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了?”傅燁臉色一沉,把茶杯一擱,冷冷地說:“去問問怎麼回事。”
“說明天擺茶請罪,請您過去。違約金,一分不少地給您。我打聽了一下江亭這個人,平常就很小人,反覆無常,這回估計是別人出了更好的條件。”助理小聲說道。
“合同簽了,他還能反悔?”傅燁惱火地說道。
“小地方可沒有什麼合約精神。”陸淺淺提醒道。
白山這地方民風彪悍,欺負外來人已經不是新聞了。管你是多大的老闆過來,他們都敢伸手,雁過拔毛蠹。
“那就治得他們有合約精神。”傅燁站了起來,把袖子扣好,一臉不悅地說道:“我還不信了,就治不了這些刁民。”
“祝你好運。”陸淺淺朝他揮手髹。
“陸淺淺……”傅燁看着她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有點兒生氣了,“你這丫頭怎麼沒良心的。”
“你都不問清楚就跑過去,我不祝你好運,還能怎麼辦?我給你去當打手?”陸淺淺站了起來,輕聲說:“你還是趕緊查清一下他反悔的原因,再做決定。”
“行,接受教導。”傅燁坐下來,一臉怒容地說道:“去查。”
過了半個小時,助理握着手機匆匆折返,小聲說:“問明白了,是ssk要買那塊地,建高爾夫渡假村。他們的老闆就是最近在黎水特別有名的沉默。”
“沉默?他怎麼跑這小地方買地來了。”陸淺淺愕然出聲。
“你認識?”傅燁轉頭看向她,吃驚地問道。
“我陪別人去找他借過錢。”陸淺淺輕聲說道。
“你有什麼朋友找他借錢啊?借到了嗎?他可不是好見的,聽說到黎水半年,只有兩個人見到了他。”傅燁更驚訝了。
“這麼神秘啊?其實我也沒有見到他,就看到了影子,是挺神秘的。”陸淺淺抓了抓頭髮,小聲說:“如果是他買,你可能真得不到這塊地了。”
“走着瞧。”傅燁冷笑,抓起了茶几上的煙盒,利落地敲出一支菸來,小聲說:“我就不信了,就有這麼多要攔我路的人。”
“你哥……爲什麼不出面?”陸淺淺忍不住問道。
“我出面不行嗎?現在羅素多是我作主。你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傅燁斜斜看她一眼,冷靜地說道。
“還有,您說的白鴿集團,也是沉默名下的,現在不做藥了,作金融投資。”助理又說道。
陸淺淺猛地一個激靈,飛快地看向助理。
來趟白山,知道了兩個答案,而且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個沉默是什麼來頭,我還真來興趣了,去查查看。”傅燁吸了口煙,擰着眉問道。
“好。”助理退開幾步,小聲說:“約好的時間是明天下午三點,錦輝茶樓。”
“我還真不信了,他們能翻
天。”傅燁冷笑,用力掐了煙。
陸淺淺也想會會他!不過,她真想提醒傅燁,這些人真能翻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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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三點,白山最醒目的建築,錦輝茶樓外面緩緩停下一輛醒目的黑色捷豹跑車。
這已經是傅燁低調的表現了,平常的車更加打眼。
他打開車門,往外看了一眼,鑽了出來。
陸淺淺比他還快,她讓傅燁沉住氣,但她更沉不住氣,恨不能馬上進去打聽清楚白鴿的事。
“請。”門口的迎賓熱情地彎腰行禮,引着二人進了茶樓。
裡面飄着一股濃郁的茶香,白山人愛喝功夫茶,像這樣的茶樓遍街都是,錦輝是最好的一家。茶樓裡所有的桌椅都是上好的金絲樟,茶具都是透亮的骨瓷。
明顯是有人包了場,茶樓大廳一個客人都沒有,上了二樓,除了正中間的茶室門外站着兩名身着綠色旗袍的女人,其餘的房間都空着。
“請。”服務員推開門,笑吟吟地請二人進去。
傅燁朝陸淺淺一伸手,小聲說:“過來牽着,這纔像老闆和秘書。”
“去。”陸淺淺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傅燁笑着大步進去,烏瞳掃過裡面站着的三個男人,停下腳步。
“傅總,真是不好意思。”中間的瘦男人拔月退過來,頂着滿臉笑,大聲告罪,“今天請您喝茶,向您賠罪,違約金都拿來了。”
這就是江亭公司的老闆崔永正。長得跟個瘦猴似的,滿眼精光。
他扭頭瞪了一眼,另兩個人趕緊抱起兩隻紙箱,打開看,裡面碼的全是錢。
“五十萬違約金,請您務必收下。”崔永正半彎着腰,笑眯眯地看着傅燁。
傅燁走過去,抓起一疊錢看了看,突然轉身,用力把錢砸到了崔永正的臉上。
“小子,你以爲我沒見過錢,五十萬?”傅燁冷着臉,嘲諷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傅字怎麼寫,我告訴你,合同都簽了,想反悔,門都沒有。”
“這個……您要是真不樂意,我再加五十萬。”崔永正又招手,站在一邊的男人又打開了一隻箱子。
“想反悔可以,讓沉默來和我說。”傅燁一腳踢開了箱子,走到楠木沙發邊坐下,啪地一聲打着了煙,冷冷地說:“我倒要看看這臭老頭子到底有什麼能耐。”
“傅總,違約金我給您拿來了,茶我請您喝了。至於其他的,我真沒那個本事辦到,說實話,轉讓手續,上午我們已經辦過了。”崔永正咧着嘴,不慌不忙地說道:“別人出的價真的很好,您派了幾拔人來和我談,壓得我根本就沒有錢賺嘛。所以,還請您理解。”
傅燁臉色難看極了,吐了口煙,低聲說:“行,你辦轉讓了……”
陸淺淺知道事不好,這也是個暴脾氣,正籌備的事泡湯了,他不把這裡拆了,他和別人信!
果然,外面有人進來了,抓着崔永正就往地上摁。
“傅總,這可是白山。”崔永正還是不慌不忙地神情,揉着腮幫子看傅燁,“我們江亭,戰哥是有股份的,他就在一樓。”
“羅戰?”傅燁擰了擰眉。羅戰就是陸景宵老闆,昨晚還在給傅燁送錢,突然就反悔了,看樣子沉默買地的事,就發生在昨晚那幾個小時之內。
沉默的動作太快了。
傅燁的臉色鐵青,一腳踢開了崔永正,大聲說道:“那就見見羅戰。”
“傅總,您想在白山建物流發財,我們也想發財。我們白山人沒別的,就是膽子大。”崔永正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朝門外看。
外面來了一羣人,鷹哥爲首,把門給堵嚴實了。
“只要傅總不計較了,我們再談談您買的那幾塊地的事,我們想買下來,給您加利息。”崔永正走過來,笑着問道。
“兔崽子,嚇誰呢?”傅燁往沙發上一坐,長月退一搭,冷笑道。
強龍不壓地頭蛇,傅燁還真沒遇上過這樣的刁難,過來之後一切進展都很順利,偏偏最後一步出事了。若是缺了這塊地,他的物流園就從中間斷開,那還怎麼做?
“傅總不要生氣,ssl出了大價錢,您看我們都是靠地吃飯的人,只要您高擡貴手,我們以後就是您的手,您的腳,您說哪裡我們就走向哪裡。”崔永正走過來,啪地打着了火,要給他點菸。
好傢伙,原來不止反悔,還要從他手裡奪走其餘幾塊地。
“哈哈,還真敢想。”傅燁推開他的手,怒極反笑。
“沒有我們的支持,您在這裡買了地,也不太好做啊。”崔永正擡擡眼皮子,不陰不陽地說道。
傅燁看向門外,外面站了三十多人,大有他不簽字,就不讓他們離開的架勢。
以前有人告訴他,白山這裡的人難應付,他還不信。現在親眼見着了,真是甘拜下風。
“您看,全是現金,合同也準備好了。”崔永正把文件和筆放到他的面前。
傅燁冷笑着問:“若我不答應呢?”
“我陪着您。”崔永正站直了,不慌不忙地說道。
還真臭流
氓,有這樣威脅人的嗎?陸淺淺擰眉,這個沉默看來也不是好東西!做事這麼霸道,還和白鴿有關聯。
“唷,都在呢,”外面傳來了鷹哥的聲音,陸淺淺暗道不好,這個人最難纏,對她不懷好意,若等下起了爭執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