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天賜什麼也不說,頭一回便走了進去,將病夫只得怏怏跟在後面。
剛行至門口,鶴天賜突然攤開手掌,月光下,他手心裡的石子居然變成了一張白森森的骨頭,仔細一看原來是雞骨。
將病夫連忙問道:“這是什麼?難道就是這個東西令人回頭的?”
鶴天賜卻不回答,衆人將眼光投向鶴天賜的掌心,這時鶴天賜用力一握,骨頭竟然成了粉碎,而從骨頭裡鑽出來的是一張字條。
鶴天賜忙的展開字條,字條上寫着一行字:風已停,雲已止,元休之險,銀河盡處盼君歸!
將病夫望了一眼卻又不懂,他便問道:“這是何意?”
銀賴兒望了一眼擡頭思考着,接着他慢慢說道:“這‘風已停,雲已止’應該說的是如今大難已過去,風起雲涌指的正是大事崛起,如今風停雲頓,應該說的是事情已經辦妥,這元休之險說的應該是一個故事!”
將病夫連忙問道:“故事?什麼故事?”
鶴天賜摸了一把鬍子然後說道:“相傳在千百年前,第四小世界歸元寺出現了一個叛徒,當時歸元寺遭逢三百年一次的天劫,歸元寺所有人都已經陷入危機,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歸元寺中出現了一個叛徒,名叫元休。元休趁慌亂引進了大批的高手,意圖霸佔萬年的基業,他殺光了歸元寺所有的人,可是最後自己卻遭受了天劫而死。一度歸元寺就要消失在這個世上,可是又出現了一個奇人,他自稱是歸元寺僅倖存的唯一一個,後來又在一夜之間重建了歸元寺,這人後來便是現在的歸元寺之主!”
將病夫也聽明白了,他靜靜說道:“這個意思就是說嵐化洞有叛徒,讓我們小心行事!”
銀賴兒繼續說道:“可是這銀河盡處又是何意?難道要我們到天上不成?‘盼君歸’又是何意?我們中難道有住在天上的”
將病夫又道:“其實我不明白的是投石子的人是誰,他究竟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們?”
鶴天賜沒有回答,他又道:“這銀河盡處是不是說的就是賽銀河?”
銀賴兒點點頭:“應該是這樣,‘銀河盡處’應該就是讓我們到賽銀河盡處,可是‘盼君歸’又是何意?”
鶴天賜想了一會,然後猛地驚道:“我知道了,這應該是寫給紹劍的!”
將病夫詫異的望着鶴天賜問道:“紹劍?難道投石的人紹劍認識,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道賽銀河盡處去看看?”
鶴天賜點點頭:“我們的確要去,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需要做一件事!”說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將病夫也懂了,他笑道:“你的意思是抓內鬼對嗎?”
銀賴兒卻陷入了思考,他慢吞吞的說道:“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內鬼是誰,那我們又怎樣才能抓住內鬼?”
將病夫卻與鶴天賜面面相覷然後笑出了聲。
將病夫笑道:“這個很好辦!”
鶴天賜應承道:“不錯!的確很好辦!”
夜色朦朧,溝壑縱橫的嵐化洞外閃過幾個人影,他們的速度很快,而行之溝壑之中時在前方又出現了另外兩個黑影。
這時兩班人馬已經碰了面。
只聽鶴天賜的聲音說道:“要快!要狠!”
將病夫笑道:“放心吧!我夠狠!”
話畢,風已起,殺手一出,盡在閃瞬間,對面兩個人已經成了死屍。
陽輕聲說道:“誰來背?”
鶴天賜望了一眼將病夫,將病夫往後一推,然後道:“這是兩個人,我一個人也背不下啊!”
鶴天賜笑道:“這倒是一點也沒有錯,那我們一人一個?”
銀賴兒輕聲嘆道:“原來監視我們的人根本沒有離開!”
陽道:“他們怎麼會死心呢!”
將病夫有些遲疑的問道:“可是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兩個人,難道對方不會察覺?”
鶴天賜道:“他們整日都在監視我們,哪裡有空管自己人,再說了,他們視自己的命如草芥,又怎麼會管這些事情?”
銀賴兒點點頭說道:“這話說的不錯!”
將病夫又道:”可是你看他們的臉,恐怕不容易矇混過關!”
鶴天賜又道:“矇住就好!反正沒有人見過他們!”
嵐化洞外這幾人匆匆趕了進去,只聽將病夫大聲吼道:“快!藥師!找藥師!”
青松忙的趕出來,後面跟着的人正是歸海鳩。
青松望着鶴天賜與將病夫身後揹着的人,連忙問道:“這是誰?”
鶴天賜急忙回答:“這就是那兩個人,我先背到你房間,然後你命人找藥師來!”
青松一聽大呼:“好!好!”
兩聲“好”後,將病夫與鶴天賜將人背到了青松的房間。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而青松的房間已經只剩下鶴天賜一個人。
洞內,青松突然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那兩個人的?”
將病夫道:“我們接到紹劍的書信,讓我們在山下接兩個人,可是我們到了那裡卻遇到了伏擊,我們還可以保護自己,可是他們二人卻受了重傷!”將病夫邊說邊埋怨自己。
青松道:“看來紹劍早已經看穿了敵人的目的,我不得不佩服這個人了!”
銀賴兒道:“可是現在要保護起來,不要讓任何人進你的房間,更重要的是要趕快治好那二人!”
陽也道:“不錯!他們二人的生死關乎着整個槍俠世界的和平,我們不能有一點的閃失!”
青松道:“那好!我親自守着他們,一隻蒼蠅我也不會放進去!”
將病夫點點頭然後離開了這裡,臨走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對於將病夫他們來說,嵐化洞並不是一個好地方,至少他們都不敢再這裡面晃悠幾圈,如果在這裡迷了路,恐怕就得困在這裡一生一世。
此刻他們正坐在一間房裡,鶴天賜摸了鬍鬚。
將病夫笑道:“你們說那人會上當嗎?”
鶴天賜道:“當然不會!”
銀賴兒點點頭道:“我想也不會!”
將病夫一聽就急了,他忙說道:“那爲何要演這場戲?”
陽卻冷冷的說道:“我也覺得很有問題!”
鶴天賜卻說道:“可是即使那人懷疑是假的,他也會去的!”
將病夫摸了摸腦袋道:“這是什麼道理?哪有送上門的狐狸?”
鶴天賜笑道:“就是因爲他不確定,所以纔要去,因爲他不能有一點閃失!”
將病夫道:“就是因爲不能有一點閃失,所以他纔不管是不是陷阱也會往裡面跳?”
銀賴兒道:“我想他會的!”
將病夫卻道:“可是都三天了,連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看他也許不會去了!”
鶴天賜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還得做一件事!”
陽連忙問道:“什麼事?”
鶴天賜望着將病夫笑了笑,然後說:“這件事還要我們的將大俠幫個忙!”
將病夫望了望鶴天賜懵懂的問道:“又是我?”
“不,這次不是你!”鶴天賜笑道。
昏暗的走道上空無一人,嵐化洞此時已經進入了夢鄉,周圍一片死寂,過道上突然衝出一個人,這個人一身黑衣,像一隻麻雀在地上輕跳,轉眼便行至了青松的房間。
只見黑衣人試探性的望了一眼房間,接着一個碎步,一躍而起,手中一把槍突然響了一聲,房間裡的青松一聽便猛地推開門,此刻鶴天賜與銀賴兒也聞聲趕來。
青松一看,只見一個黑衣人一個竄步停在了天花板之上,黑衣人剛剛打開門卻看見了青松磚轉頭就跑,而鶴天賜與銀賴兒一見黑衣人便大喊:“洞主小心,莫讓那間隙給跑了!”
青松一聽有人叫喚,心裡一急便三步並做兩步奔去追向那黑衣人,黑衣人身法熟練,兩三步便飛到了洞外,青松則是緊跟在後。
此時只聽鶴天賜一聲大吼:“有敵來犯!青松洞主已經追出。”
接着鶴天賜也跟着飛了出去。
黑衣人步子輕快,兩三下便已經到了獨木橋上,此刻青松洞主已經追到了跟前。
接着聽見那黑衣人喘着大口的粗氣道:“不跑了!不跑了!累死我了!”
青松也聽了下來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的確很累!最累的就是還要裝作追不上你!”
黑衣人摘下面罩,原來此人正是將病夫,將病夫笑道:“看來你很辛苦!”
此刻另外一個黑衣人已經悄悄溜進了青松的房間,房間的石牀上躺着兩個人,而房內已經有了腐臭的味道。
那人躡手躡腳行了過去,走過去一看,可是臉部驟然皺在一起,他驚呼道:“不好!中計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身龍吟,身後一條黃色金龍已然飛了過來,那人突然拔出一把紅色火槍,可是接着另一條龍也飛了過來,跟着飛過來的還有獨眼的衛莊。
衛莊一出手,那黑衣人已經感覺大事不妙,只見一團火球飛過去,可是卻被金龍衝破,金龍穿透了火球之後便直逼那黑衣人,那黑衣人一下子愣住了,站着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銀光閃現,銀賴兒說道:“不能殺他!”,說完銀光阻隔了金龍的去路,衛莊便收了槍,金龍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這時黑衣人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兩眼呆呆的望着衛莊那隻深紅色的眼睛,臉上不停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