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斯高一夥人分開後,過了幾個時辰,安碧絲終於來到了殺盟的山谷營地,她和趣趣一直趕路,這會兒才歇了口氣。她在這裡,倒不像和斯高一夥在一起,是備受欺負的對象。作爲光之城來的九隊副隊長,來到這麼偏僻的營地,大家都不太敢接近她,於是就任由她一人在營帳裡休息。
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一兩個時辰內,安碧絲就安心地在營地內寫報告了。而她並不知道,在她休閒的這段時間內,斯高他們正面臨巨大的危機。直到營地的總長進來探望安碧絲,她才從總長的口中得知斯高他們此刻的現狀,安碧絲聽到總長所說的話,大驚:“你說什麼斯高大人他們是叛徒?”
“千真萬確,雷因公子被綁走的時候,留下來了一封信,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隨即,營地總長將信的內容大致告訴了安碧絲。雷因在信中所提的便是,斯高才是破壞監獄塔的元兇,同時綁走自己就是爲了向上面申請出去尋找,好逃之夭夭,更甚者與血盟佈雷勾結,證據就是一而再再而三放過了佈雷,還有斯高已經奪得了斯丹迪奧的意志,名叫血紅石…
安碧絲聽着總長的話,心知這一下有理也說不清了,癱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說到:“證據都是真的,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總長沒在意此刻安碧絲臉上的表情變化,又自顧自地說到:“哎,安碧絲大人應該見過斯高吧,我是沒有,聽說啊他是個特別離經叛道的人,所以當叛徒是遲早的,說不一定一開始就是間諜之類。不過,這會兒他也活不了了,族長知道這件事情後大發雷霆,已經派出了總指揮官愛華德大人和七隊隊長、十隊隊長帶領精英部隊前去捉拿他們了,好像不論死活。不過也奇怪,他們就五個人還需要這麼多人去抓嗎,難道很厲害…”
總長還在滔滔不絕,可安碧絲卻早已沒閒心聽他囉嗦了,她站起來,衝出了門外,只聽到總長驚奇地喊到“安碧絲大人,您去哪啊?”
出門之後,安碧絲便向他們分開的地方狂奔。要捉拿的人名單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斯高、帕克、娜嘉…雖然沒有自己,但安碧絲的心卻和他們僅僅連在一起,她必須去通知他們。
這名單上沒有安碧絲的名字,倒也想得通,因爲自己出來的事並沒和任何人彙報過,也許就是這樣湊巧,沒人認爲她會和他們爲伍。這一去,大概自己也會上追殺名單,不過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可是,安碧絲不知道,她已經去晚了。
因爲,在一塊空地上聚集着一羣白衣人,衣服都是統一設計的,他們便是滅十團裡的精英部隊,這羣人將去路圍了起來,而面對着的是已經疲憊不堪,滿身是傷的五個人。
原來斯高的顧慮是正確的,他們在和安碧絲分開後沒多久,便遇到了捉拿他們的先行部隊,來不及解釋,便被一路追趕,被逼到了一個懸崖之上。那雷因死前最後一句話,也解釋得通了。只是他使的壞太過頭了,他們的那位族長大人不是那種容易坐下來慢慢分析的,一聲令下便將斯高一夥逼上了絕路。
那五人的身後是懸崖大海,水勢湍急。帕克看着懸崖氣喘吁吁地對斯高大叫到:“斯高,爲今之計只有跳海了,現在他們說什麼都不聽,只有先走了再慢慢解釋。”
“恩,斯高沒辦法了,跳下去吧。”娜嘉腿上的繃帶已經鬆開了,血從繃帶裡浸出,她捂着腳,忍着痛勉強說到。
可是這個建議沒被採納,因爲斯高看了看懸崖下的大海,深知根本沒辦法逃:“沒用的,這附近都是懸崖,根本沒有可依附的岸邊,跳下去也是死。”
“那就和他們拼了。”羅塔斯幻化出盾,便已做好戰鬥的準備。
“是啊,只要破壞一邊的圍堵,還是可以逃出去。”依萊卡也是如此,將手套帶上,伸出雙手準備召喚靈魂獅出來作戰。斯高沒回答,看着滿臉傷痕的夥伴,沉默了。
於是,見斯高沒回應,羅塔斯和依萊卡也顧不得那麼多,說罷便準備衝殺,和自己人對戰。可是,就算戰鬥也是做無用功,因爲就在幾人拖着精疲力盡的身子準備戰鬥時,一個聲音從白衣人背後傳來,“逃?不可能了!”
當這個聲音傳來,斯高從沉默中驚醒,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慌,猛地向羅塔斯和依萊卡衝過去,大聲向來人喊着:“住手!”。可惜話音剛落,來人突然發招,一個巨大火球,帶着硝煙,泛着紅與黃的光向幾人衝擊而去,在他們面前爆裂,斯高去抓兩人的手也消失在強烈的光芒中。
一聲巨響震徹天際,爆裂過後,濃煙慢慢散去。無路可逃的五個人慢慢從濃煙中出現,他們被彈飛了起來,又漸漸落地。臉上身上全是剛纔的爆裂留下的灰塵,還有接二連三戰鬥過後的血痕。
率先摔落倒地上的是擁有着白色翅膀的帕克,他撲倒在地上,紅色的頭髮只有被風吹過後,纔有略微的抖動,他掙扎着擡起頭看着白衣人,和正中間攻擊他們的那個人;緊接着是依萊卡,側倒在帕克一旁,已經暈了過去的她,臉上沒有了那往常的傲嬌;羅塔斯也重重摔了下來,面對剛纔的攻擊,他根本無力抵擋,他落在了最邊上。還有一人靠近中間的位子,平常紮起來的橘發早已散了開來,平平落下,雙眸上的睫毛只鬆鬆塌下。
看着倒下的五人,這個攻擊者收回了火球,看不出表情的他,只能從口吻中,聽出一絲不屑的味道:“早知道他們都已經這樣不堪一擊了,就不用叫這麼多人出來抓了。”說話者的聲音像及了一箇中老年的嗓音,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愛華德老頭。
老頭一改往常那親和的模樣,此時在斯高一夥人的眼裡顯得有些猙獰,帕克看了一眼他們的首領,最終還是無力地閉上了眼。
而老頭面對地上一動不動的五個人,卻沒有一絲憐憫與不忍,就彷彿是面對着已經不識多年的陌生人,他看了看在中間躺倒的斯高,他的手搭在地上,還保持着剛纔伸出來時的模樣:“斯高,你也別怪我,我當年把你領回來,本想好好培養你,可是你卻頑劣不改,總是那麼自高自大,更是放任手下胡作非爲,沒想到今日竟背叛組織。”說話時,此刻一片沉靜,微風拂過,只有樹葉和塵土在飛揚,站在老頭身旁的七隊隊長樂牙和十隊隊長靡風也都沉默不已。
片刻之後,老頭轉過頭對手下人說到:“好了,把這羣人擡回去,斯高當場就可以讓他斃命,至於其他人要經過審判再處刑。”說完,幾個白衣人站了出來,將手放在額頭側方,應聲答到“是”,便向地上的那羣人走去。
可是就這麼結束了嗎,沒有。因爲就在老頭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了,那冷傲的聲音傳到了老頭的耳朵:“老頭,誰準你動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