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療所出來的石佳倩,向周圍聚攏的人羣問了一遍,才知道方黎的去處。
“那個當官的啊,他到警局開會去了。”路人指着不遠處的一棟建築物,罷了掃視着她,八卦心氾濫:“你是他什麼人啊,我怎麼瞅着你們長得挺像?”
穿的都很講究,臉上白白淨淨的,跟從畫裡走出來的似得。
石佳倩挑了挑眉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笑着道謝,罷了轉身超那棟建築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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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掛着一個XX鎮公安局的匾額,石佳倩根本無法想象,這個巴掌大小的地方會是城鎮裡的警局。
說是警局倒還有些擡舉這地方,這只不過是用一些木欄杆給圍了起來的普通二層民居。外牆不知是多少年前刷的牆漆,長時間的日曬雨淋早已讓它斑駁不堪,有些地方似乎經過修繕能遮掩一些,有些地方卻已露出了深紅色的牆磚。
石佳倩腳步微頓走上前去,隔着透明玻璃的大門,裡面景物一目瞭然。她打開門走了進去。
雖然外表破了一些,但是裡面的人還是挺熱情的。一個坐在門口的小警察見來了人,連忙笑呵呵的迎上前來詢問。
得知對方是來找人的,小警察還愣了愣。他們鎮子說大也不大,小也不小,要來找貓找狗找小雞的多,這找人的還是頭一次見。
石佳倩描述了一遍方黎的相貌特徵,小警察恍然大悟,拍着大腿道:“大妹子是來找那位從城裡來的首長吧!”那小警察也不知道方黎的官有多大,在他心中大官都應該叫首長。他指了指屋裡的凳子,說道:“首長正在開會,大妹子可以先去那邊坐一會兒。”
遠處,一把鐵質長椅孤零零的靠在牆邊,上面沾滿灰塵以至於看不出原本顏色,石佳倩打了個寒顫,她還是出去吧。
外面陽光很足,她懶洋洋的站在門口曬着太陽,時不時透過玻璃窗觀察室內情況。一處緊閉的房門格外引人注目,方黎應該就在裡面。
就在此時,警局蕭瑟的門口忽然圍上一羣人,她們或是孑然一身而來,或是抱着孩子拎着小馬紮,圍在警局門口嘰嘰喳喳。
起初石佳倩並沒有在意,直到那幾位婦女主動搭話。
“哎,你是屋裡那人的老婆嗎?”一位抱着孩子的村婦走到柵欄邊,大着膽子向石佳倩問道。
她一直在外面帶着孩子,警局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她都看見了。因此她一注意到氣質出衆的跟小鎮上的人明顯不一樣的石佳倩,立刻就想到了在警局一衆人的列隊歡迎下,那個同樣氣質出衆的大官。
石佳倩冷不丁聽到這句問話,神情一愣,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害羞啥,是不是就一句話。”另一個手裡還抓着水瓢的中年婦女笑了笑,她與身旁的村婦交匯一下眼神後,說道:“我們村還是第一次來那麼大的官,嫁給當官的,在城裡一定很享福吧?”
當官的?
石佳倩皺了皺眉頭,說的誰啊。
見她們眼神一直往屋內瞟,石佳倩就回頭看了一眼,一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說的是方黎。
她蹙眉解釋道:“我只是他朋友而已,不是什麼老婆。”
“她還不承認。”婦女們相視一笑。緊接着,剛圍過來的一個婦女嘴快的說道:“鎮上醫生都和我們說了,京城領導帶他老婆上山視察,小兩口感情可好了呢。”
對於他們的說辭,石佳倩很是苦惱,她和方黎根本不是小兩口啊!這幫人怎麼會這麼想?話是從鎮上醫生那傳出來的,醫生之類的在小鎮都很有威信,這下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仔細想了想,石佳倩纔開口解釋道:“是那個醫生誤會了,我和方黎真的只是朋友關係,不信等他出來你們在問他。”
“害羞了。”婦人們笑着看着她,七嘴八舌,根本不給石佳倩解釋的機會。
“怎麼就不敢承認呢,這又不是啥丟人的事。還是說……那當官的沒給你名分?”幾位農婦似乎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就這事議論的口沫橫飛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人民羣衆的想象力是豐富的,越琢磨,她們就越覺得石佳倩心裡有鬼。
隨着她們的話一句句往外蹦,石佳倩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這都說的什麼啊,牛頭不對馬嘴的。
她臉上不自然的情緒引起村婦注意,他們將這股不自然的情緒理解爲羞赧,並把它當成真相被拆穿後的慌張無措。
“我早就聽說了,城裡人花心的很,由其是那些當官的。”
“就是就是,找了人小姑娘當老婆,竟也不給個名分,瞧把人家嚇得。”
一時間石佳倩有些尷尬,她實在是想不到連山溝溝裡的村婦腦洞也是如此之大,就這麼一小會兒,她們竟然能腦補出這麼多荒唐事兒,都能拍出一部狗血連續劇了。
可見,她們內心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並不比坐在辦公室裡的年輕姑娘差到哪兒去。
“我們……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石佳倩試圖換一個方式,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像溫順的銜葉小鹿,她一臉真誠的看着眼前的這圍着她一圈又一圈的村婦們,竭盡全力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只希望這樣做能讓眼前的這些人相信她。
不過,效果與她的期望有些出入。
剛剛說的最起勁的幾個村婦見狀笑的更曖昧了,臉皮上的褶子被擠出深深的溝來,嘴裡發出不相信的“嘖嘖”聲。
她們更是以爲這是石佳倩被揭穿後,感覺不好意思而撒的謊,彼此之間相互看了看,交換了一個“你懂我懂她也懂,大家都很懂”的眼神。
“真的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嬌小玲瓏的石佳倩在一羣膀大腰圓的農婦身邊,本身看起來就像是弱勢羣體。此時再加上一臉無辜的小表情,就更像一隻不小心落入兇猛狼羣中的溫順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