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面霍安兮還能強做鎮定,在看到這麼多男人涌進來時,她已經差不多是心如死灰。
或許真的是血液流失的太快,霍安兮渾身冰冷,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口擠出來的,她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李安琪,你想做什麼……?”
“嗯……我就是想做個試驗。”李安琪俯身,目光森然的看着霍安兮在白熾燈的照射下越發蒼白的臉,“或許你這張臉花了,你家大明星還會要你,畢竟嘛,現在醫學水平發達,只要你們肯花錢,這張臉說不定能復原,可如果……你被一羣男人……”
李安琪意味深長的停頓下來,隨即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董宇身上,“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握不穩刀子,總能握住手機吧,給我把這精彩我一幕錄下來,我可要發給大明星好好欣賞欣賞。”
霍安兮心臟驟停,她知道,以現在李安琪的瘋狂,她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李安琪臉上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看向霍安兮,“我在幫你考驗你的情郎呢,如果傅景之要是不介意自己撿了個破鞋,仍就願意跟你在一起,那說明他對你可是真心的啊,到時候你們說不定還能一起看我現在幫你錄的視頻助興呢。”
“李安琪,你不如殺了我!”霍安兮用盡最後的力量嘶吼,“殺了我!”
霍安兮能忍受各種身體上的折磨,但是無法接受這種侮辱,她寧可去死。
“我怎麼會捨得讓你死呢?”李安琪從董宇手裡接過瑞士軍刀,走上前去,用刀背一下又一下戳着霍安兮被董宇劃開的傷口,直到看到霍安兮的臉因爲疼痛而皺在一起,她神情裡的快意越發明顯,“死是一件多麼快活的事情啊,你就應該這樣痛苦的活着,夜夜做噩夢,日日不能眠,生不如死!”
霍安兮很想問問,李安琪在監獄的這兩年到底遭受了些什麼,以至於此刻她要如此喪心病狂的對待自己,有那麼一瞬間,霍安兮甚至想,如果自己跪地求饒,李安琪能不能滿足她的小小心願,讓她有尊嚴的死去。
可是霍安兮什麼都做不了,她一絲力氣也沒有,渾身被繩子束縛着,她甚至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喉嚨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李安琪退開來,對那一羣男人道:“這麼鮮活一個美人在你們面前,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快行動啊。”
有了李安琪這句話,在一旁虎視眈眈已久的男人們開始圍住霍安兮,猥瑣的笑着,朝她伸出手去,爲首的人還是有幾分不放心,又回頭看了李安琪一眼,問道:“您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李安琪冷笑一聲,滿意的看着霍安兮快要失焦的雙眼,“留一條命就可以了,其餘,你們隨意。” ωωω◆TTkan◆¢ ○
感覺到有油膩的手伸向自己的身體,蒼白的臉被人又摸又揉,霍安兮體會到了什麼是絕望,她真是恨不得自己在這一刻死去,身體反射性的作嘔,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都吐出來。
嘔吐物吐到前面男人的手上,惹得男人大怒,“孃的,吐這一身的也太倒胃口了,真他媽掃興!”
另一人淫笑道:“你他媽的真蠢,吐了一身,你把人家衣服脫了不就行了?”
“還是你聰明!”
霍安兮覺得自己的意識快要模糊,彷彿又回到了在手術檯上的那一次,她死去了,靈魂從身體抽離,虛無縹緲的看着自己的身體。
他們說什麼霍安兮也聽不明白了,恍惚間她有聽到衣服被撕扯的聲音,透過面前人牆的縫隙她可以看見李安琪的笑臉。
她感覺自己的肉體正在腐爛,她將最後一絲渴求的目光看向了那個她曾經愛了一輩子的男人董宇,希望他有僅存的人性,希望他可以救救自己。
可是董宇那麼懦弱,他低垂着頭,握着手機的手一直在發抖。
沒有可以救的了自己,霍安兮絕望無比,她拼盡全身的力氣,惡狠狠的看着李安琪,然後用力咬住靠她最近男人的手臂,用盡她生命最後的尊嚴,血腥味自她脣齒間蔓延開去。
“啊——”男人痛的不行,反手給了霍安兮一個耳光,“鬆口,你這個賤人!”
霍安兮被打到耳鳴,卻像是魔怔了一般,就是不願意鬆口。
一個又一個的巴掌落到她的身上,其他男人開始幫男人撬着她的嘴,各種拳頭毫不憐惜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並不覺得痛,身體都死去了,怎麼可能還會痛呢?
她恨不得這些男人就這樣活活把她給打死,也好過受那些非人的凌辱。
她還要剩下最後一分力氣,萬一不行,她就咬舌自盡。
傅景之對不起,我答應過要陪你一輩子的,對不起,我要失言了。
這輩子,沒有我,你也要好好的啊。
霍安兮閉上雙眼,在回憶裡走馬觀花,與傅景之的點點滴滴全部涌向腦海裡。
原來這一生遇見他,已經是她最大的幸運,哪怕是要遇到現在的這些事情,她也不曾後悔與傅景之相愛。
就在快要昏過去的那一剎那,眼前突然有一道強光,有東西被狠狠砸到地上的聲音,霍安兮反射性的睜開眸子。
“畜生!”是徐達氣到發抖的聲音,“你們這羣畜生,鬆開!”
被凌辱,被折磨,鮮血流了一身,可霍安兮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是在聽到熟人的聲音後,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模糊的視線裡,不僅僅只有徐達一個人,還有一個頎長高大的身影,霍安兮努力睜着眸子去看,卻看見了文昊承冷峻的臉。
“文大哥……”霍安兮一嘴的血與淚,張了張脣,卻只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幾不可聞。
李安琪往後退了退,她身後是七八個男人,她自然不會怕文昊承和徐達,冷笑道:“呵呵,你們兩個是過來看戲的麼?我就大方點,免費讓你們看個活春宮怎麼樣。”
文昊承緩步上前,冷聲道:“鬆開她。”
文昊承和徐達的突然出現,讓那羣男人停下了動作,此刻李安琪怒視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停下來幹什麼?有人看着不好意思?給我繼續啊!”
那羣男人都是拿錢辦事的主,有了李安琪這句話,立刻繼續凌辱着霍安兮。
文昊承拿過李安琪之前坐的椅子,狠狠砸到那羣男人身上,怒吼道:“你們動她一下試試!”
他難以置信,他喜歡的女孩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衣衫不整,渾身是傷,臉腫到看不清五官,就像是一個被丟棄的木偶,毫無生氣,破破爛爛的被丟在那裡。
這些人怎麼敢,怎麼敢。
他的心快要窒息。
認識文昊承這麼久,這是霍安兮第一次見到文昊承用這樣激烈的言行。
李安琪躲得很快,她一直在往後退,退到角落裡。
被砸中的男人們悶哼一聲,全部憤怒無比的瞪向文昊承,啐了一口,“呸,你是哪裡來的野雜種,敢砸老子?!”
這幾個被李安琪僱傭的男人被氣得不行,看向李安琪,怒氣衝衝道:“這位美女,雖然我們收了你的錢,應該幫你辦事,可是這個狗娘養得,竟然敢砸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出這口惡氣。”
李安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們想怎麼樣都可以。”
“兄弟們,也老子先收拾這兩個狗雜碎,再來享用這個美人!”
一場激烈的毆鬥瞬間開啓,李安琪對於這樣的場面巴不得,她剛剛觀察過了,先不說文昊承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個位置的,但她能肯定,目前找過來的就只有眼前的這兩個人罷了。
夠了,在警察找過來之前,足夠這羣男人收拾完眼前的兩個人,再好好凌辱霍安兮一番了,這就夠了。
只要能夠毀了霍安兮這輩子,她馬上去死她也願意。
霍安兮心急如焚,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拳腳落在文昊承和徐達的身上,她看見文昊承從來都一絲不苟的衣着被弄得狼狽不堪,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
如果真的只有徐達和文昊承兩個人,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兩個人沒有武器,怎麼打得過這七八個男人?
如果……如果文昊承因爲她的原因而……
霍安兮不敢繼續想下去,她死了也便死了,怎麼可以搭上文昊承?那文巖巖怎麼辦?文氏怎麼辦?
她欠文昊承的已經那麼那麼多,她要怎麼還?
也不知道是因爲淚水模糊了雙眼,還是她的意識已經混沌,霍安兮開始看不清了。
李安琪的俯在她的耳畔,如惡魔般輕輕呢喃,“嘖嘖嘖,霍安兮,看樣子這兩個來救你的人,可能要先死在這裡了哦。”
霍安兮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她一絲力氣也沒有,她甚至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
“啊——”李安琪突然驚呼,“霍安兮,你的文大哥好像不行了耶,嘖嘖嘖,這傳聞中的男人爲了你一身鮮血,你好幸運啊。”
霍安兮告訴自己,她不可以就這樣昏過去,她不可以當逃兵,她想要告訴文昊承,不要管她,快走,快走。
也不知道和自己的意識搏鬥了多久,她終於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是身體像是被封住了,她無法動彈,鼻尖彌散開去的是巨大的血腥味,文昊承沙啞的聲音有些發抖:“別怕,別怕。”
霍安兮緊閉的雙眼開始落淚,她好想確認下文昊承的傷勢。
她是要死了嗎?
她好怕,真的好怕,這股血腥味像極了當初和宋青哲車禍後待着的車內,她也是聞着這樣濃烈的血腥味,永永遠遠的失去了宋青哲。
上帝啊,我求求你,如果你後悔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你帶我走吧,我只求文大哥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