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心交代着田家賀,田家賀的臉皮就開始痙攣。
得,他這個免費的菲傭看來是坐死了。
雷蕭克站在那邊的臉色,更是黑了又黑。
他怎麼聽着藍海心跟那個小警察說的話,那麼刺耳刺心呢?
就好像……他們倆已經是老夫老妻一樣……連她的內衣都讓那個警察給她洗!可惡!
雷蕭克用很不耐煩的語氣說:“快點走,沒時間了!囉嗦什麼!”
說完了,他轉身就上了飛機。
金勳在飛機上探出來腦袋,“蕭克,你女人到底到了沒?”
雷蕭克趕緊甩了金勳一個白眼,金勳馬上就禁了聲。因爲他往下一個打量,就看到了藍海心和田家賀站在一起。
頓時,金勳一切都明瞭了。
陳默天一直守護在肖紅玉的身邊,纔不管那幾個醫生護士多麼彆扭,他一直握着肖紅玉的小手。
她大概一直處於昏迷中,時不時地會發出小貓般的嗚咽聲,會顫抖着身子,全身緊張的抖。
這時候,陳默天就會輕輕拍着肖紅玉的手,勸着她:“沒事了,已經安全了,你沒事了,我在你身邊呢。”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安全了。”
“又我陪着你呢,別怕啊。”
那些醫生護士都非常感動。
“陳先生,您夫人有輕微的脫水跡象,這個倒不是問題。而是她長時間處於寒冷的境地,血液循環不好,導致肌體的多處器官衰竭,目前情況很危險,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如果她可以度過今晚,退了燒,就沒事了。所以,今晚很重要。”
陳默天聽着主治醫生的話,臉色越發的不悅。
陳默天寒着一張俊臉,一時間什麼都沒有說。
在主治醫生以爲陳默天無話可說時,陳默天突然冷颼颼地說:“她若有什麼問題,你們全體都要死!”
醫生直接嚇傻了。
陳默天冷冷地剜了醫生一眼,一面拉門向外走,一面補充了一句:“我,說到做到!”
嘭!
陳默天狠狠扣上了房門。
噗通!主治醫生直接癱到了地上。
從未發現,當個醫生這麼倒黴啊!
陳默天腳步沉重地走到了特別監護室,門口站得密密麻麻的小弟全都站得直直的。
“康仔人呢?”
“少爺,康哥的腰擰了,在樓下病房理療着呢。要不要讓康哥過來?”
“不要了,讓他好好休息下吧。”
陳默天擺了擺手,走進了監護室。
那個小弟張了張嘴,傻在了門口。
“你怎麼沒按照康哥的交代,勸說少爺吃點東西啊?你這個笨蛋!”
“哎呀,我想說來着,可是一看到少爺那張嚴肅的臉,我就嚇得給沒敢說。”
“少爺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哦,真是愁人啊。”
“唉,我開始愧疚了,開始自責了。怎麼就忘了勸說少爺吃東西呢?”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小聲地嘀咕着,十分爲難。
陳默天的脾氣大家都瞭解,說發火就發火,脾氣暴躁而狂妄。
在陳默天跟前,沒有人敢隨便插話。
陳默天走進去,從門口就深情地去看牀上躺着的肖紅玉。
可憐的丫頭,身上插了那麼多管子,一定很不舒服吧。
“唉……讓我替你遭受這些痛苦吧,我看不下去你這樣受罪。”
“丫頭,快點好起來吧,我說過,我不允許你先走掉。”
“等你好起來,我答應你,再也不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你就是騎在我脖子上,我都同意。”
就那樣,陳默天深情的呢喃着,坐在椅子上,輕輕攥着肖紅玉的一隻手,直到他累到極致,昏昏入睡過去。
康仔的腰沒有大礙,休息了一會兒,又理療了一會兒,就不算很疼了。
康仔惦記着陳默天,根本就躺不住,掙扎着要起來。
“哎哎哎,先生,您的理療還沒有結束,您不能這麼快就起來啊!”
一個很年輕的小護士趕忙摁住了康仔,小手軟軟的,表情也是萌萌的。
康仔擡眼,皺着眉頭,兇巴巴地瞪着人家粉嫩嫩的小女孩子,低吼道:“你說不能起來就不起來啊?你算老幾啊!滾開!”
竟然還敢招他康哥的肩膀……小丫頭,不知輕重的。
小護士嚇得臉色白了白,可是看到康仔那虎背熊腰的身材,加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模樣,頓時有些愛慕這樣的男人。
真MAN啊!
小護士又紅了臉,低着頭,瞄着康仔,小聲小氣地說:“主治醫生讓我守着你的……你這理療的時間是定好時的,還沒有結束……你的腰已經受傷了,就必須要好好的治療,免得有後遺症……”
康仔仍舊是一臉不好商量的樣子,皺着眉頭,看看理療儀,看看那個怯怯的小護士,纔不把人家的一腔柔情當回事,呼啦一下就掀了絲被跳下了牀,同時將理療儀的觸頭蹭蹭蹭都給拔掉了。
“啊!你幹什麼啊!你不能這樣的,你的治療時間還沒有結束……”
“我、樂、意!”
康仔擡着下巴,很痞子氣地瞪着鼻子下面的小護士,一抖衣服,龍狂風一樣地走了。
幾個小弟啪嗒啪嗒跟着康仔,過了一會兒,都禁不住哧哧地笑起來。
“笑什麼笑!想死啊!”
康仔虎着黑臉,轉頭對着幾個小弟叱責。
幾個小弟趕緊收斂了一下笑容,立正站好,抓撓幾下腦袋,還是帶着笑意地說:“嘿嘿,嘿嘿,康哥,我們看哪,那個小護士是看上您啦,要不她一雙大眼睛,總是滴溜溜地在您身上轉悠呢?”
“是啊,是啊,康哥,人家小女生愛上您了!您不要對人家小女人那麼粗暴嘛!”
康仔齜牙瞪眼,舉起大拳頭,“噴糞!再給我胡扯,我就砸扁你們的狗頭!看上老子的女人多了去了,難道老子都要擡舉她們?老子應付得過來嘛!走!少爺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哪兒有心情胡亂鬧這些!”
幾個小弟都吐吐舌頭,紛紛給康仔下了個“不解風情”的定義。
康仔來到肖紅玉的監護室門口,輕輕踮起腳起來,向裡面打探。
少爺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頭歪在牀上,他的手還握着肖紅玉的手,就那樣疲倦之極地睡着了。
“唉……”
康仔禁不住嘆氣。
少爺太可憐了啊!
爲了肖紅玉那個女人,他一連幾天不曾休息,腦子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好容易經過千難萬險救出來了肖紅玉,他又不曾休息,又要面臨肖紅玉的診治問題。
就是個鐵打的鐵人,也受不住這樣的折騰啊。
吃得很少,休息不好,心思又沉重,體力又損耗很大……
這就是少爺這幾天的所有經歷。
康仔悄悄地走進去,很輕很輕地拿着一個毛毯給陳默天蓋上。
誰想到,毛毯剛剛碰到陳默天的身子,他就非常警覺地驚醒過來。
害得康仔倒是被陳默天嚇了一跳。
“紅玉!紅玉醒了麼?”
陳默天呼哧一下支起身子,先去查看病牀上沉睡着的肖紅玉。
一看小丫頭仍舊是撅着紅脣,皺着小眉頭,睡着,陳默天又輕輕嘆息一聲。
沒醒啊……
轉頭,看到了拿着毯子發傻的康仔,陳默天就聲音沙啞了,“哦,你啊,幾點了?”
康仔喉嚨裡也酸溜溜的,“少爺啊,都凌晨三點多了,你不能這樣睡,會感冒的,也不舒服啊。昨天你就夠乏的了,不如就在旁邊那張牀上躺一躺,肖小姐這裡我守着。”
陳默天蹙着眉頭,先起身,彎腰,湊到肖紅玉的臉前,用他的額頭跟她的額頭抵一抵,唉,還是發熱,最起碼還有三十八度多。
“怎麼還在發燒?真是愁人啊!”
陳默天焦急地呢喃着,“今晚很重要,如果紅玉今晚能夠順利退燒,就沒大事了。可她現在……還在發燒……我怎麼能夠離開她身邊去睡?”
“你稍微歇一會兒吧,我看一會兒,沒事的。”
陳默天就搖頭,非常堅定。
“你去吧,我必須守着她。”
康仔又勸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勸動陳默天,只能任其倔強下去。
“唉,我後悔了。”
康仔站在監護室門外,眼睛看着裡面,對着身邊的小弟嘟嚕。
“康哥你後悔什麼啊?”
“我後悔了,我剛纔就不該進去給少爺蓋毯子,這一蓋可毀了,徹底吵醒了少爺,現在少爺乾脆不合眼了,一睡也不睡了。我剛纔幹嘛要進去啊!真是的,我煩死我自己了。”
幾個小弟都跟着垂頭嘆息,“是啊,少爺對這個女人真是夠好的,太深情了。這女人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了啊!”
“麻煩精哦。”
康仔撇着嘴嘆息。
在他眼裡,肖紅玉就是個打着善良可愛旗號的資深大麻煩精。
她雖然惹了很多麻煩,可都是在她自己無意識的狀態下惹得,你若兇她吧,她又是一副怯怯的很哀婉的可憐小表情,反倒弄得你自己像是個大壞蛋一樣。
唉,所以說,這種麻煩精更是麻煩,深藏不露的麻煩精啊。
陳默天再也不睡了,他時不時地去看肖紅玉的體溫。
還是在發燒!
一直在發燒!
打了退燒針,仍舊無法退燒!
再這樣燒下去,真的會像是醫生所說的,內臟都要燒衰竭了。
陳默天坐不住了,一趟趟地招呼來了醫生,醫生變了幾個方法給肖紅玉退燒,仍舊退不下去。
凌晨五點時,陳默天已經急得臉色鐵青了。
“你們叫什麼醫生?純粹就是蠢豬!連個高燒都退不下去,還有什麼本事?我真想現在就用槍托子砸爛你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裝得是什麼!是稻草還是爛泥!”
陳默天終於急得暴躁了,站在監護室門外,手裡揪着主治醫生的衣服,將那個可憐的醫生逼到了牆角里,一面咆哮,一面用力推着他。
醫生的舌頭都冒出來了,他覺得他的喉嚨馬上就要斷了,他快要窒息了。
這個病人家屬的情緒太暴躁了啊啊啊啊!
“少爺,少爺!別這樣,少爺!”
康仔和幾個小弟在後面扯着陳默天。
少爺就是壯,少爺的力氣就是大,他們幾個人都拉不動少爺。
醫生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他驚慌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還、還有一個辦法……還有一個辦法……”
陳默天鬆開了醫生,鷹一樣的厲眸瞪着醫生,低吼,“說!還有什麼辦法?趁我把你捏死之前趕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