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律將衆人帶到會客廳之後對着錦繁說:“姐姐先在這兒等等我,我先帶椋兒去一趟廣場。”說着臉上突然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忘了和姐姐說了,椋兒是今天的女主角,到時候一定要讓你看看她。”錦繁見他如此,頓時起了調笑的心思,“那我可得好好看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把我家千律勾走了,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可不會祝福你們的哦。”
錦繁佯怒着說完,嚇得千律都愣了一下。而後千律笑了笑,不客氣的回道:“你一定會滿意的,姐姐就先去觀禮臺上觀禮吧。”錦繁挑了挑眉,“好啊,那我就看看我們鬼王大人到底用自己的鬼氣製造了什麼驚喜。”千律神神秘秘的也不說,只是讓管家將錦繁等人帶到一個高臺上,而高臺之下便是滿目火紅的杜鵑花海。
不一會兒便看見一襲紅衣的千律出現在廣場的石臺之上,底下的杜鵑花海頓時就沸騰了起來,千律對着鬼衆們笑了笑,大拇指與食指一碰,杜鵑花便飛了起來,浮在空中,絢麗又燦爛。這時一頂黑金小轎緩緩從鬼府飛出,而那些浮在空中的杜鵑花就像是接收到了命令一樣,花瓣從枝椏上脫落,鋪成一條通往石臺的路,而枝椏則融合成了一串串風鈴在道路兩旁有規律的輕輕晃動,形成了一支完美的旋律。
轎上的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輕輕將自己的蓋頭和轎簾掀起,便看見了火紅的花路,臉上滿是驚喜,她從未想過自己只是隨便說了一句喜歡杜鵑和風鈴,便得到了這樣的驚喜。她看着自己緩緩向千律飛去,笑意漸濃,想着不能壞了習俗,便又將轎簾緩緩放下。待得轎子落了地,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便出現在了她眼前,她堅定的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來人手裡,豈料那人突然一拽,不知所措下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白椋擡頭,便聽見千律說:“娘子,該拜堂了!”她笑着“嗯”了一聲,而後就聽見司儀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千律帶着白椋一一拜完,隨後一把將白椋頭上的蓋頭掀開,在掀開蓋頭的一瞬間,空中的杜鵑花便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映得白椋眼眶都紅了。
千律看見白椋紅彤彤的眼睛,有些擔心的問她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白椋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千律,我終於是你的妻了。”千律聽到這句話,想到曾經的一些事情,眼神裡頓時溢滿了溫柔。他輕輕將白椋擁進懷裡,花瓣還在飛舞,在這場紅雨中,白椋聽見千律在她耳邊緩緩開口,“從今往後,汝喜爲吾喜,汝悲爲吾悲,盡吾之所能,球汝展眉歡。”
而高臺上的南梔看着底下相擁的二人,看着漫天的杜鵑花,心裡恍惚起來,她想,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那這本該是她和千律的結局。錦繁見南梔又在發呆,愈發好奇她和千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麼想着,錦繁開口道:“南梔,據我所知,只有遭天譴纔會成爲墮仙,而能被天道懲罰無非就兩件事,觸犯禁律抑或是......以仙身虐殺凡人,你是因爲什麼呢?而你成爲墮仙和千律有沒有關係?”南梔沒料到錦繁會在這個時候這麼直接的問她,一時有些怔愣,反應過來過後,她微微牽動嘴角,卻發現此時根本無法笑出來。這時,兩個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高臺上。
“姐姐既然想知道我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如直接來問我,以免姐姐被某些賊人給欺騙了去。”千律對着南梔冷冷開口,而南梔的臉色也一下變得慘白無比。錦繁十分感興趣的看了看兩人,眼神無意間與白椋對上,便見白椋對着她行禮,“姐姐。”錦繁對着她笑着點了點頭,這時,千律復又開口,“也的確是要把當年那件事說說清楚,正好椋兒也在,這件事也不該在瞞着她了。”說完,他看向南梔緩緩道出了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