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走到她面前,剛剛卸掉人下巴的手捧起她的面頰,深深的吻下去,“沒事,一切有我。”
他到底想做什麼,一切怎麼可以說得那麼淡然!丁依依自己都有些害怕。
“幫個忙,送她回家,我處理點事情。”葉念墨抓起艾力。
“不。”丁依依擋在他面前,“你要做什麼,今天必須和我說清楚,你把德里克怎麼了?”
“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葉念墨冷若冰霜,他抓在手裡的人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期盼的看着丁依依。
海卓軒上前,“念墨,這裡是天朝,很多情況出事了你和我都沒辦法收拾。”
“放心吧,我有分寸,照顧好她。”葉念墨提起艾力,隨手走到一臉停放在那裡的車子,打破了玻璃,一腳跨進車內,揚長而去。
丁依依想追,海卓軒不讓,出於安全考慮還是把她帶回了家。
到家都已經是大早上了,索菲亞一聽見聲音就匆忙從樓上下來,“夫人。”
“小淼怎麼樣了?”丁依依強撐着精神。
索菲亞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感謝上帝,小少爺的燒已經完全退了,今早醒了,醫生也說沒事了。”
“我去看看她。”丁依依想往上走,忽然往後踉蹌了兩步,海卓軒趕緊扶住她。
她搖頭,“不礙事,有點頭暈。”
“你一個晚上沒睡了,當然頭暈。”海卓軒皺眉。
丁依依不管,現在只有孩子能夠讓她心定下來了,葉念墨已經失去了控制,她覺得他離她越來越遠,遠得她望塵莫及。
段醫生躺在沙發上睡着了,葉淼已經醒來,瞪着烏黑的大眼睛看着丁依依。
她低頭和他對視,垂到胸前的頭髮被柔軟的小手抓着晃動了兩下。
“你也在怪我拋下你嗎?”她低聲說,然後親了親帶着奶香味的面頰。
小手晃了晃,扯着頭髮笑了。
葉淼笑了,小嘴往旁邊咧着,眼睛因爲笑容而彎成月牙狀,真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丁依依抱起她,“寶貝,你是在安慰媽媽嗎?”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這到底是要怎麼辦,怎麼辦纔好啊!
門被有規律的輕敲了三下,她急忙撇過頭去把眼淚擦乾淨。
海卓軒拿着一杯牛奶走進來,“你昨天沒吃什麼東西,喝杯牛奶吧。”
見她神情憂愁,他嚴肅道:“你現在是當媽媽的人,有什麼能夠比上自己身體健康重要?要是你倒下了,孩子就真的沒人管了。”
丁依依身體一震,把葉淼放進搖籃裡,拿過牛奶就喝。
喝了牛奶,放下杯子後不久,她就暈暈沉沉的往後倒去,海卓軒及時接住了她。
段醫生剛醒就看見丁依依直挺挺的昏倒,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我看看。”
“沒事。”海卓軒把她抱起放在旁邊的牀上,“我給她吃了安眠藥,麻煩你們多看着點。”
索菲亞擔心的點點頭,“那夫人什麼時候能醒。”
海卓軒嘆氣,“現在醒對她來說是痛苦,還是讓她先睡着吧。”
一整晚沒有回家,海卓軒出了門後就直接趕往葉家,車子進了大門,朝車庫開去,正好看到海子遇在泳池游泳。
他下車,迫不及待的朝女孩招招手。海子遇走到他面前,“爸爸你是剛出去還是剛回來?”
海卓軒帶着歉意,“抱歉啊子遇,昨天你媽媽和你都好嘛?”
海子遇點頭,“媽媽昨天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到,媽媽急哭了。”
急哭了,那還了得,海卓軒面色一峻,急忙把車放好,去找自家老婆。
臥室沒人,書房沒人,那一定是在烘焙室了。果然,葉初晴正背對着他,手裡不知道在攪動着什麼。
一想到她昨天因爲擔心自己哭了,他就滿心愧疚,走上前從背後攬着她。
將頭擱在她頸部,嗅着自然的芬芳,他滿意的閉上眼睛,“老婆,想你。”
葉初晴嚇了一大跳,她本來正在給蛋糕擠奶油,弄的是叮噹貓的形象,現在可好,眼睛的部分因爲被嚇到而弄得比較的長。
“嚇死我了,怎麼辦,這是去看望小葉淼要帶的禮物。”葉初晴嘟着嘴巴,不自覺的撒起嬌來,哪怕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海卓軒挑眉,盯着蛋糕看了一會,伸手從旁邊拿起一顆新鮮櫻桃放在做壞了的眼睛上,“要不這樣?”
“討厭。”葉初晴笑罵,不過也沒有出手摘掉櫻桃。
她回頭,嗅了嗅,皺眉,“你身上怎麼奇奇怪怪的味道都有?”
“我去洗個澡,你等一下。”海卓軒聞言立刻往烘焙室的澡房裡走。
這個烘焙室爲了保證絕對的乾淨,平常除了葉初晴,傭人都不能進來,所以洗澡房弄成磨砂玻璃的,反正也不會有人看。
葉初晴看着磨砂玻璃後隱約可見的健壯身體,隱約能夠看見他脫下西裝,然後是西裝褲子,人魚線若隱若現。
“老婆,過來一下可以嗎?”海卓軒扣了幾下磨砂玻璃。
葉初晴剛走過去,敲門,手腕就被人抓住,拉進浴室。
她全身都被淋溼了,衣服溼噠噠的黏在身上,“我已經洗過澡了!”
“那就再洗一次。”海卓軒側頭吻她的耳垂,滿意的看見她軟了神色,耳垂而紅了起來。
本來只需要洗十分鐘的澡兩人洗了一個多小時。烘焙室外,有一個大陽臺,洗好澡的兩人就窩在那裡。
海卓軒坐在大藤椅上,葉初晴窩在他懷裡,反正藤椅很大,容納兩個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你昨天怎麼不接電話,我睡覺前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弄得我睡覺的時候還夢到你了。”葉初晴抱怨。
海卓軒煞有介事的看着她,見她神色如常,也不像昨天因爲沒找到他而哭泣悲傷的樣子。
海子遇那小妮子,長大了嘛,居然敢騙他老子,知不知道他的負罪感都快爆棚了!
“你不是在想怎麼說謊吧,難道你昨天去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了?”葉初晴雙眼瞪大,她本來就長得比較顯小,又把頭髮梳成馬尾。
海卓軒居然有一種在和高中生談戀愛的錯覺,然後身下某個地方就有反應了。
“抱歉。”他親親她,“昨晚和念墨在一起,所以沒有聽到電話響。”
由於位置的緣故,葉初晴的大腿能夠明顯感覺到那形狀正在茁壯成長,如果是平常倒也沒什麼,主要是在浴室已經被翻來覆去的搗騰了將近一個小時,這纔剛過多久!
她怒給一爪子,“色狼!”
她起身,也不理還在生理反應的人,急匆匆往門外走,羞紅了臉。
海卓軒揉了揉被抓疼的面頰,對自己老婆起生理反應不是很正常的嘛,這色狼叫得有些冤枉啊。
等完全看不到人,他的神色才嚴肅起來。葉念墨到底正在做什麼,有沒有危險?看樣子他並不想別人知道,最要瞞住的是丁依依。
他做的事情和丁依依有關?那個白人女人說的,是指葉淼的親生父親吧,這一切又有什麼關聯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夏一涵和葉子墨都在,平常這兩人以享受人生爲理由,要不就是今天紐約看日出,明天巴厘島吃螃蟹,最近很少看見他們。
夏一涵面上滿是喜氣,“逸軒要回來了。”
葉初晴一愣,隨後高興出聲,“是嗎?”
當年李逸軒喜歡葉初晴喜歡得緊,但是葉初晴始終只喜歡還卓軒一個,最後他黯然離開,連春節都沒有見面。
畢竟是從小就有聯繫的人,海卓軒也挺感興趣的,“很久沒有見他了。”
“是啊。”夏一涵感慨,“那是個好孩子。”
次日一大早,葉家一家人就都在等着了,夏一涵幾次都伸長了脖子啊往外探着,“這孩子,不會是路上堵車了吧。”
葉子墨抓着她的手,安撫般的拍拍,能夠見到老友的孩子,他還是蠻高興的。
一旁葉初晴也有些激動,那個紫色貝殼還掛在她脖子上,此時似乎因爲她的激動而微微發熱。
終於,管家迎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儘管逆着陽光,但是葉子墨海是一眼就能夠判斷出,面前這人受過很專業的訓練,每一寸肌肉都隱藏着力量。
“夏阿姨,葉叔叔。”再次看到兩人,李逸軒高興極了,把伴手禮交個傭人,熱絡的上前給了夏一涵一個擁抱。
葉子墨挑眉,這小子!算了,好不容易見次面,就不揍他了。
“逸軒,好久不見,見到你那麼健康我就放心了,見過你爸媽了嗎?”夏一涵拉着他的手不放。
李逸軒點頭,“見過了,我爸媽本來要一起過來,但是忽然有點事情耽擱了,所以就我來。”
他和葉子墨和夏一涵寒暄了一會,轉頭看向葉初晴。
“一切都好嗎?”他柔聲問,面前站着的,是他的初戀,是他一輩子裡,有着特殊意義的女人。
葉初晴點頭,“一切都很好,謝謝掛心。”
他看到她帶着自己送的紫色貝殼,心裡暖暖的,這樣也好,既然無法待在她身邊,至少有一樣東西離她的心臟很近,能夠傾聽她的心跳聲,這就足夠了。
海卓軒上前和他互相拍了一下肩膀,他開玩笑道:“當初啊,這個笨女人學習學到一半就義無反顧的回國找你,接過教授追着我討要他乖巧聰明的徒弟,我被罰着做了一百個蛋撻。”
衆人鬨笑,海卓軒臉上帶着笑意,“看來你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想做蛋撻了。”
“可不是。”李逸軒也跟着笑笑,心卻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