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見了,好心勸她要去打一針破傷風,她當做沒聽到。
走到別墅大門,她有些癡迷的看着這棟建築。她傲雪就是應該過有錢人的生活。
門開了,葉念墨恰好走出來,他剛和嚴明耀聯繫上。
看到她腿上的傷,本來他不想管,但是一想到徐叔叔離開時候擔心的眼神以及近乎哀求的語氣。
“去處理一下傷口。”
葉念墨猜想丁依依估計在找人,便給她掛了一個電話,隨後纔拿了醫藥箱。
傲雪激動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多少年了,他不願意看自己,接觸自己多少年了。
葉念墨半蹲着把消毒水拿出來,一邊用棉籤弄溼,“可能有點疼。”
“沒關係。”傲雪柔聲說道,癡迷的看着他的側臉。
明明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她就是覺得興奮,激動與幸福。
“錯過他,你不會再得到更好的。”葉念墨忽然說道。
她有點急,迫切的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委屈,“不是的,他和別的女人在家裡睡了一晚上,我還在隔壁,還有剛纔去看房子,居然有那麼大的蜘蛛,他居然也要租,如果是你,你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對不對。”
她想要得到葉念墨的迴應,但是對方這是給她上完藥水,然後便拿着藥箱起身,聽了她的話根本就無動於衷。
終於,葉念墨還是開口,“那是你們夫妻的事情。”聲音頓了頓,“你只記得他的不好,卻不曾想過他的好。”
傲雪聽到他說夫妻兩字心裡本來就發顫,再往後聽身子都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她不愛聽這些,根本就不想聽這些。
本還想說什麼,但葉念墨幫她處理好傷口,擋着她的面給丁依依打電話,掛完電話後就去接人了。
嚴明耀追到了葉家,一直跟着道歉,葉家夫婦都覺得這是小事,但傲雪不肯原諒。
“行,我一定給你找到一個好地方。”嚴明耀一咬牙承諾下,然後頭回也不回的離開了。
晚上清吧,嚴明耀喝得酩酊大醉,忽然站起來大聲喊道:“調酒師,給大家都上一杯今天店裡的推薦,我請客!”
說完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壓在桌子上,“我有錢,我有錢。”聲音逐漸降低,“可是錢是無底洞啊。”
調酒師當然不會去相信一個醉鬼的話,現在是說得豪爽,等到酒醒了賴賬那店裡的損失找誰?
他下意識看向和男人坐在一旁的另外一個男人,開着路虎來的,雖然平常開豪車到這家酒吧的富二代不少,但這男人看着就讓人覺得很不一樣。
那男人朝他輕輕點了一下頭,他安心了,去招呼同事一起出來調酒。
嚴明耀忽然彎腰按在葉念墨之前傷口上,“我對不起你,那把刀子就這麼插進了你的肩膀裡,我就是一個混蛋。”
“所以你現在按着是想造成二次傷害嗎?”葉念墨輕飄飄的把礦泉水遞給他,“喝。”
嚴明耀喝了一口,嘟噥,“這酒他媽的摻水啊。”
照顧酒鬼最大的法則就是不去理會。葉念墨晃了晃杯子,冰塊在杯裡互相撞擊。
一杯馬提尼進肚,他又向酒保招招手,這一次只要了味道更淺的莫吉托。
“你知不知道,我把你當敵人,又把你當朋友,又覺得愧對你,卻又時刻在恨你。爲什麼她就是不能把我放在心上。”
嚴明耀拍着桌子,一會向他道歉,一會又頹廢的趴在桌子上說一些自生自滅的話。
葉念墨起身,和酒保招手,酒保走過來自然而然的把賬單遞給看起來更有錢的男人。
他聳聳肩,頭往嚴明耀那邊遺篇,“賬目給誇下海口要付賬的人。”
酒保是有點詫異,覺得這有錢人也太小氣了一旦,不過還是把賬單遞給另外一個喝醉的人。
嚴明耀看着葉念墨,忽然笑了,是真的開心的開懷大笑,伸手過來句把賬單簽了,然後把卡遞給酒保。
“我去把車開來,你別給我惹事。”
“謝謝。”
葉念墨沒轉身,出門開車去了。酒保把賬單拿回來,見那帥氣的男人不在,便把卡還給那個醉酒的男人,還說了一句,“你那朋友怎麼那麼小氣,開路虎的還要特地把賬單遞給你。”
還沒說完他就被眼前男人冷厲的眼神震懾住了。
“你懂個屁!”嚴明耀揪住他的領子,拳頭懸在半空中,最後還是沒有落下。
鬆手,那酒保師罵罵咧咧的,“跟酒鬼真是不能一般見識。”
嚴明耀坐在高腳椅上,目光有些清明,他來買醉,最後還是清醒了。
如果剛纔是他付賬的話,自己的自尊纔是真的會碎滿地吧,那個男人是在給他留自尊啊!
如果不是傲雪,他會一輩子追隨這個兄弟,這些人懂個屁!
葉念墨把車開到門口,半天沒見到人出來,進門後就看見人傻傻的坐在吧檯上,看到他還挺高興,“再過來喝一杯。”
“回家。”把人拎起來,走出店門往座位一塞。
“回酒店。”嚴明耀嘟嘟噥噥的說了一句,轉了個身,又睡去了。
葉念墨一邊把車子開到大道上,隨口一問,“哪間酒店?”
再回頭,人都已經睡熟了,還嘟噥着,“回酒店。”
嚴明耀睡了一覺,一動才覺得腰腿都酥麻得不行,睜開眼才發現還在車上,看樣子也只過了一兩個小時。
窗戶開車通風,葉念墨正在抽菸,路虎的車頂已經卸開,空氣還算不錯。
“給我來一根。”嚴明耀聲音有些沙啞。
接過煙,點上,兩個男人誰也沒說話。
“我5歲的時候,有一次把你模型弄壞了,怕我媽揍我,愣是拿雙面膠給你黏上了,你後來沒發現吧?”
葉念墨把菸蒂丟掉,從後座拿了一罐啤酒遞給他,“你說呢,黏得那麼粗糙,半夜睡覺的時候頭掉在被子上,那是我童年最狼狽的一次。”
“嘖嘖,肯定哭着叫媽媽了吧。”嚴明耀嘲諷。
對方不答話,默默把頭轉向外面看風景,他一愣,“所以,你還真的哭着叫媽媽?”
見葉念墨一記眼刀飛過來,她哈哈大笑,“還真是啊,不過以你的性格,沒想討回來?”
“有。”葉念墨幽幽道,“你七歲的時候,家長會,追女孩的事情是我告訴酒酒阿姨的。”
嚴明耀猛地坐起來,“那天回家被我媽一陣胖揍,第二天坐下屁股都疼,你太狠了。”
“恩,故意的。”
“切。”
嚴明耀偏過頭,咬牙切齒一番。
“拿去。”葉念墨遞給他一張銀行卡,“先用着,要還。”
嚴明耀臉色微沉,“你這是做什麼。”
“先用着,說了要還,你要給利息也可以。”葉念墨把卡丟給他,“是男人就不要磨磨唧唧的。”
“不用,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嚴明耀一字一句道:“這個世界上我誰的錢都能拿,就是你的錢我絕對不能拿,一分錢都不拿!”
葉家
蒙太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轉身又去廚房忙活了。
“如果我說不想離開這裡,你會趕我走嘛?”傲雪直勾勾的看着對面的人。
丁依依:“在這件事裡,核心點是你和明耀,我和念墨不會對這件事做任何干澀。”
“也就是說我執意要留在這裡也是可以的對吧。”
丁依依沒有說話,於情理,她確實很同情嚴明耀,希望兩個人能夠和好,但是這話她不能說,說了只會招來攻擊。
“和我說說你小時候吧,在哪裡讀書,做了什麼,都有哪些朋友。”
聽她這麼說,丁依依回憶了一下,娓娓道來,“出生的時候我就被我們拋棄了,姑姑把我教到我爸的手上,不久後媽就死了,他一個人撫養我長大。
什麼都給我最好的,哪怕那時候他能夠付出的最好物質是給我一個新款的MP3,後來在公立學校讀書,和普通孩子一樣上學,沒什麼好說的。”
丁依依擦掉眼角的眼淚,兒女只有當只能回憶的時候,纔會想起父母的好。
傲雪抱着手臂坐着,“真好。”似乎想強調,她又加了一句,“平凡比不上富貴,但總比貧窮好。
你住過孤兒院嗎?你能體會像商品一樣站成一排被人挑選的滋味嗎?那時候我就知道,貧窮的人一輩子都出不了頭,因爲你已經站在這條線上,能夠往上攀爬的機會太小不是嗎?”
她又笑起來,“不過我還是爬上去了,從小一涵阿姨就對我很好,我上的是貴族學校,和那些小少爺一起長大,我長得好看,那些富家千金只能眼睜睜看着男孩子喜歡我,追求我,但是無可奈何,我可是葉家看中的孩子。”
丁依依不知道她還要說什麼,便默默的沒有開口。
“當然了,事實上我們以爲自己是醜小鴨,但確實美麗的天鵝,我們的爸爸居然是科學家,有錢的科學家。”
他停下話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所以,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在這棟房子裡。”
丁依依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之前恐怖的傲雪回來了,急促的電話聲響起,她趁機起身,“我接個電話。”
往樓梯上走的時候,她不經意回頭,傲雪還坐在那裡,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對面。
房間裡,“逸軒,小淼還是沒消息嗎?”
“沒什麼吧,我覺得不用太擔心小淼,可能跑去哪個國家破解人家的網絡系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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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自己太過於敏感了,因爲最近給他打電話也沒接,我有些擔心,想着是不是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