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應着,“是,老爺。老爺啊,您也消消氣,少爺的很多做事風格,其實還是蠻有您年輕時的做派的。”
陳老爺子怔了下,突然在腦海裡,就想到了陳默天的母親。
那個美若翩躚的女人,恍若從仙界下凡的小女人。
臉色,不由得就緩和了幾分。
“唉,這個孩子啊,對朱莉安娜太狠毒了,竟然讓人家弄上那種病。”
老管家繼續勸:“身爲陳家唯一繼承人,掌管這麼大的事業,做事情不狠毒怎麼行呢??老爺啊,你試想一下,如果朱莉安娜還能夠緩過來,依着她的地位和性子,她自然不會放過我們正虎堂。這兩個人的婚事,本身就是朱莉安娜的一廂情願,她藉助她的勢力非要和少爺聯姻,從道理上來講,首先就是她不對的。?雖說目前不能繼續和黑手黨聯姻了,但是依着現在的形勢來看,朱莉安娜得個絕症也是個最好的結果。畢竟,朱莉安娜死了之後,黑手黨的教父年紀已經大了,對我們的威脅也就降到了最低點。”
陳老爺子嘆着氣,坐在了沙發上,眉頭皺着,“默天這孩子就是執拗,他直接按照我安排的,和朱莉安娜結婚生子,家業事業不就更上一層樓了嗎?非和我對着幹!非要偷偷和那個草根女孩子來往!我那次就跟他說的很清楚很明白了,婚姻,只不過就是個騙人的把戲。?和朱莉安娜結婚了之後,他照樣可以在外面有無數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養着唄。非不願意,非要學言情小說上寫的男主人公那樣傻帽,非要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個名分和未來。這麼傻氣的行爲,我怎麼放心將朱衣忍者交給他?”
老管家也跟着嘆氣,“老爺啊,不過還好,最起碼,少爺和王小姐訂婚了啊,王小姐的家底子雖然不算最好的,不過傳出去也不算丟我們陳家的臉面。”
“哼!”陳老爺子冷笑一聲,“你還是不夠了解我這個兒子啊!你養大的這個小少爺,可不是輕易就折服的人。我猜,他下一步就要將王芬芬給消除掉了。”
“啊!老爺,您不是說,查出來的王芬芬的背景,是黑暗門的人嗎?”
“是啊,正因爲這一點,我纔沒有太反對默天和她在一起。我們的朱衣忍者如果和黑暗門聯手,那才叫如虎添翼。這一次,給朱莉安娜染上絕症病毒,如果沒有王芬芬黑暗門的幫助,默天到哪裡弄來這種絕世病毒?哼,所有的捷徑都被默天那小子給算計到了!”
“那老爺,我們目前該怎麼做呢?”
陳老爺子眯了眯眼睛,想了下,發着狠:“本來不想動那個肖什麼的丫頭,現在看來,必須要讓她儘快地消失才行。我不能因爲一個毛丫頭,而讓陳家的壯大路程受到阻礙!你悄悄地派朱衣忍者,悄無聲息的殺掉肖紅玉!”
訂婚典禮過後,陳默天和王芬芬坐上了花車,在衆賓客的目送中,很浪漫地駛離了。
開出去沒有一公里,陳默天就在汽車上,冷漠地扯下去了他脖子上的領結,隨手丟在一邊。
王芬芬瞥着陳默天,問:“是去海邊的別墅嗎?我聽說,我們的訂婚履行是在海邊乘坐遊輪出發,在公海上玩幾天。”
“哼!”陳默天冷笑一聲,看都不看旁邊盛裝的女人,冷冷地說:“你做夢呢?那隻不過就是宣傳。”
王芬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久,王芬芬在看到了海邊別墅的影子時,她才蕭索地說:“可是……默天,我們已經訂婚了呀。”
“嗯,那就逮住個機會,你就發個聲明,說取消訂婚了。”
王芬芬心頭猛一跳,死死咬着嘴脣,一個字不說。
我纔不會那樣做!我纔不會發表什麼聲明!我不要取消這個訂婚!
陳默天,你等着,三服藥過後,你就會只愛我一個人了!
陳默天漠然轉臉,不屑地看着王芬芬,嗤笑:“怎麼,你不會真的想要嫁給我吧?你難道忘了,我們一開始就是做戲。”
王芬芬忍着心頭的痛,勉強苦笑一下,說:“怎麼會……我沒有想過要和你怎樣……”
說得多麼艱難,只有王芬芬她自己知道。
陳默天再不多說,轉而去找手機,觀看自己訂婚的報道。
然後給康仔打電話:“嗯,是我。從今晚凌晨開始徹查,看看哪個刊物和網站還敢報道我訂婚這件事,你就直接帶人過去砸了誰的辦公地點。我要明天所有媒體,全都沒有我訂婚這件事!”
王芬芬聽着陳默天通電話,她的手使勁摳着另一隻手。
陳默天,你做事情還真是想的周到。
爲了你那個姓肖的女孩子,你竟然下這麼大功夫。
在你眼裡,只有那個姓肖的女人才是珍寶嗎?
別人都是臭狗屎嗎?
到了海邊別墅,傭人們早就各就各位了,等待着少爺來臨。
陳默天一馬當先走進了房子,很傲慢地用手隨意一指樓下一間客房說:?“那是你的房間。樓上,不許你上去。”
王芬芬呆在客廳裡。
目送着陳默天挺拔的身姿,飄上了樓上。
陳默天進了自己的臥房,關門,脫衣服,好好地洗澡。
洗完了澡,洗去一身疲憊後,他就躺在牀上,找到手機,給肖紅玉打電話。
也不知道那丫頭,在冰島那邊怎麼樣。
響了一會兒子,那邊才接聽,可以聽到呼啦呼啦的風聲。
這個時間,應該是冰島那邊的傍晚。
“喂?”肖紅玉吸着鼻涕甕聲甕氣地應道。
“是我。”陳默天依舊很大牌地說着。
肖紅玉那邊一愣,馬上就紅了臉,悄悄笑着,瞥了一眼身邊的黑框眼鏡,往旁邊走了幾步,才說:“嗯。”
“你幹嘛呢?”陳默天的笑容,禁不住掛在了嘴角。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聽到這丫頭傻乎乎的聲音,他的心頭就暖融融的,比熱得快效果都明顯。
陳默天調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勢,換了個更爲舒服的姿勢,捧着電話,一臉慵懶。
“哦,我和同位在海邊撿貝殼呢,正好看到有漁民在拉網,我們倆就幫人家拉網呢。”
陳默天就黑了黑臉,他開始心疼他的女人了。
“那邊海風那麼大,傍晚了溫度又降得快,你說你傻乎乎地幫人家拉什麼網,儘快的,回賓館住下去!不要凍感冒了!”
肖紅玉吸溜吸溜又吸了幾下鼻涕,說:“也不算很冷啦,就是海風大,吹得耳朵紅紅的。揀點貝殼就回去了。”
“撿什麼貝殼啊,你若想要那東西,我給你一房子貝殼。快點回賓館,天黑了之後海邊危險!”
肖紅玉就傻笑,“呵呵,危險什麼啊危險,你就會大驚小怪,有很多同學都在外面玩呢!”
“他們玩我不管,你玩就不行,快,聽話,儘快回房間洗個熱水澡,暖和暖和。”陳默天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雞婆。
就像是哄三歲的小娃娃,需要耐心而且有方法地勸着女人。
“哦,好吧,我這就走。你可真是囉嗦啊!”
肖紅玉撅着嘴巴,拍了拍同位的肩膀,然後向賓館方向擺擺手,意思是她先回去了。
黑框眼鏡就點點頭,“你先回去吧,我玩會就走。”
肖紅玉朝黑框眼鏡點點頭,開始往回走。
“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陳默天問。
其實她做過什麼,他都知道,他派出去的保鏢,每半個小時就通過衛星傳輸儀彙報給他那邊的情況。
“也沒做什麼啊,就是看景,選角度,畫畫唄。
我發現啊,別人畫得都比我畫得好,畢竟人家都是美術專業生啊,我沒法跟人家比。”
“呵呵,比什麼啊,你不需要多麼優秀,混着畢業了就成了,又不指望着專業混飯吃。”
“那怎麼行?我當然要靠着專業來混飯吃了啊。”
“你不用。你伺候好我,要多少工資一個月,我開給你,專職老婆不是比上班更有成就感?”
“呸,什麼專職老婆啊,我纔不要呢,我要做白領!”
“好好好,以後你就做光上夜班的白領行了吧?”
“什麼啊,你這人真是差勁,太壞了。”
“呵呵,我哪裡壞了?我說什麼了嗎?是不是想歪了的人是你啊!”
肖紅玉被陳默天高超的黃段子給調戲得面紅耳赤,像是煮熟了的蝦。
肖紅玉躺在賓館的牀上和陳默天通着電話,不曉得,一打就是兩個小時,越洋通話費貴得嚇死人。
肖紅玉說着說着都困了,睡着前,她聽到陳默天低沉的話:“丫頭,我想你了。”
“小東西,很愛你。”
肖紅玉睡着了,睡得很甜很香,睡夢中,還有一個人,用極其溫暖的聲音跟她說:
我想你了……
我很愛你……
陳默天訂婚這件事,很詭異的,還沒有經過正式的報道,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很多民衆甚至都不知道陳默天訂婚的事情。
第二天,所有媒體都在大肆報道,某個明星和某個企業家傳出來緋聞的消息……
只是,什麼事都會有意外。
比如,黑框眼鏡這個平頭老百姓,偏偏有個大富之家的小姐是小學的好友。
而這位好友偏偏就參加了陳默天訂婚的儀式……
“起牀啦,起牀啦!鼴鼠小姐啊,該起牀啦!”
黑框眼鏡一面在被窩裡撥拉着找到肖紅玉毛茸茸的腦袋,一面讚歎着:“我說,你這睡個覺真是不老實啊,你竟然都可以鑽進被子裡,像是老鼠打洞一樣。我差點沒有找到你丫的在哪裡,喂,你這樣子睡覺不怕被憋死啊?”
自言自語着,黑框眼鏡去拉開窗簾,頓時,嫵媚的陽光射進了房間。
黑框眼鏡轉身,去看肖紅玉。
這丫頭,竟然還在矇頭大睡。
“嘿,我還真服氣了,你的睡眠這麼好啊!我昨晚回來的那麼晚,你早就睡得東西南北都不知道了,現在你竟然還在睡。”
昨晚,黑框眼鏡和同學在另一個房間打撲克牌,一口氣玩到凌晨一點。
進來房間一看,某丫頭早就睡得呼呼的了。
被子還被她蹬得亂七八糟的。
無奈,迫於對於黑道小姐的淫威的懼怕,黑框眼鏡很體貼的給肖紅玉蓋好了被子。
今早睜開眼一看,嗬,找不到肖紅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