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行眉頭緊皺,卻再沒耐心看這羣古族少主之間的恩恩怨怨,當即大喝一聲,“凰虛道!受死吧!!”
手中龍吟再次發出一聲長鳴,厲天行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流光朝着凰虛道正面衝去。
空間大片開裂,無形劍意化作道道罡風,將沿途所有的樹葉花枝絞的粉碎。
在衆人眼裡,厲天行整個人彷彿化身成了一柄劍,一柄勢不可擋、一往無前的神劍!
直到此刻,凰虛道才明白,這清玄教厲天行的兇名,真的不僅僅是因爲他睚眥必報,嗜殺拼命的個性,更重要的,是他這一身驚世駭俗的劍道修爲。
烈焰焚天訣當即毫無保留的施展而出,一道火紅色法印迎着龍吟神劍直衝而去。
這一刻,整片天地似乎全部靜止了一般,只剩下一陣陣急促的呼吸之聲清晰可聞。
神劍與法印碰撞的那一瞬間,並未傳來衆人想象中那般驚天動地的響聲。
兩者在半空中同樣靜止不動,誰也無法再前進分毫,凰虛道與厲天行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了一抹凝重。
就在衆人以爲凰虛道擋下了厲天行這絕世風華的一劍之時,龍吟卻陡然間青芒大盛,一舉擊碎了那原本氣勢恢宏的火印。
一陣火光落下,衆人紛紛四處躲閃,待站穩身子再看向場中兩人時,厲天行已經握着長劍,指在了凰虛道的眉心之處。
劍尖與眉心,只有一發的距離。
凰虛道臉上帶着濃濃的驚恐與不甘,即便自己並未祭出法寶,但在這生死一剎,心中竟只剩下了恐懼。
感覺到眉心上傳來了切割之痛,凰虛道明白,若不是厲天行最後時刻停手,自己此時早已成了一具死屍。
厲天行冷冷地看着場中的幾位少主,“即便你是一族之主,我清玄教的威嚴,也是不可冒犯的!今日,你便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吧!”
長劍一挑,厲天行猛得朝着凰虛道頸上斬去。
“不!!!”明媚大驚,沒想到厲天行竟然真的敢對凰虛道下殺手,拼命掙開吳躍翰的手臂,朝着厲天行衝了上去。“不…”
此時不論是古族中人還是圍觀的宗門弟子,只覺後背生出一股涼意,皆被厲天行的狠戾和果決所震撼。
“這可是堂堂一族少主!厲天行竟說殺就殺?!”
“厲師兄…手下留情!!”
“這凰虛道…完了!”
就在厲天行的長劍掠過凰虛道的脖頸之時,卻瞬間換了方向,就勢一提,斬落了他耳側的一縷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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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如今天下將亂,正道中人須得戮力齊心,今日我定斬你於劍下!凰虛道,你該謝謝這世道!”
凰虛道臉上由絕望轉爲深深的失落,聽到厲天行所說的話,身子一晃,竟跌倒在了地上。
“謝謝這世道…”
收回龍吟,厲天行轉身重新走到夏炎與蘇輕言身前。
“夏炎,輕言,沒事吧?!”
“厲師兄…”夏炎雙目一紅,想到自己從上山那日便得了厲天行不少關照,如今這位同宗不同脈的師兄更是爲了自己徹底得罪了凰族,這份恩情,讓夏炎心中感動又愧疚不已。
“好了!沒事就好!走吧!於弈,你不是說要請我喝酒麼?!”厲天行笑着拍了拍夏炎的肩膀,轉頭對着於弈說道。
“好!那我們回去吧!”於弈再次同情地看了一眼凰虛道,“惹誰不好,非要惹厲瘋子…”
厲天行看都不看那些古族少主們一眼,領着衆人朝着林外走去。
桃林中無數圍觀的青年,在這一刻,皆被厲天行那一劍的風華所折服,沿路更是紛紛避讓開來。
今日之後,在這些年輕弟子的心中,註定又多了一位黑衣執劍,一往無前的身影。
“厲師兄!!剛纔你真是太帥了!!”姍兒一語道出此時所有人的心聲。
看着姍兒一臉花癡的模樣,於弈輕輕一嘆,十年過去了,原來自己與厲天行之間的差距,竟只是表面上縮小了而已。
那凰虛道雖說有些自大,但一身修爲卻是貨真價實的心煉境後期,況且,能作爲一族少主,這戰力絕對高出尋常同境之人許多,可惜繞是如此,依舊不是厲天行一劍之敵。
此時於弈腦海中閃過無數曾經的畫面,每一個畫面中,都是厲天行霸道絕倫的模樣。
“凰兄?!”雲辰走到凰虛道身前,看着他此時一臉茫然的樣子,心中暗歎一聲,“只怕今日厲天行這一劍,不僅是敗了這凰虛道,更是將他多年來積累的自信毀了個乾淨!若他能從這一劍中走出還好,若執迷於今日的挫敗,恐怕日後再無與厲天行一戰的勇氣。
“虛道哥哥!!”明媚心疼地將凰虛道從地上扶起,“虛道哥哥!你放心,得罪了你便是得罪了我明媚!今日回去我便去求哥哥,讓他爲你報了今日的恥辱!”
“明媚,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凰虛道將手從明媚手中抽出,彎腰撿起被厲天行削落的那縷髮絲,神色複雜地看着已經走遠的那道黑衣背影。
“厲天行!夏炎!今日之恥,他日我定百倍奉還!!”
看着凰虛道突然間恢復清明的眼神,雲辰與吳躍翰心中同時一震。
“不愧是凰族少主,竟能如此快的從挫敗陰影中走出,看來方纔是我小瞧他了!”雲辰心中暗歎道。
“依依,我們去會會那厲天行可好?!”吳躍翰眼中燃燒着熊熊戰意。
聞言,吳依依無奈一笑,“大哥!明日便是會武了!你還是把力氣留在擂臺之上吧!”
身爲四大古族中,唯一一個身處俗世,又極擅斂財的家族,吳族中向來不乏頭腦精明,擅長經商的子弟。
不客氣的說,如今吳族的財力,恐怕是比其餘三族加在一起還要多。
只是作爲修真世家,吳族老祖選擇入世經商,原本是爲了獲得更多更好的修真資源以供後世子弟使用。
但最近百年,天下太平已久,吳族的年輕弟子卻開始將心思更多的放在瞭如何謀權奪勢,如何貪圖享樂之上了。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吳躍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