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仔點點頭,“應該就是她。?
“咦?我看着年齡好像很小啊,像是個小學生吧。”?
康仔黑了黑臉,“胡扯!咱們少爺會是那麼離譜的人嗎?咱們少爺從來不會動幼女!”?
幾個小子互相對視幾眼,心底說可是這個女孩子看上去就很幼很蘿莉了。陳默天一面開着車,一面將觀後鏡調整了一下,調整到正好可以看到後面肖紅玉的睡相的角度,“這個『毛』丫頭,睡覺也像是一隻貓啊。”?
看她睡覺,他都覺得溫暖。汽車來到了那條簡陋的衚衕,市政的已經趕工,一天就補好了那條路,只不過瀝青還沒有乾透,圍了一圈護欄,只留了窄窄的縫隙讓行人通過。陳默天團抱起來肖紅玉,穩穩地抱着,往衚衕裡面走。已經知道哪個是肖紅玉的家了,所以他徑直走到家門口,剛想喊醒肖紅玉,誰知道,她家的大門竟然沒有關嚴,輕輕一踢就開了。陳默天詫異了一下,於是就抱着肖紅玉走了進去。不捨得喊醒她,想讓她一直香甜地睡下去。?
透過月光,可以模糊地看到房間的情形。很簡陋的房子,很早很過時的房間佈局,客廳很小,還陰暗,估計白天也幾乎沒有什麼陽光。陳默天抱着肖紅玉走進了一個房間,聽到一個男人疲憊的鼾聲,陳默天撇撇嘴,接着就出來了。那是肖紅玉爸爸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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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陳默天低聲吸氣。天哪,這個房間的房頂這麼矮啊,碰到他的腦袋了!陳默天暗暗罵着倒黴,彎着腰,將肖紅玉送進了她們姐倆的房間。可以看到兩張牀,房間裡還有點『亂』,一張牀上睡着一個女孩子,臉朝裡面,身子蜷成了一隻大蝦狀。於是陳默天就將肖紅玉放在了空着的那張牀上。?
陳默天在房間裡轉悠了幾圈,他看着這個狹小而又混『亂』的房間,突然覺得想笑。呵呵,他這是在做什麼?他堂堂的天一集團的二世祖,竟然跑到了一個平民百姓的家裡,參觀着這裡的佈局?“如果不是因爲你……我這輩子都不會看到這樣的地方吧。”?
陳默天自嘲地笑着,彎腰低頭,仔細端詳着肖紅玉那毫無防備的睡姿。哈,這丫頭睡熟了真的像是個小嬰兒哦。眼睫『毛』那麼長,還打着彎,小腮幫嫩嫩的,粉粉的,紅嫩嫩的嘴脣微微撅着,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肖紅玉不能算是很美麗的女人,和他原來有過的女人相比,她顯得太過於一般了。但是!她卻是最最獨特的一個!因爲,她足夠清新,足夠『迷』糊,足夠沒心沒肺,也足夠可愛。?
“呵呵……貪睡的小東西……”?
陳默天輕笑着,將他口腔裡清新的熱氣全都灑在了她的臉上。他禁不住伸過去手,很輕很輕地撫『摸』了她的臉。一如既往的好手感。柔滑,嬌嫩。陳默天愣在那裡,眼睛深了深。?
“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呢?”?
這個似有還無的自問,讓陳默天又陷入了沉默。?
“給我啊……那是我的包子……你敢搶……給我……唔唔”?
突然,另一張牀上的肖曉萌說起來了夢話,接着,身子就翻了過來。嗬!陳默天那是個反應力屬於一流境界的練家子,馬上下意識地一個翻越,從這間臥室的窗戶裡直接翻了出去。這是二樓,這樣子跳下去也很高了,可是陳默天卻在半空裡一個騰躍,輕輕地落在了地上。那個動作,就彷彿他是一隻輕盈的貓,動作優美又有伶俐。?
“呼呼……好懸啊……”?
陳默天用手揩了揩額頭的汗。多虧他武功底子好,纔可以如此輕靈地翻了出來,如果被肖紅玉的妹妹發現,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鬼鬼祟祟地進了她們家,還不定怎麼咋呼呢。?
“肖紅玉,我發現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總是會處於『亂』七八糟的狀態。看來,弱智是很容易傳染的。唉……”?
陳默天拍了拍衣服,依舊是瀟灑俊逸,扭起臉往那個小閣樓上看了看,抿脣一笑,向汽車走去。陳默天跨上汽車,越想越想笑,開着汽車,他就禁不住呵呵呵地輕笑起來。他今晚……都做了哪些好笑的事情啊。先是喝酒買醉……當然,他是裝樣子的,故意裝給雷蕭克和劉逸軒看的,結果還真的腹黑得騙來了肖紅玉,啊哈哈,反正不是他主動給她打電話喊來的,原說主動聯繫肖紅玉,最多也該去埋怨劉逸軒。看來,他那個借酒澆愁的戲碼演的還是很『逼』真的。?
然後,他竟然帶着肖紅玉去了靜海公園……這放在原來,可是一直被他嘲諷爲腦殘的行爲,曾經有個女人大着膽子跟他說默天,求你了,陪我也去逛逛公園,像人家那些情侶一樣牽着手,在公園裡漫無目的地溜達一圈,我就是死也心甘情願了。那時候,他記得他眼睛都沒眨,冷酷無情地說逛公園?那是我這種人該去做的事情嗎?你認爲我陳默天有那麼腦殘嗎?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這樣那樣的要求?直接將那女人說得面如土『色』,渾身哆嗦。而今天……他也興奮而主動地做了一會腦殘的事。他這才發現,原來這世上,沒有最腦殘,只有更腦殘。陳默天回到別墅,輕快地跳下汽車,將車鑰匙往康仔那邊一扔,康仔利索地接住了,淺淺笑着問,“把她送回家了?”?
“嗯。可不,她一直沒醒,我不送回去她,她怎麼辦?”?
陳默天難得那麼健談,淺盈盈地笑着,薄脣邊『蕩』漾着一抹『迷』人的神『色』。夜風吹過來,輕輕吹拂着他精緻時尚的髮絲,在康仔眼裡,如此這般的陳默天都『迷』得人七葷八素的。男人看男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女人乎?康仔有些吃驚,“不是吧,少爺,她到了家都沒有醒過來嗎?還有這麼能睡的女人?天爺啊,這也是個罕見的人物。”?
陳默天也禁不住笑起來,點着頭,“你說對了,我那個丫頭就是個極品。她一路睡得那個香啊,估計天塌下來她都不會醒。”?
康仔在腦子裡略微想了想,也覺得那個場景很有趣。你想啊,你開着車,後面躺着個肉乎乎的女孩子,隨着汽車的顛簸,她晃着身子,竟然還睡得呼呼的,像是小豬一樣,難道不可笑嗎?康仔又蹙起眉頭,“那……少爺,你到了她家附近,難道捨得喊醒她?”?
“當然不捨得!”?
陳默天回答得直截了當。一面往裡面走,一面笑着說,“她那個糊塗蛋,我如果喊醒她,估計她困得連站都站不住,我把她送到了她的牀上……”?
康仔不敢置信地看着陳默天那清俊的背影,使勁掏了掏耳朵。他聽錯了吧?這還是他們那個從小就『性』冷心狠的少爺嗎?面對生殺予奪、鮮血淋漓的場面,連眉頭都不皺的那個少年小主子?面對女人以死相『逼』的慘烈場景,可以做到毫無動容、一腳踢開的陳少爺?一個女孩子睡着了,他竟然都不捨得喊醒她?這……這未免太離譜了吧?陳默天走進客廳裡,看到方一涵穿着非常『性』感的睡衣,正挺直着脊背,做優美的坐姿,陷在沙發裡,隨意翻弄着一本時尚雜誌。陳默天的腳步略略一停滯,然後又恢復正常,往前走了兩步,丟掉了外套,馬上就有傭人跟過來,結果拿去了少爺的衣服。?
“你回來了,默天。”?
方一涵輕輕放下雜誌,對着陳默天輕輕一笑。那個笑容,大方得體,卻又妖媚蠱『惑』。是方一涵在家庭教師的培養下,精心聯繫了好多年的標準微笑,她很自信,這個笑容,一定可以留住陳默天的視線。果然,陳默天看向了她。雖然只是很淡很淡的一瞥。不過那也好過一眼不看吧,所以陳默天的這一眼,讓方一涵猛然就激動了,她馬上站了起來,扭擺着纖腰,故意將上翹的『臀』,使勁扭着,走到陳默天跟前,她軟綿綿地趴過去,抱着陳默天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默天,是不是很累了?樓上的洗澡水我親自給你調好了,走,上去洗洗吧,也解解乏。默天,我給你『揉』『揉』背吧,我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哦。”?
陳默天嘴角扯了扯,一甩胳膊,將方一涵擲出去一米遠,他清冷地說,“方小姐,我想通知你一件事,以後不要喊我默天,這不是你該用的稱呼。”?
啊……方一涵萬萬料不到,陳默天會突然給她來這一手,腦子一下子懵了,話也不會說了,睜大着眼睛,一副受驚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着陳默天。?
“那、那……那我該喊你什麼?”?
陳默天眼皮都懶得擡高,慵懶地說,“陳總。或者,陳先生。這就隨你了。”?
轟——方一涵被陳默天的話,雷擊到了。她徹底傻了眼。陳總?陳、陳先生?這不就是外人的稱呼?默天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自己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地在迎合他、取悅他了啊!爲什麼他還是對自己這副冷漠排斥的做派?方一涵使勁眨巴着眼睛,不讓眼淚就此怯弱地掉下來,“爲、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我?”?
陳默天卻彷彿聽到了一個可笑的事情,用一副看瘋子的表情看着方一涵,朗朗說道:“說真的,我也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我的房子裡會突然多出來一個你?爲什麼你可以一直賴着不走?爲什麼我好好的心情逍遙而歸時,要看到讓我虧損心情的人?你先告訴我爲什麼有這麼多爲什麼,我再幫你解答你所問的問題。”?
陳默天的口才……真正發揮起來,那絕對是談判的一流高手,辯論的主辯手。他這一番快速而理論『性』很強的話,讓那麼聰慧的方一涵也愣住了。等到她聽明白了陳默天的話,知道他在窩囊她賴在他家裡不走時,人家陳默天早就消失了影子。方一涵一個人站在客廳裡,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像一個譁衆取寵的……小丑……很久,方一涵才嘆口氣,失落地往她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