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酒店,蘇碧瑤就看見沈木欣和陸振城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似乎專門是在等他們,見他們回來,陸振城上前來說道:“哥,嫂子,你們去哪兒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見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陸振宇停下來說道:“我們去哪兒與你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陸振城,別因爲我是你的哥哥,你就肆無忌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惹毛了我,你一樣沒有好下場。”
說完還冷冷的看了一眼沈木欣,他知道一切都是沈木欣在背後做推手,否則,他的親弟弟怎麼會對他如此親近,趕着來找他呢?這句話不僅是爲陸振城說的,一樣還是爲沈木欣說的。
“哥,不要這樣對我嘛,我好歹也是你的親弟弟。”陸振城沒臉沒皮的說道。
陸振宇不欲再理他,帶着蘇碧瑤徑直走向電梯,打算回酒店房間,換一身衣服去赴安德魯的約。
“哥!你們下一站要去哪?”陸振城猶自不死心,大聲的喊道。
聽到陸振城大喊大叫,陸振宇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倒是蘇碧瑤回過頭來看了看,看到沈木欣越發難看的臉色,心中冷冷的一笑。
沈氏一家真是蛇鼠一窩,他的父母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如今,他們的女兒又來破壞自己的婚姻,當真是可笑。
“想什麼呢?”走上樓梯,陸振宇見蘇碧瑤久久沒有回神,輕聲的發問道。
“沒想什麼,我只是在想今天的旅程,在想我們去過的那些地方。”蘇碧瑤淡淡的說道。
“走吧,洗個澡,換身衣服去赴安德魯的邀約。”陸振宇說着,已然走到了他們的房間門口。
晚上八點,兩個人到達洛曼酒館的時候,安德魯也來了,身邊還作陪着許久不見的瑪蒂蓮,見到他們來,安德魯很熱情的攜着瑪蒂蓮走過來說道:“能邀請到陸先生這樣的人物來做客,真是我的榮幸。”
“哪裡哪裡。”陸振宇笑着說道,兩個人又站在門口寒暄了好一會兒,才進去,瑪蒂蓮始終優雅的微笑着,不發一言,蘇碧瑤好奇的看着她,直至所有人都坐下來。
“瑪蒂蓮小姐是您的妻子嗎?”雖知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蘇碧瑤還是好奇的問道。
只見安德魯的神色上有了些許尷尬,爽笑了一聲回答道:“我和瑪蒂蓮並不是妻子,我是在她上大學的時候認識她的,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我雖有心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奈何人家不喜歡我?”
說着,安德魯低垂下了眼眸,似乎在追憶往事。
只見瑪蒂蓮滿不在乎的淡淡說道:“安德魯,這些往事就不要再說了吧,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什麼。”
“瑪蒂蓮小姐我很好奇,像安德魯這樣的青年才俊都不能俘獲你的芳心,那您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這句話蘇碧瑤是用中文問的,安德魯聽得一頭霧水。
瑪蒂蓮淡淡的笑了笑,同樣用中文嬌媚的回答道:“若說喜歡的男人呢?我當然喜歡您身邊的這位陸先生了。”
說着還拋了一個媚眼給陸振宇,幸好這一切安德魯都沒有看見。
蘇碧瑤的臉色變了變,看向陸振宇,陸振宇仍舊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是若無其事的正坐着,彷彿對於瑪蒂蓮牽扯到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兒的慍怒。
正當幾個人間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蘇碧瑤在暗暗懊悔不該起那個頭的時候,酒館的老闆端了一些酒遞給他們說道:“安德魯大師能夠親臨本店,是本店的榮幸,這是本店的特色拉克,請幾位品嚐。”
“來喝一個吧,拉克又叫做獅子奶,如伏特加般清澈,但只要一加水就變渾濁,雖然酒精度高,但是,易入喉有甜味。”安德魯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興致勃勃的爲他們介紹土耳其的特色。
“多謝了。”陸振宇拿起杯,遙遙敬了一下安德魯,一飲而盡。
“對不起,我有事出去一下,各位慢用。”陸振宇喝完,抱歉的對衆人說道,起身朝門外走去。
瑪蒂蓮見狀,還未等蘇碧瑤有所動作,跟上前去,找到了正在門外透氣的陸振宇說道:“陸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你怎麼出來了?”陸振宇見到是她,沒有好臉色的說道。
“我?”瑪蒂蓮輕笑了一聲,拿出一支菸抽了起來,看向陸振宇認真的說道:“我來偷一樣東西。”
“偷什麼?”陸振宇變了臉色,趕緊摸了摸全身上下,似乎並沒有什麼丟掉了,瑪蒂蓮偷東西的技巧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真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只見瑪蒂蓮一步一步的逼近,貼近陸振宇面前,紅脣吐着蘭息,魅惑的說道:“我呀,是來偷你的心的。”
說着,瑪蒂蓮還伸出芊芊玉指,在陸振宇的胸前畫着圈。
陸振宇面無表情的一巴掌拍掉了瑪蒂蓮的手,冷冷的說道:“你不可能偷掉我的心。”
瑪蒂蓮聽聞此言,並沒有惱怒,輕笑着說道:“難道你是在爲了你的妻子而守身如玉嗎?據我觀察,她並不是真的喜歡你,就算是這樣,也沒關係嗎?”
陸振宇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他知道瑪蒂蓮說的是實情,他也知道他和蘇碧瑤之間有着一道不淺的鴻溝,想要跨過去何其難。
但他臉上卻沒有顯露,冷然說道:“我和碧瑤的事情就不勞瑪蒂蓮小姐關心了,若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進去了。”
說完,陸振宇便冷冷的進了酒館,沒有看見瑪蒂蓮在背後散發出玩味的笑容,這個男人,這對夫妻,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見陸振宇回來,蘇碧瑤焦急的問道:“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她知道瑪蒂蓮跟着他出去了,生怕出什麼事情,纔會有此一問。
陸振宇不想把剛纔的事情說出來,引得蘇碧瑤疑心,所以便冷冷的說道:“沒什麼,透個氣而已。”
這時候,酒館的老闆走上前來對着安德魯說道:“這位先生,剛纔那位與你們同行的小姐讓我給您轉告一句話,她說她累了,就先走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安德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完又拿起了桌上的拉克,喝了起來。
這種東西雖然酒精度過高,但是不易醉人,安德魯似乎存心要喝醉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從不停歇,就跟陸振宇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老闆,再來點烈酒。”安德魯招呼道,這個酒館裡各種酒都有,拉克只不過是土耳其的特色罷了,見喝了許多都喝不醉,又要了些許烈酒。
蘇碧瑤沒想到一句無心之言,竟然引得安德魯借酒消愁,心下也不由得生了幾分懊悔說道:“安德魯大師,對不起,是碧瑤失言,您還是不要喝了吧,多喝傷身!”
說着便要去搶他手裡的杯子,和酒館老闆剛送上來的烈酒,陸振宇卻按下她的手說道:“沒事兒的,有時候他喝醉了,畫畫的靈感也就來了。”
“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好像很熟似的,以前也沒有跟我說過。”蘇碧瑤淡淡的發問道。
“我認識的有名的人多了,難不成還要一一跟你報備嗎?”陸振宇喝了一杯拉克,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蘇碧瑤氣結,看着喝得快要不省人事的安德魯擔心的說道:“他這個樣子真的沒事兒嗎?我們把他送回去吧。”
蘇碧瑤打心底裡認定,是因爲它多了一句嘴,提及了瑪蒂蓮和安德魯的關係,安德魯纔會如此借酒消愁的,她才知道,這竟是一個襄王有夢,神女無情的悲傷故事。
“我跟瑪蒂蓮相識於藝術大學,那個時候,我相當於她的導師吧,一個老師愛上學生,並把她視爲知己,那是多麼的天理難容啊。”安德魯喝了一杯酒,渾身冒着酒氣,醉洶洶的說道。
蘇碧瑤見這個情形知道定是她的那些話讓安德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便輕聲的安慰道:“沒事兒,總會遇上一個你喜歡她,她喜歡你的女孩,別太傷心了,喝酒傷身子啊。”
安德魯眯着眼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是啊,我知道瑪蒂蓮不屬於我,可是我的心裡就是放不下,自從那年她去了意大利留學之後,她就好幾年沒有跟我聯繫過了,再次相見就是幾日前。
這些年她去哪兒了,幹了什麼,她都從來不肯和我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溫婉動人,那樣的瑪蒂蓮去了哪裡?”
安德魯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吧,語無倫次的說了這麼多。
“好了好了。”蘇碧瑤心中更加愧疚,若不是因爲她提了那一茬,這個聚會就不會被她攪和成這個樣子,本是老友相見,該高高興興纔是。
話說完了,安德魯也睡了過去,陸振宇看了一眼蘇碧瑤,覺得把老朋友一個人丟在酒館也不太厚道,便把安德魯送回了住處,兩個人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