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那正好,放着我這麼好的女兒,居然視而不見,這樣的人留着眼睛幾乎也沒什麼用,不如瞎了算了。”劉萬德氣呼呼地說。
面對劉萬德的質問,莫廣榮真心無語,他如今心繫孟梅,當然不會與他的父親起衝突,更何況,那件事情,說起來也的確是他的不對。
莫廣榮擡起頭,回答說:“叔叔,您說得對,我的確是該瞎,那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放着芝蘭不要,放着珍珠不撿,是我自己有眼無珠,孟梅這麼好的姑娘,我居然對她視而不見,不過,我現在已經受到懲罰了,您就不要再責備我了。”
萬德見他現在認了錯,他滿肚子的火本來是要朝他發作的,可是看到他現在也瞎了,他也不好再對他多說惡語。唉,反正上天都已經懲罰他了,自己何必去爲這件事費神,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莫廣榮損毀孟梅名譽,婚禮上棄婚,現在受到報應了。
這樣想着,萬德的心中難免浮現出那點興災樂禍的小高興。
這時候,孟梅上前說道:“爸爸,您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萬德不知莫廣榮的眼睛是爲什麼瞎的,他只知道他瞎了眼,可真是解了當年之恨,他纔不會去管,他是爲什麼瞎的雙眼。
他看着孟梅,覺得她今天不對勁,就批評她說:“我說孟梅,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小子眼睛瞎了,應該是好事這樁啊,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忘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你居然還到醫院裡來看他。”
“爸爸,求您別再說了,您就別在這裡說風涼話責怪他了。”孟梅懇求道。
“說風涼話,我更難聽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對了,話又說回來了,你們是怎麼又搞在一起的,你們不是……”萬德驚奇地問。
他只知道莫廣榮當初拂袖而去,之後就再無音信,可是,今天孟梅爲什麼會來醫院看他,難道他們之間有聯繫?這可讓萬德非常奇怪。
在他看來,這不符合邏輯,孟梅就算在外面要交男朋友,也不會去吃莫廣榮這棵回頭草啊。
而且何舒暢,作爲孟梅的朋友,到家裡來串門的次數也比較多,因此劉萬德看在眼裡,雖然覺得孟梅與他條件不是那麼門當戶對,但是這個小夥子對孟梅的心意,他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的。劉萬德從內心裡是默認何舒暢的,而莫廣榮,他是根本沒有想到有這號人,居然還能和孟梅之間有聯繫,有交集,這是他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孟梅見父親如此生氣,不知道是氣自己到醫院裡來照顧莫廣榮,還是氣她和莫廣榮之間有什麼,總之,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時候,何舒暢站起來打圓場說道:“叔叔,事情是這樣的,當初孟梅做秋水服裝的時候,和莫氏服裝廠有生意上的往來。”
“什麼?那時候他們就搞在一起了,
孟梅啊,孟梅,你還沒吃夠他的苦頭嗎?這樣的人,你應該一腳將他踢開。踢不到他是吧,那就離他遠遠的,能有多遠離多遠,你怎麼可以湊到他身邊,去照顧他呢?你這好心也用錯地方了吧,家裡還有一大堆人需要照顧呢,如果你那麼想照顧人,就去照顧下淑菊和寶寶吧,淑菊現在可以忙得不可開交呢。”萬德落落囉囉嗦嗦地數落了孟梅一通。
何舒暢見萬德責怪孟梅,他心中難免心疼,但是對他對莫廣榮的態度,他還是內心高興的,這個莫廣榮,不得劉家人喜歡,看來他在這點上比他佔盡優勢。
何舒暢對劉萬德說:“叔叔,您也不用責怪孟梅,孟梅就是太好心了,誰她都會幫助的,哪怕是敵人,是傷害過她的人,她也會以德報怨的,那是她的品性,改不了的。”
“是啊,孟梅就是太老實了,纔會屢屢受到傷害,做爸爸的,只是希望她能夠幸福,我也不多求什麼,孟梅啊,你一定要瞎大眼睛,不要再被這傢伙迷惑了啊。”萬德苦口婆心地勸說着孟梅。
在他眼裡,莫廣榮這小子居然各方面優秀,但是這樣的人不屬於孟梅,他已經將孟梅丟在風裡,自己揚長而去,這樣的人,可不能對他抱有幻想。不管這樣對不對,萬正劉萬德是這樣認爲的。
“爸爸,您有完沒完啊,您就不要再用陳舊的觀點去看待問題了,人都會改變的。再說,那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孟梅見父親數落個不停,就對他說。
這讓孟梅非常爲難,她是個乖女兒,向來聽話,乖巧,她實在不想頂撞父親,但是看來,父親對莫廣榮的成見還是很深,她又不能解釋什麼。
萬德轉身對何舒暢說:“你瞧,聽聽,聽聽,這女兒大了,真的是不由爹啊,我這可都是爲了她好啊,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對了,叔叔,莫廣榮與孟梅現在是生意上的夥伴關係,承包七星服裝商城的時候,他也有參與,有一定的股份的,因此,大家也算是熟識的,孟梅照顧他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何舒暢見孟梅阻止父親繼續責怪莫廣榮,他覺得孟梅是甘願在此照顧於他,話題一轉,馬上見好就收,站在孟梅的立場,替她說起了話。
“他們現在生意上是合作的?”劉萬德問何舒暢說。
何舒暢見是萬德並不是全部知情,就索性對他說實話吧,他點點頭說:“是的,當初孟梅讓趙知祥這個小人算計了,丟了秋水服裝,身上沒有錢,所以,我和莫氏服裝對七星服裝商城都有投資。”
劉萬德聽何舒暢這麼一說,終於明白了孟梅在秋水服裝虧損後,自己身上並沒有錢的情況下,她不得不選擇與人合作,不過,他難過的是,就這麼讓這小子佔了便宜,萬德嘆了口氣說:“唉,要不是我們孟梅錢不夠,哪會讓這小子佔了便宜,你看,現在多麼興旺的
服裝商城,就這麼讓他白白得了股份。”
莫廣榮坐在牀上,他現在已經好點了,除了臉上還有傷,將那張原本英俊的臉給弄傷了,加之眼睛又看不見,其他的地方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了,因此,他一直就坐着,只是看不見,也不敢多走。畢境他還沒有熟悉黑暗的環境。
他聽着劉萬德對自己的評價,那句句話兒就像一根針一樣,刺進了他的心裡,不過,他並不覺得委屈,在潛意識中,他覺得那是他活該,誰讓他有眼無珠,居然可以棄一個女子的名譽不顧,做出這種事情來。
此時,他滿心愧疚,但是劉萬德看不見他的慚愧,莫廣榮說道:“是的,多虧了孟梅,讓我也能從這服裝商城裡頭償到甜頭。這全是她的功勞啊。”
“你不要假惺惺的,怎麼說都不能掩埋你當年的錯。”萬德加重了語氣說。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對莫廣榮非常不滿,那種不滿溢天言表,哪怕莫廣榮眼睛看不見,也能夠從這空氣中感覺得到。
“是的,我那時候真的錯的非常離譜,不過,我現在是真心的悔過了,希望叔叔您可以原諒我。”莫廣榮誠懇地說着。
孟梅見父親與莫廣榮之間的隔閡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開,她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父親的心結,就只好實話實說:“爸爸,求您不要這樣,前幾天有人拿硫酸潑我,是莫廣榮他擋在前面替我受了傷,您就看在他是替您女兒受的這份罪上,對他說話客氣點吧。”
孟梅的話讓何舒暢和劉萬德吃驚不小,這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問道:“是誰?誰朝你潑硫酸的?”
不要命了,居然敢打他女兒的主意。萬德心裡想着,但是,他另一方面又替孟梅擔心,如果真的有人對孟梅不利,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孟梅的腿又不方便,那會是怎樣的無助啊。
這樣一想,萬德覺得自己對孟梅的關心太少了,以至於她在外面居然受到了這樣的威脅,而自己卻全然不知。
另外,何舒暢也覺得不可思議,是誰如此喪心病狂的,居然對一個殘疾人做出如此令人髮指的事情來。幸虧有莫廣榮替她擋了那瓶硫酸,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孟梅對莫廣榮就不僅僅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她對他有虧欠,是因爲她,他的雙眼纔會看不見,而他對她有恩情,是他給了她一個健康的人生,這樣,何舒暢覺得他們之間近了。
他的心裡泛起酸楚,但是,自己卻無可奈何,誰讓救人的是他,不是自己呢。
於是,何舒暢問道:“孟梅,是誰對你下手,你知道嗎?兇手有沒有抓住了。”
孟梅點點頭,對何舒暢說:“是秋水蘭。不知道爲什麼,她就突然間從人羣中出來,拿着瓶子朝我過來,那時候,我正在接你打來的電話,好像說晚上要到我家找我爸爸喝幾杯來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