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靈,是你把我王師姐打下深淵的?”突破了百脈境四重的張瀾,在氣質上有了新的變化,多了一股霸氣,此時的她用一種責怪的語氣,來面對同宗師兄師姐。張瀾的雙目發出憤怒的殺意,鎖定了杜靈。
杜靈感覺到了張瀾的怒火,但是她並不懼怕,面色冰冷,居高臨下地接受張瀾的挑釁。張瀾纔剛剛突破百脈境四重,根基未穩,縱然有柳玥的雨墜萬柳劍,但也只限於一招半式,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杜靈雖然沒有突破百脈境五重,但已是四重頂峰狀態,離五重也就一紙之隔,所以杜靈並不懼怕張瀾。
杜靈淡淡道:“她偷襲在先,蓄意傷人,我被迫反擊,何罪之有,且不說她偷襲我,就她說元空間有魔氣這一點,她也是死有餘辜,這事等我出了元空間,會向師傅和宗主稟報,就不勞張師妹費心了!”
杜靈不理張瀾,坐回原位,作好突破五重的準備,山峰上有楚蕭,秦驚鶴,百摺子,牛芒幾人,杜靈巴不得張瀾動手,讓這位在武宗本就讓人不看好的小師妹,又有了趕她下山的理由。
王酒兒死了,如果張瀾這個跟屁蟲也被逐出宗門,那麼劍流的優秀弟子,就是我和楚蕭了,再沒有人從自己的手中,搶去楚蕭師兄,杜靈想到這裡,暗自高興!
“我要殺了你,爲王師姐報仇!”張瀾怒目圓睜,王酒兒是她最好的師姐乃至姐妹,她堅信王酒兒不可能做出偷襲同門這種齷齪的行爲,肯定是杜靈藉機殺人,欺騙了衆人。
長劍將要出鞘,卻被旁邊的秦驚鶴一掌拍回劍鞘中,這幾人中,秦驚鶴實力最強,說話最有份量。
秦驚鶴收回掌力,擋在張瀾身前,魁拔的身體往那一站,威風凜凜。與此同時,楚蕭也收起了悲傷的表情,快步衝到杜靈身邊,緊緊地護住了她。和秦驚鶴相比,秦驚鶴太過剛直,楚蕭更加俊逸陰柔,而杜靈喜歡的就是楚蕭這種俊逸的性格,因此對於秦驚鶴的追求,一直都是忽冷忽熱,只是有要利用他的時候,變得親近一些。
“杜師妹,不要怕,有師兄在,張瀾傷不了你的!”王酒兒已死,楚蕭退而把心思放在杜靈的身上,再怎麼說,杜靈也是召喚出神獸的人,雖然沒有得到神獸的力量,但難保她下次不會再召喚神獸出來,試問一位馬上達到百脈境五重的漂亮女子,又能召喚神獸,怎麼可能拱手相讓給秦驚鶴呢!
“嗯!”杜靈望着楚蕭,柔情萬縷,但不知早在神獸出現時,楚蕭還想衝上山峰搶奪。
秦驚鶴擋住張瀾,搖頭勸阻道:“你這樣做頗爲衝動,王師妹已死,你就算是殺了杜靈,也只有解恨,並不能揪出真相,不若冷靜下來,待出了元空間,協助你師傅調查,等查清楚了原因,如果是王師妹偷襲了杜靈,你也不至於錯殺同門,而如果真是杜靈有意陷害王師妹,那時不用你出手,你師傅柳玥必定會親自清理門戶,爲你師姐報仇,你覺得如何?”
秦驚鶴說的並無道理,而且秦驚鶴的語氣,都是站在張瀾這一邊說話,讓張瀾的怒火攻心,緩緩緩和了一些,而多了一份理智。
牛芒敗在張瀾的劍下,輸得口服心服,也是好言相勸:“秦師兄說的對,在此爭執,於事無補,有這時間,我們不如到谷底找一找,或許王師妹未死也說不定,我們這樣一拖,就錯過救人的好時機了,張師妹,凡事往好的方向想……”
張瀾走到深淵前,對着浩浩山風呼喊:“王師姐,你在哪……”連叫了幾聲,迴音盪漾,卻得不到回答,張瀾抹掉眼淚,狠狠地盯了杜靈一眼,飛快地跑下山,找王師姐去了。
牛芒擔心張瀾,緊隨其後,秦驚鶴盡展大師兄本色,非常的有擔當,示意百摺子抓緊時間修煉,自己卻提槍下山去了。
山峰擋住了陽光,黃昏的斜陽被雲朵掩蓋,在雲朵的邊上鑲上一道金線,有微風吹過,山峰與山峰之間的空氣,彷彿扭曲了一下。王酒兒人在半空,心情沒有從來沒有過的平靜,彷彿整個世界都靜了音,與自己無關。
一道淡淡的火芒突然出現在王酒兒的下方,就像天邊雲霞的倒映,卻又比倒映更加清晰。一頭兇猛的巨獸逆天而起,無翼卻能飛,火紅的毛髮,火紅的眼眸,烈火繚繞的四肢,讓它更加的神武。
急速下墜的王酒兒,本是平靜的臉頰,忽然一喜,她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衝往自己,這道力量,有點熟悉。
“是火㹡神獸!”王酒兒望着下方越來越清晰的獸影,喜上眉梢,“只怕,我不想降服你,你已經屬於我了……”
當王酒兒的身體快要砸在火㹡神獸的背上時,火㹡神獸忽然順着王酒兒下墜,減緩了兩者之間接觸的衝力。
“戴月披星步!”王酒兒半空調整了一下,穩穩地站在了火㹡神獸的背上。
火㹡神獸的出現,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所有弟子認爲,王酒兒是必死無疑了,只有張瀾還揣着最後的一絲絲希望,在山谷下到處尋找。
王酒兒站在火㹡神獸的背上,白衣獵獵作響,冰清玉潔的她,烈火熊熊的神獸,有一種非常奇妙的觀感。
火㹡神獸一晃,便是橫向飛去,方向是追着日落。
就在此時,遠在泥土村的林秋客,感覺到懷裡的白犼濫情地小聲咽嗚,對方竟是一隻貓。
“去吧!耍你的朋友去!”林秋客對它很是無語,魔歸山鏈中的神獸,對一隻貓動了情,也是醉了。
林秋客走到村口,拉着一名村民問道:“兄弟,防禦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那人見了林秋客,態度非常的尊敬,低聲道:“按照林大哥您的吩咐,泥六哥已經安排全部人手,在村外的河裡佈置了暗樁,唯一通往泥土村的一條道路,也是挖了獸坑,那些山賊如果來攻村,必定吃一壺結實的!”
林秋客點了點頭,拍拍對方的肩膀,“你忙吧!”便是對着泥土村的西邊而去。
泥土村面積不大,只有幾排破舊的土房,形成一個“井”字,中間是空地,用來商量事情的,而本村唯一一名冶煉師,就住在空地的西邊。
林秋客把藏有九曲異劍的石頭交給了泥六,希望他父親能夠破開石皮,取出異劍。
帶着期待的心,林秋客經過了空地,發現一個人被吊在空地的架子上,已經奄奄一息。而他的身前是一道祭壇,點着香,供着幾隻小果子,上面擺放一隻棺木。
有死者家屬在伏在棺木上哭泣,是一名婦人,哭着“兒呀,你死的好慘!”最慘不過白髮送黑髮。
被吊在木架子上的泥風,閉着眼睛,嘴中還念着:“血洗泥土村,就在今晚……”當太陽的最後一道光線收起,他的臉上多了一道邪惡的笑意。
林秋客拍了拍他的臉,說道:“熊老大如果來,也和你一樣下場!”未等泥風睜開眼睛,便是大步流星,走到了西面的一間小屋跟前,輕搕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