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國當晚的航班,黎兮親自送他去了機場,對裴建國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認識,這個男人或許纔是最可憐的,從來都沒按着自己的心活過吧。
嗡嗡嗡——
剛從機場出來就聽到手機鈴聲,看到屏幕上的座機號碼,黎兮的心揪了一下,那是葉宅的座機。
“喂?”錯愕了一下黎兮還是接起了電話。
“姐姐,嗚嗚——”電話裡響起魯莊孝的嗚咽聲。
“孝孝?”黎兮被孩子的哭聲嚇了一跳,“孝孝別哭,到底怎麼了,告訴姐姐。”黎兮說着已經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車子,不知道魯莊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姨不在,管家也不在,爸爸睡着了不理我,嗚嗚——”孩子不聽的抽泣着,“姐姐能來陪我嗎?我一個人好害怕。”
“好,我馬上就過來,孝孝乖,不哭哈。”黎兮已經坐進了車裡,她不知道葉宅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樣去看看也好,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也是該去探望一下這位男主角了。
黎兮安慰着孩子就奔向了葉宅,因爲擔心孩子害怕,一路上就都沒掛電話,車子開到葉宅門就自動打開了,黎兮知道這門是自動的,人在別墅裡都可以控制,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傭人。
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傭人都在後院嗎?
琢磨了一下黎兮就停下了車子,二樓的陽臺上魯莊孝已經揮起了小手,手裡還緊握着無繩電話。
“沒事了,姐姐來了。”黎兮衝孩子揮了揮手就衝進了別墅,只想能先把孩子安慰下來。
黎兮不知道葉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別墅裡都沒有見到傭人,即便管家和阿姨不在,那也不至於連一個人都看不到吧,太詭異了!
“孝孝!”黎兮衝進房間抱起了孩子,“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姐姐,我叫不醒爸爸。”孝孝靠在黎兮的懷裡還是很緊張的樣子,“我睡醒午覺家裡就沒人了,爸爸躺在那裡一動都不動,我叫不醒他,嗚嗚——”
“好了,沒事了,姐姐去看看爸爸。”黎兮給孩子擦了個臉,又在臉蛋上親了一下,覺得孩子沒那麼緊張了才牽着他的手走出了浴室,“我們現在去看爸爸,好嗎?”
“嗯。”小傢伙點頭,黎兮這才鬆了口氣。
砰——
黎兮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就竄了出來,女人手裡的棒子重重的落在了頭上,她好像聽到了孩子的一聲驚呼,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麼的大意,進門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就應該先打個110的,真是太沒腦子了,這是遭賊了嗎?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掉了,腦袋還有點痛,但人還是清醒了,黎兮沒有看到孝孝,但自己的手腳卻被膠帶捆了個結實,牀上躺着的是魯言,只蓋了個白色的單子,黎兮不確定他是不是裸着的。
“醒了?”頭頂飄來熟悉的聲音,黎兮驚悚的擡起了頭,看到的只有一個大大的口罩。
“不用瞪這麼大的眼睛,是我回來了。”女人說着就摘掉了臉上的口罩,一條長長的傷痕讓那張不大的臉顯得恐怖了許多,但黎兮還是認出了莊曉玫。
“你,怎麼會?”黎兮真的有些震驚。
“你是問我臉上的傷痕,還是問我現在的情況?”莊曉玫冷漠的勾起了女人的下巴,“不知道黎兮小姐有沒有想我,我心裡可是一直都惦記着你們。”
“孝孝呢?”黎兮厭惡的甩開了女人的手,“你是孩子的媽媽,聽到孩子那樣哭就一點都不心疼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又何必這麼多事跑過來,是惦記牀上的那個男人吧。”莊曉玫一把就抓住了黎兮的頭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歡迎一起煉獄。”
“莊曉玫,魯言在你心裡就那麼完美嗎?”黎兮的眼裡是滿滿的憤怒,“他算什麼,他有什麼好讓我惦記的,他不過是一個可恥的小偷,靠出賣感情和身體贏取了現在的一切,你覺得這種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有可惦記的地方嗎?”
“黎兮,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魯言的那次追尾,你這麼處心積慮的靠近,現在又想擺出清高,太讓人噁心了吧。”莊曉玫用力的甩開了手裡的頭髮,“沒關係,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只需要好好看着就好了。”
“你要幹什麼?”黎兮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
“噓——”莊曉玫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要和我的愛人告別,你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黎兮哽了哽自己的喉,不確定莊曉玫的神智是不是還是清楚的。
“舒理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黎兮忽然想到了療養院的清潔工,好像也說是臉上有傷痕所以一直戴着口罩。
“聰明。”莊曉玫的脣角勾起陰寒的弧度,“沒想到你腦子還挺好使,可惜了!”
“她已經那個樣子,你何必非要置人於死地呢?”黎兮握緊了拳,可手上的膠帶纏的緊緊的,根本沒辦法掙脫。
“她都已經那個樣子了,還要和魯言有關係,還是死了清淨,也省的魯言要擔她那份責任。”莊曉玫一步步的走向了大牀,眼裡多了很多癡癡的感覺。
“那護士呢?”黎兮接受不了這樣的解釋,完全是殺人惡魔了。
“她嘴巴那麼賤,活着也鬧心。”莊曉玫不以爲然,黎兮整個人都殺掉了,不知道莊曉玫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怪那個護士會被人割掉舌頭,還拔了牙齒,太變態了!
“我現在不想再聽到你說話,不然我不介意先給你做解剖。”莊曉玫拿起了手術刀,黎兮整個人都僵住了,脊背上一層冷汗,她真的不知道女人要幹什麼,也不知道魯言爲什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就對了,我就喜歡聽話的。”莊曉玫冷冷的掃了黎兮一眼,可怕的視線就重新回到了魯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