明着要把弟弟當擋箭牌,又說的絲毫沒有違和感的也就是十皇子了,兩個人到了春御園門口,從側門溜了進去,在事先交代過的宮人的帶領下,嚴從賀帶他到了水心湖邊的假山旁。
這兒地理位置好,又不顯眼,在晚宴開始前很多小姐結伴在水心湖邊賞花,嚴從賀找了處避光的讓嚴從煜站着:“等會兒你也幫我看看。”
嚴從煜看了他一眼,嚴從賀已經從懷裡拿出了紙,攤開來就是一副人像畫,畫中的女子容貌清秀,儀態看起來端莊淑雅,撇開她身份,良妃爲自己兒子選側妃,總不會是害他。
“是你不知道。”嚴從賀把畫藏回去,介紹起這女子的身份,是良妃孃家中旁出的姑娘,良妃在孃家中選,無非是想借些身份,讓孃家能更加榮華富貴。
“她要想讓我娶,那肯定是往好了說,誰知道這畫兒有幾分真。”怎麼也得親自看過了才放心,否則等皇后娘娘那兒稟明父皇,敲定之後他可連一點後悔的機會都沒了。
嚴從煜朝着外面看了眼,並沒有看到像畫裡的女子,嚴從賀也不急,時不時朝着水心湖兩邊張望,忽然的,眼前一亮。
沿着湖走來三個女子,生的都嬌俏可愛,其中一個粉衣女子吸引了嚴從賀的眼球,面容清秀,明眸皓齒,她笑起來眼眸如月牙般彎彎,十分的好看,視線落在身旁兩個女子身上,柔美溫和。
不像宮裡那些貴族小姐,她的打扮清麗可人,最吸引他的是她傾聽的神情,專注的樣子格外的美,就那一眼,嚴從賀便記上了。
嚴從煜看他忽然張了嘴好像能塞下個雞蛋,擡頭看去,眼神微頓,是她。
“這是哪家的小姐。”嚴從賀儼然一副忘了自己來幹嘛的,注意力全投在了走過的那個女子身上,姑娘幾歲,是誰家的,可婚配了。
忽然後面一股力,把他直接從假山後給推了出去,前面走着的齊敏嫣被嚇了一跳,驚呼了聲,齊敏畫忙拉住她,幾個人擡頭看去,一個少年狼狽的彎着腰站在假山旁,目光朝着假山內喊:“十一弟你幹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齊敏畫看他鬼鬼祟祟的,還是從假山內忽然冒出來,不由皺了眉頭提防的看他,嚴從賀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向齊敏畫,臉頰微不可見的紅了,張口就解釋,“姑娘,我們不是壞人。”
春御園裡招待的都是女眷,就算是有別人,也不該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三姐妹臉上都擺了不信,在附近的人聽到這兒聲響大,紛紛圍過來了。
嚴從賀見她們並不知道自己是誰,放心了些:“姑娘,我們真的不是壞人。”隨即又看向齊敏畫,臉上儘量的擺出一副儒和的神情,“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齊敏畫沒有回答,臉色有些惱羞,緊接着噗嗤一聲笑,戚相思轉過頭去看半空,肩膀時不時聳動着。
嚴從賀有些尷尬,又不想在她們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心想着是不是應該在人多起來之前先走掉,再叫人來打聽姑娘身份,這時在假山內的嚴從煜出來了,站到了嚴從賀的身旁,儼然一副同夥的神情。
戚相思一愣,小王爺。
隨即戚相思看了看嚴從賀,很快就看出了些端倪,眼前這個時不時把眼神瞥向三姐的少年他不認識,可她認識小王爺,剛剛他叫什麼來着,十一弟?那這個假裝自己很正經的少年也是個皇子了。
嚴從賀可沒知道這麼多,自覺得這些人連他都不認識的肯定也不會認識十一弟,眼看着人多了,嚴從賀爲了在心儀姑娘面前挽回點印象,於是他一本正經的看向嚴從煜:“我都說了這裡不能來,你偏要來。”
嚴從煜依舊是冷冷的表情,沒否認也沒承認,可站在齊敏畫身邊的戚相思再一次忍不住笑了,在他們看過來時,她急忙把視線飄到別處,嘴角微抿着,儼然是忍着的。
小王爺拉人來花園裡,偷窺麼?她纔不信。
齊敏嫣和齊敏畫並不知道這些,見戚相思在笑,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服,戚相思低下頭去,齊敏畫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位看起來身份應該尊貴的公子,朝着她看了好幾回了。
“嚇到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嚴從賀端着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也不能留着繼續看畫像裡的姑娘了,打算趕緊離開派人打聽眼前人,就這時,嚴從煜的目光投向了戚相思身後那兒,微微一定,好似看到了眼熟的人。
“十皇子。”欣喜的叫聲響起。
嚴從賀擡頭看去,愣了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那個看着略有些眼熟的人是誰,再看心儀人有些詫異的神情,心頭一緊,要壞事!
魏茹詩看到十皇子後顯得很高興,她朝前走過來,齊敏畫她們不得不給她讓位置站到了旁邊,魏茹詩微紅着臉看着十皇子,聲音細細柔柔:“十皇子,你怎麼會在這兒。”
原本是來看看你長什麼樣子的。
嚴從賀心中默默吐過這麼一句話,現在他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一趟沒白來,遇見了個看着喜歡的姑娘,憂的是母妃果然誇大事實,眼前這個魏家的小姐哪裡像畫像裡的這麼清秀,頂多算不難看!
從小就見慣了宮中美人的嚴從賀對這樣的長相就更無感了。
“我們路過。”嚴從賀淡淡道,魏茹詩朝他們身後那兒張望了下,路過能路過到花園裡面?
魏茹詩不由想起母親與自己提過的事,等會兒她還要去見良妃娘娘呢,難道十皇子是專程來看她的。
未免她們再誤會下去,嚴從賀把嚴從煜拉了出來:“我陪小王爺過來的。”
說罷他朝着戚相思那兒看去,戚相思這回沒笑出聲。
魏茹詩有些失望,原來不是來看她的,隨即她的眼眸又亮了,沒關係,等會兒去見良妃娘娘,說不定又能遇到十皇子呢。
嚴從賀不敢多留,朝着齊敏畫那兒看了眼後很快與嚴從煜離開了花園,在場的許多姑娘在他們離開後禁不住譁然。
“那就是十一皇子啊,眼神看起來怎麼冷冰冰的。”
“是嚇人吧。”其中有人誇張的撫了撫胸口,“我聽人說他冷冰冰的對誰都愛答不理,原來是真的。”
“噓,別在這兒亂說。”
兩位皇子走了,圍着的人自然很快就散了,魏茹詩離開的晚,有些不捨的看着十皇子離開的方向,轉過身時注意到了最早出現在這兒的戚相思她們,有些戒備:“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戚相思挽住齊敏畫和齊敏嫣,笑眯眯的望着魏茹詩:“我們路過。”
魏茹詩頗不喜歡看起來與自己同齡的齊敏畫,輕哼了聲,帶着宮女回廳堂那兒去找母親。
齊敏畫被她那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並不認識這位姑娘。
“三姐姐,我瞧那十皇子看你的眼神不大對。”戚相思好兩回沒忍住笑出聲也就是因爲如此,明明看着不是這樣的性子,偏要裝,裝也就罷了,還拉個明顯看起來不配合的人墊背。
“不要胡說。”齊敏畫輕捂住她的嘴,“那是皇子。”
......
這廂離開的十皇子嚴從賀神情看起來有些懊惱,十七歲的少年對比身旁比他小了幾歲的嚴從煜,一點都看不出他哪裡成熟穩重。
“你說那是哪家的姑娘呢。”嚴從賀心裡還惦記着剛剛看到的女子,要是能再見一面多好,等他派人打聽清楚,一定要找機會再見她。
想着想着,嚴從賀的神情又垮了下來:“怎麼辦怎麼辦,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皇后娘娘耳朵裡的,被父皇知道又要說我亂來了。”
嚴從煜看了他一眼,眼神表示,難道你不是?
嚴從賀的神情更垮了:“怎麼會被她遇到的,這下母妃也會知道。”
想着想着擡起頭髮現十一弟走遠了,嚴從賀忙追上去,不忘記囑咐他:“等下父皇如果問起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帶你去的。”
嚴從煜停住腳步看他:“我不去宴會。”
“什麼!”嚴從賀整個人僵住了,“你不去宴會!”
嚴從煜頓了頓:“原本不去。”
嚴從賀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麼話說一半的,嚇死他了,他要是不去宴會,那他怎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話圓回來,轉瞬,嚴從賀想到了什麼,擡頭看他:“剛剛你爲什麼推我出來。”
嚴從煜反問他:“你不想見她?”
“想是想啊,可是......”再擡起頭髮現十一弟又走遠了,嚴從賀忙追了上去,也不管他有沒有理會自己,碎碎念着說了一路,沒帶停的。
——————————————————————
天暗下來時湖畔點起了燈,宴會開始時廳中有歌舞,沒多久皇后娘娘來了。
戚相思跟着起身行禮,餘光看到門口,有好幾位妃子跟着皇后走進來,等她們到了坐前,平平威嚴的聲音傳來:“免禮。”
齊家的座位並不靠前,饒是現在齊家二老爺在皇上跟前正當紅,齊家在京都城中依舊是比不過那些人家,不過也正好是坐的遠,比起靠近舞臺又靠近前座的那些人,她們要自在很多。
戚相思朝前面看去,皇后看起來十分威嚴,臉上沒多少笑意,反倒是她身下坐着的幾位妃子看起來和善許多,而僅次於皇后之下,在別的妃子之上有個位子是空着的,也就是說還有人沒有到。
有宮人走到皇后娘娘身旁低聲稟報,皇后的神色沒有變,擡手示意宴會開始,坐在下面的幾位妃子見此臉色各異,其中顯年輕些的如妃輕揪着手中的絲帕,微福了身子問旁邊的德妃:“姐姐,貴妃娘娘呢?”
德妃看了眼神色鎮定的皇后,低聲告訴她:“怕是在玉明殿。”
就算是有過那樣的猜測,聽到肯定的答案時如妃的臉色還是有些糾結,皇后娘娘在這兒主持晚宴,玉明殿那兒時皇上在招待百官,怎麼沈貴妃會去那兒。
理由她自問自答就知道,當然是聖上寵愛。
心中還是有些妒忌,如妃抿着嘴:“那也該先來這兒纔是。”
德妃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這時宴會開始,悠揚的樂聲傳來,衆人都被臺上的歌舞表演所吸引。
戚相思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也被表演吸引了,這些舞女穿戴的少,舞姿優美,近看一下,每一個都很漂亮。入宮的馬車上齊敏淑也有說起過這些舞女的來歷,有些是民間良家挑選進來的,有些是宮女中挑選的,身份並不高,若是被王公貴族看中了,帶回去也只能是個侍妾。
齊敏淑說起來的時候語氣裡帶了一抹瞧不起,女子擅琴棋書畫,這都是可以展現給別人看的,若是當衆跳舞,豈不輕浮。
戚相思不是在深宅中養出來的,以前在戚家也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她反而覺得她們很美,尤其是中間領舞的那個,神韻和姿態尤其傳神。
正當戚相思抱着欣賞的目光看時,一曲畢,舞女們紛紛退下,獨留下那領舞的在臺上,廳中十分安靜,那領舞的女子走到前面跪了下來,坐在皇后之下的一位妃子掩嘴笑道:“不愧是鍾闕樓裡出來的,安婕妤的舞姿是一日比一日精進了,要不是你,今天的開場絕不會這麼精彩。”
皇后並不說話,那妃子更加肆無忌憚了:“前些日子還看到八公主在花園裡玩耍跳舞,不愧是安婕妤的女兒,從小就這麼的有天賦,再過幾年說不定能趕上安婕妤,哎,怎麼八公主今日沒來。”
越說越過分了,德妃輕咳了聲,妃子這才掩着笑不再往下說,下面坐着的更是一片安靜,半響,皇后微頷首:“下去換衣服吧。”
安婕妤謝恩,退下去後很快有別的舞女上來表演歌舞。
戚相思很快就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安婕妤的來歷,宮中鍾闕樓裡的舞女,很小的時候就入了宮,是鍾闕樓中幾個跳得好的,六年前她上臺時被皇上相中,臨幸過後封了美人,很快的,她有了身孕,生下了一女兒。
接連幾回晉升加她的身份,遭了不少人妒忌,宮中那些選秀入宮原本身份就不低的妃子對她格外的敵視,這不,都已經是妃子了還讓她上臺表演歌舞,皇后居然默許。
這樣的境遇,不免讓人聽着覺得心裡悶悶的。
在第三個歌舞表演時戚相思看到安婕妤悄悄回了自己的位置,這時皇后娘娘起身要離開,衆人起身,又是一番相送。
......
此時的玉明殿內卻不似春御園內熱鬧,酒香四溢之下,時有人被叫到名字上前,似乎是在賞賜。
沈貴妃福身替皇上倒了一杯酒,放下酒盞,看了眼坐在下面的兒子,還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又來參加宴會了。
心裡正擔心,皇上忽然叫到了嚴從賀:“老十啊,朕聽說下午的時候你帶着十一去春御園了。”
嚴從賀緊張了一晚上,聽到父皇還是問了,忙否認:“父皇,兒臣是陪十一弟去的。”
“哦?”皇上饒有興致的看向一晚上都不苟言笑的兒子,“十一,你帶你十哥去的春御園?”
嚴從煜點了點頭。
皇上笑了:“你去春御園做什麼,還讓人發現你們躲藏在假山裡。”
“父皇,說不定從煜是有心上人了,想偷偷去看看。”坐在對面的四皇子開口,笑呵呵的看着他們,眼底閃過一絲鋒芒。
皇上朗聲問兒子:“是不是啊,十一。”
“不是。”嚴從煜一口否認,讓嚴從賀原本才放下去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裡,可千萬別穿幫。
“皇上,從煜還小呢,他要是有了心上人,臣妾怎麼會不知道。”沈貴妃笑着替他倒酒,也是不信。
“沒有心上人你去做什麼。”兩個皇子出現在滿是女眷的春御園裡,還是偷偷摸摸的,傳出去像是做賊。
嚴從煜捏着杯子,從容不迫的神情裡出現了一抹很淡的笑:“兒臣去看美人。”
大殿內一片安靜。
隨即傳來了皇上的哈哈大小聲,沈貴妃提着心看着他,底下的人也都看着他,皇上看起來是被逗的很高興的樣子,他擺了擺手:“來。”
嚴從煜從座位上起來,在殿上跪下。
“十一啊,父皇不是說你喜歡美人不對,可帶着你十哥這麼前去偷看可有失大家風範。”皇上說着臉上還滿是笑意,“你要是喜歡美人,父皇賞你!”
說罷又看向沈貴妃:“愛妃啊,這你不對。”
沈貴妃笑靨着給他倒酒,認錯道:“是,陛下說得對,這的確是臣妾的不對,應該多給王府裡送一些人去。”
皇上笑夠了,臉頰紅撲撲的:“老十也不對,怎麼不攔着些。”
嚴從賀還處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忽然被點到名字,下意識的就認錯:“父皇,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啊!”皇上故意瞪了他們一眼,嚴從賀嘿嘿笑着低下頭去,十一弟這麼說居然都沒有怪他。
“皇上在高興什麼呢。”這時皇后進來了,看到皇上笑的面頰緋紅,嚴肅神情裡也露出了一抹笑意,走到皇上左邊坐下,在衆人要起身行禮時擡手,“都坐下吧,不必多禮。”
“我在說啊,十一都長大了。”皇上還沉浸在剛剛的笑意中,“他都想看美人了,看來明年大選,也得給他選幾個。”
皇后猜到是下午花園裡的事,若有所思的看了十皇子一眼,隨即笑着依皇上的話:“明年若不選,再過兩年也是要的,沈貴妃可比臣妾要上心的多。”
“看姐姐說的,那妾身明年就只挑從煜的了。”沈貴妃笑着,身子微挨着皇上,風情萬種。
“既然十一都長大了,那也該賞了。”皇上看着兒子,“明日父皇就先賞你幾個美人,改日再讓你二哥替你挑幾個。”
被點到名字的成王笑着點頭應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替十一好好選。”
兒子沉溺於美色對皇上而言彷彿不是什麼大事,看他那樣,反倒是更高興,嚴從賀見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十一不愧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換做別人,父皇早就怒了。
可嚴從賀還有疑惑的地方,他朝着十一看去,見他依舊是冷漠的神情,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作踐自己的名聲,說是看心上人不就好了。
這時宴會快到了尾聲,皇上在和大臣說話,嚴從煜悄悄離開玉明殿,朝着玉明殿外的花園走去。
這兒距離春御園並不遠,安靜聽還能聽見那邊傳來的熱鬧聲,嚴從煜從小徑過去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忽然,前面的樹旁閃出一抹身影,好像沒看到前面有人似的,直接和他面對着撞上了。
低聲痛呼。
戚相思捂着額頭擡頭看,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樣的驚訝,她連忙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別人,放心了些:“你在這兒幹什麼。”
嚴從煜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就好像在說這應該我問你纔對,戚相思微窘:“我迷路了。”
宮中雖然大,可不是說迷路就能迷路的,出了春御園都有宮人跟着,這藉口並不可信。
戚相思見被他看穿,也不害臊了,找錯地方也算迷路,誰讓宮廊裡走着每個地方都一樣,她能找到這兒算不錯了。
嚴從煜沉聲問她:“你在找什麼。”
戚相思算着宴會結束離宮的時間,可又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就算是她莽撞,那也讓她能莽撞些收穫,於是她看着他,問的很輕:“太醫院怎麼走?”
嚴從煜沒問她爲什麼,只是指了個北角的方向,而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東南,也就是說,光走過去也得半個時辰。
就算是回去可以說迷路,但這樣來回時間根本不夠。
戚相思覺得是自己太理想化,正這時,那邊有人飛快過來,戚相思下意識的拉起他躲到了樹後。
等躲好了後她才意識到,她拉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