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研究所,任瑜祺打開車窗深吸了一口氣。
回頭看看那棟大樓,還真有些蒼白的可怕。
也不知未來被關在裡面的日子,會不會難過。
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氣,任瑜祺將心情放鬆下來。
可就是這麼一個細小的舉動,卻還是被艾華德發現。
“很緊張?”
“還好吧,就正常。”
“緊張的情緒肯定會有,你能願意來接受治療,我已經很開心。”
汽車沒開五分鐘,就停在一排看起來不錯的連排別墅。
任瑜祺擋住自己的眼睛不被太陽曬到,眯起眼睛觀察着面前的房子。
“這位置不錯啊,送給我的?”
“嗯。”
一樓車庫的拉閘門慢慢升起,艾華德將車停好後,直接把鑰匙交到任瑜祺手上。
“這車就給你了。”
“啊,那你怎麼回去?”
要知道洛杉磯地廣人稀,也不知這傢伙住在哪,該不會讓自己送他回家吧?
自己剛下飛機,可沒那個閒心開車。
疲勞駕駛是容易出車禍的。
看任瑜祺盯着手裡的車鑰匙發呆,艾華德自顧自跳下車去。
“想什麼呢,我不會讓你做我的司機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
“畢竟,我就住在你隔壁。”
艾華德一邊說着,一邊將隔壁的大門打開。
臨近去之前,還衝着任瑜祺揮揮手。
“你自便,我昨天一夜沒睡,現在不叫去了。”
“喂!你這人!”
從走進這棟二層別墅開始,任瑜祺就覺得十分不舒服,總感覺那傢伙在隔壁監視自己。
“這傢伙一把年紀了,就不能找個人過日子嗎?天天就知道守着我,真實是上級命令大於天。”
不過,任瑜祺四處參觀了一下房子,感覺還是不錯的。
她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做好認錯的準備之後,撥通湯姆的電話。
“嗨湯姆,好久不見。”
“是嗎?我不是很想見你,你欠我的歌交了沒?不對!國內這時候是凌晨,你在哪呢?”
“我將庫存都發給你了,可能我會消失一段時間,你不要太想我。”
“上帝!你不要搞我吧,你要是消失我怎麼去解釋?”
“不需要解釋,就說你找不見我不就行了。”
任瑜祺說的倒是輕鬆,湯姆此時卻已經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我怎麼能不着急?公司要是倒閉就怪你!”
即使如此,任瑜祺依舊說的雲淡風輕的。
“你先別急,看看我給你發的再說。”
“行,我先開電腦。”
任瑜祺笑笑,將手機點開免提,扔的遠遠的。
沒過一會,手機那邊便傳來尖叫聲。
“啊啊啊!任瑜祺你瘋了嗎?這是多少年的庫存!你是要死到哪裡去?”
她對湯姆還是一如既往的瞭解,自己畢竟發了將近五十首完成的歌曲給他。
就自己一個月交不上幾首歌的速度,五十首歌確實是個大數字。
湯姆發出如此刺耳的尖叫也再正常不過。
“這是我攢下來的歌曲罷了,你先留着用,我不會消失的,你放心吧。”
“勉強相信你吧,那我先去忙,就這樣。”
交代好最後的工作,任瑜祺把手機調至靜音,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可當她一閉上雙眼,又出現同樣的噩夢。
她猛地睜開雙眼,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大口喘着粗氣。
爲什麼,爲什麼這些事情要反反覆覆的折磨自己?
她泄氣的將枕頭扔出去,抱着自己的頭,眼淚肆意的從眼眶流出。
這是她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如此的崩潰。
或許是放下所有的事情之後,帶給她的一次徹底的釋放。
一夜未眠的任瑜祺,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來到的研究室。
傑弗森一眼見到她就開始挖苦道,“怎麼,昨晚上又沒睡好,看樣子你這病還真挺嚴重的。”
“你這種一來就挖苦病人的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有什麼稀奇的?你慢慢習慣就好,先去那張椅子躺下。”
看到那個熟悉的心理諮詢專用躺椅,任瑜祺很是不情願的走過去。
“有這個必要嗎?不是最新的實驗,怎麼還用這麼老土的椅子。”
“有些東西設計出來自然有他的意義,來你先躺好。雖然我已經知道你發生的事情,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親口和我說一次。”
——
我的名字是妮可·任,曾經雖特別組織出發到Y國幫助那裡的人。
在此之前,我讀大二的時候,養父母忽然因爲生意的緣故到Y國旅遊,卻遭到旅
行社詐騙,流落到戰事區。
接到消息後,我便主動申請加入一個特別組織,希望可以前去營救我的父母養父
母。
剛開始訓練的時候,我沒有一項是合格的,對此我的教官也很失望。
可沒想到的是,不出一週,對方就無理由的將我的養父母撕票。
在經歷殘酷的選拔和訓練之後,我成爲一名合格的組擊手。
最終我將那個綁架團伙一鍋端了,只可惜老大還是帶着幾個親信趁亂逃跑。
這也是我這幾年一直無法安心度日的原因。
我一直記得,那人選跑前對我說的話
“終有一日,會再相見。”
於是回去之後,我便四處搬家,住在人煙稀少的農村,住在幾乎無人的荒山。
除開心裡害怕之外,我也不想傷及無辜的人。
——
任確棋簡單明瞭將那段時間發生的故事告訴了傑弗森。
本以爲要繼續接受治療,可誰知對方卻話鋒一轉。
“那你和艾華德是什麼關係?”
職業習慣告訴任瑜棋,這傢伙一定是在打聽八卦。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我不建議把你的問題重複給艾華德。”
看樣子兩人關係匪淺,可這傢伙卻非要來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任瑜祺就肯定他是不敢和傑弗森開口,這才從自己這裡找突破的。
不出所料,傑弗森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聳起肩膀,陰陽怪氣的說道。
“行,算你們厲害。”
任瑜祺衝着她挑挑眉毛,“那我們,繼續?”
“行,你先喝杯這個藥,有利於穩定情緒的。”
“好,謝謝。”
接下來的日子,任瑜祺過得倒是清閒,每日去研究所和傑弗森聊聊天,然後就開車回家,一天似乎也沒什麼事。
但是對方特地交代過不要做其他的工作,靜下心來享受生活就行。
想來這也只是治療的初期,畢竟是科研項目,又怎麼會只有聊聊天這麼簡單。
至於被她當時一怒之下扔在角落的手機,她也沒再碰過。
前段時間艾華德又丟給她一部新手機,是當地的電話卡,說是聯繫起來也方便。
任瑜棋覺得沒什麼問題,便接了下來。
反正她平時也不去哪,就算是艾華德在裡面裝了定位,那也沒關係,都是爲了保護自己。
想想來洛杉磯也已經有兩週,她也已經斷開和外面聯繫有兩週的時間。
雖然有時會想要知道他們的情況,但是傑弗森囑咐過不可以與外界有太多接觸、會對她的情緒有影響。
他知道任瑜祺這個人,所以才放她回家住,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哪一環節出了問題,她恐怕就要一直住在研究室了,那她可能會真的瘋掉。
所以那一臺舊的手機,就這麼一直靜靜的躺在角落裡。
沒事的時候她就看看美劇,挑一兩部不那麼激烈的來看。
總之時間雖然變多,但是她也沒有覺得無聊。
可她不知道的是,B市那邊都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