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跟陳蒼遠通完電話,不到三分鐘,電話響了,槍長一看是福建區號,馬上就接通,是陳蒼遠的大兒子打來的,約定了見面時間,槍長便開車回縣城。
往來市裡不過一天的時間,回去後正是傍晚,槍長把車停好,一個人默默地朝羅炳輝將軍事績展覽館行去,這是縣城裡唯一稱得上公園的地方。槍長看着威武的將軍銅像,身穿新四軍軍裝,腰跨指揮刀,微笑着望向遠方,顯得無比自信而冷靜。這是本縣歷史上最傑出的人物了,槍長有些犯傻地看着這略微顯胖的銅像,心裡沒有什麼聖潔的念頭,槍長小時候就聽說過他的故事,這就是後人對先輩的緬懷吧。
想起前幾年在牢中的歲月,槍長有些發呆,腦子裡快速地播放着逝去的片斷,龍振邦嚴厲的教導,歐陽老夫子風趣智慧的言談,陳放嵐滿嘴的洋屁,謝子明執着的學術追求,還有王大明那狗日的啞巴,還有楊重的冷和趙雲的熱,槍長突然間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真想讓時光倒流,再回來八年前。腦裡再一次,再一次慢放出龍振邦死前的情形,氣管被他擊破後扭曲在食道中發出的哧哧聲,略有些黑色的血從嘴角滑成一根線,眼神由凌厲變得渙散,看着槍長即是欣慰又是不捨,還有,還有一種無法說明的期待。
師傅真的要自己去殺掉那些負心人嗎?可是師傅一直被龍氏兄弟瞞在鼓裡,師傅死不得值啊,如果泉下有知肯定會不得安寧。可這龍氏兄弟究間打算幹什麼?讓我成爲他們的劊子手,去幫着那些兄弟除掉勁敵?可那些兄弟是不是都受到了龍成江的欺詐?如果他們相互間狼狽爲奸,那也說不得了,老子這輩子要不是碰到龍振邦,是個狗都不咬的小人物,是他改變了我的人生,但老子一定要去幫他幹這些事嗎?現在老子有錢了,開創自己的事業,有女人,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女人,老子要修一間幾十層高的房子,一層住一個,每一層都裝修成不同的格調,然後就從一樓開往上幹,第一樓肯定沒人原意住,那就改成車庫,買幾十輛世界級好車放在裡邊,從第二樓開始幹,江南四合院,蒙古包,土窯子,竹樓,豪華總統房,非洲大草原,美洲叢林,日本榻榻米……要真這樣,老子不到頂樓就死硬了,媽的!
到底要不要幫龍振邦報仇?思緒無比的混亂,擡頭看着將軍像,有些迷茫地問:“如果你是我會怎麼辦?”發了一會兒呆,還是找不到具體的答案,乾脆不想了,他媽的,這龍氏兄弟要是敢惹老子,到時候再幹掉他們不遲,心裡的念頭突然一轉:如果控制了龍氏兄弟的那幫高幹兄弟呢?這個想法非常誘人,簡直是誘人到了極點,不用殺很多人,只要幹掉兩個姓龍的,然後牢牢地把握着他們的命脈,嘿嘿,到時候老子說不定也能弄個鄉長噹噹,媽的,鄉長太小了!縣長?市長?省長……想起那份名單上的介紹,槍長怦然心動,媽的,省長也才管這麼多人!老子再把他們推成更大的官,那老子就相當於半個總統了!還當什麼破官,老子是牢改犯,肯定不行……要是換個身份呢?龍成飛!對了,老子換名龍成飛!然後也去當回婊子,嘿嘿,老子可是主動賣身的明碼實價的婊子!
心裡打定主意,一下子覺得輕鬆無比,這樣既把龍振邦的仇報了,自己也得到了最大的利益,當然還有黃金寶藏,不管這兄弟倆是不是騙自己的,只要把他們控在手中,還有不老實的道理?還是趕緊把礦井開採出來,這纔是最關鍵的,其他的都是他媽扯淡,摟在懷中才算是自己的娘們兒,什麼單相思,暗戀可不是老子的風格,喜歡就去搶、拐、騙反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初立秋不是這樣麼?老子要不主動去摸,她能老實就犯?王大芳不也是?對了,還有大林,那個女記者,嘿嘿,得找時間去把她也槍斃了,免得夜長夢中,要被哪個狗日的佔了先,老子虧大了,虧慘了。
這邊得找個可靠的人經營理,姓烏的小子不能用,現在他的價值已經沒有了,要想個辦法讓他消失,反正他是逃犯,死了也沒人管,說不定人家還以爲是那副市長乾的好事。找小白吧,這可是真正的兄弟,還請我嫖娼呢。
這時候龍振邦的事早就煙消雲散了,槍長腦裡開始美美地懷念起大林來,她一笑一動,嘖嘖,怎麼還是不能按在牀上想呢?狠狠地拍了腦袋一巴掌!轉身衝將軍像告別。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一陣低沉的嗚嗚聲,槍長有些奇怪,這不像是娘們在嚎啊,是不是哪家孩子被人欺負了?尋着哭聲找去,在一個花壇後面,一大團黑忽忽東西蹲着,依稀是個人形,雙手還抱着頭,使勁地壓抑着不讓聲音暴發出來,槍長走過去,蹲在那人的前面,這傢伙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看身形起碼也是個超級肌肉男,槍長拍拍他的肩:“兄弟……”那大漢猛地擡起來,一臉的青紫色,看樣子被揍得不輕,濃眉大眼的,但鼻子塌得恨不得陷進臉中,兩顆暴牙泛黃的撐着,看了看槍長,眼神有些害怕。
槍長笑道:“別怕,我不是來欺負你的。”心裡罵道:看樣子也欺負不了你,被人打成這樣,真是個熊包。槍長見他不說話,繼續問道:“你被人打了吧?”那漢子點點頭,槍長又問:“是什麼人打你的?”那漢子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是幫街上的娃兒。”
“有多少人?”
“三個!”
槍長差點把口水噴到他臉上,瞪着眼狂笑道:“三個就把你打成這樣?他們多大了?”
那漢子一臉的無奈道:“都是初中生,他們都是城裡人。我不敢還手,我手重,怕打壞他們,我沒錢賠的。”槍長見這人老實得不行,心裡很難得的泛起了同情心:“如果有人幫你,還不讓你有麻煩,還給你錢,你敢不敢打人?”
那漢子笑了笑,馬上吸口氣,估計是扯動了臉上的傷勢:“那有什麼?我在鄉下一拳就打死一隻狗!”槍長心動了,這狗日的一看就是一根腸子通屁眼的,老子只要把他收服了,以後拿來當個保鏢也不錯啊,再說老子搞女人也沒有競爭者了。
槍長笑道:“吹牛!老子不相信你能一拳把狗打死,我站在這兒,你要是一拳把我打退,我就給你一……十塊錢!”
那漢子搖頭道:“不打!要是把你打傷了,你騙我怎麼辦?”槍長不怒反笑道:“誰他媽耍賴是狗日的,婊子生的!”
那漢子驚異地看着槍長:“你別整我?”槍長把錢掏出來,弄了一張十塊的放在花壇上:“錢在這兒!我已經罵過了,是男人的就別隻會吹牛!”
那漢子忽地一下站起來,足足比槍長高了一個頭不止,跟烏健站在一起就自卑了,現在又是一個比自己高的,槍長有些不爽。
大漢揉揉手掌,吐了口氣叫道:“我打了?”槍長招招手,懶得再跟他說,大漢衝上去朝着槍長的肚子就是一拳,但沒敢全力,他還真怕槍長反悔,拳頭打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砸在了棉花上,大漢擡起頭來看看槍長,見人家一點事都沒有,不禁有些臉紅道:“我沒使全力……”槍長笑道:“再來就是。”
那大漢這次是卯足了勁就給槍長狠狠地一拳,還是沒反應,力道好像石沉大海,可槍長心裡有些吃驚了,這狗日的好大的蠻勁,要是訓練一下,肯定是個人才!剛纔那一拳也震得槍長有些氣亂,吐口氣笑道:“不錯,力氣很大。”
大漢子呆呆地看着槍長說道:“你比狗還經打!怎麼可能呢?”槍長跳起來,啪地給了他一巴掌,罵道:“我就說你只會吹牛吧,老子動都沒動。”那大漢拉過槍長,眼睛就像看種豬一樣的圍着槍長上下打量,大手在槍長的肚子上拍了兩下,聲音很好聽,這就奇怪了,這麼大力的拳頭幹上去會沒反應?不行,還得試試。當下讓槍長再次站好,然後甩了幾下膀子,像頭牛一樣衝了過來,朝着槍長的胸腹部就砸去,外甥打燈籠,照舊。兩人就這樣一個站起捱打,一個拼命地打,打了十幾拳,那大漢喘氣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根本不是人。怎麼打都不痛。”槍長笑嘻嘻地說:“你要不要學?”
那大漢問道:“學什麼?”槍長笑道:“學我剛纔的捱打功啊,以後你再不會被人打成豬頭了。”那大漢有些興趣,但是想想還要打工,哪有時間學這個,搖搖頭,槍長急道:“怎麼,你看不起老子的功夫?”那老漢道:“我還要吃飯,去年我爹死了,家裡沒有吃的,我娘一個人在家,我吃得太多了,就出來混口飯吃。”
槍長鬆了口氣,微笑道:“這樣吧,我給你一口飯吃,然後你跟着我。”
那大漢聽了有飯吃就開始笑道:“你怕供不起我,我在建築隊一天要吃四五頓,老闆都罵我是豬呢,不過看我幹活多,也能湊合。”
槍長問道:“那你怎麼會被幾個小孩子打啊?”那漢子臉有些紅紅的,不好意思地說:“他們欺負鄉下的女孩子,我看不過就去說他們。”槍長聽後,有些好笑,還有點路見不平的意思呢,是個好苗子。
“你家是哪兒的?今年多大了?你叫什麼?”
那大漢道:“我家在半坡,今年好像是二十了,我叫陳石頭。”槍長聽到他是半坡的,一下子就興奮起來,碰到老家人了,還是姓陳的,於是高興地說:“我也是半坡的,我叫陳四清,你爹叫什麼名字?”那大漢也很高興,想不到這人也是半坡的:“我爹叫陳四軍,人家都叫他陳石匠。”
槍長哦地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陳石匠的兒子,怪不得一身蠻力,那陳石匠在半坡可是有名的,專門替人修墳山,四百斤的條石,嘿地一聲就能扛起來,那手指頭就像胡蘿蔔一樣。槍長笑道:“我認識你爹,還在一起喝過酒,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按輩你得叫我聲叔叔。”
陳石頭很恭敬地叫了聲叔叔,聽得槍長小懷大暢啊:“好好,以後你就跟着我吧,有叔吃的就有你吃的,你有沒有大名?”
陳石頭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道:“從小他們都叫石頭石頭的,我爹也沒管,反正我沒上過學,大了就幫我爹背石頭。”
槍長點點頭問道:“你有沒有身份證?”
看陳石頭一臉茫然的樣子,槍長揮揮手道:“算了,我幫你辦一個就是。以後你就叫陳石。記住了,這是你的大名。”帶着陳石頭慢慢往城裡走去,槍長道:“我以後還是叫你石頭吧,這樣方便些,還有……你嫖過女人嗎?”
陳石頭問道:“什麼叫嫖?”槍長沒想到陳石頭純潔成這樣,悶聲道:“就是和女人幹那事兒?”陳石頭偏偏頭,實在是整不明白,又問道:“幹什麼事兒?”槍長有些生氣地說:“一會兒我請你嫖就是啦,這麼多問題!”
槍長心裡狂笑:媽的,這是個純純正正的處男啊,這麼高大威猛,估計那東西不會小到哪兒去,老子還要收那些婊子的紅錢!想想那些婊子被陳石頭幹得叉着腿走路的姿勢,槍長就一個人悶聲笑着。陳石頭看着槍長,覺得這叔叔真是個怪人,一個人走路都笑出聲來,又不是撿錢了。
直接帶着石頭進了一家髮廊,在燈光下,石頭一身勞動服,腳上一雙特大的膠鞋,幾個小姐皺着鼻子走開了,槍長笑嘻嘻地走進來,瞄了幾下,衝老闆娘勾勾手,然後一起出去,嘀咕了半天才進來,槍長指着沙發上一個嬌小玲瓏的小姐道:“這是我侄子,今晚你要是陪他,我給你二百,但條件只有一個,必須力事!他可是正宗的處男!”
那小姐一聽到二百和處男,早就裝不下去了,當小姐的都知道,上個處男那可是千年等一回啊,就算倒貼也幹了,還有二百哩。
槍條對陳石頭道:“一會兒這位姑娘帶你進去練功,她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把衣服脫guang也不能反抗,聽到沒有?”最後一句是用吼的,陳石頭現在有點怕槍長,心裡忐忑不安,看他一臉的壞笑,不知道要搞什麼,但想想他是本家叔叔,總不能害了自己吧?
那小姐在衆姐妹羨慕的眼神中,得意地把石頭領了進去,老闆娘招呼了槍長一聲,便跟着悄悄地上樓了,找準了房間,老闆娘用手指比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一幅畫上的貓眼,然後衝槍長怪異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槍長悄悄地湊到貓眼前。
剛纔他拉着老闆娘出去就是說這事兒,他說石頭生理上可能有問題,娶了兩個媳婦都跟人跑了,說是石頭不能那個。就想來瞧瞧到底能不能幹事兒,全家都指望着他傳宗接代呢,然後遞過五十塊錢,那老闆娘一見就明白了,心裡罵道:狗屁,老孃什麼沒見過?還侄子呢,看你們長相就八輩子打不着,有錢人就愛玩這些破事兒。接過錢滿口答應下來。
槍長叭着看,又有了當年偷聽胡老刀偷情的感覺,心裡非常激動,這可是真人秀啊,還是處男真人秀!心裡卟嗵卟嗵地開始亂跳。
石頭進去後,看人不太清楚,燈光是紅紅的,老老實實地坐在牀上,動也不敢動,不知道要練什麼功。那小姐進來後就開始脫衣服,見石頭傻愣的樣子笑道:“你叔叔說了,快點脫衣服吧。”陳石頭點點頭,也跟着脫了。
那小姐身材不錯,就是太小了些,要不是屁股和奶子較大,還真像個初中生,槍長有些惡毒地想着,你這麼小,老子倒看看你怎麼辦?
小姐一看陳石頭的身子,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心裡叫着苦,石頭全身的肌肉,一塊塊地突起來,就像老外電影上的一樣,特別是腹下那東西,軟軟的也比常人大,沒辦法,敢接生意就得幹,咬咬牙,心裡也想試試這東西的威力,女人那兒孩子都能生下來,還怕這個?
石頭一陣顫抖,心裡害怕極了,這姑娘的手一碰到撒尿的玩意兒,就覺得一股子熱氣在小肚子裡竄,咬着牙苦苦地忍着,叔叔說了,不論怎麼都要聽話。
弄了差不多五分鐘,那小姐見時候到了,也不用套子,直接就騎上石頭的身子……槍長眼睛瞪得圓圓的,心裡也跟着激動起來,剛看到小姐蹲下去一點,馬上又跳了起來,然後又脹紅臉往下蹲,又跳起來,槍長看得有趣,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跳了十幾下,才慢慢地往下坐,坐到一半就動也不敢動,槍長在心裡大吼:石頭,往上頂!頂啊,頂死那騷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