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空,在整個南山古域都有着赫赫威名的靈器。不是因爲其有多少殺傷力,而是因爲這件靈器特殊功效,顧名思義,就是禁空。
所謂禁空,不僅僅是禁的羽人一族的天空,這件靈器一旦發動,所處範圍內所有生靈都不能升空,就算是真人境的絕世強者也不能突破這件靈器的封鎖。
這也就註定了靈器禁空戰略性的意義,這將極大地限制住可以御空的那些絕頂強者的機動能力,甚至可以以此佈置殺局,讓鎮殺這一類的強者變得容易很多。偏偏這樣的靈器,整個南山古域都只有那麼一件!
“姜國!”羽落恨恨地道。
他們羽人國最爲忌憚的便是位於國境之西的姜國,而這種忌憚便是來自於靈器禁空。
正是因爲兩國接壤,所以姜國才費盡心力不知從什麼地方請人打造了這件極其特殊的靈器。
靈器的製作過程很簡單,但卻無人能夠複製。
首先是靈器之中滴入了三滴真凰之血,那是遠古時代的無上聖獸之血,是天空的皇者,所至之處,一切低層次的生靈都必須退避,而哪怕成就了真人,也不可能在生命層次上與這樣的生靈相比較,在無上的威壓之下,只能俯首退讓。
而區區三滴血便能夠發揮如此的神效,還要歸功於靈器之中刻畫的陣法,那是一位不知名的超級陣法師刻畫的,姜國曾經想過要以此爲基礎創造更多的禁空靈器,可是重賞之下,依然沒有人能夠破解,甚至從天昊極道宗之中都有高人前來,最終依然是徒呼奈何。
靈器禁空的威名也因此更盛。
羽落忌憚這件靈器,卻沒有想到姜國居然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將這件靈器帶到了這裡來!
這種國之重器出現在這裡,幾乎等同於姜國對羽人國正式宣戰了!
“所有人聽我號令,跟在我身後殺出去!”雖然有着禁空這樣的靈器存在,羽落依然沒有亂了陣腳。羽人國對於這種情況已經進行過無數次的演練,每一位羽人戰士甚至可以說已經將這種應急反應刻在了自己的骨子裡。
每個人動作整齊劃一,同時從自己揹負的皮革之中取出來了一把短劍。
換血境的羽人自覺向內,業火境的羽人站在外圍,結成了一個圓圈,開始朝着山林的另一端前進。
羽落站在了整個戰陣的最前方,而羽雪若和周小樹卻被保護在了最裡面。
“你方纔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嗎?”羽雪若沉着臉問道。
周小樹聽到她的語氣,心中沒來由的就有些生氣,他扭過頭,卻見到了羽雪若目光之中的悲慼,心中頓時忍不住一軟。
就在方纔,因爲靈器禁空的作用,慌亂之中有數名換血境羽人直接被射殺在了空中,而還有一小部分羽人並沒有落在山林之中而是直接墜落到了峽谷裡,可以想象他們的結局。
所以說,這算得上是一個重大的指揮失誤了,指揮者必須爲此負責。雖說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且羽落纔是最直接的負責人,可是羽雪若心中卻對自己充滿了憤怒……這麼多優秀的戰士因爲她的失誤而平白犧牲,早知道有禁空的存在,她一定不會下令這麼做的!
“這不是你的錯。”周小樹忍不住開口安慰道,但是他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只能用自己很拙劣的言辭說道,“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將這種可怕的靈器帶到這裡來的,誰知道他們爲了劫走我居然下這麼大的本錢。”
羽雪若搖搖頭,她環顧四周的山林,自從羽人們結成戰陣之後,竟然沒有再遭到任何襲擊,彷彿敵人都已經退走了一樣。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心中不安。
“你會怎麼做?”她突然開口問道。
周小樹一愣:“什麼?”
“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麼做?”羽雪若沉聲問道,她瞪着周小樹,“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的話,就快點兒用出來,不然的話我恨你一輩子!”
周小樹張了張嘴,望着羽雪若有些黯然的臉色,他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憐惜之意。
嘆了口氣,周小樹說道:“無非是虛實之法,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種方法很古老,但是卻很有效。”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羽雪若默唸周小樹說的話,眼神越來越亮。
“他們是想要消耗我們的戰意和士氣,同時也是在消耗我們的精氣神,想要在我們鼓起來的戰意消耗完畢時再出擊,以此來用最小的代價消滅我們。”周小樹解釋道,“所以我們如果一直這樣精神緊繃着的話,就算是中了他們的伎倆。”
“可如果不時刻警惕,萬一敵人真的來襲,我們豈不是會倉促迎戰?”
“我們都知道敵人就在左近,而這裡的地形又很複雜。”周小樹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他沉聲說道,“就算是再警惕也防備不了敵人在山林中的偷襲,所以我們要破開此時的局面,只能化被動爲主動。”
“主動出擊,尋找敵人?”羽雪若眼前一亮,“直接打一場對攻戰?”
“正是這樣。”周小樹點點頭,他望了山林一眼,笑了笑,“對面的指揮者算到了這裡是伏擊的好地方,也算到了你們在面對禁空時的本能反應,卻沒有算到這裡還有一個我……”
他指了指山林,輕聲道:“地形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果你們可以發揮出你們速度上的優勢,我們可以打一場殲滅戰。”
“殲滅戰?”不知何時,羽落已經來到了這裡,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周小樹,“聖獸大人,該怎麼打殲滅戰?”
他原本是來查看周小樹和羽雪若的狀況的,在這裡站着的時間並不長,卻聽到了周小樹的一番理論,頓時明白這位聖獸大人絕非只是有着驚人的血脈天賦,對方的軍事理論絕對不亞於自己,甚至一些話語有着劃時代的意義!
羽落早已收起了對周小樹的輕視,很認真地向他請教。
“羽落將軍客氣了,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只是在理論上知道一些皮毛,實際上該怎麼做,我還不是很有把握的。”周小樹撓了撓頭。
“還請聖獸大人賜教!”羽落對着周小樹行禮。
周小樹深吸口氣,把心一橫,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