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雨霏！
手機屏幕閃爍着藍光，閃爍着這三個字。
顧以默看了一眼席致遠，也不知道該不該接聽這個電話。看席致遠沒醒，顧以默便拿着手機站起身往陽臺走去。
在鈴聲即將消失的最後一瞬間，顧以默接聽了。
“致遠……”千雨霏的聲音微微慵懶，換做別人，聽了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酥軟。
顧以默抿着脣，“我是顧以默。”
千雨霏的媚眼微微上翹，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踩在軟綿的毛毯上，“原來是以默啊，上次你失蹤，可是把致遠急壞了，你現在好點了嗎，聽說你入院了。”
“嗯。有事嗎？”
千雨霏勾起脣角，看了一眼身後的司機，用眼神讓司機準備車子。“我不知道你的電話，所以纔打電話給致遠的，以默，我想跟你談談。”
顧以默微微蹙眉，“你找我談什麼？”
“我想，我們當面說會更好……”說完這句話，千雨霏就掛斷電話，轉過身，拿起自己的包包，“顧以默，終於，可以把你趕走了。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低語說了這句話便離開下樓。
顧以默看着手機屏幕，微微發呆。
轉身回臥室的時候，席致遠已經悠悠轉醒，這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鐘，這還是席致遠第一次。這麼多年，頭一回。
“致遠，感覺好點了嗎？”顧以默將手機放在席致遠的手心。
席致遠勾起脣角，眼前的視線有點模糊，但是席致遠不想讓顧以默擔心，並沒有說。“好多了。”
“嗯，李陽打電話給你，說十點鐘的時候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你要出席，還有……千雨霏打來了電話。”
席致遠蹙眉，“千雨霏打電話？”
“嗯。”
“她說什麼了？”席致遠突然緊張起來，擔心顧以默的情緒會被千雨霏左右。
顧以默搖搖頭，眼神只是閃爍了一下，瞬間就消失了。“沒說什麼，她知道是我接的電話，只是寒暄了幾句。”
席致遠看着顧以默半響，“以默，對不起，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怎麼又說起這個來了。好了，我早餐都做好了，趕緊起來洗漱吃早餐，然後去公司吧。”顧以默並不打算把千雨霏要跟自己見面的事情說出來，席致遠已經太累了，顧以默不想讓席致遠這麼擔心。
席致遠點點頭，在顧以默的臉上親了一口。
顧以默一臉嫌棄的抹掉自己臉上的口水，“沒刷牙，髒死了。”
席致遠伸手捏了捏顧以默的臉，不輕不重的，也捨不得下太重的手。席致遠掀開被子，坐在牀邊，感覺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的眩暈。
但很快就緩了過來。
席致遠站起身的時候，有點站不住腳。顧以默轉過身要往餐廳走，並沒有注意到席致遠的怪異。席致遠看着顧以默的背影，微微勾脣，轉身進浴室洗漱。
吃過了早餐，盯着席致遠吃完了醫生開的藥，才放席致遠離開。
從陽臺往下看，看到席致遠的車子離開了地下車庫之後才轉身回房間，換衣服，準備去見千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