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登門道歉
聽楚元敬語氣有些低沉,楚昊宇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過去了,你設法照顧他的家人也就是了。”
點點頭,楚元敬接口說道:“老陳身亡,我就離開了越騎尉。回來後特意命人將他的家眷接到京城,在城西給她們買了一棟宅子,也算我的一點心意。我偶爾也會去轉一圈看看她們,不過……”
突然變得冰冷的話語中,楚元敬更是用拳頭重重砸了下桌子,發出一聲沉悶聲響,叫道:“一日,我得到消息說有人在他家行兇就急忙趕了過去,到了以後看到的是,他的妻兒被打傷,女兒被搶走,而行兇的正是李承奉。我惱怒之下直接闖入李府要人,只是人已經被李承奉玷污了。”話到最後,楚元敬眼中更有寒光閃過。
聽到這裡,楚昊宇不由愣了下,隨即便張問道:“那你怎麼辦了?”
楚元敬冷聲說道:“我沒能找到李承奉,卻是被父王遣人叫了回去。”
滿是不敢相信的輕哼了聲,楚昊宇張口說道:“不會吧,二哥可不是怕事之人?”稍頓了下後,楚昊宇又接着問道:“後來怎麼樣?”
發出一聲冷哼,楚元敬沉聲說道:“我之所以回家,是怕一個人奈何不了李府,想讓父王出面,不曾想我剛到家,李承奉他老子就領着他上門賠禮道歉來了。”
望着楚元敬,楚昊宇不由自主的問道:“所以二哥就息事寧人?”
楚元敬又是一聲冷哼,高聲叫道:“父王豈是那種人,不過這事確實有些詭異。”
聽楚元敬竟如此說,楚昊宇有些奇怪了,張口問道:“怎麼說?”
搖搖頭,楚元敬緩聲說道:“我把她們母女安排在城西,那裡大都是普通百姓,稱不上富裕也算不得貧窮,根本沒什麼可玩的,可李承奉那小子偏偏就去她家了。而且,老陳的女兒只是中等姿色,還入不了李承奉的法眼,可他就偏偏看上她。還有,消息也來得莫名奇妙。最有可能是有人想借我和李承奉的手,挑動武王府與李系的紛爭,甚至是我楚家與錢家的不合,所以,父王也只能息事寧人。”
思索片刻,楚昊宇似覺得有些麻煩,最後搖頭問道:“那就這麼算了?”
頗爲不甘的發出一聲冷哼,楚元敬開口說道:“還能怎麼樣?他老子親自登門賠罪,還讓李小子把老陳的女兒娶回府做了側房,又送銀子給她母親弟弟看病,你說,我總不能因爲這個真把李小子給廢了吧?不過,在我要求下,李小子捱了二十軍棍,禁足一個月,由王府甲士執行,我在一邊監督。”
這次,楚昊宇倒是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所以,你今天想要整治李承奉?”
聽說整治李承奉,楚元敬眼中猛然放出光芒來,狠聲說道:“自此以後,只要我們兩個碰到一起,肯定是針鋒相對。這次,他落到你的手裡,看我怎麼玩他。”
點了點頭,楚昊宇卻是開口說道:“好吧,隨你便,不過可別太過了。”
望着楚昊宇,楚元敬輕呀了聲,張口說道:“你小七什麼時候知道替別人着想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只會讓他吐血,不會要了他的命,以後,我還要接着玩。”
沒好氣的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很快又笑了出來,張口說道:“行了,你隨意,我要進宮給母后請安了。”
日頭已經大高,卻不見七王爺出來,坐在椅子上,李承奉憋一肚子火氣。擡手抓起茶杯,卻是想起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喝下五六杯茶,而且,這麼多茶水下肚自己明顯有點餓了。
放下茶杯,看錶哥錢昌海雙目緊閉似在養神,李承奉硬壓下火氣繼續等待,只是越等越心焦,最後忍不住大叫道:“來人。”
輕嘆了口氣,錢昌海終是睜開眼來,對走進來的奴僕說道:“小哥,麻煩你再去通稟一聲,就說錢家錢昌海登門求見。”說話間,又是一錠金元寶悄無聲息的落入奴僕的手上。
收起金元寶,奴僕恭恭敬敬的說道:“兩位公子稍等,小的這就進去稟告。”
看着奴僕走入後堂,李承奉開口說道:“表哥,他這明顯在戲弄我們,還要等嗎?”冷哼一聲,李承奉接着又道:“你入京不就是爲了那筆生意,咱們去找我父親,不一樣能夠辦成,何必在這坐冷板凳?”
這刻,錢昌海是真有點後悔帶上李承奉了,僅自己一人過來就是七王爺真要怪罪也可以推到李府頭上,可若是李承奉再犯少爺脾氣像昨晚一樣拂袖而去,那關係可真就無法挽回了。只是現在,已經被趕到了架子上,他有的選擇嗎?
望着李承奉,錢昌海儘可能平靜說道:“生意真做不成也無所謂,回去後不過挨些責罵,可若要與七王爺交惡,那可不是我們所能夠承受的。所以,一會兒不管七王爺說什麼你都要受着,千萬別耍大少爺脾氣。記住,不管七王爺怎麼着,你都得受着!”
聽表哥錢昌海重複的話語中更是加重了的口氣,李承奉張口卻是沒能說出話來,最後只能不甘的點點頭。
這次,並兩人沒有讓兩人等太久便有腳步聲從後堂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似讓兩人看到了一點希望,兩人趕忙站起身來,只是很快就愣住了。
見後堂走出來的並非七王爺楚昊宇而是自己的老對頭楚元敬,李承奉硬擠出來的笑容瞬間凝固,不過很快就散去,面色不善的說道:“怎麼是你?”
看到李承奉的表情,楚元敬心底一聲冷笑,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不能是我?”
此刻,錢昌海也回過神來,剛忙躬身行禮說道:“見過敬郡王,只是不知七王爺……”
望着錢昌海,楚元敬並不回答反而明知故問的說道:“你就是錢家的長子長孫,錢昌海?”
衝楚元敬笑了笑,錢昌海開口答道:“正是小的。”
輕哦了聲,楚元敬開口說道:“你問小七啊?他大早上起來就入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了!”說到這裡稍頓,楚元敬接着說道:“你們也知道,太后娘娘寵愛小七,要他每日入宮請安,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前些日子父王私自讓小七隨我出去遊玩,都被太后娘娘訓斥了一頓。要是太后娘娘知道,有人?大早上堵了大門,嘿嘿,那可真就是雷霆之怒了。”
怒瞪着楚元敬,李承奉盡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不過臉龐卻是一陣扭曲。見此,錢昌海剛忙說道:“早就聽聞七王爺至善至孝,還真是我等考慮不周,要不我等下午再來拜訪?”
楚元敬揮了揮手,道:“不用,小七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入宮時候才特意囑咐本郡王招待二位。等他回來後見不到兩位,怕是要埋怨我招待不週了。坐,還不上茶!”
什麼招待不週,分明是想要好好戲弄我們罷了!心中如此想着,錢昌海也只能笑道:“敬郡王客氣,那就勞煩敬郡王了。”
“客氣客氣。”客套聲中,楚元敬在主位上坐下。見狀,錢昌海和李承奉才坐了下去。
很快,下人就泡好了茶分別給幾人倒上,而楚元敬則開口說道:“來,錢兄,李兄,先喝杯茶潤潤喉,剛纔讓兩位久等,這一杯茶就算是賠罪了。”
說話間,楚元敬端起茶杯品味片刻後又開口說道:“這陳年普洱,就是好喝,再給我倒一杯。”說完後,看兩人都沒有動手,楚元敬輕呀了聲,張口問道:“兩位,怎麼不喝呢,莫非嫌棄本郡王招待不週?”
“敬郡王太過客氣了!”說話同時,錢昌海端起茶杯,輕呡一口品味片刻,緩聲說道:“這是正宗的雲臺山普洱茶,而且是十年以上的老茶,當真是好茶。”
衝錢昌海點點頭,楚元敬笑道:“看來錢兄是懂茶之人,來人,還不給錢兄滿上。對了,李兄,你怎麼不喝?”
怒瞪楚元敬一眼,李承奉終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只是,已經喝太多茶了,剛入肚便感覺小腹有些漲,而且,似乎更餓了。
看到李承奉的表情,楚元敬更是高興了,笑道:“看李兄喝這麼快,想來一定是很喜歡這陳年普洱,來人,還不快給李公子滿上,也省得小七回來說我招待不週。”
怒瞪着楚元敬,李承奉終是忍不住了,站起身來說道:“敬郡王,本公子有些內急,不好意思。”說完後也不待楚元敬同意,直接出了大堂。
盯着李承奉的背影,楚元敬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心道:“你小子想逃,我看你今日能逃到什麼地方?不玩殘你,我就不是小霸王了!”
看楚元敬臉色陰了下來,錢昌海心中暗道李承奉不懂事卻也只能賠笑道:“表弟不懂事,敬郡王勿怪。”
說話間,錢昌海拿起一精心包裝的盒子,張口說:“初次登門拜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敬郡王務必收下。”
楚元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倒是有心了,不過,小七不在,你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說話間,楚元敬更是將腦袋扭在一側,看似懶得搭理錢昌海。
心底苦笑,錢昌海神色卻不曾有任何變化,張口問道:“敬郡王,不知七王爺什麼時候返回?快中午了,如果兩位沒事,小弟已經備下薄酒,還望兩位賞光!”
撇了錢昌海一眼,楚元敬不鹹不淡的說道:“找我們出去玩,好啊,我這個人最好玩了,吃喝玩樂嗎,而且,本公子最喜歡玩人,不過……”拉長的聲音中,楚元敬語氣一轉,接着又道:“小七什麼時候能回來,本郡王可就不知道了,皇奶奶喜愛小七,說不準今天還回不來了。”
聽到楚元敬語氣中的冰冷,李承奉突然發現他遺漏了一點,七王爺雖調皮卻是頑童心性很容易對付,然而這位爺可是不講理的,尤其聽他的口氣,再加上李承奉的表情,錢昌海如何猜不到兩人有積怨。
想到這裡,錢昌海越發後悔帶李承奉前來,不過終是殺伐果斷之輩,錢昌海瞬間便有了決斷,衝楚元敬笑道:“敬郡王久在京城,肯定經常遇到表弟,可能有些誤會,不知可否一笑泯恩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