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球球讀寄宿幼兒園,洛漓每天晚上都睡得不安穩,稍有響動就如夢驚醒般地嚇得跳起來。
君墨言爲此每天晚上就緊緊地糾纏着她,拉着她活動一番,她*吁吁地反抗,卻都被他駁了回去,說這樣她就沒有機會想着球球,還明文規定不能上訴。
她痛苦地把血淚都吞嚥回肚子裡面,每晚的極致運動造成她的睡眠嚴重不足,她每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然是中午十分,值得一提的是,她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人必定是他。
君墨言已經把辦公地點轉移到書房裡面,文件也是他的特助送過來簽字,開會時更是通過視頻開會,有時候爲了不避嫌地抱着她,和公司裡面的高層打了照面,剛開始的時候,高層對她的突然出現在視頻裡面,驚愣過後,人精般的他們立刻恢復自然,彷彿早已習慣洛漓的存在。
“小漓,不要離開我!”剛在迷迷糊糊睡覺的洛漓,耳邊就響起了這樣一道聲音,她煩躁得皺起了內心,這段時間,每天清晨的時候,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重複在呢喃着這句話。
好像在念着一個魔咒,天天在幫她洗腦,她每次聽到這句話,都希望耳朵能關閉上,不要讓他的魔音鑽進耳朵之中。
他溫熱的軀體貼上她瘦弱的身軀上,十指交握,薄脣貼近小巧白皙的耳朵說道:“醒來就給我睜開眼睛,不聽話的下場,我會讓你今天都下不了牀。”
洛漓無奈地轉動一下眼珠子,蝶翼般的眼睫毛不停地顫動着,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他一手撐着一邊臉頰,側着身子眼帶笑意地看着她,感受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她稍稍地退後,卻被他用力一帶,整個人撞到他的身上,她不滿地瞪視着他。
“再瞪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泡酒喝!”君墨言惡狠狠地威脅着,一早上起來,這個女人居然耍小性子,真的是太不可愛了!
莫非是這段時間他太寵愛她了,所以把她的小性子都養出來了?以前洛漓面對他的殘忍手段都是默默地承受着,紅着眼睛膽小怯懦地流着眼淚。
“反正我現在人權都沒有了,整個人被你囚禁在這裡,不能反抗你的聖旨,所以你想做什麼時候無人可以阻止!”洛漓隱去眼角那抹不滿,垂下眼瞼,低低地道。
“你說得對,你整個人都是屬於我的,我想要做什麼無需你的同意,你只需要接受我的一切決定,所以你不能逃離我的身邊,要不我不知道會幹出些什麼事情,如果不小心誤傷到你的親人,鬧出人名我是不負責的。”君墨言看到洛漓驟然變色的臉,他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彷彿索命前的魔音,折磨着人的意識,把人的精神力全消磨掉。
洛漓蒼白着小臉,平時豔彩奪目的臉失去了幾分光彩,她哆嗦着嘴脣,“君墨言,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你不要牽扯到其他的人。”
“有時候爲了達到目的,我不介意使用一點小手段。”君墨言把洛漓抱了起來,走到陽臺的躺椅上坐了下來,看着外面的風景。
微風拂面,早上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人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
“這一生,你活得快樂嗎?”洛漓轉頭定定看着君墨言,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絲變化。
“如果沒有你,我沒有快樂可言!”君墨言突然綻放了一個淡若如清風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光彩奪目,他的臉上混雜的冷和魅,猶如暗夜的帝王一般,神秘而又勾人心魄。
洛漓的心顫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在人的這一生中,如果能被一位財富滔天兼俊帥的男子放在心上,那這個女人在世人的眼裡,她一定會感動得涕淚零落,因爲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她不一樣,從她十六歲遇到他開始,就被他圈禁在身邊。
還記得那年的夏天,她因暑假的原因,又回到了從小一起生活的君家,洛母在她剛出生不久的時候,就過來應聘君家的管家職位,君父看到她一個女人獨自養活一個女兒,心裡頭升起了難得的一絲憐憫,所以讓洛母和洛漓都住在女傭房裡,讓她們母女倆有一個棲身之所。
十六歲的花季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燦爛年紀,因母親洶洶而來的發燒,她硬着頭皮上陣,把咖啡端給那個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君家大少爺君墨言,猶記得洛母拖着病體細心地叮囑她一定要恭恭敬敬,不要擡起頭亂瞟,她聲如細紋地答應下來。
端着咖啡小心翼翼地往君家大少爺的書房而去,她一路上連大氣都不敢喘,憑着記憶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她用一隻手託着托盤裡面的咖啡,另一隻手敲敲這一扇門。
“咚咚咚!”
“進來!”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 ,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狂狷,讓人不容忽視。
洛漓輕輕地扭動門把,然後端着咖啡進門,她一直聽從洛母的吩咐,一直低着頭謙恭地往書桌的方向走,但她感覺有一道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離開,她更是嚇到臉色發白,這房內有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她的心狂跳了起來,走一步手抖一下,咖啡從杯裡更是溢出來了一些。
好不容易來到了書桌前,洛漓的心彷彿吊在懸崖邊,她顫抖着手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準備悄悄地離開這個充滿危險氣息的房間,誰知道她剛轉身,就聽到一道狂妄的聲音說:“你把咖啡放到那麼遠,我怎麼可能拿得到。”
洛漓擡眸,卻對上那雙幽深的黑眸,銳利得彷彿要把人看穿一樣,她嚇到心差點停頓,轉而又飛快地 低下頭,纖細的小手抖顫着把咖啡端到那個渾身散發着王者霸氣的男人面前,短短的幾步路,她走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滿頭大汗地把咖啡端到他的面前,在這幾步路的路程,手上的咖啡已經抖灑了一小部分,正在她心驚膽跳的時候,耳邊傳來他致命而危險的話:“你在抖什麼?”嚇得她心一慌,手中咖啡從她的手中脫落,砸落在他的胯部上。
“啊……”
“洛漓,這是對你的懲罰,誰讓你剛纔發呆,我叫了你幾聲都沒有迴應,你是不是在想着哪個野男人?”看到洛漓捂着她的紅紅的額頭,他沒有一絲悔意。
洛漓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剛纔她回想起以前的時候,所以纔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但也不用那麼大力地彎着手指彈向她光潔的額頭,她都痛死了!
“想你這個野男人,你滿意了吧?”洛漓滿心怨懟,也沒好氣地說。
雖然覺得“野男人”三個字很刺耳,但是君墨言卻沒有化作噴火的“暴龍”,只因爲洛漓說想他了。
她說想他了!
他嘴角彎起了一道迷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