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我是收了你的錢的,不是義務幫幫。按照這行的規矩來說,我其實沒有完成任務,該要退款的。”周焯昀有意輕鬆着語調,不想黎兮背上任何壓力。
“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你也別跟我提什麼退錢的事情,只要我們都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了,再也不要隨便冒險了。”黎兮很嚴肅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真的不用退款?”周焯昀擺出生意人的架勢。
“好了,不要開玩笑了。”黎兮被弄得哭笑不得,“在哪個酒店,我明天去看你。”
“不用了。”周焯昀不想讓黎兮看到他臉上的傷,“等我休養一段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需不需要我安排人去照顧你?”黎兮不清楚周焯昀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周焯昀的聲音忽然就性感了起來,黎兮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好了,我想去衝個澡,先掛了。”周焯昀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越軌了。
“哦。”黎兮木木的回了一聲就迅速的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
一定是自己敏感了!
黎兮歪着腦袋想了半天還是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周焯昀就算不是什麼貴族血脈,那也是絕對的優質男,有錢、有型、有能力,這樣的男人還有一張高顏值的臉,什麼好條件的女人找不到,怎麼可能對她這種有夫之婦有想法,太扯了!
這樣想了一番後心裡就踏實了很多,細嚼慢嚥的犒勞了一下自己的胃,黎兮這纔開始挑選晚上的衣服,這麼重要的場合是一定不能隨便的。
“少夫人,詩語來了。”黎兮還在衣帽間裡琢磨不定門口就響起了吳媽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了吳媽身後的柴詩語。
“你來得正好,趕緊幫我看看晚上去見劉銖的爸媽穿什麼好。”黎兮見到柴詩語心裡就有底了。
“拜託,又不是你要見公婆,不用這麼緊張吧?”柴詩語開起了玩笑。
“這麼大的事情,既然張羅了那自然是盡心盡力的,不可以有任何閃失,這可是關係到人家幸福的終身大事。”黎兮一臉的嚴肅。
“知道了。”柴詩語搖了搖頭就打望起了女人的衣帽間,“我覺得這身紅色挺好的,夠醒目,下面穿長靴還能顯得纖細、時尚。”
“不好。”黎兮想了半天還是搖了頭,“見長輩還是穩重點的好。”
“那就這身米色的毛衣裙吧,再搭配你那雙米色的長筒靴,我覺得就很好了。”柴詩語把那套米色的套裙拿出來比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像不錯。”黎兮把一邊靴子拿出來搭配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頭。
“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黎兮搭配好所有的東西這才察覺到柴詩語的表情有些不太對。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柴詩語輕輕挽住了黎兮的手臂。
“好啊。”春暖花開孕婦確實應該多到戶外曬太陽,黎兮跟吳媽打了個招呼就拉着柴詩語一起下了樓。
鳳棲臺的小區綠化很好,雖然只是兩座樓,但小區面積卻不小,那是足足的一個田徑場,看着小草發芽,聞着陣陣花香,真的很能愉悅細胞,可柴詩語卻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就好像被憂傷死死的拽住了一樣。
“你到底怎麼了?”黎兮不淡定了。
“我知道柏鬆寒在女人的問題上一直都沒有什麼謹慎的態度,我也沒打算去計較婚前的那些事情,我總覺得只要婚後他能忠誠於我們的婚姻,我們就能好好的幸福,可是——”柴詩語眼圈一紅就說不下去了。
“柏鬆寒不是跟別的女人有什麼了吧?”黎兮的心倏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繼而就是各種的憤恨,“你放心,他要是敢在外面胡來,我就陪你去砍了他!”
“不是的。”柴詩語搖頭,可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滑出了眼眶。
“親愛的,你先別哭啊,到底怎麼了?”黎兮拿出紙巾心疼的給柴詩語擦着眼淚。
“兮兮,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有孩子。”柴詩語一臉的崩潰,“他一直都說自己是很謹慎的,不論是跟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採取安全措施,他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麻煩,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啊?”黎兮也被嚇了一跳,“十幾歲?”
“十二歲!”柴詩語一屁股坐在了休息椅上,這麼大的一個兒子太人崩潰了。
“十二歲?”黎兮咋舌,“那柏鬆寒豈不是十六歲就當爸爸了?”
“是不是很人才?”柴詩語有點咬牙。
“那孩子的媽媽呢?”黎兮在柴詩語旁邊坐下來,也顧不上頭頂的陽光是不是獨好了。
“孩子的媽媽是他當年的科學老師,因爲是基督徒,所以沒有墮胎。”柴詩語其實自己都還在消化這件事情,實在是需要宣泄這纔上去找了黎兮。
“科學老師?”黎兮三觀真的是被考驗了。
“那是一個剛畢業的老師,比他也就大六歲,兩個人好了很久,然後有一天那個老師就突然消失了,他還難過了好一陣子,卻不知道女人是因爲發現自己懷孕,加上有人告發他們的事情,所以就主動辭職離開了。”柴詩語理解不了那個女人的世界。
“等等。”黎兮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柏鬆寒16歲的時候好像已經出國了,他這個兒子該不會是混血吧?”
“猜對了,就是個混血。”柴詩語真的很無語,那是一輩子都無法抹掉的歷史,兩個人領着孩子出去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沒想明白,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孩子怎麼就突然蹦出來了?”黎兮確實沒想通。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有了五個孩子,但卻沒有一個丈夫,她實在負擔不了了,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有了一段新感情,她很珍惜,很想擁有一段自己的婚姻,所以這些孩子就成了最大的問題。”柴詩語不知道是該可憐自己還是該可憐那個女人,“這個孩子是最大的一個,也是最無法融入兩個白人家庭的孩子,所以她通過學校那邊找到了鬆寒的父母,我們剛拿到親子鑑定,那孩子確實是柏鬆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