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逸軒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在這裡等着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顧安安雖然非常的好奇,但是並沒有追問歐陽逸軒,而是讓他立刻去做自己的事情。歐陽逸軒臨走時在顧安安的額頭上吻了吻,隨後衝出了病房。
看着他立刻的背影跟焦急而欣喜的神色,顧安安不禁在猜測,難道是解藥有了下落?想到這一層,顧安安更是不敢再繼續往下想,應該不會吧?
韓美玉喬裝打扮之後開着車來到了郊外的一座山腳下。
夜色正濃,四周黑漆漆一片,韓美玉並沒有半分的害怕。她一個活生生的人連死人都不害怕,又怎麼會怕黑!
畢竟,她是盡力過大風大浪的人。
等了半個小時,車燈亮起,想到通短信時,他給的車子型號跟車牌號,韓美玉的臉上帶着柔和的笑意。那雙眼眸中更是帶着期許。
男人依舊是穿着大衣,戴着一頂鴨舌帽跟口罩。將車子停在韓美玉車子的旁邊,他沒有下車,而是讓韓美玉來到他的車子上。
“這麼急着找我有事嗎?”
男人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的耐心,更是有些責備的痕跡出現。韓美玉的笑意瞬間僵硬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邊的男人,更是有些怒意。
“怎麼?你現在看我都覺得不耐煩了是嗎?”
韓美玉的嘴角掛着自嘲的笑意,在歐陽逸楓面前她是個威嚴的母親,在歐陽寒面前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是百依百順,見不得光的女人。
韓美玉並不覺得這樣充滿反差的性格讓她覺得不自在,這些年的鍛鍊,她早就習慣了。
“美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側過頭看着韓美玉,他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瞳孔散發着冷酷而無情的光,讓韓美玉有片刻的呆滯。
兩個人一個月有時候都見不上一面,他忙,她則是需要小心翼翼的爲他做事。
“美玉?凱,你心中你有沒有爲我多想一想?”
韓美玉抓着男人的手臂,叫着他名字時,語氣驟然變爲柔和。
男人的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隨後用平緩的語氣啓口道:“你知道我最近有些忙,很多事情都日漸的力不從心。你讓我過來我立刻就來了,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
他的手覆蓋在韓美玉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只是一個輕輕的動作,足夠讓韓美玉靜下心來。
“這份是你要的資料。”
韓美玉從包裡面拿出一個土黃色的牛皮紙袋,男人的眼眸中閃爍着不可置信的光。
“美玉,你……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些……”
男人看着韓美玉遞過來的東西,哪怕不用看他都知道里面是什麼內容。更何況韓美玉剛剛已經說了,裡面的東西是他所需要的。
而他現在所缺少的就是這份資料!
“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非常的上心。”
韓美玉的話透露着堅定的光,更讓他覺得有些承受不住。這輩子,他愧對這個女人太多。但是稱霸整個商界,纔是他最後要做的事情。等事情結束之後他不會虧待韓美玉,會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然而他卻猜錯了韓美玉想要的東西,乃至到最後……死的很慘!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美玉,謝謝你,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原本他是不想來的,禁不住韓美玉的軟磨硬泡,只能帶着一身的怒意來到這裡。但是當他看到韓美玉交給他的資料時,所有的埋怨全部消失不見。
“我說過,不用對我說謝謝,我甘心情願爲你做這些,你也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一句謝謝。你我都不是年輕人,但是我還懷揣着最初看到你時,對你的那顆心在原地等你。凱,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能夠兌現你當初承諾過我的那些事。哪怕還要再等上幾年,我也願意等。這種等待,我已經習慣。因爲你有,我並不覺得累,並不覺得苦。”
男人對上韓美玉熠熠生輝的眼眸,她說的那樣乾脆,那樣鎮定,那樣的認真。這所有的情緒都讓他有些慌亂,他很怕到最後給不起她想要的一切。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知道你是從飯局上過來的。”
韓美玉的話更是讓男人一怔,看來她一直都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那麼日後做事情,更需要小心一點纔好。
“嗯,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記得說暗號!”
男人俯身在韓美玉的額頭上親了親,韓美玉點點頭,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男人看着韓美玉坐上車,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發動車子離開了蕭條的山腳下。
韓美玉望着絕塵而去的車子,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這樣堅持了那麼多年,她真的不知道何時纔是頭。從最初的年紀到現在,她已經老了,對他的愛卻一直保鮮,不敢老,也不能老。
坐在車裡,韓美玉從儲物盒裡面拿出一支菸,輕輕點燃,深吸一口氣。韓美玉保養得宜的臉上盡顯貴氣與優雅,更是散發着成熟的韻味跟魅力!
看了一眼手中的煙火,韓美玉又拿出了第二支菸。他已經走了十分鐘,韓美玉發動車子開始回去。
車子只是在路上行駛了十分鐘,韓美玉赫然發現有兩輛車子正跟在她的左右,將她的路給堵得死死的!
看了一眼後視鏡,韓美玉赫然發現車後也有一輛車子。
等她剛要加大油門時,手機響了起來。
韓美玉有些惴惴不安,難道她被發現了?還是說,這些人是歐陽寒的人?
手機亮起,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拿着手機,韓美玉還是選擇了接聽。
“想要你男人活命,就跟着前面的那輛車一直走。不然的話,我會直接宰了他!”
電話裡的聲音粗俗不堪,更是帶着幾許怒意跟狠厲。
韓美玉一怔,男人?難道是凱?
“我不懂你再說什麼!”
韓美玉矢口否認,內心更是不安。
“不懂我說什麼?這個男人戴着黑色鴨舌帽,白色的口罩,你說他是不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