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員工發脾氣、魂不守舍。”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的擔心起這個美麗的女人。
下班,員工怯生生的和夏一涵打招呼,顯然還沒從夏一涵今天的火氣中緩過神來,夏一涵儘量朝大家做着笑臉。
明知道司機在車庫裡等着自己,夏一涵還是魂不守舍的繞過車庫,獨自往大馬路上走去。
馬路上正是紅燈,車流穿梭不息,夏一涵靜靜站在人行道上,聽着來往的車鳴聲,看着白色的斑馬線踏出了步伐。
“夏一涵!你在找死是不是!”葉子墨氣急敗壞的拉住夏一涵的手臂,如果不是林傑的提醒,如果不是他放心不下,那今天躺在這裡的夏一涵他不敢想!
葉子墨將夏一涵塞進車內,車子一路壓着黃線疾馳,停在一家綠色建築前。
“這是什麼地方?”夏一涵戒備的看着葉子墨。
“下車!”葉子墨冷冷吩咐,夏一涵還想搖頭,葉子墨打開車門彎下腰抱起夏一涵在衆目睽睽之下走進醫院。
“郝醫生。”葉子墨朝郝醫生點點頭,郝醫生會意,柔聲安慰夏一涵:“今天就是做一些常規檢查,很快的。”
“葉子墨,你瘋了,你爲什麼帶我來醫院,我沒病!”夏一涵翻身下牀,被醫護人員簇擁。
驚恐蔓延在夏一涵心裡,漆黑的夜,葉子墨拿着鐮刀找尋着自己,身上滿是血腥味。“不不不,不要害我。”夏一涵哭喊着。
郝醫生皺着眉頭看着夏一涵的反應,輕聲對葉子墨說:“似乎她看見你以後反應比較大,你先離開會比較好!”
葉子墨惡狠狠的在夏一涵脣上印下一個吻,這纔開門離開。倚靠在門上,屋內夏一涵逐漸安靜,葉子墨的心裡突然感覺像缺失了一塊,一種無法抓住夏一涵的無力感蔓延。
“夏小姐除了身體有些貧血外一切都很健康。”郝醫生把報告推到了葉子墨身上。
“一切健康,難道你沒看到今天她的反應。”葉子墨匆匆掃過一遍報告:“再查。”
“葉先生,我們醫院擁有的是全球最先進的檢查設備,在這裡檢查出來的結果,到全球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如此。”郝醫生將報告重新放回葉子墨身上,嚴肅說道。
從醫院回來,夏一涵謹慎的和葉子墨保持着距離,葉子墨居然覺得她有病,這讓夏一涵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
在自己的房間裡洗好澡,夏一涵開門坐在牀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扣扣扣,夫人。”管家在門外按着門鈴,見沒人應答後又敲了敲門。
“什麼事?”
管家低垂着聲音說道:“少爺讓你搬到他的臥室。”
夏一涵沉默,心裡升起一陣又一陣的恐慌,什麼時候面對葉子墨都讓她這麼難受了!
“夫人,少爺說如果您不過去的話從明天開始再也不能出門了。”管家摸摸額頭的冷汗。
夏一涵大力甩開門往盡頭最奢華的房間走,“咔擦”房門上鎖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夏一涵看着管家將房門上鎖,又接着去鎖下一間客房。
管家向夏一涵欠了欠身便獨自離開,葉子墨交代,不要和夏一涵解釋。
夏一涵沒有敲門就直接闖進了葉子墨的書房,葉子墨擡頭向夏一涵招手。夏一涵走過去氣憤的一掌捶向桌子:“如果想讓我離開,明天我就可以走,你不需要這樣!”
葉子墨輕輕的摩挲着夏一涵的下巴,心疼的看着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有着青色的痕跡,放緩了聲音說:“你只能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夏一涵猛的擡頭,抓起葉子墨桌上的文件奮力的撕起來,心裡一股無法壓抑的怒氣讓她抓狂。
葉子墨靜靜的看着夏一涵有些失控的情緒,直到夏一涵停下,將還在粗喘着氣的夏一涵輕輕擁在懷裡,輕輕拍着對方的肩膀。:“一涵,一涵我該拿你怎麼辦。”
夜晚,輕輕擁着的身體傳來細瑣的穿衣聲,葉子墨張開眼睛,眼神清明。看着夏一涵走下牀利落的打開燈光,葉子墨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幫對方搬開椅子。
夏一涵重複着第一天的動作,甚至走到了葉念墨的房間。“媽咪!”葉念墨揉着眼睛被葉子墨抱起,只有夏一涵眼神依舊迷離。
第二天,夏一涵頭疼的起牀,葉子墨已經不在牀上,只有微微皺痕顯示出這裡睡過一個男人。
大宅子空蕩蕩的,夏一涵鬼使神差般的走到廚房,廚娘正在剁着雞塊,見夏一涵站在身後,嚇得叫出了聲。
夏一涵貪婪的看着案板上帶着血跡的雞塊,困難的嚥了咽口水,心跳微微加速,手指蜷縮着就想觸摸鮮血。
“我這是怎麼了?!”廚娘的尖叫讓夏一涵急忙跑回臥室,愣怔的看着眼窩有些凹陷的自己。
腦子裡閃過優樂瘋狂的模樣,抑鬱症?精神分裂症?難道自己也和優樂一樣?
心中的恐懼讓夏一涵崩潰,不顧一切的撥打着葉子墨的電話號碼:“葉子墨,我到底怎麼了?”
葉子墨匆匆趕回家,將哭泣的夏一涵輕輕抱在懷裡:“一涵,你可能被催眠了。”
“催眠?”夏一涵淚眼朦朧的看着葉子墨,葉子墨心疼的把夏一涵圈在懷裡:“有我,一切有我。”
幾天後,夏一涵的病症更加嚴重。房間裡,夏一涵四肢被柔軟的項圈捆綁住,無論她怎麼掙扎,項圈都無法被掙開,林傑擔憂的看着夏一涵:“從國外案例來看,一涵應該是被技術高超的催眠師給催眠了,只有找到這個人,才能真正的解開催眠術。”
“葉子墨,你放開我!你怎麼能這樣子對我。”夏一涵低聲哭泣,把傭人遞過來的食物狠命甩開。
葉子墨上前盯着夏一涵失神的眼睛,伸手溫柔的覆蓋上對方的眼睛,“別恨我,夏一涵。”
“少爺,夫人一口飯都沒吃。”管家有些擔憂的對葉子墨說道。
“一涵的情況真的已經這麼糟糕了?”嚴青巖擔憂的說道。
葉子墨不語,眼神的壓抑卻出賣了內心的想法。夏一涵四肢被輕輕的固定住,看到嚴青巖顯然有些激動。
“青巖,叫酒酒救我,救我。”夏一涵趁着葉子墨不在急促的向嚴青巖求助。
嚴青巖皺着眉頭,語氣裡全是關心:“一涵,你到底怎麼了,我哥,不,葉子墨對你做了什麼?”
一提起葉子墨夏一涵似乎渾身顫抖得更厲害,情緒也更加激動,“不要和我談他,他是個惡魔,他把我禁錮在這裡不讓我離開,青巖,你快點救救我。”
看着情緒激動的葉子墨,嚴青巖只好和管家告別,走出葉家大宅,嚴青巖拿出裝在口袋裡一直開啓的電話:“你都聽到了?”
斯斯笑得滿意而又妖嬈:“下一步就是讓夏一涵主動來到我們身邊,有個大人物想見她。”
“你真是魔鬼。”嚴青巖惡狠狠的說道。
第二天,嚴青巖又被叫到了葉子墨的家中,葉子墨口氣不好的說道:“昨天你和她聊天后她心情好了很多,今天你在和她聊聊,記住千萬不要靠近她。”
夏一涵見到嚴青巖果然神色好了很多,嚴青巖倒了杯水喂夏一涵,夏一涵喝得過急,水流順着精細的下巴灑了一地。
葉子墨皺眉想上前幫忙,嚴青巖急忙拿過紙巾幫夏一涵擦着嘴角,一團紙小心翼翼的塞進了夏一涵的手裡。
夜晚,葉子墨固執的抱着夏一涵,聽着身邊綿長的呼吸,夏一涵悄悄的打開手上的紙團“明晚八點來救你,做好準備。”
第二天夏一涵早早的就醒了,歡快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調,葉子墨從浴室出來,夏一涵又換上戒備的神情看着葉子墨。
“該死,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葉子墨無法忍耐的跨步向前,換來的是夏一涵重重的一巴掌。
“我說過別碰我。”夏一涵冷冷抽手。
葉子墨淬不及防的被打偏了頭,轉頭輕輕揩掉略微裂開的嘴角,固執的讓夏一涵嚐到自己脣上淡淡的血腥味。
直到葉子墨甩門而去,夏一涵才真正的長吁了一口氣。裝作不經意般的將管家喊道房間:“今天我想要和葉子墨單獨在一起,到了晚上你們誰也別出來。”
管家領命而去,夏一涵輕吸一口氣,逃跑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夜晚,窗戶被輕輕叩響,夏一涵輕輕轉動被扣住的手腕,把早就準備好的鉛筆朝窗戶扔去,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就悉悉索索的爬了進來。
“徐大哥,怎麼是你,青巖呢?”夏一涵壓低了聲音問道。
徐浩然拉開被子,看到夏一涵被綁住的四肢後倒吸了一口氣:“葉子墨就是這樣對你的。”
夏一涵沉默,面前男人的憤怒讓她安心,輕輕說道:“當他出門的時候,爲了避免我逃跑就把我鎖起來。”
徐浩然一拳砸向牆壁,任由鮮血在指縫間留下,狠命的扯開夏一涵身上的繩索:“一涵,徐大哥這就帶你離開。”
“等一下,我想把念墨帶走。”雙手重新獲得自由的夏一涵第一個念頭就是將念墨也一起救了出去。
徐浩然有一些猶豫,看了看夏一涵,警惕說道:“那你快點,車子就在下面等着。”
葉念墨房裡的燈光一片漆黑,夏一涵瘋狂的打開衣櫃,櫃子裡屬於葉念墨的衣服雖然還在,但是夏一涵知道,一些葉念墨最喜歡的衣服和玩具都不見了。
“徐大哥,念墨一定被葉子墨藏起來了。”夏一涵慌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