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大棒加溫柔
冉蜜也被自己揮出的這一巴掌給嚇到了,趕緊往後縮,小聲說:
“你自己讓我打的。”
他這兇狠的神情,像是能活剝了她!
她縮了半天,他才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腕,沉聲說:
“換衣服吧,朋友們還在等着,今天是我請客,你別讓我太難做,我已經進來半個小時了,本來沒什麼事,別人也會笑我們做了什麼事。”
冉蜜看着他臉上的指印,淚眸眨了眨,抓起衣服擋在‘胸’前。
他轉頭看鏡子,盯着那指印幾秒,這才轉過頭看着她說:
“冉冉,你打我多少回了,‘抽’巴掌這是第一次,我是男人,你別再有下次,縱你慣你也要有個度,想我說話好聽,你也得稍微放乖巧一點,既然撞到我身上來了,也要學着識時務,這世界就是這樣,你走到哪裡也這樣。”
冉蜜緊抿着‘脣’,看着他開‘門’走了,這才飛快地套上了衣服,那裝着項鍊的錦盒被碰到地上,項鍊跌出來,紅‘豔’‘豔’的寶石閃着溫婉的光。
她收好項鍊,放回化妝臺,拉開‘門’準備離開。可黎逸川還站在‘門’口不遠處,和秦方在小聲說話,一手捂着臉,一手把馬鞭丟開。
“出來了。”秦方小聲說了一句,轉身走開。
黎逸川轉頭看她,見她還是沒穿上他準備的衣服,眉微微擰了擰,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
“過來吧,去說幾話你就走,我不留你。”
冉蜜慢吞吞地走過去,黎逸川看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往前走。
幾個人從馬場裡跑了一圈回來,見他們兩個站在一邊,便跳下馬,說說笑笑走了過來。
三個亞裔,一個歐洲人,個子都不矮,果然人以羣分,黎逸川身邊的這些都還不賴,個個陽光瀟灑的,惹人注意。
“黎逸川,你這是幹什麼?臉上怎麼了?”
“被她撓的唄,兇得死,怎麼哄都哄不住。”黎逸川嘴角牽牽,平靜地說。
“你還能被人撓啊,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冉蜜臉上紅了紅,不自在地擡起眼睛,向大家打招呼。
“你們好,我是冉蜜。”
“久仰大名。”
大家向她伸手,各自和她握了,都‘挺’隨和。不像她之前接觸的那些世家子,一個賽一個的驕傲。
“你不是說‘挺’溫柔的嗎,沒想到還會貓爪功。黎逸川,是你把人家給惹急了吧。”
“他那脾氣,你沒見識過?除了對自家的幾個,幾時對‘女’人有過多好的臉‘色’?冉小姐,不用客氣,使勁撓他。”
幾人繼續調侃,倒‘弄’得冉蜜更不好意思,她哪裡想和他鬧呢?誰讓他動不動就扒她的衣服,不分場合地點,他想扒就扒。她想去做點自己的事,他不給任何機會,就把她給抓來。
若有安靜的日子,她也想安靜地過,就算被他‘揉’在‘牀’上,她也認命,這悲催的命運啊,也不肯讓她過得舒坦一些。
“黎總,馬牽來了。”
馬場的負責人親手牽了一匹馬過來。
這正是冉蜜看到過的那匹金‘色’的馬……天,親眼看到,它真的漂亮極了!
溫柔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這金‘色’的鬃‘毛’,勻稱的體魄。
黎逸川討好冉蜜,也是不惜血本的,把他能做到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來,他所求的,也不過是這‘女’人能低下頭來,和他好好的在一起而已。
可這時候,黎逸川心中多少有氣,揮揮手,匆匆地說:
“她還有事,算了,錢我照付,牽回去吧。”
冉蜜飛快地擡眼看過來,又飛快地低下了頭。
“別呀,都來了,幹嗎白‘花’錢?”
秦方立刻就往前推了推冉蜜,笑着說:
“不然便宜我,讓我騎一會兒。”
“行了,送她回去吧。她和我生這麼大氣,等下把病給氣復發了,我也受不住。”
黎逸川淡淡地說完了,翻身上馬,招呼幾個朋友和他一起去前面。
“嘖,黎太太,你能把他氣成這樣,還真有本事,高!”
秦方轉過頭來,衝着冉蜜豎大拇指。
冉蜜不知道他這是貶自己,還是誇自己,正想走,又聽他說:
“騎一圈吧,你不覺得‘浪’費錢嗎?一天沒離婚,財產是雙方的,你也不心痛?”
冉蜜轉過頭來看他,見他一臉認真的神‘色’,便停下了腳步。
秦方揚揚眉,也翻身上馬,轉臉看着她,低聲說:
“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我最清楚,真是萬金難買你一笑。可你別忘了,這個遊戲是你自己同意開始的,若你不簽字,他也不會動了這心思。你很有魅力,所以他放不開你。我不想說他有多好,可他能想通以前的那些事,已經不錯了,換成別人,不知道多想把你踩進泥裡去。他爲你的事忙到凌晨三點多,七點多就去接朋友,見你工作辛苦,讓你週末多睡會兒,所以那麼晚纔去接你,可你和別人跑去野營了,他怎麼可能不生氣?什麼事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也應該好好平靜一下,你打他一巴掌,他還能這樣剋制着,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去前面,他們會送你。”
秦方的口才,黑能成白,沙漠能荒原!出多少錢請他都值啊!
冉蜜站在那金‘色’的大馬旁邊,沉默了許久,擡手‘摸’了‘摸’馬的鬃‘毛’。
這真是匹配驕傲又漂亮的公主,甩了甩尾巴,擡起蹄子慢慢往前踱步,驕傲得像是全世界都被它踩在腳下。
“要騎騎嗎?”
負責人笑着,向她伸出手,想扶她上去。
“他出了多少錢啊?”
冉蜜猶豫一下,小聲問他。
“嗯,代價不低,這是我們老闆最愛的馬。”
冉蜜嘴角抿抿,又‘摸’了‘摸’馬脖子。
“試試吧,它很溫柔。”
負責人扶住她,讓她蹬上馬蹬子,騎了上去。
冉蜜突然坐得高了,有點害怕,緊緊地抓着繮繩,低頭看那名負責人。
“黎總說你身體不好,只能騎着它慢慢走一圈,所以你不必害怕,它不會跑起來的。”
冉蜜聽着他的話,又覺得無所適從了。
黎逸川的好都帶着讓人拒絕不了的霸道,強悍地往人的骨血靈魂裡侵佔。
馬兒沿着白‘色’的欄杆慢慢地往前走,給了她又一個新鮮的體驗。如果他一開始說帶她來騎馬,說不定她會很高興。可惜他爲了給她驚喜,把這行程給藏起來了,以至於釀成了今天的一巴掌。
黎逸川是大男人,他不希望自己‘女’人太過辛苦,他有能力讓她過好。所以,冉蜜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就是多此一舉,是和他作對。
冉蜜卻是害怕他用錢來壓住她,讓她無法喘氣。
這原本安排得‘浪’漫的追求第一擊,以一巴掌給轟得七零八落了。
馬蹄聲又匆匆過來,那羣人騎了一圈過來,她才慢吞吞地走到了欄杆邊上,大馬場都沒走進去。
“人家香車寶馬,這裡寶馬俏佳人。”
黎逸川的朋友又開始調侃了,勒着繮繩,停在原地。
見她沒走,黎逸川的心情稍霽,可也沒過來,只和他們一起說有關馬的事。
冉蜜的馬慢吞吞走着,不時停下來,搖頭擺尾顯擺一番。可這是在黎逸川的視線範圍裡,讓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黎逸川又看了過來,盯着她看了幾秒,策馬過來,低聲說:
“累了就休息一會兒,體驗一下就好了,別等下顛得頭疼。”
冉蜜咬咬‘脣’,深埋着頭。
這副委屈可憐的小模樣,讓黎逸川真想上去狠咬她一口。古代烽火戲諸侯,現在他金馬逗美人,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壞結局?
黎逸川從馬上跳出來,過來抱她從馬上下來,把她往地上一放,低聲說:
“我讓他們送你回去。”
冉蜜從助理手裡接過了自己的包,剛要走,又被他給拉住了。
“‘褲’腳‘弄’好。”
他蹲下去,把包進了鞋跟裡的牛仔‘褲’‘褲’角給她拉出來,挽平了,擡眼看向她。
冉蜜垂手站着,一時間,心裡又如有小鹿奔來,瘋狂地撞擊她的‘胸’腔。
“走吧。”
他站了起來,向兩個助理‘交’待了幾句,讓他們幫她把晚餐也訂好。
說到底,他對她,有點像帶孩子……可冉蜜正在努力不讓自己再當孩子,她本來就過了當孩子的年紀,是冉宋武把她寵得當習慣了孩子。
現在她努力掙扎讓自己成熟,難免就會反抗黎逸川的“多管閒事”……
走了幾步,聽到他的朋友們在說:
“怎麼覺得你們感情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不過就是她不喜歡我而已。”
他的聲音平靜極了,冉蜜的腳步緩了緩,又聽他說:
“遲早的事,早晚是我的。”
“你這個人,哪來的自信?”
衆人鬨笑,他卻依然是慢吞吞的語氣。
“天註定的,她能跑哪裡去,跑到國外都能撞到我身上來。”
冉蜜忍不住轉頭看他,他背對着這邊,陽光落在他桀驁的短髮上,黑‘色’的騎馬裝,讓他看上去更加‘挺’拔張揚,手裡的馬鞭散開,垂到了草地上。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突然就轉過了頭來,深遂的目光靜靜和她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有這麼一會兒,電流碰撞,火‘花’四濺。
冉蜜嚐到了心靈sao動的滋味。
她捂了捂‘胸’口,轉身就走,趕緊離這妖孽遠一點,他能有本事把她變‘成’人質綜合症患者!
車停在馬場的停車坪。
助理去開到‘門’邊來,她站在白‘色’的歐式‘門’下面,腳尖在地上‘亂’踢,腦子裡全是今天的一切。
她有錯嗎?
或者是他有錯?
又或者,大家都有錯?
還要和他繼續試下去嗎?這婚姻要如何繼續纔對?而且,她在負責魏嘉公司事務的時候,又怎麼去面對他?
愁腸百結時,突然有人快步跑過來,衝着外面的車大叫:
“開過來開過來,有人從馬上摔下來,摔斷‘腿’了,趕緊過來。”
冉蜜怔了一下,飛快轉頭,只見裡面的安保人員都在往馬場的方向跑。錦簇的薔薇‘花’在風裡搖曳着,搖得她的心跟着莫名其妙地慌了起來。
她猶豫了一分鐘,也跟着往那邊跑。
遠遠地就看到有人擡着一個穿着黑‘色’騎馬裝的人往擔架上放,黑‘色’的馬鞭還握在那人的手裡,拖在草上。
冉蜜跑的速度更快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過去看看是誰……
總之就這樣跑過去了,擠在人堆裡,伸長腦袋往裡面看。
擔架上躺着一個陌生的男子,正皺眉苦臉,悶聲喊痛,‘腿’上有鮮血快速涌出着。
工作人員擡着他走了,冉蜜抓抓頭髮,也準備走。
她有‘毛’病呢,跑進來!還不嫌累?
“喂,你還愛看熱鬧啊?”
黎逸川站在一邊,低聲嘲諷。
冉蜜被他窺穿心事,頓時大囧,趕緊回道:
“看是不是你摔斷‘腿’,我好放鞭炮慶賀慶賀!”
“哦,失望吧?”
他眯了眯眼睛,雙瞳裡顏‘色’驟深,往她面前走了兩步。
“好失望。”
冉蜜嘴硬,匆匆說了,轉身就跑。
“還跑,跑哪裡去!回來了就別想走了!”
他像豹子一樣敏捷地撲過來,從後面把她給抱住,原地轉了一圈,從腰上緊攬着她,把她拎着,往前面的陽傘下走。
他的朋友們都在那裡坐着,笑着看他們兩個。
一定是她跑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在那裡觀賞着了!
她大囧,大羞,大漸,大愧!
黎逸川立刻騰出一隻手,一指那些朋友,笑着說:
“還笑,你們自己買單!”
那些人笑聲更大了,可是很識趣,起身走開,把安靜的地方讓給他們兩個。
“犟兔子,小心我紅燒了你,剪了你的小尾巴。”
他把她往椅子上一摁,彎下腰,雙手撐在椅子兩邊,額頭抵在了她的額上,語氣已經輕快多了。
“我就是來看熱鬧的。”冉蜜又快急哭了。
她纔不要喜歡上他!
“行了,看熱鬧,知道你愛看熱鬧!”
黎逸川長眉揚了揚,在她身邊坐下來,身子往前一俯,手肘頂在‘腿’上,轉頭盯着她看。
冉蜜抿緊了‘脣’,可也沒站起來走開。
“你說你……非要打我一巴掌……”
突然,他伸過手來,在她的臉上又擰了一下,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
“誰讓你那樣對我。”冉蜜躲了躲,拉開他的手。
“我怎麼對你了?你知道我每天在你身上死多少腦細胞嗎?我總有一天被你整成個傻子瘋子。”
他刺她一眼,從桌上的雪茄盒裡拿出雪茄,自己享受去了。
“我餓了。”冉蜜看了看桌上的點心,直接了當地說。
“餓着吧,你還想吃飯呢。”他又譏笑了一句,伸手推了推她。
冉蜜的呼吸緊了緊,扭開頭不理他。
“你說你怎麼這麼能鬧?鬧得大家都看我笑話了,你就滿意了?再有下次,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他又威脅了幾句,起身拉她。
“你能扒誰的皮呢?”冉蜜反駁了一句。
“是啊,你也知道我捨不得‘弄’疼你,就‘牀’上那麼點事,你還好意思說,你不讓我痛快,我能讓你痛快?不識情|趣就算了,還不許別人懂點情|趣。”
他用了點力,抓緊掌心裡冰涼柔軟的手,聽她呼痛,才緩緩放鬆一點。
“你那叫情|趣?”
冉蜜愕然,她能被他這強盜邏輯坑死!
“那你認爲什麼叫?”他轉過頭來,很認真地問她。
“我怎麼知道?你‘女’人多,問別人去。”
冉蜜臉又紅了,大白天,居然討論這種問題!
“嘖,‘女’人多……”
他也懶得解釋,隨便她去想,氣死了她自己而已。
冉蜜悶了,盯着他的後腦勺死瞪。
“走快點吧,我這一整天就伺侯你了,你是皇太后。”
他頭也不回,手上用力,把她拖得成了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晚餐也在馬場內部的酒店裡吃。
‘露’天的環境,不時有螢火蟲闖進來,擺‘弄’着尾上的小燈籠,耀武揚威地飛一圈,走了。
冉蜜坐在桌邊切水果,看着他和朋友們一起烤東西。
他不讓她碰那些,也瞧不上她笨拙的手藝。
“黎總,齊梓商來了。”
突然,一名助理過來,俯在他耳邊小聲說。
黎逸川側臉看,只見齊梓商站在不遠處,正焦急地往這邊張望。
他要整齊梓商的公司,太簡單了!一夜就可以讓他一無所有。這個男人,居然敢染指他身邊兩個‘女’人,‘花’言巧語,巧言令‘色’,實在該死。
見他看過來,齊梓商趕緊大步過來,巴着臉,站在他身後小聲說:
“小舅舅,你到底想幹什麼?怎麼供貨商全都斷了我的貨?我幾個工程要按期‘交’付啊,違約金我也賠不起,你也不想藝涵跟我過苦日子對不對?”
“藝涵要跟你過苦日子,我不管。她不和你過苦日子,我也不管。”
黎逸川手裡拿着燒烤刷子,慢條斯理地說。
幾個朋友見他要辦事,便端着烤好的東西走開了。
“小舅舅,你不能這樣啊,我能賺錢,藝涵才過得好,外婆才放心啊。”齊梓商趕緊又說。
“誰是你小舅舅?”
黎逸川轉頭看他,見他腆着臉,一副殲戾樣,就越覺得自己的水準也被拉低了,冉蜜那到底什麼眼光?
“黎總,你就高擡貴手吧,讓供貨商趕緊發貨,那帳讓我緩緩再付。”
齊梓商趕緊改了口風,拱着手,向他告饒。
“奇怪,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黎逸川冷笑起來,把刷子一丟,烤好的土豆片放進盤子裡,像擺藝術品一樣,一片一片地擺整齊,端着往桌邊走。
“冉蜜,幫我說幾句好話,求你了。”
齊梓商見冉蜜在這裡,趕緊又向她求助。
還真是急糊塗了,或者還真以爲冉蜜心裡放不下他?冉蜜厭惡地轉過頭去,不想理會他。
“別這樣啊,冉蜜,看在我們以前的份上……”
“你們以前怎麼了?”黎逸川截過了話,臉‘色’冷了下來。
幾個朋友太熟悉他了,見到這種狀況,趕緊一人端了一杯啤酒,走得更遠,去空地裡聊天。
“沒怎麼、沒怎麼,我們很清白。”齊梓商開始擦汗。
以前之所以敢橫,是因爲和蘇藝涵在一起,蘇藝涵說黎逸川很聽蘇怡芳的,不會爲難他們兩個的事,沒想到,黎逸川是突然就爲難了,還讓他根本下不了臺,收不了局。
“既然沒什麼,你怎麼還不走?”黎逸川又冷冰冰地說。
“黎總,你就高擡貴手,我求求你,讓他們趕緊發貨,工程|真的不能斷。”
齊梓商沒轍了,若不是供貨商透了口風,說是他太太孃家人發了話,他也不會明白自己被黎逸川掐住了喉嚨。
見他不理會,他又轉身向冉蜜說:
“冉蜜,以前是我不對,我確實劈‘腿’去追求藝涵了,可我也真是生你爸爸的氣,你爸真的是太侮辱我了。再說了,‘弄’走公司錢的人是林亞楠,真和我沒關係,我就‘弄’了你的房子,賣給了黎總。”
是啊,林亞楠……冉蜜想到那薄情寡義的‘女’人,眉緊緊擰起。
“說完了就走吧。”
秦方在一邊接了話,過來拉他的袖子,趕他離開。這不是破壞氣氛嗎?那兩個人好容易願意靠近了。
“黎總……黎總……”
齊梓商大叫了幾聲,被幾名助理硬拖着,推了出去。
“以後別放進來,跟瘋狗一樣,藝涵也真是瞎了眼,怎麼搞的,看上這種人。”
秦方連連搖頭,招呼那幾個朋友回來。
“吃這個。”
黎逸川給冉蜜的盤子裡夾土豆片,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他一向如此,做了什麼事都不會說,冉蜜擡眼看他,不妨他突然擡手,把一片土豆喂到了她的嘴邊。
她怔了一下,張嘴咬了,吃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他坐在一邊,笑‘吟’‘吟’地看着她。
“眉來眼去,有沒有美‘女’啊,叫幾個來陪陪我們。”
朋友們坐回來,喝着酒,找他要美‘女’。
“都準備好了,我秦方出馬,全方位服務,包你們滿意。”
秦方在一邊拍桌子,笑着站了起來。
“喂,我對你不感興趣!”
坐在右手邊的男人大笑起來,指着秦方連連搖頭。
“切,我也對你不感興趣,那你在這裡坐着吧,我帶他們兩個去玩,我告訴你,那可是人間絕‘色’……”
秦方嘴角‘抽’‘抽’,拿起手機搖了搖,一臉得意。
“真的嗎?”
三個男人起了身,滿臉的興致昂然。
“當然真的,我能騙你們?我是誰啊?”
秦方一笑,向黎逸川點了點頭,帶着他們幾個出去。
“秦方還真敢替你做事!”
冉蜜服了他了,怎麼就如此貼心貼意地幫他呢?
“士爲知已者死,‘女’爲悅已者容。冉蜜,你什麼時候爲我悅一下容,笑一個看看。”
他用筷子輕敲她的額頭,笑着問她。
冉蜜沒出聲,本來回一句嘴的,想了想,罷了,也說不過他。他是什麼人,談判桌上能讓人心甘情願掏錢出來讓他運作的人。她呢?她什麼也不是!
微風拂來,炭火跳躍,火星子四濺。又有一隻螢火蟲闖了進來,在二人眼前轉了一圈。
他的臉離她的臉很近,一偏頭,呼吸就噴打在她的耳畔,再一俯過來,就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貼着她的耳朵,輕輕說:
“冉冉,你若爲我喜悅,我拿喜悅還你。”
冉蜜沒想到他還能說這樣的話……心中微微悸動,呼吸就急了急。
他扳過她的臉,嘴‘脣’尋到了她的‘脣’上,輕輕地磨蹭着,並不急於探舌進去。如此良久,到她背都僵了,他才坐回去,繼續吃他的東西,喝他白開水。
他胃不好,所以晚餐都吃得清淡,現在在吃意大利麪,這些東西是給朋友們和冉蜜吃的。
“我的月亮又沒人喂。”
冉蜜輕嘆,小貓跟着她真可憐,總吃不上晚餐。
“自己都養不了,還養貓,拿回去吧,媽也喜歡貓貓狗狗,讓她給你喂着。”
他轉頭看她一眼,平靜地說。
冉蜜趕緊搖頭,就算她能接受和他繼續往下的念頭,也接受不了蘇怡芳那仇恨的目光。
“她是長輩,你是晚輩,若你肯爲我對她好一些,我會更感‘激’你。”
黎逸川放下筷子,盯住了她的眼睛。
這就是冉蜜最怕的事,走出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可她完全沒有準備,也不懂得如何去做。
“別動,臉上蹭了辣椒末。”
他伸手過來,手指在她的臉上勾了一下,然後用紙巾輕輕擦拭。
冉蜜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
“齊梓商的事,你是爲我,還是爲蘇藝涵啊?”
“有什麼不同嗎?你又不會爲此而對我柔軟幾分。”黎逸川反問她,灼亮的雙瞳看過來,咄咄‘逼’人,讓她連連退讓。
她勾下頭,筷子在盤中戳了幾下,小聲說:“謝謝你把項鍊買回來,謝謝你懲罰齊梓商,我確實做不到那些。”
“‘女’人要那麼強勢幹什麼,男人無用,才讓‘女’人強勢,喝一點,要去休息了。”他平靜地說了一句,把湯推到她的面前。
雖不贊同他的話,可又隱隱覺得有些道理。冉宋武強大,所以她無憂。可是若這強大消失呢?還是得找點安全感纔對!
“吃完就睡……”冉蜜飛快掃他一眼,嘀咕一句。
“那還怎麼樣?”黎逸川反問她。
二更完畢,請熱情一點對待莫大王,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