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沒言語,沉默補妝。
那尖銳的女聲再次不屑道,“不要跟我說,你還想跟他老婆來個光明正大的競爭,姐們兒,搞清楚,人家是拿了證的,你算老幾?”
容淺依然不說話,收起化妝包,出了衛生間。
那女人緊跟着容淺,喋喋不休,“習彥烈屬於那種情感白癡,你甭指望用真情打動他,要是能打動,兩百年前該乾的事兒早就幹了。”
容淺一路沒吱聲,直到打開包房的門,那尖銳的聲音才停止。
包房裡,十來個人,有划拳的,有交頭接耳濃情蜜意的,有抓着話筒嚎的,也有剛纔就喝多,這會兒睡覺的。
他們已經在別處玩兒了一輪兒,這是換了地兒的繼續快活着。
容淺瞅了眼習彥烈,他坐在沙發中間,岔開腿閒適躬身,喝着酒杯裡的白酒,邊聽旁邊人說話。
都是平時一起玩兒慣的公子哥,誰都不防着誰。
旁邊有人給他面前推酒,習彥烈就喝,有人給他碰杯,他就仰頭往嘴巴里灌。
江汝飛接了個電話,從外邊進來,“兄弟我先撤了啊,有事。”
有人陰陽怪氣的調侃他。
江汝飛正準備關門走人,瞧見習彥烈身邊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一腳踢開那男的,“少他媽喝點,想喝死?”
習彥烈面前的酒瓶子都數不過來了。
習彥烈笑着仰頭看他,“幹嘛去,走這麼急。”
江汝飛頓了下,冷着臉,盯着習彥烈若有所思,“我媳婦兒想我,該睡覺了。”
周圍幾個人有男有女對他‘噓’聲,江汝飛權當沒聽着。
他還沒結婚,把女朋友當‘媳婦兒’稱呼有小半年時間。
習彥烈笑,“成,那你走唄。”
又端了杯眼前的酒。
江汝飛人都走出了包房,想想不放心,又轉回來,打開了包房大燈,刺眼的很,“都散了吧,今兒不早了。”
包房裡的人都愣了,反應過來後,有人對江汝飛吼,“滾犢子,我們家媳婦兒不想我們,你死開!”
江汝飛走回了習彥烈跟前,“你過來沒開車吧?我送你回去。”
“我送他,你忙你的。”
江汝飛看了眼門口說話的容淺。
手裡拿着車鑰匙把玩兒了會兒,江汝飛沒從習彥烈面前走開,奪下習彥烈手裡的酒杯,江汝飛朝牆壁上扔了過去。
‘pia’的一聲刺耳聲落,很顯然,質地精良的酒杯硬生生被江汝飛砸破了!
看上去他沒用丁點力氣。
屋裡人都屏住了呼吸,江汝飛不常在朋友面前發火。
有脾氣不好的公子哥起來嗆茬,“你他媽憋什麼火兒?”
習彥烈自然是跟江汝飛最親的,他站了起來,擋着江汝飛瞪了眼說話的人,“閉嘴。”
那人不忿,但是沒敢頂嘴,踹了腳茶几,還沒敢太用力。
江汝飛對着習彥烈說話好聲好氣的,“你一個已婚男,跟小年輕們瞎混什麼,快回家去。”
他特意加重了‘已婚男’三個字的力道。
他就是故意說給旁人聽的。
這屋裡,有多少個女人不顧名份不顧金錢不顧一切的原意跟他們這樣的公子哥睡上一覺,甚至連她們的名字,他們都不需要記得,她們只圖一夜刺激。說白了,她們可以和很多她們看得上眼的男人發生關係,只要她們喜歡。
沒有個傻逼爲了炫耀睡了個貌似很有名的男人,在朋友圈發了心情還附帶了張照片,那男的從此就跟名流圈兒沒了半點關係?
江汝飛倒不是擔心習彥烈的照片被曬出來,他只是覺得不應該。
別人隨便玩兒,但是習彥烈不可以。
習彥烈好笑,聳肩樂着,“我回家也沒人陪我玩兒呀!”
容淺始終沒敢插嘴,她在尋思,江汝飛什麼意思。
江汝飛想了下,“那我帶你去我那兒玩兒。”
習彥烈更樂,“別,我還沒那麼重口。”
江汝飛沒跟他開玩笑,“你想什麼呢?我是說,我回家我媳婦兒就放心了,我陪你玩兒。”
習彥烈奇怪看他,依舊笑着,“你今兒怎麼
了?不對勁吶!”
江汝飛還沒說話,剛纔在衛生間裡慫恿容淺的尖銳嗓音出了聲兒,“江汝飛你什麼意思啊?人家玩兒人家的,礙着你什麼事兒了?”
一起出來玩兒,就是圖個痛快,很顯然,剛纔江汝飛一杯子砸在牆壁上,已經毀了這份和諧。有不少人心裡不爽,但是沒幾個敢出聲。
江汝飛沒看那女人一眼,執意跟習彥烈溝通,“你今兒給婁沁通電話了沒?快看看有沒有未接來電。”
習彥烈總在笑着,他沒什麼心眼兒,邊從兜裡掏出手機,邊笑話江汝飛,“你是不是妻管嚴綜合症,看到誰都想拯救下?”
婁沁從不會沒事給他打電話,她出差半個月,他們都沒聯繫過。
有幾個未接,還是別人的。
“你看,沒有。”習彥烈拿着電話給江汝飛看。
江汝飛耐着性子,跟哄孩子似的,“那你就不會主動給婁沁打電話啊?”
那尖銳的女聲再次插嘴,“江汝飛你還上癮了是吧?”
江汝飛抓起面前酒瓶子就朝那女人摔了過去,一把一準兒!
“啊!”
電光火石之間的快進,尖叫聲伴隨着周圍倒抽冷氣的細微聲兒,江汝飛罵了那女人句,“今天我就告訴你,女人最好要管好自己的東西。”他人已經走到了瑟瑟發抖的女人面前,“這張嘴。”
那女人捂着出血腫起來的嘴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江汝飛拿開用力拍了拍那女人臉的手,低低咕噥了聲‘噁心’,從包房裡走人。
包房裡一片靜默,習彥烈看了看被酒瓶子砸到的女人,挺眼熟,好像記得她和容淺走得挺近。
他看了眼容淺,也從包房裡出去,追上了江汝飛。
江汝飛一身冷肅。
習彥烈跑幾步胳膊搭到他肩上,嬉皮笑臉,“你怎麼了這是?”
江汝飛心裡這會兒平靜多了。他剛纔明明沒有生氣,就是看不慣那些女人。
“沒事。”
走到了陸地巡洋艦跟前,打開車門,江汝飛問他,“去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