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瑤嘶吼着,想要把陸振宇從自己的身上推開,沙發已經狼藉一片,客廳裡又四處通明,這樣的羞辱,讓她甚至想要找一個地洞鑽下去。
窗外不知何時,落了兩隻小鳥,對着影子輕啄自己身上的毛,不一會兒便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蘇碧瑤見自己反抗不得,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陸振宇扯的凌亂,很多地方,已經衣不蔽體,如火般的吻從肌膚上灼燒,一路向下。
蘇碧瑤也不再反抗,只是平淡的說了一聲:“陸振宇,我已經懷有身孕,而且還是別人的孩子。”
“我知道!”陸振宇沉悶的回了一聲,似乎還隱隱約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可手上的動作依舊不斷,粗暴地撕扯着蘇碧瑤身上的衣服。
蘇碧瑤見如此的大事都不能讓陸振宇停下手來,她閉起眼睛,心一恨,咬破了舌頭。
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又順着嘴角緩緩的滴落在陸振宇的手臂上,陸振宇本來以爲是淚水,誰料到,一擡眼,便看見了觸目驚心的紅,紅的那樣濃烈。
陸振宇立刻起身,撬開了蘇碧瑤的嘴,不再讓蘇碧瑤有機會咬舌。
蘇碧瑤悽楚一笑,眼睛裡滿滿的倔強與不服輸。
陸振宇心裡一痛,看見蘇碧瑤舌頭上的傷口並不深,他也放下心來,更大的悲痛卻也襲上心頭:“你寧願死都不願意給我嗎?”
說完,陸振宇的手便鬆開了蘇碧瑤的下顎。
蘇碧瑤輕輕的一笑,不服輸,倔強又隱約出現在她的臉上:“難道一個女子被強暴,她連死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陸振宇聞言,卻是心頭一跳,嘆了口氣說道:“碧瑤……”
只叫出一個名字,餘下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陸振宇只好搖搖頭作罷,轉身欲走。
“我剛纔說的事你還沒有答應我。”蘇碧瑤冷然道。
陸振宇聞言,微微側過頭去,卻發現蘇碧瑤已經默默的穿好了衣服,蓋住了他肆虐在她身上的痕跡。
“你今天最好不要跟我提這件事,否則下一次,我不知道我又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蘇碧瑤聞言,不甘心的想要再說,卻看見陸振宇眼眸中的警告意味,害怕自己再受到侵犯,她也只好作罷。
陸振宇見蘇碧瑤無話可說,悲滄一笑:“保鏢,進來。”
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走了進來,他們也會察言觀色,此時他們能夠看得出來,陸振宇的心情並不佳,便有些惶惶不安。
陸振宇微眯起的鳳眸,寒光乍現:“今後,只要夫人一人活動,你們都得跟隨左右,聽明白了嗎?”
蘇碧瑤知道,自己恐怕徹底成爲了他的禁奴,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深深的襲入心頭。
現在,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自由解放的靈魂,蘇碧瑤如是,這種被束縛了自由的感覺,她痛恨之至。
可是對陸振宇說,無疑是對牛彈琴,這個人只會按照着自己內心的想法做事,從來不給他人留一絲一毫的餘地,更不會聽從他人的心裡話。
吩
咐完這一切之後,那兩個保鏢點頭答是,兩道鷹目死死地盯着坐在沙發上的蘇碧瑤。
背後有兩道目光隨時相伴,蘇碧瑤只覺得窒息。
正要抗議,陸振宇卻披上西裝,推門出去了。
蘇碧瑤見狀,忙站起身來,拉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剛要追出去,站在屋裡的那兩個保鏢卻攔下她,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好意思夫人,您不能出去。”
蘇碧瑤只覺得一陣胸悶氣短,喉頭有些腥甜,竟是氣的咳血。
她深深的將血吞嚥下去,眼睛微眯着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
“不知道。”那兩個保鏢答案竟出奇的一致。
“要不然我給你們兩個普及普及法律?”蘇碧瑤冷笑着說道。
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不知道私自囚禁他人,限制人身自由的行爲是犯法的,而是在她面前裝傻。
背後的主使者,當是陸振宇。
那兩個保鏢相視了一眼,其中更高大的說道:“既然如此,洗耳恭聽。”
蘇碧瑤聞言,冷哼了一聲,就算洗耳恭聽,卻也未必聽得進去,一切都只不過是敷衍罷了,知道她是陸振宇的夫人,事事順着她,卻也噎得她無話可說。
秋寒起了,風中夾雜着凜冽的寒意,小何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了,他沒有進去,因爲他不想面對蘇碧瑤。
他怕蘇碧瑤問起夏寒的事情。
好在陸振宇很快就出來了,冷峻的神色,不對任何人展露笑顏。
小何正坐在車裡,看見陸振宇出來了,他忙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錢弘方找到了嗎?”陸振宇已經收斂住了眼中的那抹傷痛,冷聲問道。
小何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滿的激憤:“不知道這老傢伙跑哪去了,咱們的人撒出去好幾天了,卻一無所獲。”
“繼續找,一定要把他找到,這種人就應該伏法。”陸振宇說着,嚴重的殺伐決斷,讓人心生敬畏。
不過小何倒是有別的意見,皺了皺眉頭說道:“警察已經在找了,咱們還有必要這麼做嗎?咱們雖然勢力大,但到底不如警察,要我說,這種人就交給警察去辦好了,咱們把人手收回來,也可以做別的事情啊。”
陸振宇聽聞小何此言,眼睛中泛着微微淡波,似乎引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錢叔到底是我的長輩,他又跟隨爺爺多年,心有不甘,很正常,雖然這一次他犯了錯,但我並未曾想置他於死地,如果能勸說他自首,我在法庭上求情,說不定可以少判他幾年。”
小何未曾料到,陸振宇誓死要找到錢弘方,竟是爲了這件事情,他以爲,陸振宇是不想放過錢弘方。
然而事實卻與他想象的相反。
小何頓了頓說道:“可您不是查出來他與夫人的事情有關嗎?”
陸振宇聽到蘇碧瑤,眼眸沉了沉,更黑了幾分。
“他到底老了,那些舊事早已隨風飄散,證據也都已經隱沒,無人可知了。”陸振宇說起這話的時候,心裡卻想起了陸老爺子。
如果他當年沒有死,此時重新出現在蘇碧瑤的面前,可又會回憶起他的慈祥。
小何知道,法庭上最講究的便是證據,多年前的那樁案子,是謀殺,而今年的這起是經濟犯罪,論起來,後者的罪名要比前者的輕多了。
“總裁,我知道您想找到他,可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說不定他已經……”小何說着,語速放慢了下來。
陸振宇自是知道他的意思,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已經早做準備,凍結了他所有的資產,沒有錢,哪都去不了。”
小何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眉宇間卻隱隱約約又流露出另外一種擔憂:“可若是他的舊友幫他呢?”
陸振宇當然不怕別人,整個h市商業圈裡的人,恐怕沒有人想得罪他,錢弘方所認識的,兜兜轉轉,也逃不過這個圈子,他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若是有人想幫他,就是和他陸振宇過不去。
自然沒有人甘願冒着觸犯法律和得罪陸振宇的風險,去幫助一個垂垂老矣,對他們沒有任何幫助的人。
世風如此,哪都一樣。
“別人我倒不擔心,我擔心陸振城,這小子從小就和他親近,父母走的那一年,他更是把所有的情感都寄託在了錢弘方的身上。”陸振宇說着,輕嘆了一口氣,大家鬧成這個樣子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陸振宇天生就是一個正派的人,若說寬恕,他恐怕也做不到,畢竟這裡面還隔着蘇家的仇。
“要不然咱們把二少爺找回來吧。”小何說道。
小何的意思,把陸振城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怕他有什麼妄動了。
陸振宇卻搖了搖頭,否決道:“他現在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如果不知道最好,如果發現他回來,就立刻帶到我的面前。”
“是。”小何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隱患終於除去,這一次算是他錢弘方作繭自縛了吧。
怪不得任何人。
H市的街頭,一個垂暮老人緩緩而行,他的臉頰好像在一夜之間變得更加蒼老,讓人覺得他的年齡比實際年齡還要大。
雖然寒酸,可沒有人注意得到他,在繁華的鬧市,這樣的老人何其多,誰又會注意到一個長相平平的人。
帶出來的錢已經不多了,這幾天,他走投無門,去找那些老朋友,卻無一人願意幫助他,他就像是一塊破抹布似的,被人扔了出來。
天要亡我?遲暮老人擡頭看去,不知何時,下起了雪,一片一片的,輕輕落在肩頭,並沒有融化。
或許是他的心已經夠寒冷了吧,羊毛的大衣竟然融化不掉落在身上的雪花。
“看,是今年的初雪呢。”一對小情侶在不遠處興奮的指着天說道。
老人知道自己沒有閒情逸致去欣賞這樣的美景,電視臺的新聞裡還在不停的播報着通緝令,通緝令上的圖片神采奕奕,又有誰能把他和這個落魄的老頭聯繫在一起?
錢弘方自嘲一笑,拄着柺杖慢慢的向前走,眼睛裡的寒光卻是深不見底,凍徹心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