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並不打算讓我知道你的計劃,因爲這個計劃越少人知道,越有用!”紹劍摸摸黑的濃密的髮絲。
“那我還是不知道的好!”藥師矇住了耳朵走出了門外,可是他越是這樣說就代表他越相信紹劍所說的一切。
村莊本來是在雲霧繚繞的叢中,晨曦於夜幕降臨的時候村民們從來不出門,唯一的原因就是晨曦於幕夜的濃霧從來都是見不到十尺以外,所以即使你站在濃霧當中你也什麼也看不到,所以與其說這裡是一個鄉情淳樸的村莊,不如說它是個濃霧繚繞的迷陣。
本來是在晨曦是見不到人影的,可是今天你只能見到密密麻麻的人來人往,這是紹劍允諾胡藥師第三天了。紹劍用了什麼辦法誰也不知道,但是村莊斜峰上的山腰處的確被挖去了五十尺,而最賣力的就是一個叫紅藥的青年,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在精疲力竭之餘依舊拼命的挖着,就像這是上天賜予他的任務一般。
村莊本來是沒有酒館的,可是如今的醫館早已成了一個大酒甕,而在這個大酒甕之中你也只能看見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手扶半個酒罈,女人早已醉倒在男人的懷中,宮娥本來是不擅長喝酒的,可是她經不起誘惑,誰的誘惑?當然是紹劍。紹劍告訴她,在一杯杯瓊漿玉液之後,你再也看不見你自己,看見的卻是星輝燦爛浩瀚無比的宇宙,所以宮娥的確喝了,也的確看見了星星,可是她只是倒下了。
其實很多人看見紹劍這一幕,無非是在“男女”面前加個“狗”字。可是胡藥師看了只是萬分的着急,還有四日期限已到,若是每家每戶再不湊齊一萬銀,那麼必遭大難。胡藥師見到的紹劍卻是整日沉醉於浸黃馬尿之中,他怎能不着急。
可是他並不能告訴紹劍他的心情,因爲既然他已經將事情交給了紹劍,便不能再過問,當然,雖說只是剛剛見到紹劍,可是他卻已經相信這個外來之客。什麼原因,就連紹劍也不知道。
時間本來就過去的很快,而七天不過是一瞬。
時間匆匆趕去到了第七日,紹劍卻不見了蹤影,胡藥師急的眉毛都快燒完了,可是紹劍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人全部集中在村莊集合的老地方,人們臉上掛着疲憊,似乎是幾天幾日沒有睡好覺了,而胡藥師也發現這幾日這些人都不見了。
“有誰看見上回救回的兩個人了?”胡藥師問
“休要再提那兩個騙子,他們把我們害苦了!”衆人只是這樣說道。
“怎麼回事?”胡藥師又問。
“一言難盡,還不如不說!”
“到底怎麼回事?”
“七天前,那個長着一頭黑髮的人告訴我們,這山上還有英母石,頭一天,紅藥居然在山腰挖出了一百多斤的英母石,所以我們也幫忙挖,可是挖到今天卻什麼也沒有挖到,白白浪費了我們的時間!”
“紅藥挖了多少英母石?”胡藥師突然問。
“一百零九斤!”
“原來如此,這麼說,今天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不僅他不見了,那個女人,還有紅藥,還有幾個有力氣的男人都不見了!”一陣罵聲。
“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胡藥師笑着說道。
“你見過騙子會自投羅網?”
晚上就是交差的時候,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太陽就落山了,而陽光的眼睛已經微微閉上了一半。
“胡藥師,我們到底在等什麼?”
“等錢!”胡藥師坐着一動不動。
“難道天上會掉銀不成?”
“不僅會掉錢,還會掉很多錢!”胡藥師很自信,可是誰也不知道他爲何那麼自信。
“難道你再等那個人?算了,既然我們湊不齊錢,恐怕是要受到刑罰了!”
“不,他一定會湊齊錢回來!”
這個村莊本來不是富庶的地方,而湊齊三十萬本來就是很渺茫的事情,所以他們並不打算湊錢了,這也不是第一次湊錢,早在治安官新任到職以後,事情已經變得不可收拾,年年徵稅,稅也一年比一年高,直至今日,不僅要納稅,還有不定時的爲治安官迎接將軍之類的人物,所以人們早已是苦不堪言,這次是歷來數目最大的一次,而他們也的確拿不出錢。
餘暉落下最後一絲閃耀的光線之後,天漸漸已經看不見了,天空上開始掛上一個彎彎的月亮,月亮冰冷的鋪灑一片寒光。
治安官也來了。
“想必你們的銀已經湊齊了吧,恭喜啊!這次是立了大功!”治安官的嘴臉永遠是那麼官方,可是眉毛跳動,嘴巴不時的抽搐,眼睛放出的光都讓在場的人感到厭惡。
沒有人說話,因爲沒有說話的必要了。
“怎麼回事?你們都說話啊!”
“沒有這個必要了!你大可把我們都抓起來!”有的村民說。
“怎麼了?難道你們沒有湊齊三十萬銀,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嗎?”治安官說這個數目的時候很輕鬆,而且輕鬆的讓人想踹。
沒有人迴應,不說話總比說話來的好,這種情況下,沒有想解釋,因爲解釋就代表他們怕死,可是巧的是他們都不是懦夫。
“如果是這樣,休怪我無情了!”
“你什麼時候有過有情?去死吧,貪得無厭的臭蛤蟆!”衆人罵道,這句話他們已經憋了很久了,只是每次都不敢大聲說出口,兔子急了總是會咬人的,疼不疼就要問那些被咬的人了。
“你們這羣刁民,我處處維護你們,你們怎敢如此對我?”
“說的好聽,說的真好聽!”這絕不是村民的聲音,因爲如此膽大、宏亮、高亢的聲音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而衆人尋着聲音望向村口,薄霧輕輕抹在天邊,薄霧之下紹劍靜靜的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女人,一輛馬車,紅藥,還有幾個壯漢!
“誰?”治安官大喊。
“你又是誰?”
“我是這裡的治安官!”
“我看不是!”
“休要胡言,如果我不是那誰是?”
“那我問問各位村民,這位一撮羊鬍子,手持長鞭,雙目露出兇光的人是不是你們的治安官?”紹劍平靜的問。
“當然不是!”異口同聲,而胡藥師的聲音最大,他的眼睛發出異樣的光芒。
“既然他們說不是,你怎麼又會是?”
“即使他們不承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治安官怒罵。
“那麼事實又是什麼?恐怕事實由不得你做主!”紹劍露出兇光。
紹劍走出薄霧,後面的馬車也跟着上來了。
“原來是你!”治安官終於認清了。
“當然是我!”
“看來高層說有人闖進了出雲府,想必此人就是你!”治安官笑道,他以爲已經抓到了一張好牌。
“當然是我!”這個時刻已經沒有必要再絕口不提了,就連治安官也沒有想到,紹劍居然這麼容易就承認了。
“你想做什麼?”治安官轉眼就從洋洋得意轉變到懼怕。
“我能做什麼?我是來送錢的!”紹劍將馬車一隻手舉起來,在場的人看了都嚇呆了,馬車一翻,地上堆滿了白花花的白銀。
“天啊!”衆人都目瞪口呆了。
其實紹劍並沒有做什麼事,他只是在胡藥師家裡偷了一百多斤的英母石,然後和紅藥做了朋友,接着講英母石埋進三十尺一下的地底,接着讓紅藥叫來村民,然後在他們面前挖到三十尺的時候,令他們看見一百多斤的英母石。接下來紹劍就大吃大喝幾日,等到挖到九十尺的時候,終於發現了躺在地層的聖母株,然後紹劍就帶上紅藥和幾個大漢,將聖母株賣給了市場,最後將銀子帶了回來。
“這是多少銀?”治安官抱着一大堆銀子眼睛放出了光!
“這是一千零八十萬銀!”紹劍冷冷說道。
“正好,正好,這幾年拖欠的地稅現在可以全部補上!哈哈!看來他們是找到救星了!”治安官抱着銀子一個一個開始數了,因爲這種人遇到這麼多錢,都會認爲它們是自己的,明顯治安官已經把這些錢當做自己的了。
“多謝少俠!幸得蒼天眷顧,派了一位拯救我們的少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今天是難逃一死了!”衆人大呼。
“可是這些錢不是給你們交稅的!”紹劍突然說話。
“什麼?不是交稅,那又作甚?”首先發脾氣的當然是治安官。
“治安官大人,他們剛纔出言不遜了!”
“沒事,沒事!我這人很大度,不會計較!不會計較!”治安官笑的時候像極了掉進糞坑的癩蛤蟆。
衆人不解!
“可是他們居然罵你貪得無厭!”
“我宰相肚裡能撐船,不會計較!不會計較!”治安官依然笑道。
村民已經怒不可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治安官。
“可是他們居然又罵你臭蛤蟆!”紹劍又說。
“他本來就是癩蛤蟆!”紅藥破口大罵。
“沒事!沒事!我是你們的治安官,沒有你們就沒有我,你們就是我的父母,你們罵我幾句是應該的,我應該爲你們服務!包括幫你們繳納稅銀!”治安官並沒有望向這些父母,而是銀子,可以說出這樣殠惡的話的人父母怎麼會是人?當然是白花花的銀子。
“哈哈!”紹劍居然大笑一聲。
“不要臉的!”衆人也是破口大罵。
治安官居然沒有迴應,以前有人罵一句可是會打斷骨頭的,可是今天卻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