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襯衣陪同色西褲,倪君昱挺拔的身姿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早已經看不出絲毫激情的餘韻,所有的情緒都已隱藏不見,只剩一身淡然,沉穩。
“爺爺,大媽。”倪君昱很自然地順手將臥室的門帶上,牀上那被單中的小身影,剛纔嚇得不輕。
倪老爺子面色一沉,佈滿皺紋的臉上隱約有幾分怒火,即使年過七十,仍然氣勢不減,豈料他還沒開口,身邊站着的宋言卿卻搶先一步上前揪着倪君昱的胳膊,不由分說就是一陣鬧嚷
“倪君昱,你安的什麼心?毒害你大伯的兇手已經抓住,爲什麼你要將她保釋?你這麼做,對得起你大伯在天之靈嗎!”宋言卿年過五十,加上因受丈夫之死的打擊,面容憔悴,形象大損,現在又是披頭散髮的,這麼猛的一躥上來,一雙眼通紅,還真有幾分嚇人。
倪君昱蹙着眉,任由宋言卿拽着,他理解她的喪夫之痛,因此並沒有發火,耐着性子道:“大媽,您聽我說,事情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我保釋的那個人,她是清白的,大伯不是她害的……請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出兇手。”
宋言卿聞言一怔,隨即更加怒不可遏,一改平時的溫柔賢良,尖聲道:“你說什麼?清白?倪祥就是吃了她的爆米花死的!警察都抓她了,你竟然袒護她?你安的什麼心?!你說啊!”
倪君昱在聽到宋言卿說到最後兩句話時,幽暗的鳳眸猛地收縮,他沒想到宋言卿說話如此難聽,觸到了最不該碰的那根線!
“大媽,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想找出兇手?”倪君昱的語氣凜冽,可宋言卿在氣頭上,哪裡會顧及這些,她就是沒法忍受倪君昱放縱兇手!
宋言卿散亂的頭髮披在胸前,歲月已經在她原本精緻的面孔上刻下痕跡,此刻的表情更顯得格外兇狠:“是又怎麼樣?你爲什麼袒護兇手,是因爲那個女人是你的情人嗎?還是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你怕你大伯跟你爭家產,爭嘉恆!你這個劊子手!你把兇手交出來!交出來!!”宋言卿越說越激動,哭喊着,怒吼着狠狠捶打倪君昱,哪裡還有半點象一家人的樣子。
倪君昱緊抿着薄脣,揣在褲袋裡的手攥成拳,神情冷冽,象石頭般紋絲不動,任憑宋言卿發泄着她的怒氣。
倪老爺子拄着柺杖,目光如炬,看着大兒媳婦這一出,他也同倪君昱一樣,冷靜得可怕,因爲,他們骨子裡都是流的同樣的血!
“你這個惡魔!你是冷血的!你大伯死了,你卻包庇兇手,你說,你是不是跟兇手一夥的!”
“爸!不能讓倪祥死不瞑目!爸——!您快叫他把兇手交出來呀爸——倪祥是您的兒子啊,您要爲我做主啊!”宋言卿拉扯着倪君昱,一邊又側頭朝倪老爺子大聲哭叫。
“。。。。。。”
宋言卿固然是喪夫新痛,可這樣在不明情況的時候就大吵大鬧,着實也讓人頭疼不已,雖值得同情,但畢竟,象倪家這樣的家族,尤其不能胡亂說話,隨心所欲,更不能觸犯某些禁忌。
一聲聲淒厲的叫喊聲,震着人的耳膜,同時也讓倪老爺子終是臉色再變。
“咚——”的一聲,柺杖重重敲在地上,猶如在人心猛地擊了一錘,宋言卿畢竟是女人,嚇得抖了抖。
倪老爺子呵斥道:“夠了!言卿,住手!”
老爺子發威,非同凡響,那股威懾力深深震撼着。
宋言卿本來鬧得臉紅脖子粗,高漲的氣焰立時消減下來,退後一步,心有不甘,憤憤望着倪君昱。
";君昱,跟我進書房!”
“是,爺爺。”倪君昱望着爺爺那略顯得蹣跚的背影,心裡不禁一酸,爺爺老了,這次的打擊,對他來說,一定是痛徹心扉,對於抓住兇手的念頭,絕對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米璇的處境……
書房裡,爺孫倆沉默了一陣子,氣氛一度有些僵硬。
倪君昱微垂着頭,斂起眸中那絲焦慮,靜靜地立着,爺爺不說話,他便不說。
倪老爺子站在窗前,背對着倪君昱,好半晌才緩緩地出聲。
“睡在你牀上的女人,是你從警局裡保釋出來的那個人嗎?最近她一直住在這裡,是你的傭人?”倪老爺子蒼老卻不失沉穩的聲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倪君昱不禁略一愣,爺爺消息未免太靈通了,短短一句話,已經包含了足夠多的信息。
“是。”倪君昱微驚,沒擡頭,脣角輕輕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個中意味——老爺子在他身上下的功夫真不少,與其說是重視,不如說是在監視。
“混帳東西!”老爺子猛地轉身,高舉起他的柺杖,照着倪君昱強健的後背結結實實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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