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沒有電,沒有手機,沒有電視的時代,人們往往都已經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要是擱以前的武葉,此刻整個燕王府可能已經燈火通明,王府正殿之上歌舞昇平,一手美人一手美酒了。
可如今隨着夜幕的降臨,整個燕王府除了一些重要的地方,還在燭光照影大部地方已經黑暗一片。
武葉臥室當中,所有的下人丫環全部武葉趕了出去,獨留兩盞滋滋作響的燭光緩慢燃燒,卻不見武葉蹤影。
原來當夜幕降臨,武葉已經再次進入了神秘空間,拿起放在巖壁腳下的罐子,開始給科技樹進行澆灌。
這幾天隨着武葉的惠民政策進一步發展,武葉獲得民心已經越來越多了,崖面出現的水滴,也從一開始的二十四小時滴滿一罐,逐漸從每天兩罐的速度進發。
一開始武葉沒有注意水的流速,從瓶口溢了部分出來,讓武葉大感心痛。不過也因此歪打正着,原本一副沙漠地帶的地面,在被溢出來的水跡打溼之後,水跡所過之處,居然出現了點點不知名的綠草牙尖冒土的跡象。
這讓武葉大感意外,每日進入空間的時間開始不在固定,有種有意無意故意讓水流從瓶口溢出的舉動,想看看任由崖面滴落的水自由發揮,這空間會變成什麼樣。
翌日一早,時間剛過六點半左右,田大福帶着兩宦官以及丫環,便走進武葉房中掌了燈。
對武葉輕聲喊道:“殿下時辰到了該起牀了,不然今天朝會殿下該遲到了。”
因爲原來當兵的習慣,武葉睡覺從來不會睡死,田大福等人的腳步剛到屋外,武葉便已經醒了。
此刻翻身下牀,看了一眼窗外還在漆黑一片的天色。
武葉不由一愣:“這麼早?”
田大福微微一怔輕聲解釋道:“殿下不早了,皇爺每天上朝還要比此時早上半個時辰呢。”
“嘖嘖,”武葉砸了砸嘴說道:“怪不得自古昏君多,原來當君王也不是這麼好當的啊。”
田大福頓時手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帶進來的人,繼續爲武葉一邊更衣,一邊小聲的說道:“殿下慎言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心隔牆有耳,這話傳到皇爺耳中,恐怕對殿下您不利啊。”
武葉無所謂的說道:“他能咬我?”
說真的武葉還真不怕,自己本就不受寵,這些話就算傳到自己那便宜老爹耳中又能咋滴,總不能因爲一句話就砍了自己兒子腦袋吧,又不是啥造反的大事。
田大福縮了縮腦袋,沒敢繼續接下茬。
更衣完畢,武葉一身九蟒四爪袍看上去威風凜凜。
當武葉趕到王府大殿時,此時荒洲有資格前來參加朝會的官員已經全部到了大殿之外。
隨着武葉抵達大殿,守在王府大殿之外的府兵,突然站了六個手持一根長鞭的護衛。
六個護衛同時用力,揮舞着手中的鞭子。
“啪……啪!”
每人同時劇烈打出兩聲劇烈的鞭聲,然後收鞭轉身推開了王府正殿的三道大門。
鞭聲響起一開始聚集在王府正殿之外的各級官員,紛紛安靜了下來,按照官級品級的不同魚貫而入。
侍衛手中的鞭子名爲靜鞭,規矩是從朝廷傳下來的。
南朝皇帝上朝,正殿之外站立揮舞靜鞭之人九人,每人同時揮鞭三響,高呼陛下萬歲,文武衆官上殿。
外派封王進行朝會,正殿之外站立揮舞靜鞭之人六人,每人同時揮鞭兩響,不必高呼殿下千歲,文武衆官直接從三門進入大殿便可。
武葉坐着一把寬大的椅子,坐在上首臉色平靜,靜靜的等待文武官員魚貫而入站立兩班。
對於武葉屁股下方的椅子,一衆官員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個不由的好奇打量着,不過礙於武葉曾經的淫威,沒人敢直接表達出來。
封地朝會,並沒有朝廷每日上朝的那種緊張感,也沒那麼多規矩。
待衆人全部進入大殿,文官也第五司青爲首站好,武將也司徒青爲首站好。
整個大殿安靜了片刻,身爲武將之首的司徒青突然第一個站了出來,高聲說道:“殿下末將有本要奏,近日來封地境內匪患再次猖獗起來,末將懇請殿下下達令旨,准許末將出兵剿匪。”
武葉沉思片刻,還沒說話,文官這邊戶部尚書田豐,就已經一步跨出,大聲喊道:“殿下不可出兵。”
見有人出來和自己唱反調,司徒青很是不滿的看了田豐一眼,眼中簡直是在噴火。
但田豐絲毫不懼,反而給瞪了回去,直面武葉說道:“啓稟殿下現如今封地府庫空虛,各地流民正在大量往返各地,府庫錢糧在遣返各地流民一事,已經開始捉襟見肘,也再無能力多出一兩銀子用於剿匪一事之上。”
“放屁,”田豐這邊話音未落,司徒青二話不說已經直接開罵了:“封地各地匪患猖獗,那些流民就算回去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被搶,最後還不是和現在一樣的下場流離失所。”
“所以末將懇請殿下,暫時放緩遣返流民一事,調出部分錢糧用於軍需,讓末將帶兵對封地匪患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哼,毀滅打擊,”田豐不甘示弱繼續回懟道:“敢問司徒將軍近兩年,殿下持政整個荒洲境內時,你司徒青那年沒有剿匪,可殿下年年撥了大把銀子給你,你又何時將匪患剿滅乾淨過。”
“反而年年剿匪,匪患年年猖獗,這作何解釋。”
匪患越剿越多,這是對自己業務的全盤否定啊,司徒青當即臉色大怒:“田豐放你孃的屁,這封地匪患逐年增加,是老子剿滅不乾淨嗎?明明是你們這羣文官的不作爲。”
“封地老百姓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每日還要受到你們的剝削,老百姓在你們的剝削之下都已經活不下去了,不上山當土匪,還能幹啥。”
一時文武雙方開始了激烈的爭吵,整個大殿之上跟菜市場似的,吵鬧聲絡繹不絕。
“咳……咳!”
突然一直老神在在的第五司青,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衆人這才紛紛反應過來,這是王府朝會之上,上面可還坐着一位性格暴躁的燕王殿下呢。
一個個頓時臉色恐慌,低頭不在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