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反抗,只是手剛擡起襲出,對方就翻腕死死扣住自己的雙肘,在將自己用力一推,膝蓋窩被他的雙膝微曲牢牢抵住,薇影就被壓在了門上,背被他壓着。
“莊主,這樣很好玩是不是?你放開我!”薇影想都不用想的氣憤出聲。
“小影兒,我一日沒見你,想和你說會話,你就這般冷淡反應,我好傷心啊!”冷君臨站在她身
後不放鬆欺壓的姿勢說。
“莊主若沒記錯,莊主前日回來,已經睡了一天多了,難道還要責怪薇影沒有服侍好嗎?”薇影冷冷的說,冷君臨前日被美女的陣仗拉上樓一晚上沒下來,直到快近午時,才搖搖擺擺下樓,薇影心細發現,他衣衫都勾破了好幾處,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那麼,小影兒告訴我,你那憂國憂民憂心忡忡的義父,我尊敬的恩人長輩易安老頭子又給你下了什麼命令呢?”冷君臨貼近她耳側問道。
“義父從來不要求你什麼,他都是爲了你,爲了冷家莊好!你不是好人心!”薇影費力的掙扎。
“是嗎?是我狼心狗肺了,那麼,好影兒,乖影兒,你不是最聽你義父的話嗎,你義父給你的命令就是跟隨我,你難道不應該乖乖聽你好義父的話?還是,你忘了,你起過誓的…..”
冷君臨的話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薇影放棄了反抗,冷君臨慢慢放鬆了對她的鉗制,將她抱起翻過身來。
晚膳剛過,冬日裡夜來的早,黑暗中只有二人的眸子閃閃發光,薇影被冷君臨半摟在懷裡,嘆口氣:
“我沒忘……”
是的,她起過誓的。
六年前,冷山突然離世,十四歲的冷君臨牽着哭得梗咽難言的樓螢離開靈堂,將她哄睡,冷君臨在靈堂的漠然和冷酷,讓前來弔唁的和莊裡的人都寒了心,易安說了數次,皆被無視了,長吁短嘆了許久。
夜裡,薇影提了一盞燈,到水澤邊上去。
水澤邊上植了一片茶花,是冷山在世的時候最喜歡來的地方,他總是提着一隻白玉壺,就在這裡自斟自飲,靈堂太過肅穆寂寥,薇影想在這裡祭拜莊主,寄託哀思。
哪知剛放下壺,就聽見水流落水聲,薇影嚇了一跳,莫不是莊主顯靈了,下意識叫道:
“誰在那兒?”將手裡的燈捏得死死的,一邊想着新學的幾樣招式。
沉默了一會,齊人高的茶樹邊上繞出一個身影:“是我!”
“少莊主!莊主……”薇影連忙改口,心裡暗自遊移怎麼會在這碰上他,畢竟那天晚上的驚嚇還尤記在心,擡頭看見他手上的白玉壺,聯想起方纔的水聲,薇影脫口問道:
“你也來祭拜老莊主嗎?”
冷君臨噗通一聲將壺扔進水裡,“誰來祭拜他了,我只不過是夜裡睡不着,來喝點酒,你呢,這麼晚了不睡覺。”
又瞧了瞧薇影帶着的東西,嗤笑:“人都死了,你帶酒來有什麼用。”開口說的話雖然還是尖酸刻薄,但是語氣柔和了許多。
“拿來!”冷君臨冷冷的說。
“什麼?”
“把你手上的酒給我。”
“你要做什麼?”薇影護着不給,這是她攥了許久的錢求着大廚給換的。
冷君臨劈手搶過,比薇影大三歲的他,早就有了足夠的身高和力量的優勢。“洛水……你挺有心,的確是父親最喜歡的酒,不過他死了也喝不了,還是我喝了吧。”說着走到高一的的土丘,坐下,打開就這麼往嘴裡倒。
“你……”薇影氣的快哭出來。
冷君臨喝了一大口,抹抹嘴:“你哭什麼,我剛纔不小心也把一壺洛水倒進了水裡,就當你祭拜過了,父親才走,在地府裡喝那麼多,你不怕他找不到投生的路,來找你末?”
薇影被嚇到,“過來坐。”冷君臨拍拍他旁邊的土地。
薇影怯生生的走過去。“坐啊!”冷君臨叫道,薇影連忙提裙坐下。
那也月色極好,茶花正初吐芬芳,夜裡的風吹來,也撩帶了一絲酒香,冷君臨就這麼和薇影並肩坐着,看着月色灑的波光粼粼的水面。
“我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病逝了,是父親一人把我帶大的……”冷君臨突然開口。
薇影沒想到他會和她說以前的事,一下呆愣愣的看着他。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傷心,我母親一直臥病在牀,死了,也是解脫。”冷君臨又灌了
一口酒,轉頭,“你呢,你是隨你娘改嫁來的,你父親呢,也病逝了?”
薇影搖搖頭,“我沒有父親。”
“怎麼會有人沒有父親?”
“娘說我父親早就死了,村裡的人,人說我是……”薇影眼裡蓄滿了淚,沒有說下去。
冷君臨很快的明白,沒有追問下去。
“諾,你看……”冷君臨突然撿起一塊石子,打向水面,水面上的一輪明月很快被震散,但是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形狀。
“你看,其實你就像這個月亮一樣,你就是你,不會因爲你的父母親怎麼樣而改變,雖然,如果
你父親是一方疆吏,你也就可能是世家小姐,你父親若是街頭乞兒,你也會淪落街頭,但是這樣你就不是你了嗎?”
薇影看着水面,一個在心裡盤桓了許久的問題就這麼問出口:“就是因爲這樣,莊主死了你纔不哭的嗎?”
氣氛陡然轉寒,良久,冷君臨慢慢說:“你很喜歡我父親是吧,他死了,你還特地帶酒來祭拜他!”
薇影在他逼人的眼神下,老實的答道:“是,從來沒有人,能向他和義父一樣待我那麼好。”
“義父……別把我父親和那人比在一起。”冷君臨捏緊了拳頭,薇影被嚇到,不知道自己又說錯
了什麼,冷君臨慢慢看着她,突然笑起來,語氣轉柔,“小影兒,你義父的願望是讓你服侍我,追隨我永遠不離開,對不對?”
“是。”
“那麼你起誓吧,起誓的話我就接納你。”
薇影咬脣。
“怎麼,不願意,那真是可惜了,這麼乖巧聽話的義女竟然不願意聽從她對她最好的義父的話照顧對她那麼好的莊主的兒子。”
“我願意的,我願意……”被冷君臨一席話嚇到,薇影急忙說道,“我起誓,我……”
“不,跟着我來念,我銀薇影,起誓願追隨冷君臨,此後心裡眼裡只有他一人,他交待的事情,絕對完成,對他沒有隱瞞沒有欺騙,若有違背,就讓我從此以後消失於這世上,再無薇影這
人!”
薇影雙眼蓄滿了淚水,喃喃的跟着他一字一句念道:“我銀薇影,起誓願追隨冷君臨,此後心裡眼裡只有他一人,他交待的事情,絕對完成,對他沒有隱瞞沒有欺騙,若有違背,就讓我從此以後消失於這世上,再無薇影這人!”
“真乖,我的小影兒。”冷君臨將她拉住懷裡,還帶着微薄的酒意的脣就這麼映在她脣上,彷彿
要蓋上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記。
黑暗裡的記憶慢慢復甦,薇影艱難的低下頭,澀聲說:“我沒忘…..義父,他說要給你說,說一門親事,早點定下來。”
“親事?早點娶一個妻子然後安心當他的傀儡受他擺佈嗎?”冷君臨嘲笑的說。
“義父都是爲你着想,你…..”薇影的話還沒說完,脣就被堵上。
長長的一個深吻伴隨着薇影費力然後無奈的掙扎認命,冷君臨滿意的鬆開她,“我不喜歡你總是這麼幫他說話,你該看清楚現實,再讓我發現你一次,你……”他手撫過薇影的腰肢,薇影戰慄的後退。
“晚安,我的小影兒,記得把門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