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是抱的姿勢不對
?【148】是抱的姿勢不對
地下停車場裡的光幽幽暗暗,偶爾有一束光掃過來,在地上塗上一大團的光斑。
黎逸川慢慢走近了正在被秦方塞上車的老父親,20年過去了,他以爲早忘了這個人,可是沒想到居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男人確實老了,皺紋堆積,滿頭白髮。
他娶蘇芹的時候就快四十歲,有名的老|光|棍,愛喝酒,有一手木工手藝,家底還可以。蘇芹被冉宋武拋棄之後,家裡人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她,蘇怡芳又奮力考上了大學,想要擺脫貧困的命運,已對感情絕望的蘇芹用婚姻換來了蘇怡芳的前途,從此再沒有幸福過榛。
黎逸川看着他,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他只有10歲,從記事開始,他就一直在挨這位被他叫作爸爸的人的打。
那段日子離他那樣遠,本來已經模糊,現在卻重新清晰了起來,赤|luoluo地擺在他的眼前。
“川兒。”見他下樓,黎父眼前一亮義。
“接你出來的人,怎麼告訴你的?”黎逸川面無表情地問他。
“他們說你當了大老闆,很有出息,可以帶我出來找你……”黎父搓搓手,臉上泛起了紅光。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黎逸川又問。
“我……”黎父頓時就蔫了。
“她們死的時候你在哪裡?”黎逸川往前一步,聲音愈加冷漠。
“我……”黎父見他走近,居然有點慌,往後一仰,腦袋磕碰到車門上,揉了揉,窘迫地仰看自己的這個兒子。
“你和我沒什麼關係,誰接你來的你去找誰。秦方,送他去沈司晨那裡,沈司晨剛喪父,需要父愛,告訴沈司晨,我能讓他垮掉一次,就能讓垮掉第二次,他想翻身,下輩子。”黎逸川冷冷地一笑,轉身就走。
黎父呆在那裡,好半天才伸手來摸他的衣袖,“川兒……”
“老爺子快走吧,有車送你就很好啦,你想走回家啊。”秦方繼續把他往車上塞,小聲嘀咕,“要不是我經不起你跪,我纔不會帶你來自找沒趣,你也真是的,以前不要兒子,現在來找。”
黎父的臉色漲紅,雙手垂下來,難堪地退到了車上,又侷促地不敢靠在這真皮的高級的椅子靠背上,一雙渾濁的眼睛悄悄地看黎逸川。
砰……
秦方碰上了門,大門繞到前面,發動了車,又猶豫了一下,低聲問:“真去沈司晨那兒?我送伯父回去吧。”
“什麼時候開始,你也總不按我的話去辦了?”黎逸川冷冷的語氣,能凍進人心裡。秦方摸摸鼻頭,走了。
看着車燈消失在出口,黎逸川慢慢走到自己的車邊,打開門坐上去,拿了支菸出來,一手撐在方向盤上,一手點着了煙,想冷靜一下再讓冉蜜下來。
淡淡的煙霧在微弱清冷的光中散開,一點紅光映在他冷墨一樣的雙瞳裡,泛着無邊無限的寒意。
沈司晨的突然翻盤,把黎逸川拉進了迷局。
他挾怨歸來,意在報復。可在他動手之前,冉宋死了,剛對沈策下手,沈策也死了。、當初沒有立案,時隔十三年,受害人皆已不在人世,已不可能通過正常的法律途徑去解決那件事,所以他收集了沈策的材料,要他身敗名裂,有時候活着比死了還要痛苦,他要讓沈策痛苦地活着。可沈策死了,沈鄭兩家其他的人全都因爲他的死得到了解脫。
冉宋武和沈策的死,似乎讓一切都劃上句號,可黎逸川卻覺得哪裡不對勁。
沈司晨和君安公司什麼關係?君安公司爲什麼要橫插一腳?君安是想借殼,吞下沈司晨的公司,還是和他有什麼私怨?
他創業十年,爲事不擇手段,作風一向凌厲冷酷。尤其是在那邊的時候,黑白兩道他都走,誰擋道他滅誰,清除掉的障礙也不少,難道是以前的仇家?不然,短短十年,他怎麼可能建起如此龐大的王國?
他是在灰色海洋裡遊弋的鯊,他在灰色的海里吸水噴水翻滾,他兇狠地撕咬妄圖阻擋他遊過海洋的所有魚類,他用一張網,網下自己創立的世界。
他的遊戲規則一向都是——不狠不贏。
他眯了眯眼睛,吐出了煙霧,撣撣菸灰,拿出手機準備讓冉蜜下來。他心裡的那一點柔軟,只有冉蜜摸得到,也只有冉蜜能讓他安靜下來。
車門輕輕地敲響,他往外看,蔡夢婭就站在外面,正彎着腰往裡看。一手摁着領口,一手輕撫在車窗上。
“逸川,你沒事吧?我聽說剛剛有點動靜,所以……”
“沒事。”黎逸川撣了吸了一半的煙,推門下車。
“沒事就好,如果需要幫忙就告訴我。”蔡夢婭笑笑,靠在車上看他。
“你上去吧。”黎逸川低下頭,摁起了號碼,準備拔出。
“好,有事打給我。”蔡夢婭做了個手勢,轉身往前走,走了幾步,突然又轉頭說:“黎逸川,沈司晨那裡的事我聽說了一些,君安的事,我叔叔好像挺熟的。”
黎逸川擡眼看她,長眉輕擰,他在查君安的事只侷限於他們幾個人知道,蔡夢婭的消息太靈通了。
“對不起,我好像多事了,你知道……林耀她心裡難受,和我在酒吧說多了幾句……你放心,只有我和她,不會再有人知道。我叔叔和他們打過交道,他們老闆好像是德國人。”
“可以約一下你叔叔?”黎逸川沉吟一下,下了車,慢步走向她。
“可以,他後天從香港回來,我先安排一下。”
蔡夢婭笑了笑,點頭,在這寂靜的地方,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在往她的鼻中涌,讓她本就心潮起伏的心更加難以平靜,她突然衝動地拉着黎逸川的手,臉色漲紅,直想表白心意,她覺得這時候是不是應該再大膽主動一點。
“逸川,能不能……”
正說着,幾束燈光從入口處照進來,照到二人的身上,兩輛車的速度極快,伴隨着改裝後的大馬力馬達聲,轟鳴着,在地下停車場裡咆哮,一個飄移,停到了二人身邊。
蔡夢婭穿着長裙,躲避的時候,一下扭了腳,整個人都撲進了黎逸川的身上。
車門推開,沈司晨從裡面下來,冷冷地看了一眼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手一揮,一個黑色的小物體摔向了黎逸川。
“黎逸川,拿你父親說事,是回報你害死我父親,我算扯平,從現在我正式向你宣戰,別說我像你一樣,背後搞陰謀詭計齷齪手段,在這裡,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他指了指腳下,又看向還趴在他身上的蔡夢婭,臉色鐵青。
“還有,管好你腿上面的那東西,女人這麼多,冉蜜只有一個,她現在要和你在一起,我沒辦法,但總有一天,她能看清你的臉,是骯髒的,無恥的。”
“沈司晨,我只是扭了腳,你不要說得這麼難聽!”蔡夢婭惱了,趕緊扒開黎逸川。
“說得難聽,你就別趴過去。”
“冉蜜是你什麼人哪?”蔡夢婭更惱了,往前一步,冷冷地說:“你能好到哪裡去?”
黎逸川輕輕地扒開了蔡夢婭,看了看掌心裡的U盤,也不知又是何種“驚喜”,脣角輕輕一勾,淡淡地問:“沈司晨你幾歲?”
這是很不屑的語氣,衝動這種事,黎逸川17歲之後就不做了,沈司晨在他裡還太嫩,想學狠,還差了幾年的磨練。
沈司晨聽着他這樣蔑視的語氣,臉色一黑,帶着人大步走開。
黎逸川看着他氣沖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更淡了。
但不管怎麼樣,黎逸川有了君安,有了沈司晨這樣的對手,他的生活也算多了幾分刺激。
“逸川,我樓上有電腦,要上去看?”蔡夢婭輕輕搖他的袖子。
“不用了,我回去再看,你上去吧,我去接冉冉。”黎逸川看她一眼,大步上了另一部電梯。
蔡夢婭尷尬地站在原地,影子在地上拖長,她輕吸一口氣,往後一靠,苦笑了一下,小聲問自己:“幹嗎要這樣呢,怎麼就這麼着迷?”
可就是着迷,蔡夢婭的感情,就像射出的箭,迅猛地往前射出去,不擊中目標,無法停下。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冉蜜和魏嘉站在監控室,幾十臺監控顯示器不停地搜索着曉萌的行蹤,她的視線停在其中一個屏幕上。
地下停車場的一幕一幕全看在眼裡,她抱着雙臂,眉心微擰。蔡夢婭追得這樣緊,黎逸川也不推開一點,真討厭。
“在這裡,19樓。”突然,保安一指其中一層樓,大聲說。
冉蜜轉頭一看,那小丫頭果然站在樓道里,一手握着胸前的懷錶,仰頭看着牆掛着的油畫。
“你在這裡盯着,別讓她又跑掉了,我下去接她。”
她拿手機一面打給林亞楠,一面往外走。
這時候也懶得管黎逸川和誰在地下停車場,他若真的和哪個女人有什麼事,她大不了分一半家產走人……她想得瀟灑,可心裡卻微微地有些堵,爲什麼他讓別人摸了胸膛?
“我去吧。”魏嘉想攔她。
“她不認識你,不會跟你走的。”
冉蜜搖搖頭,林亞楠的手機打不通,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好的寶貝女兒不好好心疼,還要跟着別人再生一個。她趕緊給林利平打了一個,讓他在會場遇上林亞楠,讓她滾來接女兒。
19樓很安靜,冉蜜從電梯出來,曉萌已經不在那裡了,魏嘉的電|話追過來。
“她去樓梯了,可能是一層一層往上走的。”
冉蜜趕緊往樓道追,跑了幾步,腳絆在了地毯上,差點沒扭斷了腳脖子,她揉了幾下,把鞋脫下來,跳了幾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冉蜜,你沒事吧?”魏嘉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原來她還沒掛斷。
“沒事。”她說了一句,走到了樓道處,輕輕地推開了門。
樓梯裡非常安靜,上上下下,只有淡淡的白光籠罩,應急燈上綠色的小人幽幽瑩亮。她叫了一聲,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樓道里迴響,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往上,還是往下。
她突然有點害怕。
可她怎麼連上樓也害怕呢?她抿脣笑了笑,罵自己膽小鬼。快步往樓上走。小女孩探險,一定是往樓上走的,去奇妙的,未知的,向上的世界裡……
大樓有三十多層,她連爬了幾層,雖說體質比前稍好,可畢竟不是常爬樓梯的人,腳又扭疼了,所以步子漸慢,扶着欄杆的手用力抓着,喘了好一會兒,索性坐下來休息休息。
幾分鐘之後,樓下的門又開了,她聽到了黎逸川的聲音:“她是來十九樓嗎?”
她探頭往下,正要站起來,突然又有了鬼點子,想嚇他一下,縮下去,故意屏住呼吸。
他掛了電|話,大步往上,此時手機又響了,他停下腳步,冉蜜抱碰着膝,想像他走到面前時驚訝的樣子。
“我只要結果,死活我不管,辦乾淨點。”
他的聲音很冷,很殘忍,冉蜜怔了一下,她知道他那人做事手段狠,可是弄出人命……這是犯法的。
“打不出來,就撬掉他的牙,誰泄露的消息,就給我打爛誰的嘴。要我教你?要不要我買本書回去培訓?他們公司事你不要管,我讓秦方去做。”
冉蜜手一哆嗦,鞋就從手裡跌落,咚的掉在臺階上。
黎逸川講電|話的聲音停下,擡頭看來,冉蜜只摸到了鞋,從欄杆的間隙看他。
“你躲這裡幹什麼?”
他掛斷了電|話,走了上來,盯她一眼,彎腰拉起她的腳踝,拇指揉了揉。
“疼!”冉蜜趕緊往回縮腳。
黎逸川雙手叉到她的腋下,把她給抄了起來,她上半身靠在他的懷裡,手卻沒繞上來。
“幹嗎,木頭啊你?”他拉着她的手,往脖子上繞。
“那你這樣怎麼抱?”冉蜜按捺心裡的微慌,擡眼看他。
“你的腿啊,環上來。”他託着她的臀,讓她的腿纏到腰上。
“醜死了,人家看到怎麼辦?”冉蜜哭笑不得,打橫抱不行嗎?電視劇裡男人抱了扭到腳的女人都那樣。他以前就把她往肩上丟,現在居然這樣……
“看到了怎麼樣?”黎逸川把她抱緊,就這樣往樓上走。
“那你這樣抱着,也不好走路呀,你怎麼這麼多怪癖。”冉蜜哭笑不得。
“我想怎麼抱就怎麼抱,羅嗦什麼呢。”黎逸川掃她一眼,不悅地指責。
這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魏嘉的聲音從對方傳來,她就趴在黎逸川的肩上,魏嘉的聲音,黎逸川也聽得到。
“林亞楠找到了曉萌,已經坐電梯下來了,你的腳沒事嗎,我來接你吧。”
“不用了,謝謝你哦。”冉蜜柔柔地說了句。
“哦……還對你挺好。”黎逸川停下來,學着她的那柔柔軟軟的“哦”字,把她抵在欄杆上,有些吃味地盯着他。
“那就是好,你以爲都像你呢,炸藥桶……”她停了一下,小聲問:“你剛纔……要人去打誰?”
“呵……”他笑了笑,額頭抵過來,脣掃過她的脣,低低地說:“你在害怕?”
“不能犯法,你那樣不好。”
冉蜜確實有些害怕。黎逸川其實於她來說,還是挺陌生的,她不瞭解他的世界,他也從不讓她走進他的世界,他把她帶回家,只讓她看他好的那一面,可從剛剛他安排事的語氣來看,黎逸川的世界,其實深不見底。
聽着她嬌軟的語氣,他只是不可置否一笑,抱着她繼續往樓上走。
這種姿勢太親密了,冉蜜臉越來越紅,他偶爾也會在夜晚用這樣的姿勢,次數不多,但總能讓她死去活來。
兩個人衣衫完整地這樣抱着走,怎麼想,都有種曖昧、暖色的情調。
冉蜜抱住他的脖子,有點急的呼吸拂在他的耳畔,耳朵上那粒珍珠耳釘咯在他的臉上,冷冷硬硬的。
“怎麼辦,這也能溼。”他的手掌鑽進她的裙底,故意摸了一把。
“全怪你,你放我下來。”冉蜜這才叫羞得死去活來,趕緊推他的肩。
“找個地方去?我好好喂喂你!”
“你正經一點吧,我在找我妹妹呢。”冉蜜眼睛都要羞紅了。
“黎太太,你妹妹已經找到了,換個藉口,不如找我們兒子去。”他把她往懷裡摁了摁,低笑起來。
說笑着,兩個人已經出了樓道,到了電梯邊。
冉蜜已經自己站在地上了,一腳輕踮着,靠在牆上,看電梯門。
頭頂絲亮的燈光籠罩下來,電梯邊掛着油畫,畫面上是歐洲中世紀的武士,跨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銀盔,手持長劍盾牌。
“喂,你要生在那時候,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現在麼,你生晚了,還是要安份守紀一點的好。”冉蜜指着畫,小聲對他說。
“現在也了不起。”他脣角勾勾,還真是不客氣。
冉蜜皺皺鼻子,用手指戳他的臉,“你怎麼不要臉的?”
“冉蜜,你再說我一句不要臉試試,我真會整得你起不來的,你信不信?”他火了,臉一拉長,一轉身,雙臂撐着,把她抵在了牆上,故意用膝蓋去擠她那本就溼答答的溫泉。
“信,信,誰有你兇!”冉蜜拍打着他,又罵,又求饒。
他一低頭,隔着她的衣衫去咬她的柔軟,那裡有一點,被他咬到,那電流便酥酥麻麻地往全身每個角落裡撞。
“嗯,好癢啊。”
明明是嗔怪,可說出又軟又媚,讓黎逸川忍不住的心動,身體抵得更緊。
叮咚……
電梯門開了,裡面的人看着正側對着電梯,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臉色尷尬。
是魏嘉上來找冉蜜了,他從監控室裡出來的時候,黎逸川還沒出現。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怪異的氣氛持續了幾秒鐘,冉蜜從黎逸川的身上跳下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
她遲早有一天被羞死。
可是初陷熱戀的男女,通常容易沉迷於魚水之歡,以此來表達親密和慕戀。
黎逸川正是渴望冉蜜的時候,隱於心裡這麼久的感情爆發出來,怎麼可能不熱烈灼人呢?冉蜜以前一向保守傳統,如今和黎逸川在一起,那是被弄得一身慌亂,完全招架不住。
她跳下來,腳落了地,又痛了一下。
“你急什麼?”黎逸川刺她一眼,這回規規矩矩地把她打橫抱起來,走進了電梯裡。
魏嘉讓到一邊,按了往下的鍵。
“回去嗎?”冉蜜問。
“魏先生有沒有事?我還欠魏先生一頓飯,今天太晚了,飯是吃不了,不如找個地方坐坐?”黎逸川卻沒理她,直接邀請魏嘉。
魏嘉想了想,笑着點頭,“可以,我讓阿姨去接小迪,我也有些事想請教黎先生。”
“正好啊。”黎逸川看冉蜜,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不如,去你們都認爲好的那間咖啡廳。”
“討厭。”冉蜜立刻擡手擰他的胳膊,咬緊脣,狠狠瞪他。
“有多討厭呢,我這肩膀上的肉遲早被你擰爛了。”他抖抖肩,看向了前方。
魏嘉也笑了笑,看了一眼冉蜜,雙手抱在小腹前面,仰頭看着電梯的提示數字往下竄。
冉蜜左右看了看,黎先生又把魏嘉當成敵人了?
“去哪裡?”高跟鞋敲打着地磚,清脆的聲音帶着霸氣,幾人扭頭看,黎筱楓正甩着手裡的小包,快步過來。
“樓上悶死了,你們都要跑嗎?冉蜜,你怎麼這麼嬌氣?還讓人抱!”
黎筱楓的視線掃過魏嘉,落在冉蜜的身上,頓時拉長了臉,一臉嫌惡。
“來,過來,我來抱你,讓你也嬌氣一下。”黎逸川扭頭看她,
黎筱楓乾咳一聲,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麼,沒錢了?”
黎逸川譏笑起來,難怪她會打扮好了來參加宴會,原來是又不想輸氣勢,還想要黎逸川掏口袋。
“你凍了我的卡!我拳館發不出工資了!”
黎筱楓眼睛一瞪,跺了跺腳,若是冉蜜做這動作,一定千嬌百媚,可這黎筱楓,真是跺得虎虎生風啊。
“要卡解凍也行,進公司上班。”
黎逸川拉開車門,把冉蜜放進去,轉頭看了一眼黎筱楓。這個妹妹,不親密,但也不和他做對,性情火辣耿直,不做作,不嬌柔。
“我纔不去。”
黎筱楓急了,蘇怡芳也不願意她開拳館,教打拳,每天踢來打去,所以不肯來說情。
“那就沒錢。”黎逸川上車,轉頭看魏嘉,他已經發動了車,衝他們揮手。
“你開拳館,可以找我打廣告,我給你優惠。”冉蜜好心地把頭探出車窗,向她揮手。
黎逸川一面低笑,一面開車,把黎筱楓一個人落在停車場裡。
冉蜜覺得這小姑子其實不怎麼討厭,起碼她只做自己做的事,不向黎逸川低頭,就是她這脾氣,太辣了!而且,泰拳應該很厲害吧!等她痊癒了,她也去學學。以後和黎逸川打起來,也能湊和應付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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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裡。
窗簾全拉上,電腦屏幕正放着一幕幕畫面,許傑安站在電腦前面,一個女人正跪在他的腿中,前後動着腦袋,伺侯着他的醜惡膨脹。
許傑安臉上一臉興奮扭曲,喉結沉了沉,摁着那女人的手,彎腰,手夠到了電腦的觸屏,把屏幕放大,笑了起來,雙眼裡全是惡毒陰冷的光。
屏幕上,冉蜜正穿着睡裙坐着,手裡端着一杯茶,長髮從肩頭滑下來,才洗過澡,所以臉色紅潤,眉目中春|光盪漾,美麗動人。
“總有一天,上了你……”
許傑安一指屏幕,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用力扯着腿間那女人的頭髮,把她推到了牀上,順手拿起了放在一邊的皮帶,往那女人的背上抽了一下,痛得女人一聲慘叫。
“叫什麼呢?給你錢,你給我叫好聽點!”
他丟了皮帶,抓着那女人雪白圓潤的臀,扳開了,用力地把鼓脹往裡面擠撞,弄得那女人哎哎地亂叫起來。
“快說,爽不爽?”他拍着女人的背,滿嘴亂吼。
“許少,你好厲害……”女人扭頭看他,扭動腰肢,一臉媚笑,故意迎合。
他樂了,伸手從錢包裡抓出錢,往她背上一丟,“賞你的,用心點。”
門鈴突然響了,他不耐煩地問:
“誰啊?”
沒人理他,他轉過身,繼續埋頭苦幹。
這時門響了一聲,有人用卡開了門,緊接着砰地一聲,門被踢開了。
他嚇了一跳,趕緊抓起一邊的衣服擋着自己,快步往房間外走,只見沈司晨大步進客廳,轉頭,緊盯着他。
“沈司晨,你幹嗎呢,嚇我一跳。”許傑安這才放下心來,一面瞪他,一面迅速合上了電腦。
“我問你幹嗎呢?你躲着我能躲到什麼時候。”沈司晨走近了,一勾手,那女人也顧不上穿衣,抓着衣就往外跑。
“我躲你幹什麼,我這不是爲了伯父的去世正難過嗎。”許傑安眼光閃爍一下,繫好了皮帶,又彎腰拿襯衣。
“難過?怎麼,還和我玩兄弟情深的戲?”沈司晨譏笑幾句,擡腳往他的腿上踢了踢。
許傑安嘿嘿笑着,一手鑽進衣袖,一手抓起雪茄丟給沈司晨。
“我是嘴拙,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你要借錢週轉,我可沒說半個不字吧?我這還不夠義氣?”
“行了,你扣着我的公司,說給我錢。”沈司晨冷笑,在沙發上坐下來。
“喂,一碼事歸一碼事,你的公司我也只是說說,我還真能要?我說,你遇上什麼貴人了,這麼厲害?”他劃了火柴,給沈司晨點雪茄。
“這你別管,我找你有事。”沈司晨丟了個眼色,跟來的人趕緊退出去,把門關上。
“什麼事,這麼神秘。”
“他的渡假山莊已經動工了,我要你想點辦法,讓工人停下來,最好把事情鬧大一點。”
“小事情,放心,我給你辦好。你小子現在終於想通了啊?我說了對付他那種人,就是不不能給他臉面,他算什麼東西?一個野|種而已,哪能和你我兄弟比?他要來我們這地方送死,我們兄弟就成全他。”
許傑安笑着往後一仰,眼中冷光閃了閃,一手搭在沈司晨的肩上,摁了摁。
沈司晨轉過頭看他,冷冷地說:“別小看他,他一個人幹這麼大的事,你能嗎?”
許傑安聳聳肩,一拍沙發,怪聲笑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不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反正我瞧不上那小子,總有一天,我讓他給我舔鞋。”
“我看着,到時候給你鼓掌。”沈司晨譏笑幾句,身子往前傾,順手去摸電腦。
許傑安趕緊把電腦扒開,大聲問:“伯母身體好嗎?”
“什麼東西不能看?”沈司晨扒他的手,奪電腦看。
“喂,你不要看我和別的女人的牀|戰吧?我也得有隱私。”許傑安乾巴巴地笑着,把電腦抱在懷裡。
沈司晨鬆開了手,坐回去,不悅地說:“你也正經一點,你媽不是給你挑了老婆了?成天這樣玩,這些女人乾不乾淨你也不管。”
“當然乾淨,從大學城裡找的。”許傑安把電腦關了,放回去,轉頭看他,“你還盯着冉蜜?你要娶太太,總不會娶嫁過人的二手……我沒別的意思啊,冉蜜被黎逸川迷上了,你機會不大嘛,不如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漂亮年輕的。”
“我就要她,怎麼?”沈司晨擡頭看他。
“不什麼,她最漂亮,哈哈。”
許傑安打着哈哈,開始打電|話找人過來,安排工地上阻工的事。
沈司晨環視一圈屋裡,地上丟着紙,撕開的安全|套,女人的內|衣,一室濃腥味兒。他擰擰眉,拍拍許傑安的肩,要先走。
“別走,晚上一起去玩。”許傑安抓着他的手腕,眼神又閃了閃。
“我不去了,有事。”沈司晨抽回手,快步出去。
許傑安的臉色這才垮下來,嘀咕了一句,“爺給你做工呢,踢壞爺的門。”
正抱怨,沈司晨突然折返回來了,他嚇得一抖,左右看看,乾笑着問:
“怎麼,掉東西了?”
“你沒和林耀來往吧?”沈司晨盯着他問。
“沒啊,她不是黎逸川的人嗎?”許傑安一臉狐疑地反問。
沈司晨指了指他,一言不發地走了。
“媽|的,越來越橫了,爺還真是你的跟班呢。”許傑安罵罵咧咧地坐下,用力吸了一口雪茄,嗆得咳嗽不停。
那女人這纔敢從外面進來,光着腳,跑到牀邊拿自己的鞋。
“回來,還沒玩夠呢,錢這麼好拿?”他拉住了那女人的頭髮,把她拽到面前,“給我好好吃,吃乾淨。”
女人只好跪坐到地上,拉開他的拉鍊,繼續給他服務。
屋裡的光很暗。
男人女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女人是痛苦,男人是興奮。在這個世界上,爲了實現自己的欲|望,人人都在想盡辦法,在茂密的荊棘林前,無數條小道往前延伸,人們衝過去,選了不同的路去走,有的開滿鮮花,有的曲折波動,有的暗藏兇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沒人知道,前面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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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的咖啡廳。
冉蜜坐在鞦韆椅上,看他們兩個下國際象棋。
他們兩個坐下後,發現這裡有象棋,就一直在下棋,幾乎沒什麼交談,根本沒有互相請教什麼事情。
反而有點像默契的老友,勿需說話,便知心意。
當然,這只是冉蜜美好的願望。她喜歡黎逸川,因爲這是她選擇的丈夫。她喜歡魏嘉,因爲她喜歡魏嘉身上的氣度,還有他的溫和的藍眼睛。
她希望她能擁有這兩樣美好,她希望魏先生能平和一點,別打碎她難得交到的一個好朋友。她不想認同黎逸川的那句話,憑什麼說男女就沒有友情,憑什麼說所有的男人對女人,都是下|半身的幻想。
四周很靜,晚風拂來,略有涼意。她抓緊身上的西裝,端起了卡布其諾。這裡的花式咖啡做得也很棒,有一小包一小包巴西原產的咖啡豆用小紙袋裝着,懸在鞦韆架上,空氣裡都是咖啡的香味。
花室裡的花在星光輕拂下,更顯嬌柔。
“魏先生爲什麼不自起門竈,你若創個品牌,一定風靡全球,我可以投資。”黎逸川落下一棋,終於開口了。
“嗯,我做這一行,是因爲我對時尚的東西感興趣,自己當老闆不適合我。”魏嘉笑了笑,一手撐在下巴上,看着棋局搖頭,“我好像要輸了,黎總剛剛一步確實走得好。”
“當老闆沒什麼適不適合,你看冉冉都想自己當老闆。而且當了老闆,隨時能起死回生。”黎逸川擡眼看他,雙瞳裡銳光逼人。
【149】重一點,輕一點……(你想吃肉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