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落靜香不止一次的問那個聲音,可是沒有回答。
紹劍已經呆在內修堂三個月了,外面的世界已經是物是人非,落靜香已經逃脫追捕三百餘次了,而兇手卻遲遲沒有浮出水面。
三個月共有六十天,一天可以換做三個月,那麼他已經修煉了十五年,這些年他居然一次也沒有睜眼。
大鐵球也一直呆在那裡一絲也沒有動,這時鶴天賜已經站了起來,他並沒有突破,依然停留在第八境地,只是內丹已經煉化一定境界。
而衛莊、將病夫、十三媚娘也站了起來,他們三人各持一球,用力搬動,使出全身力道,很快鐵球便動了起來,可是剛剛移動了不到半寸,他們便飛了出去,是被鐵球的力道反彈所致。
鶴天賜也走過去,單手靠在鐵球邊緣,一道銀光閃現,手裡的真氣向外涌出,聽見鶴天賜一聲大喝,鐵球竟然已經被他舉了起來,可是他卻放不下去了,太重的東西往往都是舉得容易放下難,所以他在支持不住的情況下根本放不下,如果這樣丟出去,恐怕會令他真氣渙散。
而鐵球似乎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鶴天賜已經滿頭大汗,眼下衛莊與將病夫,以及十三媚娘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因爲鶴天賜的真氣開始到處亂竄,靠近者肯定會被真氣所傷,而且很有可能是致命傷。
鶴天賜慢慢的頓了下來,試圖輕輕放下,可是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只見鶴天賜手心一滑,鐵球嘩的一聲落了下來,而且是力發千鈞,鐵球已經飛了出去,砸向紹劍,鶴天賜已經來不及叫紹劍,心裡一急也是飛過去攔阻,可是鐵球的速度越來越快,根本攔都攔不住。
如此急迫的情況,紹劍卻沒有睜眼,真是急壞了鶴天賜。
可是突然大鐵球停在了紹劍的面前,而將病夫的表情最爲誇張,衛莊卻一臉的不屑,可是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衛莊那是嫉妒。
紹劍在體內已經修煉十五年,早已煉化了第四顆內丹,而留下的三本秘籍,他也剩下一層沒有練,體內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內丹開始相互靠近,而且顏色尤爲暗淡,以前的光芒慢慢退去,光澤消失不見,可是真氣卻鋒利了數倍,前四顆內丹相互滋生出一道黑色鎖鏈,這鏈子緊鎖四顆內丹的之間的真氣,而內丹已鎖,以後輸出真氣的速度便會加快,而拔劍的速度以及重力也會增加。
就在鐵球靠近紹劍不到半寸的距離時,他黑髮往後一飛,單手便接住了鐵球,鐵球正好落在他的手心,一動也不動。
掌聲!
“看來你已經突破了!”鶴天賜大呼。
“不錯!”紹劍猛地睜開眼,而眼睛卻變得暗色,以前明亮的眼眸如今卻深邃暗淡。
而黑髮也變得更加濃密。
“你現在和我比怎麼樣?”鶴天賜忍不住問。
“應該需要十招!”
“十招?”
“十招定輸贏,而且是我贏!”紹劍一點也不謙虛。
“看來你謙虛了,就說你剛纔發出的真氣,恐怕三招我就輸了!”鶴天賜笑道,看來他不僅不介意紹劍超越自己反而很高興。
“可是依然不是陳珀的對手!”
“你總有一天會超越他!”衛莊居然說話了,而且很不服氣。
“我本來欠你一場決鬥,今天我可以補上!”紹劍說,眼睛又閉上了。
“正合我意!”衛莊大呼,看來他很興奮,因爲他也想看看紹劍到底有多強。
“那就點到爲止!”
“這個隨你!”衛莊明顯不在乎輸贏,因爲他知道輸贏,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放過與紹劍對戰的機會。
紹劍慢慢站了起來,只見一道黑光閃現,他拔出劍然後又收了回去,而十三媚娘已經被真氣推了半步有餘。
衛莊站在對面,手中金槍已經準備好,二人眼睛對視,可是衛莊卻看不清紹劍眼眸裡到底有什麼,似乎紹劍是永遠也看不透的怪物。
衛莊喝了一聲,七條金龍應聲飛出,這一擊也是厲害之至,看那金龍手挽手,肩並肩,龍眼毒視,金光四射。
可是就在一瞬間金龍卻全部消失了,因爲紹劍拔劍了,紹劍拔劍很快,就連鶴天賜都很難看清,一股真氣停在衛莊的胸前,而紹劍的長劍已經穩穩的停在了衛莊的眼前,紹劍此時的頭髮隨着真氣擺動,身體的筋骨咯咯作響。
輸了,就在一剎那便輸了,半招都沒有,衛莊本來有自信和紹劍過上三招以上的,可是沒想到就連紹劍一擊也抵擋不住,可是衛莊並沒有垂頭喪氣,反而大笑起來。
“果然是你!只有你可以做到,敗給你我一點都不覺得恥辱,反而很榮幸。”衛莊想必說的是心裡話,因爲他的表情是那樣自豪,這個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世上最天才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眼前,一個人有目標的時候很容易滿足,跟不用說是一個活生生的目標,衛莊決定一生跟着紹劍,直到有一天超越他,追逐的腳步也許很慢,可是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輩子,只要活着,衛莊便不會放棄。
“其實你大可不必感到失落,現在即使是黃城在我面前,也是隻能接住我十招。”
“可是你這樣說,我反而更失落!”衛莊居然又笑了,不知爲何今日他笑的次數最多。
“看來我交了一個不錯的朋友,至少不用擔心生命安全!”將病夫也說道。
“我看上的人一定沒有錯!”十三媚娘點點頭。
紹劍收起長劍,抿嘴笑了一笑。
“現在我們最好出去,外面似乎發生了大事!”紹劍說。
“你怎麼會知道?”鶴天賜問。
“直覺!”
紹劍站到的兩個打球旁,手中一運真氣,打球居然應聲落到一旁,其他人驚呆了,紹劍居然可以舉起兩個鐵球,想必已經超越了槍俠第九境地。鶴天賜有時候都會想,這個人太怪了,爲什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就這麼強的修爲?
門被紹劍推開,外面傳出一個聲音,是宮娥的,後面跟着八個大漢,大漢跪在地上大呼城主。
“你終於出來了!你再不出來,恐怕你就可以看到死翹翹的宮娥了!”
“難道你還會死!?”
“當然,我會急死!”
“果然出了大事?”鶴天賜問。
“不錯,而且是驚天大事,可是消息不知被誰封鎖了,外面沒人知道!我們也出不去!”
“到底是什麼事?”紹劍問。
“一百零八個門主死了三十餘人,而長陰福地的人已經死光了!”宮娥說道。
紹劍沒有說話,原來自己在內修堂感覺到一股惡意居然就是來自死人,這真是大事,而鶴天賜他們已經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
“看來陳珀要趕盡殺絕我們長陰洞!”鶴天賜惡狠狠的說道。
“不,兇手是落靜香!”宮娥說道。
“不可能!”紹劍說。
“可是這三十多個門主均被她所殺,而有人看見她一日從長陰福地走出來。不是她誰是誰?我們親眼看見她殺了綠泡沫!”有人爭辯。
“上官一枝在哪?”紹劍問。
“你還記得她?她被落靜香帶走了!想必是凶多吉少!”宮娥不來好氣了。
紹劍乾脆走出了長陰洞,外面一股腥臭灌進鼻腔,紹劍雙眼通紅,痛心疾首,在適合不過他現在的心情。
“落靜香現在在哪?”紹劍突然問。
“躲起來了,可是她並不承認自己就是兇手!”宮娥說。
“你們四處查看,順便叫回剩下的門主,我有事相商!”紹劍說。
“是!”八個大漢應聲已經不見了。
紹劍慢慢走下階梯,來到長陰大街,而鶴天賜他們站在街道口,街口本來是薛家的飯館,以前還在這裡吃過飯,而且還洗過盤子,對面小巷子本來有一顆柳樹,茂密的很,可是現在只剩下沾滿血跡的牆壁。
推開一塊“吃貨和惡狗勿進!”牌子的大門,連滿是腥臭,牆壁上擠滿 一塊塊血痕。
而角落留了刻下的黑字和簡陋的畫,每一筆都說着“他會來的”,“他會來救我們!”,“他是我們的救星!”,“我不怕!”而最角落刻着一個人,紹劍看了居然眼眶有淚在打轉,眼淚慢慢流淌下來,落在嘴角。那幅畫畫的是一個男人,手裡緊緊的握着一把劍,那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原來“他”就是自己,他們所期望的人居然就是紹劍,紹劍大吼一聲,雙眼通紅。
他走出門,來到長街,這裡他曾經走過,那天是燈火萬家,可是現在卻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只有滿滿的恨意,以及恐懼。
紹劍突然想起了走之前他們曾經說過的話,他永遠記得。
紹劍發誓一定要抓住兇手,大卸八塊,爲這羣如此可愛的人報仇。
我們信你!
去吧!
如果沒有曾經,哪裡有如今?曾經的苦難,曾經的感動,如果你記得,你便永遠不會忘記,紹劍望向頭頂的陽光和陽光旁邊的黃金牌,以前爲何沒有發現,陽光有時候是灰濛濛的,總是照耀,可是總是射穿人的內心,一絲都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