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牧移開視線，“我去看看嫂子。 ”
歐易辰沒有說話，只是在遲牧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手微微擡起想要抓住遲牧的手腕，卻也沒有抓住。
遲牧乘電梯到設計部，部門的員工看到遲牧，停止了討論，嬉皮笑臉的喊：“遲總監，早上好。”
遲牧此刻並沒有興趣跟他們打趣，微微頷首，推開顧以默的辦公室門。
顧以默坐在沙發上，頭靠在沙發背上顯得有些疲憊。
她不斷的出現幻聽，聽到“媽媽”“媽媽，我好疼，好疼……救我”
重複這兩句話在自己的腦海裡環繞，讓顧以默臉色略顯蒼白，手心滲出汗珠。遲牧走進來，顧以默也沒有察覺到。
抿着脣，“嫂子。”
顧以默因爲太陽穴猛烈的疼痛，只是虛弱的應了一聲，睜開雙眸，眼眶竟然有些通紅。“遲牧，幫我打電話給致遠……”
太陽穴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撞擊一般，疼的顧以默根本沒有力氣問清楚所有的事情。
遲牧見狀，知道顧以默的狀況不好。遲牧沒有打電話給席致遠，而是立刻打電話給歐易辰。歐易辰還站在公司的樓下，聽到手機鈴聲，心底有些煩躁的他剛準備掛斷，就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兩個字。
歐易辰手微微一頓，接聽。“辰，快點開車，嫂子看起來狀況不好。”
“好。”歐易辰也不敢耽擱，手機沒有掛斷，往停車場去。遲牧掛斷通話，打電話給了席致遠。
席致遠心神有些不寧，在公司裡看文件看的也有些煩躁起來。“遲牧？”
莫不是顧以默出了什麼事？
“嫂子不舒服，老大，我現在送嫂子去醫院……”
席致遠微微蹙眉，怎麼顧以默會突然又不舒服？席致遠站起身，拿上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遲牧推了推顧以默的肩膀，“嫂子，你還好嗎？”
顧以默此刻根本聽不到遲牧的聲音，耳邊充斥着那甜美的聲音，摻雜着悲傷的聲音，不斷的交織在一起。
顧以默頭疼欲裂。
遲牧彎身準備把顧以默抱起來去醫院，結果顧以默抓着遲牧的手，睜開眼，“遲牧，你們……到底瞞着我什麼。”
顧以默的腦海裡閃過一些殘缺的畫面，拼湊不起來。
遲牧身子一僵，“嫂子，我們先去醫院吧，晚點再說這件事情。”
顧以默搖搖頭拒絕，“我不去醫院。”
“可是……”
“你讓致遠過來，我沒事。”顧以默此刻比起之前要更加難受，耳邊還有絡繹不絕的聲音在叫着“媽媽”，腦海還時不時閃過一絲畫面。
遲牧抿着脣，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顧以默執意，遲牧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顧以默打暈了吧？只好把歐易辰叫上來想辦法，歐易辰按着遲牧的肩膀，“算了。”
“算了？嫂子現在這個樣子，最難受的還不是老大？”
歐易辰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讓他處理這件事情，歐易辰就一定會尊重顧以默的意見。畢竟，顧以默沒道理對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遲早要知道的，這一次，也很難瞞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