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一身淺藍色的病服,襯着她白皙的皮膚,透着一股病態的蒼白。多日未進水的脣乾渴泛着白色,卻無法掩蓋她嘴角泛起的笑意。那如曜石一般的星眸,猶如一道彎月,眼角翹起。
她扶着牆,支撐着站起來。
“總裁。”顧以默先開口,聲音嘶啞,像一個擱淺的鴨子的叫聲。席致遠揚起笑容,放下手機,往前走一把抱住顧以默的身體。
顧以默醒了。
等了一個星期又三天,整整十天,終於醒了……席致遠抱着顧以默,感受着顧以默身上的體溫,感受着顧以默的存在。
顧以默身體還很虛弱,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卻聽到病房外的聲響。
想要站起身走出去看一看,纔剛剛扶着牆走到門口不遠處,就看到席致遠從外面推開門。那一刻,顧以默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醒來,她心心念唸的人到底是誰。
看到席致遠那張臉,顧以默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總裁,你抱得太緊了。”顧以默擡手,抓着席致遠的臂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可呼吸進來的空氣卻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席致遠緊張的鬆開顧以默,“以默,你真的醒了。”
顧以默擡眸,撞上席致遠的眼底的神色。那種深情,柔情的神色衝撞着顧以默的心,顧以默感覺自己就好似被錘子狠狠的錘了一下。“總裁……”
話音剛落,她的聲音就被淹沒在心肺中。她的瞳眸猛地睜大,粉脣上傳來涼涼的觸感。席致遠吻了她?
顧以默垂眸,卻看到席致遠閉着眼。
席致遠企圖攻破顧以默緊閉的齒關,手放在顧以默的腰上,顧以默的心微微一顫,鬆開牙關。顧以默幾乎忘記了自己怎麼呼吸,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又在一點點的消失。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實際上只有一分鐘的相吻終於結束了。顧以默的臉龐酡紅,有些不敢看着席致遠。席致遠則眼底泛着笑意,伸手用拇指摩擦着顧以默的嘴角。
顧以默一羞,瞪了席致遠一眼,張嘴就在席致遠摩擦着自己嘴角的拇指上一咬。席致遠吃痛,卻沒有收回手。這樣的痛覺,足以證明顧以默醒了。
他沒有產生幻覺。
而且剛纔顧以默的主動……是不是證明着他們的關係該明朗了。
顧以默咬了半會也沒見席致遠有感覺到痛楚,便鬆開了嘴。“那個……總裁,我餓了。”連續一週多沒有吃東西,肚子裡的東西早就沒了,早就一乾二淨。
席致遠勾起脣角,拿起手機纔看到之前打給遲牧的電話已經通了,而且一直沒掛斷聲。席致遠的眼角一抽,似乎可以看到遲牧在電話那邊笑的抽風的表情。
“遲牧。”席致遠幽幽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裡傳來,讓正在笑的肚子疼的遲牧猛地一僵,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
遲牧拿起手機,訕訕一笑。“老大,我在呢。”
顧以默站在一邊,豎起耳朵想要知道遲牧跟席致遠在說些什麼。本來可以走上前去聽,可偏偏臉色緋紅,顧以默不好意思走上前。剛纔那個舉動,到底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