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早晨的出操之後武葉去到後廚,發現一早上沒冒頭的綠瑤,已經早早待在後廚的院子中了,一旁放着一個個精緻的木盒,裡面裝了一塊塊大小相同的肥皂。
武葉見狀臉色笑了一下開口問道:“丫頭這是你弄得?”
聽聞武葉的聲音,綠瑤起身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對武葉行了一禮:“奴婢見殿下一早便帶兵訓練去了,奴婢閒着也沒啥事做,便擅作主張將其切好,並命人打造了一批簡易的盒子來放置此物。”
武葉臉色淡笑:“不錯不錯,對了昨晚交代你的事做了沒有。”
綠瑤反手一掏,手中就出現了幾個精巧的模具,對武葉邀功似的說道:“今天一大早奴婢就去找了府中的木匠師傅了,這是今早一早他們做的幾個款式的樣版,奴婢拿來給殿下看一眼,要是殿下認可奴婢再讓他們批量製作。”
“這麼快?”武葉臉色詫異,順手接過看了一眼,一共三個每個樣版上的圖案都不一樣,不過有一點相同,那就是三個樣版圖案的中間都有一個燕字。
見狀武葉笑道:“咋滴丫頭你這是想打造品牌啊。”
聽到品牌二字綠瑤臉色一懵表示自己不懂,開口說道:“這肥皂畢竟是殿下發明的,殿下又是燕王,而且這肥皂一旦問世,肯定會迅速取代胰子等傳統的清潔之物,快速佔領全國各地的市場。”
“奴婢讓人在模具上刻上一個燕字,到時候凡是購買肥皂的人,不就都知道此物乃是殿下發明的,是從荒州燕地出去的,同時也是給殿下揚名的一種手段啊。”
“哈哈不錯不錯,”武葉擡手摸了摸綠瑤的秀髮鼓勵道:“幹得不錯繼續保持。”
停頓了一下武葉突然說道:“來丫頭本王將如何製作肥皂的關鍵過程全部傳授給你,日後肥皂一事就交由你來全權督辦了。”
現在封地每天一大推事,武葉自己還得主抓軍事訓練這一塊,根本就沒這麼多時間再操心其他事情了,索性將肥皂一事交給綠瑤來管理算了。
反正綠瑤不但是自己的貼身丫環,更是自家母妃那邊的人,自己也信得過。
不得不說綠瑤這丫頭非常的聰明伶俐,武葉幾乎沒怎麼教,單是看了一遍就會得差不多了。
武葉見狀索性將香皂的製作方式也一併說了一遍,讓綠瑤這丫頭自己慢慢摸索去吧,反正製作這東西的原材料也不貴,損毀了也不會心疼。
武葉站在綠瑤身旁觀看了一會,發現綠瑤已經有模有樣之後,便再次去了校場,現在只要沒有特殊的政務處理,武葉幾乎都待在校場,親自抓軍事訓練這塊。
一晃又是數日過去,武葉正在校場訓練將士,突然有人來報鹽運司長史範元思府外求見。
聽到範元思這個名字,武葉表情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當初不是讓這人去弱水郡曬制海鹽嗎,結果他倒好一去大半月了無音訊,這麼長時間要不是此時範元思又跑回來了,武葉都快忘記了有這人了。
不過一晃數十日,此時身爲鹽運司長史的範元思又親自回來,應該是有突破性的成就了,武葉當即說道:“宣,”然後將訓練一事交由左達代理,自己直接穿着一身甲冑走出了校場。
鹽運司長史範元思見武葉身在王府卻一身甲冑,一張被曬得黢黑的臉頰一愣,但接着便激動的大聲喊道:“殿下……殿下成了成了。”
見對方一臉激動手舞足蹈的樣子,武葉生怕他一口氣上不來,趕忙擡手說道:“停停……停,別激動有話慢慢說,什麼成了?”
此時範元思嘴脣泛白乾裂,可能是一路趕路進入荒洲城之後,連一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就直奔王府了。
武葉對一旁的一個小太監用了一個眼色,小太監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立馬會意端了一杯溫茶給範元思。
範元思此時正口渴的要命,一把接過小太監手中的溫茶,連謝恩的話都沒說,就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個底朝天,這才心滿意足的將茶杯還了回去,對武葉抱拳說道:“多謝殿下賜茶,渴死微臣了。”
武葉見狀臉色平靜坐在上首說道:“說吧什麼成了。”
“鹽,海鹽,”範元思再次激動起來,不過此時稍微平復了一點,不像一開始那樣一驚一乍了,擡起袖口從中掏出了一個小布袋,遞給武葉說道:“殿下鹽成了,這便是微臣按照殿下所說之法到弱水郡曬制的海鹽,成了真的成了。”
很顯然對於海鹽的曬製成功,範元思非常興奮,說話一直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昔日荒洲雖說有鹽礦,但卻連本地的市場都把不住,一個明明該富的流油的部門,硬是在範元思的經營下變成了一個搬運工的部門。
此刻海鹽問世,雖說是武葉所教,卻也是他範元思親手親腳曬製出來的。
曬製出來的海鹽他範元思全程跟着,海鹽潔白如雪顆粒細膩口感極佳,一旦這海鹽開始上市,他這昔日窮的叮噹響的鹽運司,將搖身一變成爲一顆參天的搖錢樹。
他怎能不激動,此時範元思沒有如同范進中舉一般瘋掉,就已經說明定力不錯了。
武葉接過布袋,打開一看裡面是潔白如雪的細鹽,武葉臉色一喜用手輕輕沾了一點放進口中,入口細膩口感極佳。
不錯就是這個味,這細膩程度和極佳的口感,可比以往吃的細鹽好上太多了。
武葉將手中布袋交給站在一旁的田大福吩咐道:“大福讓人送到後廚,日後王府用鹽就用這種了。”
接着目光看向範元思,武葉這才發現短短不到二十幾日的時間,眼前的範元思和自己一開始見到的相比,不但皮膚黑了不少,就連身軀都消瘦了不少。
武葉臉色平靜看着範元思緩緩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了。”
範元思受寵若驚連忙起身說道:“殿下言重,這都是微臣分內之事,能爲殿下做事,能爲天下百姓造成如此細膩的食鹽,別說微臣這一丁點不算苦的苦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微臣亦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