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將水杯放過來,玻璃杯底部刻着房間編號,頓時心裡僅存的一絲憂慮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笑着說道:“這是社區裡發的杯子,每戶人家都有,下面還刻着每個房間的編號呢。”
齊悅見他說完,就利索的掏出工具開始開鎖,這才知道看似熱心耿直的李伯,肚子裡也還藏着一番計量。
李伯的動作如他所說的一樣,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沒多大點功夫,門鎖發出卡啦一聲,被打開了。
他推開門吁了口氣,臉上露出自得的笑:“看來我開鎖的技術越來越好了,這還沒花十分鐘呢。”
看着敞開的大門,在門外受冷捱餓的齊悅喜出望外,不住的點頭致謝:“李伯你這技術和專業師傅比起來,也是當仁不讓。厲害厲害!”
幾句話把李伯誇得紅光滿面,他收起工具箱道:“那你就在屋裡等蕭醫生回來,我先下去了。”
剛從沙發上找到手機的齊悅擡頭,詫異道:“你不留下來喝杯茶嗎,大晚上的這麼麻煩你。”
李伯揮揮手,提起工具箱走向電梯,邊走邊道:“不了,門衛室還空着呢,我得趕緊下去看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齊悅也不好多做挽留,只能目送着他離開,思量着改天在好好答謝對方。
深夜,設計寬敞簡潔的公寓別墅中,只剩下齊悅一人在客廳中徘徊,房間四周都留有蕭寒生活印記。齊悅充滿興趣的東瞅西摸,但對於重要的房間和物品,卻止步於觀看上。
等她全部巡查一遍之後,窗外的萬家燈火已然熄滅,牆上的時鐘顯示現在是凌晨一點。
齊悅朝客房的方向望去,彷彿看見柔軟的大牀正向她揮手。
經受不住的她爬,蓋着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被子,心裡不自覺的想着。
只睡一晚,蕭寒應該不會介意吧?
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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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傾灑在馬路上,將整個蔚藍幼稚園都鍍上一層金光。
綠茵繚繞的校門口,一輛黑色邁巴赫穩穩地停住,全球限量的車型引來大多數人的注意。
車門打開,先是一隻修長的腿邁了出來,那人穿着銀灰色的西裝,熨燙整齊的西裝褲包裹着頎長的,讓各位女家長浮想聯翩。
視線往旁邊移去,推着車門的手骨節分明,宛如藝術品般精緻的手指,是所有手控的最終幻想。
那人的臉漸漸露了出來,引得衆人冷吸一口氣。
男人冷峻的臉龐五官深邃而精緻,如果說他的雙手是藝術品,那麼他的臉則是上帝手中的傑作。
俊美的臉龐配上凌人的氣勢,讓在場所有女性都心神盪漾,眼神羞澀的望這邊瞅着。幾個被媽媽牽在手中的小朋友,小小年紀便悟得審美的真諦,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赫連池無視於周圍人的矚目,快步走向另一邊車門,親手將車門打開,像牽着一小公主似小心翼翼。
男人冰封似得表情柔和一瞬,讓圍觀羣衆伸着脖子偷偷打量,心裡越發好奇。
這車裡究竟坐着誰,竟能讓他露出這樣溫情的表情來。
一雙稚嫩的小手搭上大手,看客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家的小公主。
就在所有人以爲她會邁腳下來時,小公主偏偏不走尋常路,直接摟入爸爸的脖子鑽進他懷裡,連路都懶得走。
赫連池柔笑一聲,寵溺的將她懷抱住,讓她以一種舒適的姿態窩在他懷裡,然後朝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小女孩長得十分軟糯可愛,雖然三四歲的小孩五官還未張開,但五官精緻的她已經是個小美人胚子。
幾個認出她的同班小朋友,在自己父母耳旁嘀嘀咕咕,那些看得癡迷的女性瞬間清醒,滿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真的嗎,他就是那個狂?那個小女孩就是你的同學嗎?”
小孩認真的點頭:“沒錯,就是她。我們班上就她一個好看的女生。”
母親聽到最後一句話,汗顏,果然顏控是會遺傳的嗎?
兩人的對話,很快被一旁同樣駐步的家長聽見,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整個校門口的人都知道,向日葵班有個家長雖然長得很帥,但是是個狂。
今天是赫連池第一次送女兒上學,路上輾轉幾番,才找到通往教室的正確道路。一路上,他們所過之處盡是雜言碎語一片,所有人都對着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看着赫連心進入教室後,赫連池忽然覺得背脊發涼,好似針扎一樣渾身難受。
若有所覺的赫連心回頭,一臉無辜的看着他:“爸爸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小小年紀的女兒,就懂得體恤關心爸爸,讓赫連池心裡一陣暖意。
他摸了摸女兒柔軟的發頂,輕聲道:“爸爸沒事,老師還在等着你呢,快去教室吧。”
說完,他拍了拍赫連心的後輩,小孩回頭衝他燦爛一笑,蹦蹦跳跳的坐到自己的位上。
赫連池站在窗口看了一會兒,看着赫連心一板一眼的拿出文具,再一板一眼的調整好坐姿,一副三好學生認真聽講的模樣。
可實際上,老師正站在講臺上發點心……
他被赫連心認真的模樣萌了一臉,拿出手機咔擦照了幾張照片,在助理打電話催促了幾次之後,纔不緊不慢的離去。
學校門口,剛送完小孩的家長們也準備離去,此時見赫連池出來,又少不了一番刀槍舌戰。
這場脣舌戰爭有兩個,一方是顏控狗,堅持這麼帥的人不可能家暴;另一方則是女權主義者,堅持但凡家暴的男人都是人渣,即使他長得再帥。
當赫連池出現在衆人眼前時,戰爭已發展到白熱化的地步,可惜衆人毫不避諱的談論聲,並沒能引來主人公的注意。
看似面無表情,渾身散發着低氣壓的赫連池,心裡實則還沉浸於女兒軟萌的甜笑中,所以他也無暇注意周圍人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