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支義軍,劉備幾人作爲軍中骨幹也是要去見一見的。不過郭威和劉裕喝大了,劉備也就讓士卒把二人帶下去先,自己和老大哥孫堅一起去迎接。
二人來到縣城內的府衙,這裡已經被縣令識趣地讓出來了,此時乃是盧植三人的辦公地點。在這裡,劉備和孫堅看到了那正在皇甫嵩面前恭敬彙報工作的矮黑漢子。見孫劉二人到來,皇甫嵩也是笑着介紹道:
“玄德和文臺來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曹操,曹孟德。”
皇甫嵩年輕時曾受曹操養祖父曹騰的關照,投桃報李使得他對曹操也頗爲照顧。此時幾個義軍帥都是要去洛陽領賞的,皇甫嵩特地關照並幫曹操拉關係,也是怕沒有參加廣宗之戰的曹操在領賞時遭排擠。
劉備孫堅自然不是那般小人,聽完皇甫嵩的介紹,皆是笑着上前結交。
“孟德兄,久仰久仰。早聽聞穎川郡有一青年俊傑率兵擊潰一支黃巾強旅,爲廣宗之戰擋住了敵酋一路援兵,今日能得一見,着實幸會。”
“哪裡哪裡,這話真是折煞我曹操了。我所擊潰的不過是一支黃巾偏師罷了,雖然人數不少,但除了那主帥沒什麼值得稱道的人物,同時也疏於訓練,將其擊敗着實算不得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廣宗這邊好歹是各路義軍合力,更有三位中郎將大人統籌全局,贏得戰陣算不得什麼。孟德兄孤軍在外,卻能僅憑自己擊潰十倍於幾的黃巾軍,這纔是讓人歎爲觀止啊。”
三人皆是八面玲瓏之輩,一番相互吹捧極爲熟練……除了劉備有點皮笑肉不笑。
沒辦法,這孫曹劉歷史會晤越是祥和,劉備腦子就越是想到原史後來三家是怎麼打出狗腦子的。如此對比,着實讓其有點繃不住。
不過話說回來,此間英雄如此之多,這三家日後還能不能對上,那還真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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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之後,衆將士緊繃的身心突然鬆懈,若是不進行一定程度的發泄和疏導,卻是會對心境意境產生不好的影響,使得日後突破難度增加。
所以見周遭千里已無戰事,盧植也就放開了禁忌,任由士兵們飲酒作樂了。
劉備的幾個兄弟也是如此。張飛、徐達、薛仁貴三人性子比較跳脫,拿着酒肉把澶道濟、朱超石、李重進、王彥超、孫安等人約了出來,聚在一起賭錢耍子,一時間歡呼哀嚎之聲響徹軍營。
秦瓊性子比較溫吞,不是很擅長這種活動,於是前往馬廄細心照料起自家軍中難得的戰馬。誰曾想恰好在這裡遇到了盧俊義,二人交流一番後盧俊義非要拉着他切磋武藝,那被刷了一半的黃驃透骨龍和鐵首玉麒麟皆是發出不滿的踢踏,搞得秦瓊哭笑不得。
而小弟岳飛,則是拿着酒肉,還有從四哥拿要過來的丹藥,來到了關押戰俘的地牢處。走到一處打理得還算暖和乾淨的囚室前,敲了敲道:
“行了別裝死了,這幾天給你送的飯菜你不都吃了嗎?”
那囚室稻草牀鋪上,一個披頭散髮的青年翻身而起,不是那張獻忠麾下得力義子李定國又是誰?李定國見了酒肉,也不管有沒有毒,拿起一隻豬蹄就啃起來,邊啃邊道:
“耍槍小子,你說個明白話得了,是不是要把小爺我拖洛陽去凌遲?小爺我死倒不怕,但這一身白肉真要讓人一刀刀片成瓣,再遭什麼愚夫蠢婦撿回去下酒入藥,那小爺我死也死不痛快。
若真是如此,你大不了給小爺個痛快,小爺去了泰山府君那不告你的狀如何?”
岳飛呵笑一聲,不以爲然道:
“這地牢是向下挖出來的,你身後那面磚牆後面全是土石。你要真想痛快,一頭撞上去保準是腦漿迸裂,又何必在這裡吃你嶽爺爺的酒肉?”
李定國翻了個白眼,不搭這話,將一顆金燦燦的丹藥塞入嘴裡,然後苦得一張臉皺成一團,猛地灌了幾大口酒。
“呸呸呸,什麼破玩意兒,這麼苦。”
“不識好歹,這可是我四哥精心調配的回元丹,看你這一身力氣耗空了也沒個進補,怕你癱牢裡了纔給你帶了顆,你倒是嫌棄起來了?”
聽到這話,李定國端着酒碗的手一頓,神色略有些沉寂。他也不是傻子,岳飛什麼意思他自然懂。許久之後,李定國纔開口嘆道:
“你有兄弟,我就沒有嗎?我那三弟四弟慘死你們手中,義父義叔更是遭你們殺敗。這般血仇,你還想着招攬我?你倒是不怕我日後伺機捅你們黑槍。”
岳飛聽李定國這麼說,嘴角莫名一笑。從一旁泥爐上取下熱好的酒一邊吹氣一邊嘬飲,同時道:
“兄弟?沒感覺出來。且不說你們那義父大哥敗逃時連看都沒看你們一眼,就連你自己,被抓之前也沒多注意你那兩弟弟吧?
再說你一場鬥將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你那義父可曾關心過你會不會留下什麼病症?不過是遭那張獻忠脅迫硬湊的兄弟罷了,怎麼敢我們七兄弟比情誼?”
“你!”
聽到岳飛如此嘲諷貶低自己這番父子情誼,李定國一時間怒髮衝冠,兩隻牛眼死死盯着岳飛似乎要擇人而噬。
然而岳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自顧自地喝酒。許久之後,瞪了半天的李定國興許是眼睛幹了,也興許是想開了,往後一躺癱在稻草垛上道:
“你說的對,硬湊的父子兄弟罷了,若不是黃巾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捲走了,我怕也瞧不上這緣分。但無論是不是心甘情願,我李定國也是在認父結拜時發過誓要忠於義父保護兄弟的,如今你讓我把誓言當狗屁,我還是丟不起這個臉。大不了還是一死唄,我認了就是。”
說完李定國轉身,一副不想繼續搭理岳飛的模樣。UU看書 www.uukanshu.net
岳飛笑了笑,站起身來,把牢門上的鎖釦解開了。這番舉動卻是讓李定國耳朵一動,開口道:
“你這是想通了,準備直接送小爺上路了?再怎麼也不會是準備放小爺走吧?”
岳飛手中活計沒停,隨口回道:
“不急,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將那鐵索扯開,岳飛也不搭理李定國,徑直離開,背對着李定國道:
“你既然爲你那不怎麼親的義父拼到被擒,那無論你死不死你對你那義父也是仁至義盡了。既然這八竿子打不着的恩已經還了,那我放你走後你總沒理由繼續去找你拿便宜乾爹了吧?”
聽到這話,李定國一個鷂子翻身,難以置信地看着岳飛道:
“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不過岳飛頭也不會繼續道:
“我岳飛一言九鼎,你不過是個連戰報都沒有的小角色罷了,反正是我拿的,想怎麼處置都行。
但先說好了,要是下次再被我抓住,那你就別拿什麼兄弟情義搪塞了,你要是還不肯老老實實入夥,那就別怪我直接送你上路了。”
聽到這裡,李定國有些沉默。見岳飛確實離開了,李定國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出牢。看着月下的馬匹和包裹,李定國神色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便乘上馬匹朝着軍營外衝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岳飛則是從角落出現,暗暗道:
“大哥這招真的行嗎?雖然他老說四哥就是被他放長線釣的,但就這麼讓他跑了?……看不懂,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