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陣叫罵聲吵醒了鍾離溪澈。
小綠關上門,看着已經睜開眼的鐘離溪澈,抱怨道:“怎麼那麼吵,真是的!這大清早的!”
起身,鍾離溪澈梳着自己的頭髮,聽着小綠的抱怨聲,勾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溪澈,溪澈!”
“澈兒!”
謝敏兒與鍾離溪林的聲音傳了過來。鍾離溪澈略一皺眉,迅速穿好衣服,在臉上塗塗抹抹後開門。
“大姐,敏兒姐姐。”
“快走!出事了!”鍾離溪林拉起鍾離溪澈的手,急忙朝大廳走去。小綠連忙跟上。
“出什麼事了?”鍾離溪澈不得不跟上鍾離溪林的腳步,滿臉的疑惑。
謝敏兒眉頭微皺,解釋道:“是李仙兒的父親,李應帶着一大羣人來了,罵的話語特別難聽。”
“二姐呢?想辦法穩住她,不要讓她出來。”鍾離溪澈略一思考,連忙說道。
“已經派人去了。”鍾離溪林應着。想不到他們姐妹想到了一起去了。
鍾離溪澈點點頭,看着謝敏兒問道:“可有消息?”
敏兒自然知道溪澈所問之事,點點頭:“李應與大將軍蕭山甚爲親密。”
“大將軍?”鍾離溪澈揚眉。
“皇上寵妃,蕭燕的哥哥。”謝敏兒解釋道。
鍾離溪林眼裡精光一閃,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小妹,想不到你比我們都想的遠。”
鍾離溪澈淺笑:“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大將軍還有一個妹妹吧,應該就是孃親的情敵了。”
衆人立馬想到,隨即點點頭。
“看來,這蕭大將軍是必定會幫助李應了。這一次,我們得小心點。”鍾離溪澈凝重的說道。
不一會兒,三人便到了大廳,剛準備踏進去的時候,管家連忙攔住了三人。
“三位小姐,老爺吩咐了,你們不能進去,還是趕緊回房吧!”
“管家伯伯,你讓我們進去吧,我不能讓爹爹一個人在那。”鍾離溪澈皺着深深的眉頭,焦心的說道。
看着鍾離溪澈,管家眼裡滿是欣慰,誰能想到小時候如此調皮搗蛋的小丫頭如今卻變成了這麼明事理的女孩子。
“三小姐,不是老奴不讓您過去,實在是這件事不是你們三個女孩子能解決掉的。你放心,老奴絕對不讓老爺受到傷害。”管家信誓旦旦的說着,眼裡充滿了堅定。
鍾離溪林也急了:“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們是一家人不能讓爹爹一個人面對!”
“乾孃呢?”謝敏兒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風環兒的影子,問道。
鍾離溪澈與鍾離溪林聽此,也看着管家。孃親不會不在的。
管家看着衆人疑惑的模樣,解釋道:“夫人在房裡,老爺不讓出來。”
三人這才點頭。
鍾離溪澈看着老管家,認真的說着:“管家,我知道你是爲我們好,但是這件事是我引出來的,我必定要前去看看。你也知道,我爹爹宅心仁厚,若是李應刷起很來,爹爹根本就不能應付。”
“可是三位小姐也無法應付啊!”管家也爲難了。
“給我搜!”一聲怒吼聲傳了過來,接着一二十人開始在宰相府裡橫衝直撞。
“混蛋!”鍾離溪澈低罵一聲,“管家,現在來不及了,你趕緊的去找楊哥哥!”
老管家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阻攔,連忙出去找人。
“大姐,敏兒姐姐,我們進去!”
兩人點頭,趕緊的走了過去。
“是誰這麼大膽敢在宰相府鬧事!”謝敏兒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三人皆是冷眼看着來人。
“你們怎麼出來了,快點進去!”鍾離傑一看自己的三個女兒出來後,急忙將三人往內室趕。
“爹爹,我們不進去。”鍾離溪林氣呼呼的說着,“明明就是她女兒的錯,現在居然趕來宰相府!”
“林兒,不要亂說,快進去。”鍾離傑連忙喝止道。
鍾離溪澈走了過來,抓着鍾離傑的手臂,冷冷的說道:“這傷痕是他弄的?”
鍾離傑看着如此冷漠的女兒,心頭一顫,連忙抽出手,笑道:“沒事,澈兒。敏兒,快將她們兩人帶回去。”
謝敏兒也看到了那道傷口,雖然不深,但是有毒。急忙從袖口拿出解藥遞給了鍾離傑:“乾爹,吃了它。”
鍾離傑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想必敏兒也發現了,吃下了那顆藥。
李應惡狠狠的看着幾人的互動,哼!早知道就把量下大點,讓這老匹夫迅速死去!
鍾離溪澈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廳,全身上下散發出來戾氣讓衆人頓感壓抑。
剛走進門的楊羽然與御奕魂看着這裡的一切停下了腳步,隱藏在一邊,他們倒要看看這鐘離溪澈怎麼解決。
“臭丫頭!你的心居然那麼黑!把我女兒還來!”李應看着鍾離溪澈,大聲吼道。
鍾離溪澈勾起嘴角:“你的女兒?你的女兒不在你家更不會在我家!”
“你什麼意思?”李應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着鍾離溪澈的眼神有了些許的疑惑。
鍾離溪澈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轉過頭,問道:“大姐,快午時了吧?”
鍾離溪林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還有一刻鐘。”
“很好。”鍾離溪澈笑道,“敢鬧宰相府,膽子不小!”
“哼!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宰相又怎麼樣?”李應不屑的說道。
鍾離溪澈淡然的看着這一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是嗎?但是不知道我爹爹犯了什麼罪?”
“什麼罪?宰相教女不嚴,欺人太甚!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李應得意的看着鍾離溪澈,毫不懼怕的說道。
“教女不嚴?那就奇怪了,如果宰相教女不嚴,那爲何皇上會封本小姐爲皇妃?後宮之首?難不成,皇上瞎了眼?”鍾離溪澈此話一出,鍾離傑眼裡滿是笑意,好一個玲瓏剔透的澈兒!
“瞎了眼,哈哈,皇上,原來你是瞎了眼啊!”暗中,楊羽然憋着笑,看着身邊已經黑了臉的御奕魂,臉上更是得意了。
“你,你胡說八道!”李應一聽,驚慌失措起來。
“按照李老爺的說法,就是這樣。”鍾離溪林出聲道,心裡暗暗的爲澈兒叫好。
“哼!你就胡說八道吧!來人!給我搜!”李應大手一揮,身後的手下又開始亂砸起來。
鍾離溪澈也不惱,坐在位置上,悠閒的喝着茶水來。
謝敏兒與鍾離溪林疑惑的對望,都不明白鍾離溪澈打的什麼主意。
鍾離傑也坐了下來,他對鍾離溪澈已經是一萬個放心了。三個女兒若是要進宮,以前他還想着林兒有才智,她進去可以少受點傷害,而如今,怕是澈兒進宮比較好了。以她的心思,怕是不會受到宮裡人的傷害了。
李應看着這對父女,眼裡也滿是疑惑,想不通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哎,你說這澈兒搞得什麼鬼?”暗中,楊羽然皺着眉頭,用胳膊肘撞了撞身邊的御奕魂。
御奕魂同樣也皺着眉頭,心裡也琢磨不透。
“怎麼?你也不知道?”楊羽然見久久沒有回聲,不禁問道。
御奕魂黑着臉,點了點頭。這丫頭的心思,太奇怪了,他,猜不透。
“哈哈哈!看來澈兒果然是你的剋星!”
看着身邊臉上滿是笑意的楊羽然,御奕魂無視。有那麼好笑嗎?
御奕魂不知道,楊羽然當然高興了,因爲每次自己的想法都被他猜到,要多鬱悶有多鬱悶。如今終於有一個人他是猜不透的,怎麼可能不高興!
“怎麼?不砸了?”看着停下來李應,鍾離溪澈挑眉。
李應狠狠的盯着鍾離溪澈,也不言語。
鍾離溪澈放下茶杯,站起了身,叫道:“小綠!算賬!”
身後的小綠一聽,頓時明白了自家小姐的用意,連忙轉身拿來紙筆站在鍾離溪澈的身旁。
鍾離溪澈讚賞的給了小綠一個眼神。轉了一圈,道:“你們砸的可都是皇上賞賜的,這皇上賞賜的當然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怕是用錢也是買不了的。本小姐也不是不饒人的人,我所要不多。就要你的地下府邸還有....”
剛纔,謝敏兒就將一張小紙條放在了溪澈的手裡,上面赫然寫着李應擁有一座能通向各地的底下府邸。
“你,你,你怎麼知道?”李應驚慌起來,這件事連蕭將軍他也沒告訴,爲什麼她知道?
鍾離溪澈勾起嘴角:“還有你的命。”
“什麼?”聽到這句話,李應心裡纔有了恐懼之心。
望着鍾離溪澈那嗜血的眼神,衆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天啊!好狠的眼神!”楊羽然不禁驚歎着。
御奕魂揚起嘴角,果然是他看上的女子,果真不一樣。
“午時已經到了,我這就把你女兒還給你。”鍾離溪澈說完,率先走了出去,走到大門外的時候,略微停了下腳步,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鍾離傑幾人急忙跟上。
“她不會發現我們了吧?”看着剛纔鍾離溪澈的笑容,楊羽然只感覺心裡毛毛的。
御奕魂皺起眉頭,思索着。不可能,她沒有武功,怎麼會這麼輕易發現他們?
“不要想了,我們也跟上去看看。”楊羽然拉着御奕魂也跟上了他們。
來到城樓下,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討論着什麼。鍾離溪澈一個眼神,大鬍子他們趕緊分開一條路讓鍾離溪澈走了過去。
看着城牆上掛着的李仙兒,鍾離溪澈滿意的笑了。
“仙兒!”李應心裡一顫,這還是他的女兒嗎?全身赤裸着,滿是傷痕。
李仙兒似乎是聽到了李應的呼喊,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處境,頓時感覺到了羞辱。大聲喊着:“爹爹救我!”
“鍾離溪澈!你好狠!”李應看着前面的溪澈,大聲吼道。周圍的老百姓們紛紛疑惑了。
“我狠?”鍾離溪澈轉身勾起嘴角,眼神瞟過大鬍子,“你說!”
大鬍子一聽,連忙走到前面,指着李仙兒,大聲說道:“是這個女子讓我毀掉宰相府二小姐的清白。”
“你胡說!”李應大聲吼道。
“胡說?”鍾離溪澈冷笑道,“你的女兒要毀我二姐清白,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說胡說?要我找來證人嗎?”
李應一聽,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有證人?居然有證人?看着如此淡定的女子,李應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
鍾離溪澈頭也不回的向城樓走去。
“爹爹,小妹她....”鍾離溪林不敢看城樓上的李仙兒,看着身邊的鐘離傑,不敢相信的喃喃低語。
鍾離傑哀嘆一口氣:“是爲父的不好,居然要澈兒來做這些事情。澈兒是爲了保護雨兒啊!”
“爹爹!”鍾離溪雨在小英的攙扶下雨風環兒趕了過來。
“雨兒,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好好休息?”鍾離溪林連忙說道。
“夫人?”鍾離傑也將風環兒攬在懷裡。
“爹爹,小妹她,她爲我做了太多的事情了。”
“是啊,她爲這個家,做了太多的事情了。”
衆人不再言語,看着已經走到城樓上的鐘離溪澈。
暗中的兩人都不再言語,心裡的震撼並不比周圍的百姓少。
“我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百倍奉還。”城樓上的鐘離溪澈,一身白衣,風一吹,飄渺的讓人無法抓住。此時的她,雖然已經用妝容將角色的容貌蓋住,但是還是擋不住那攝人心魂的氣魄。
人羣中的王軒莫看着鍾離溪澈,心裡滿是敬佩。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會選擇她了。”楊羽然幽幽的說出了這句話。
御奕魂苦笑,這樣的女子,心裡居然有了一種無法抓住的感覺。
鍾離溪澈用匕首將繩子割斷,李仙兒驚叫着掉了下去。
“仙兒!”
“呼...”
衆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心狠狠的震撼着。
“鍾離溪澈我不會放過你!”李應大聲叫着!抱着滿身是血的李仙兒,眼底有了殺意。
鍾離溪澈勾起嘴角,用那不大,卻足以震懾人心的說道:“鍾離家的人由我鍾離溪澈來守護!膽敢傷害我鍾離家的人!就算是天下的主宰者!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粉身碎骨!我鍾離溪澈也會讓他身不如死!死無全屍!也要讓他知道得罪我鍾離家的後果!地得罪!我鍾離溪澈滅地!天得罪!我鍾離溪澈定當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