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車在高速路保持在一百二十碼的高速,槍長身旁的烏健有些緊張,畢竟跟一個剛學開車沒多久的新手上路,很不安全!這種速度只要一個小小的失誤,那就只好把小命賣給老天爺了。
“四哥,慢點!”烏健嘴脣發白,看着槍長,眼神有些恐懼,槍長此時的樣子太害人了,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大,雙手緊緊地抓住方向盤,全身崩緊,咬牙切齒地盯着前方,呼呼地喘出熱氣:“別怕,太刺激了!老子還要快……”說罷手腳齊動,皮卡車顫了一面,突地一聲就往前竄去,逢車就超,眼看前邊是一輛名車,槍長毫不猶豫地衝上前,仔細一看是輛白色的寶馬,堪堪與寶馬車平行時,槍長歪過頭大叫道:“嘿,兄弟!開過皮卡嗎?”說完就踩死油門,呼地一聲,捲起一陣風就超了過去。
那寶馬車見狀,破口大罵道:“開個皮卡就這拽?要是開大奔你還超飛機了!”無極變速不用排擋,油門狠狠地踩到底,緊緊地咬住槍長的皮卡車,槍長在倒車鏡裡看到對方來了,怪叫一聲,使勁地加速。烏健大叫道:“四哥!一百六了……一百八……四哥……”整個皮卡車感覺有些輕飄飄的,寶馬還在後邊狠狠地咬着不放,槍長眼裡散發出狂熱的光芒,用力地狂吼起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釋放一下內心的激動和興奮。
前邊提示是彎道,槍長開始減速,後面的寶馬瞅準機會,鳴着刺耳的喇叭,忽忽地超了上來,槍長轉頭衝着對方大笑:“好車啊……”盯緊了對方,不讓寶馬得逞,兩車並駕齊驅地往彎道拐去,烏健已經臉色發青了,抓着前扶的雙手,指節發白,他現在知道叫也沒用,檢查一下安全帶,心裡念道:希望這車的安全性能合格,媽的!早晚被他玩死!
寶馬佔了內彎的便宜一下子將槍長甩在了屁股後面,槍長也不生氣,他已經很滿足了,老子才八萬八的車子,能超一回寶馬就很有面子了。寶馬快他也快,寶馬慢他也慢。就這樣一直糾纏了一個多小時,寶馬車打着轉向燈,示意要靠邊停車了。從槍長開始超車到現在,兩車整整鬥了兩個多小時,看看路表,已經跑出了三百公里,槍長也跟着對方打轉向燈,心想,得見識一下是哪個爺們的技術這麼好,能超我槍長的車。
等到雙方停下,寶馬車門打開,左右下來兩個人,但從駕駛位下來的是個女人,穿一身職業套裝,短髮,看樣子有三十幾歲,另一位是個年輕小夥子,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槍長的嘴變成了大大的O型,媽的,竟然輸給一個娘們兒,要不是車好,老子肯定開得比你快。
打開車門,那女人非常豪爽地衝槍長笑道:“好技術,怎麼也甩不掉你!認識一下吧?我叫呂蓉。”槍長很有風度地比個大拇指笑道:“巾幗不讓鬚眉啊,陳四清。”跟對方握握手,大有一種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意思。烏健臉青面黑地走下車來,晃了一下,然後衝到高速路哇哇狂吐,那樣子簡直是悽慘之至。槍長轉頭對呂蓉笑道:“小兄弟第一回坐飛車,有點不習慣,讓你見笑了。”轉頭對烏健叫道:“不要緊吧?吐啊吐的就習慣了。”
呂蓉和那小夥子聞言哄地一聲就笑了起來,呂蓉笑道:“你這人真有意思,看樣子是到Z市吧?”槍長笑道:“是的,去做點生意。”跟呂蓉一起的小夥子,人很機靈,見兩人在說話,獨自到車上取下一瓶礦泉水遞給已經漸漸收聲烏健。
呂蓉道:“這樣吧,再往前幾十公里有家天然居餐館,我請客,務必賞臉哦。”槍長急忙道:“那怎麼行?呵呵,應該是我請,今天能認識你這樣的女豪傑,是我的榮幸。”呂蓉也不跟槍長羅嗦,一聲回見,就招呼夥伴先行離去,槍長等烏健恢復一下,又繼續開始行程,路上槍長開始教訓人了:“當年四哥我單槍匹馬出來闖江湖,頭一回坐大客車,知道嗎?那種硬座的,一輛車上七八十個人,唉呀,那個臭啊,根本不知道這車是哪往哪開的,昏天黑地,暈頭轉向,汗臭味兒和腳臭混在一起,又是大冬天的,車裡悶得死人。但我硬是堅持到了省城,嘿嘿,所以年輕人啊,要多經歷點磨練,我這雖是皮卡車,但也有空調,還放了空氣清新劑,算是星級標準了吧?可你呢?一下車就燥我的皮,丟人啊。”
烏健剛剛吐完,胸口處還在翻涌不止,聽得槍長這話,無比鬱悶地說:“四哥,我打小坐車都沒暈過,這是被你嚇的!”
槍長吼道:“你就是瞧不起老子的開車技術是吧?老子好歹也是科班出身,會這麼差嗎?你以爲就你小命值錢,老子這麼拼命也是在掙面子嘛。”
烏健不敢吭聲了,心裡罵道:你個狗日的才學了三個月的駕駛,還時常曠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當老子不知道?什麼科班出身,不就是半路出家,剛學會換擋踩油門麼?
槍長見烏健老實了,便不再呵罵,苦口婆心地說道:“呆會兒我要請人家吃飯,拿出你小白臉的本事來,把那女的拿下,啊!人家好歹也是開寶馬車的,看那四眼仔畢恭畢敬的態度,不是富婆就是當官的,咱們這回是去辦事,雖說問題不大,但多個人就多條路,知道了嗎?”烏健簡直想掐死這傢伙,當初來的時候,覺得這人學問挺大,能上能下的,誰知道在一起時間越長,越覺得不可理喻,現在竟然讓我去當小白臉?就算我再沒水平,也是名牌大學出來的,這不是作賤人嗎?
可是他清楚槍長的脾氣,喜怒無常,一分鐘前可以好好說話,笑臉相迎,但一分鐘後指不定就翻臉不認人了,嘴裡無奈地回答:“好的。”
槍長見他答應,心裡暗笑:媽的,老子整隻鴨子帶着,專門去對付那些婊子,嘿嘿,以毒攻毒啊。
他哪是這麼捨得女人的傢伙,要不是見那女的長相平庸,身材也不好,年紀也有點偏大了,他會讓烏健去勾搭,早巴不得烏健有多遠死多遠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進了一個小鎮,路邊果然有一家天然居餐館,門口一付草書大字對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正反聯,頗有些文雅之意。在服務員的指點下,將車停好,兩人邁進大廳,呂蓉正笑吟吟地坐在那兒喝茶,見到槍長進來,招着手笑道:“晚了十分鐘!這可不是之前的速度。”
槍長裝作無奈地說:“車上多個病號,我要發揚一下人道主義嘛。”呂蓉煞是有趣地看着高大帥氣的烏健,嘴裡說道:“年青人經不住折騰,不是好事啊。”槍長趕緊趨火打卻:“我來介紹一下,烏健,我的助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呂蓉聽到是名牌大學生,馬上就雙目放光地盯着烏健:“果然是出身不俗,我就說這麼帥的小夥子不會沒那麼孬吧。來來,這邊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槍長在烏健背輕輕一推,顯得很自然就入座了。
槍長指了指戴眼鏡的年青人問道:“這是……”年青人急忙回答道:“陳先生你好,我是呂書記的秘書,張明武。”這張明武果然是幹秘書的好材料,不失時機地把呂蓉的身份點明,以示尊貴。
槍長哦地一聲,故作震驚地問道:“呂書記是哪個地方的父母官?”
張明武很有風度地笑道:“Z市Y縣的縣委書記。”槍長很是高興地再次主動握住呂蓉的手:“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在這兒碰到了老家的父母官,呂書記果然是女中豪傑,這麼年輕漂亮就管了一個幾十萬人的大縣,了不起啊!”心裡卻陰笑道:幸好老子早跟烏健下達了任務,不然這傻小子肯定不會搭線。
又接着問道:“呂書記怎麼自己開車?”
呂蓉笑道:“這是我自己的車,當然是我開啦。”槍長心裡暗罵,肯定是個貪官,當官的都是婊子,你是女的,肯定是婊子中的婊子。
眼睛掃了一下烏健,沒奈何,堂堂大學生只得拿出泡妞手段來,開始狂拍馬屁,偶爾有槍長幫着腔,很快就讓呂蓉對烏健好感大增,烏健本人就是大學生,外表形象非常英俊,身材高大,談吐不俗,再加上時不時用欣賞的眼光盯着呂蓉看。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槍長心裡異常興奮,老子今年真是好運啊,辦什麼事都有貴人相助,嘿嘿,不過這回就讓烏小子去享受貴人了。老子坐看風景,心裡開始想像烏健和呂蓉翻雲覆雨的情形,呂蓉怎麼被烏健幹得大聲浪叫……
腦子裡天馬行空的胡亂瞎想,看看呂蓉,心裡突然有些後悔,這娘們也不難看,乳房這麼大,一個巴掌肯定握不下,五官雖然次了些,還是勉強可以發泄了。見烏健已經慢慢對呂蓉產生好感,槍長又自我安慰,等烏健到手了,老子再上,嘿嘿。
四人二車,一前一後地開始往目的地趕去,有了這麼個插曲,辦起事來果然就方便多了,當天晚上,到了地方後,呂蓉非要堅持請回客,中午是槍長搶着付賬的,這回呂蓉說什麼也要當地主,無賴槍長二人只好“屈就”了。
中午要開車,所以基本上沒喝酒,這會兒可就沒什麼顧慮了,四人基本上混熟了,張明武也看出呂書記對烏健很有好感,這察顏觀色的本事可是秘書的基礎啊,不用誰提醒,就已經非常配合了,一席酒喝下來,四人幹了五瓶五糧液,張明武率先投降,打了白旗,得到呂蓉許可先行回家了,呂蓉家在Z市,老公是個人民教師,現在基本上處於離婚狀態。呂蓉的父親是本地的建築老闆,可謂家財萬貫,這也成了呂蓉在仕途上最好的基礎。
一個年青熱血,一個久曠怨婦,在槍長這無恥之人的推動下,很自然就成了“好朋友”,再加上女人喝灑,只要稍有醉意,馬上就能哭個日月無光,這麼好的機會,槍長怎麼會錯過,指使烏健扶着呂蓉去休息。他獨自哼着小調出門了,尋着小白的手機店走去,見已經關門打烊。
只好拿好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小白,兩人見面,小白再次覺得槍長變了,這回開着車,跟縣委書記一起喝酒,一聊開才知道是得了一筆鉅款回來搞投資的。山裡麻雀變鳳凰,這時代變化真快。
但小白由衷高興,畢竟他是眼看着槍長髮跡的,能有今天的成就非常不容易啊,當年槍長是什麼人?好吃懶做,貪生怕死,卑鄙無恥的人,現在成了大老闆。槍長得到小白的肯定,高興得就像個孩子。也許只有小白在他心目中才是真正的朋友,所以小白地誇獎比任何人都有價值。
槍長不會唱歌,但很喜歡唱,點了一首當年流行的一無所有,剛吼了兩嗓子,小白就一步衝上去把音響關了,無比痛苦地看着槍長說:“你是不是人?是人就不會唱出這種比鬼叫還要難聽的聲音,不要唱了,我請你嫖娼。”
槍長心裡本來就有點生氣,但一聽到嫖,馬上就蹦起來,屁顛顛地跟着小白去了。
第二天,槍長還在賓館酣睡,手機響了,一聽是烏健打來的,趕緊起牀,穿上衣服就直奔烏健的房間,進去後東瞅西瞄,牀也不是很亂,估計兩人已經整理過了,槍長暗暗可惜,又跑到衛生間看垃圾桶,裡面全是衛生紙,槍長這才滿足地跑出來:“嘿嘿,戰果輝煌啊,這個婊子的功夫如何?”
烏健聽他說得這麼下流,有些吱唔地說:“沒什麼,還不是一樣。”槍長緊追着問:“幹了幾炮?”烏健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傢伙的腦子是什麼做成的?
“快說嘛,是不是兄弟?”
烏健無奈地說:“三次。”一付這下你滿意了吧的神情,哪知槍長又問道:“一炮幹多久?”烏健呻吟一聲:“四哥,我求求你,你要是想看A片,我去電腦上幫你下載。”槍長也不好意思再問了,只得採取迂迴:“老子昨晚幹個婊子,兩炮兩個小時,看你體格,別是外強中乾吧?”烏健畢竟是個男人,男人在這種事上是寧死不降的:“嘿嘿,反正不會比你差。”槍長一臉狡猾地笑道:“那呂蓉肯定被你幹得拍牀!”
烏健得意地說:“拍牀倒沒有,不過叫了幾聲親哥哥。”槍長猥瑣地笑道:“親哥哥乾親妹子,嘖嘖。”不讓烏健發作又急忙問道:“我們的事兒,你跟她說沒有?”
烏健笑道:“說了,交去就批!”槍長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得來全不費功夫,烏健你的功勞一定要大大記着。”心裡笑道:反正記着不用給錢。
當下兩人整理材料,把省廳發的證拿去複印,再把申請表填好,兩人一起動身,呂蓉經過昨晚春風一度,人也顯得格外水靈,見兩人來了,沒有半點不自然的表現,拿着槍長遞來的資料,粗略看了一下,大筆一揮:請相關部門全力配合,儘快落實。
槍長的馬屁不花錢,見着呂蓉的字也大加讚賞,雙方約下時間,便相互告辭。
有了縣委書記的親自批條,國土、工商、環保、稅務等部門一路綠燈,就一天的時間,全部落實下來。槍長讓烏健留下來再和呂蓉糾纏幾天,自己則開着車跑到市國土局去蓋最後一顆大印。反正之前有王深打過前哨,這會兒去只要找到人馬上就可以搞定。
到了市裡,亮出王深的牌子,果然很輕鬆,再說那些礦石,一噸才一百多,估計也沒什麼賺頭,沒有費什麼事,這次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接下來就可以打電話給陳蒼遠讓打洞隊伍出發,支起堂子就可以開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