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裴俊廷還是追問了一嘴。
“突發心臟病,應該是凌晨兩三點的樣子咽的氣。”裴俊昊嘆了口氣,沒想到家裡會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情,雖說都是意外,可這樣死人還是會讓人覺得有些晦氣。
“景家來人了嗎?”裴建國也只有生硬的嚥下了心裡的這口氣。
“已經到了,他們希望能把女兒的骨灰帶回S市,俊勇一直都陪着呢。”裴俊昊扶着父親坐上了輪椅,在這樣的地方活生生的看到裴俊廷,他心裡還是有些複雜,雖然後來已經聽說了一些,可還是有點堵。
“三弟真是好運氣,墜機這樣的事情都能讓你躲開,可惜管家他們沒有你這樣的運氣。”裴俊昊拍了拍裴俊廷的肩就把手放在了輪椅上,不喜歡給裴俊廷太多的機會和父親相處。
裴俊廷清冷的勾了勾脣角,就一臉淡漠的跟在了側畔,還真沒有想靠太近的打算。
靈堂這邊方紫晗一直在負責接待,林媽也在幫忙打雜,間歇的時候就跟方紫晗坐在了一起。
“方小姐,你真打算就這樣跟了二少爺嗎?”林媽臉上寫滿哀嘆。
“你有什麼想法?”方紫晗還是聽出了女人的畫外音。
“二少奶奶嫁給二少爺之前也是名門千金,各方面的條件都是很出挑的,可你看現在,不但沾染上了毒品,竟然還就這麼去了,這說明什麼?”女人一臉半仙的模樣。
“說明什麼?”方紫晗是真的沒多想。
“說明他克妻。”女人一臉的嚴肅認真,“現在管家也走了,你覺得二少爺這樣的能和大少爺抗衡嗎?你既然一直都守着身子沒輕易給到二少爺,就說明你心裡也是有不甘的,那爲什麼不替自己爭取一下呢?”
“爭取?”方紫晗輕笑,“你讓我怎麼爭取,總不能去拆散誰吧。”
“爲什麼不能?”林媽反問,“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黎夢不也一直都在利用嗎,爲什麼可以勾搭老二,就不可以去勾搭老大呢,老的都讓她霸着,這是什麼道理?你記着,只要你動心了,我就能幫你坐上那個位置!”
“開玩笑吧?”方紫晗撇嘴,“黎夢現在可是裴家的寶貝,裴俊昊很緊張這個孩子的。”
“只要你願意,我就一定會幫你,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定的。”林冪冪輕輕拍上了方紫晗的手背上,“你是個聰明人,條件又這麼好,應該不會只想給人做個陪襯吧。”
方紫晗淺淡的勾了勾脣沒有說話,女人勾勒的畫面確實很誘人,但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可以有這樣的實力,她想她會應該更想得到另一個身份,但她不想輕易讓自己冒險。
林冪冪也沒有再繼續,她在女人的眼裡捕捉到了那份心動,只要有這份心動,她就會主動幫她做一些事情。
景菲的葬禮很簡單,裴俊勇捧着妻子的骨灰跟岳父岳母一起回了S市,按着她的要求葬在了景菲祖母的身邊,裴建國也把景家上次拿出購買股票的錢做了清還,兩家人也算做了個了斷。
裴家沒有給馮禹設靈堂,骨灰被丟在了火葬場,裴建國沒有允許任何人去收取他的骨灰,他對裴家的罪惡即便是養骨挫灰都無法彌補。――
黎兮這幾天很乖,基本都呆在家裡,懷孕初期犯困的情況特別的明顯,但卻沒有再做什麼噩夢,連她自己都懷疑那些噩夢是不是都是自己幻化出來的。
葉瀾欽沒有去送景菲,他覺得已經結束的事情就不應該隨便再矯情,人死如燈滅哪裡還有什麼送不送的意義,他現在只想把葉氏打理好,想好好的去準備即將開始的婚姻生活。
裴俊廷已經跟劉家定好了家長會面的時間,等他從濱江市回來就可以做這件事情,劉家對葉瀾欽還是很滿意的。
再站在葉宅的面前黎兮還是覺得有些恍惚,血淋淋的場面好像還在眼圈,血腥味兒好像還在瀰漫,這裡再也不是那個充滿溫暖和愜意的家了。
“我和瀾欽商量過,想把這裡改建成醫院,已經在申請相關的手續資料了。”劉銖輕輕的挽上了黎兮的手臂,帶她來這裡就是想讓她徹底的放下。
“挺好的。”黎兮點點頭,這樣的葉宅再讓誰住可能都不踏實。
“瀾欽現在適應的挺好的,主要是裴大哥引導的方式很好,我正式收回我上次說的那些話,或許葉氏最後是可以兼顧到他的喜好的。”劉銖是個很直爽的人。
“你上次說完我其實也挺矛盾的,但俊廷卻覺得男人首先是應該背得起責任的,這樣的男人才會創造出無限的可能,所以我就想讓他再試試,如果到最後都不理想,那再放棄也就沒什麼遺憾了。”黎兮很高興劉銖能有這樣的共識。
“對了,上次那個拿走你珍珠項鍊的殺手到現在都沒消息,你現在回來了,還是要小心點,平時最好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離開葉宅的時候劉銖還是提醒了一嘴。
“我知道。”黎兮真的都快忘記那張面孔了。
不知道是不是當了母親後就都變得柔軟了,黎兮已經很久沒去想過那天發生的事情了。
嗡嗡嗡——
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周焯昀的名字黎兮的脣角就勾起了淺笑,帶上耳機輕聲‘喂’了一下。
“你好。”電話裡並不是周焯昀的聲音。
“你是誰?”黎兮一臉警惕,一邊的劉銖也跟着繃起了臉色。
“周先生和我在一起,我很喜歡你的黑珍珠,但我還是想還給你。”男人的普通話說的很好,黎兮不覺得會是那個混血人。
“你到底是誰?”黎兮沒有讓自己太激動,不想身邊的劉銖跟着緊張。
“或許你可以叫我一聲小舅舅。”電話那邊的聲音帶着一些隨性的笑意,“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來問我,不用讓這麼一個人來查,完全是送死。”
“周焯昀沒事吧?”黎兮的聲音都繃緊了。
“下不爲例,這次我會送他離開的。”男人的聲音斂起了笑意,有一種陰冷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