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天衣燦爛,雲錦輝煌,白雲爲城,而白雲城中已是大亂,白雲堂上,歐陽即白依然坐在大殿之上,而堂下不過二十餘人,而且一臉的倦意。
“毒源查出沒有?”歐陽即白問話,問的人正是千鍾雲。
“查不出!”
“飯桶!”歐陽即白大怒。
“這飲水處查了,沒有投毒的痕跡,並且飲水的不止中毒的人,而飯菜也是一樣,同樣吃了一鍋飯的人有的中毒,有的則安然無恙。”
“這麼說是老天針對我了?”歐陽即白明顯在生悶氣。
“不過……”千鍾雲又說。
“不過什麼?”
“不過中毒的人都有同一個特徵!”
“是什麼?”歐陽即白趕忙問道。
“都是實力不錯的弟子!”
“廢話!”歐陽即白很失望。
“眼下白雲城只剩下三成不到的弟子還能走動,恐怕這時遇到襲擊,我們就在劫難逃了!”千鍾雲果然一陣見血,而且依然是那副不關自己事的表情。
“你們可有良策?”歐陽即白指着大殿下的一羣人,可是誰都沒有說話,此刻開口不正是自找麻煩。
“飯桶!飯桶!”歐陽即白似乎只剩下這句話了,因爲他快氣炸了,也害怕極了。
“歐陽白!你可有良策?”歐陽即白指着兒子說。
“我想我們首先要封鎖消息,決不能讓其他家族知道我們的處境,然後找出投毒者!”歐陽白果然沒話說,不然怎麼總是說廢話,而說廢話的代價就是捱打,所以他並不喜歡說話。
“放屁!”歐陽即白忍不住罵道。
“誰放的屁?好臭!”大殿走進一人,衆人見了此人都紛紛外後退去,他們很害怕,但是他們的臉上不止有害怕,還有厭惡。
就連歐陽白都不敢大聲出氣,只能乖乖的站到一邊。
“你不應該來這裡!”歐陽即白對這個說道。
“我此時不來,難道要等到你們全軍覆沒了再來?”說話的人正是表兄,他們兩的關係誰也不知道,就連歐陽白也不知,只是知道一件事,歐陽即白不敢面對表兄,而且表兄說的話,歐陽即白大多都同意,而且對他從來都是禮讓三分。
歐陽即白不說話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和這個人說話。
“我需要調動令牌!”表兄說道,白森森的骨頭一上一下。
“你要來作甚?”歐陽即白問。
“現在白雲城的弟子已經死了一半,如果沒有守衛,你就等着被人砍頭吧!”
“難道你有辦法?”
“我自然是有的!”
“說來聽聽!”歐陽即白說。
“你不信我?”
“信!”語氣鏗鏘有力。
“那就給我,不要問太多!”表兄說道。
只見歐陽即白掏出令牌扔了過去,而表兄接過令牌竟然悻悻的走了,他的到來只是猶如突如其來的閃電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大殿忽然一片死寂,不知道是剛纔的空氣太令人窒息,而沒有緩過來,還是即使表兄走了,大殿依然還是陰沉無比。
“父親!這表兄是否太猖狂了?”歐陽白明明知道這句話說不得,可是他還是說了,原因大概是已經忍不住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閉上自己的嘴!”歐陽即白並沒有發怒,只是淡淡的說道,這令歐陽白感到很詫異。
“將中毒的屍體送來我親自驗屍!”歐陽即白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萬萬不可!城主,這毒性強烈,而且如何傳染的我們也不得知,所以還是不要看得好!”千鍾雲說道。
不過明知千鍾雲說的是實話,所以歐陽即白也不能一意孤行,只得怏怏的等待,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麼,等死?還是在等救他的人?
半窗竹影,一院鬆蔭,明明是冬日,可是這裡卻絲毫沒有冬季的影子,反而看得出來是一片春色,只見上官一枝閨房門前沒有半個人影,只是人已消瘦,花已漸落,人心已變。
“這上官姑娘是死是活?”歐陽白問着每日送飯的人。
“不死,也活不長!”那人說道,但是聽得出,話裡有話。
“若是你見她太過痛苦,你就讓她服下這藥!”歐陽白拿出一小包藥粉。
“遵命!”那人拜道,隨後歐陽白悄然無息的走了。
“果然是無情的老子,無情的兒子!”歐陽白走後那人對着背影罵道。
黑夜,紹劍端坐在一個籠子裡,緊閉雙眼,而且是單間的籠子,這裡共有八人,包括紹劍在內,而左手邊就是飯桶,衆人皆緊閉雙眼,他們並不是在睡覺,而是在修煉。
紹劍打開內丹的門後,便看見三顆熠熠發光的內丹,如今他的修爲提高了不少,而要感謝的人正是表兄,因爲他的方法很有效,特別是對紹劍來說,所以外力的擠壓刺激了真氣的流動,只要真氣流動的速度快了,便可以運用自如,如今紹劍的攻擊速度已是第七境地子彈的速度,而重力早已是第八境地了,所以他的一擊可以比得上第八境地子彈的威力,可是紹劍並不滿足,因爲在場的人與紹劍修爲差不多,可是紹劍卻沒有時間了,他只得用冒險的方法提升修爲。
於是他將所有的真氣一滴不剩的送入了還未煉化的內丹當中,然後再內丹高速運轉之下,將真氣在送回體內,可是這招去很冒險,因爲紹劍若是一個不留神,就會讓真氣流失乾淨,到時即便是內丹有太多真氣也引不過來了,一劑好藥若是沒有藥引子,豈不是一堆廢物?
只見內丹如寶珠珍石,又如夜明珠一般發出黑色與紅色交織的真氣光芒。
紹劍本身也在暗發光芒,爲何這八人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修煉?那是因爲他們聽見了表兄的一句話:想要到下一層,在這裡只需殺一人便可!
可是這句話很有講究,當然是只殺一人,可是你應該殺誰?明顯先出手的便會吃虧,因爲即便你殺了一人,等你累的精疲力盡時,別人也會殺你,所以誰也不敢先動手,除非你有能力解決所有的人,還有一個方法就是,你殺完一人後,你可以保證你安然無恙。
紹劍明顯一人是做不到的,可是他不會忘了他還有朋友,很難得的朋友。
這是一個拼耐力的時候,因爲誰先忍不住出手,那就一定會吃虧,所以首先出手的就是性急的人。
而飯桶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舉槍罵道:“誰敢和我戰來?”
沒人站起來,因爲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傻的。
“一羣鼠輩!”飯桶罵道。
就連激將法也是行不通,不得不說這羣人真的很有定力。
而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死,可是你卻睡不着覺,因爲你每時每刻都在擔心會不會有人殺你,所以這個過程很痛苦,人類的猜忌心是最重的。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了三天三夜,紹劍的真氣已經大幅度提升,上次表兄助他修煉的銅皮鐵骨實在是個好東西,所以紹劍每日都在加強皮膚表層的真氣流動,而他也知道,這保護保護表層的正是絳,就和鱷魚臨死前使用的招數是一樣的。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用等到我們互相殘殺,表兄也會挨個砍死我們!”紹劍突然對着另外七人說道。
“難道你有好主意?”飯桶有些興奮。
“有!不過不知大家願意聽嗎?”衆人突然將眼睛睜開,望向紹劍,紹劍知道這六人是打算聽一聽。
“我們剛好八人,只需要分成四組便可,每組兩人對抗,生者勝,死者無怨,各憑本事,你們意下如何?”
“怎麼分?”有人問。
“抽籤!”
“如何抽?”
只見紹劍雙手抓住鐵籠,然後用力一撕,鐵籠便變作了兩半,接着將鐵籠的柵欄分成大小不一,長短不一的八根鐵棒。
“我捂住下頭,你們抽取,只要長度一樣的兩人就是對手!”
紹劍舉起雙手,讓他們抽取鐵棒。
“二人比武,只能觀看,不可插手,若是有人不懂規矩,最好仔細聽我說一遍,若是有人想撈便宜的,我保證他走不出這間房!”紹劍說完拿出了陽,陽的個子很小,在大家眼中根本不起眼,紹劍的意思就是說這隻老鼠就是裁判。陽站在門口,衆人笑了。
“這隻老鼠就是裁判,若是有人破壞了規矩,我便和它一起上!”紹劍說完指向陽的鼻子。陽的毛髮突然變作一團鋒利的刺,接着從體**出一道光,那是閃電,只見紫炎流天,電火嘶嘶,閃電打在地上,地板轟隆一聲,出現了一個大坑。
這時在沒人再笑了,因爲他們知道紹劍並不是在說笑,而且一點也不好笑。
首先出戰的是飯桶與一個個子差不多的大漢,那個大漢滿口的齙牙,滿手厚繭,眼光毒辣,一看就知道是苦練出來的。
飯桶也不示弱,只見他撕開外衣,露出結實的肌肉以及黝黑的鐵臂,看得出飯桶也是銅皮鐵骨,而且已經達到一定火候了。
高手大戰,本來講究的就是一招定勝負,因爲高手一眼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所有破綻,而爲了自己不露出破綻,你只能一擊打倒對方,若是你不能,那就說明你敗了,因爲對方和你一樣,可以看出你的破綻,所以高手之間的對戰,看重的不是華麗的比拼,而是在對方手裡活下來。
而飯桶可以算的上高手,所以他與對方的比拼也在一瞬間定出勝負,之間他拔出紅火的短槍,一隻火箭咻的射出,這一招看上去並不複雜,可是卻包含了所有致命要訣,火箭在空中已經改變了數萬次路徑,爲一種變化都讓對方看不清,所以是靜中有動,而動中有靜。
對方也沒有動,可是看上去沒有動,其實已經開始在躲避飯桶的火箭,就在那人躲開一擊的時候,手中的短槍已經射出一顆銅色子彈,子彈劃開空氣,衝破蒼穹而去,變作了一隻銅色獵豹飛奔過去,而這隻豹子的動作就簡單多了,至少沒有什麼變化,而高手對戰總有些東西會變成優勢,而飯桶的優勢就是自己的招數變化很多,而那人的優勢就是出招兇猛無比。
可是這兩種優勢遇到了後,招式多變的便贏了,因爲無論你的招式多麼兇猛,也只是從山上滾落下的巨石,無論它怎麼追你,你只要往旁邊躲一下就行了,而變化太多的招數偏偏不是這樣,即便你跳到了一旁,這顆大石突然又跟上你了,所以贏得人是飯桶,而且是一招斃命。
當那個人倒下時,飯桶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爲高手決戰還需要另外一個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