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納爾一臉茫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飾,是中國正常服飾沒錯,他不確定的指着自己:“你是在說我?”
齊悅翻了一個白眼,無語道:“這裡除了你,我還能和誰說話?”
“我哪裡奇怪,我不能站在這裡等朋友嗎?”彭納爾有些氣憤,她是嫌棄自己丟人嗎,想他貴爲一國王子,走到哪裡不是受人愛戴。
如果不是顧心艾說等法庭審判完會趕過來,而他在醫院裡只認識齊悅一人,他纔不願意待在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身邊。
“你還不奇怪?!你看看你身邊的人,這麼大的陣仗來醫院探病,就不怕把剛甦醒的病人再嚇休克。”齊悅瞟了他身後一眼,滿臉不可思議。
一列身穿黑色西服帶着墨鏡的保鏢,站得像保齡球一樣整齊,他們不僅衣着統一,就連表情都十分統一,清一色全是方黎同款的臭石頭臉。
從走廊上經過的人,屈於他們強大的氣勢,走路恨不得貼牆走。
彭納爾眼角掃到一位,兩腿發抖貼着牆壁挪動的護士,心裡頓時沒了底氣:“我是一國王子,隨身攜帶這麼多保鏢很正常,如果實在不行,我讓他們站遠一點。”
“得了吧,這麼多人就算站再遠,也是全場矚目。”齊悅撇了撇嘴,眼睛緊緊地盯着骨科辦公室門,當門被打開時,她眼睛瞬間亮起衝了進去。
診斷完一個病人,蕭寒伏案記下病例,頭也不擡聲音清冷道:“你叫什麼名字,身上哪裡不舒服嗎?”
齊悅柔弱無骨的坐在椅子上,長腿勾起,黑色絲襪極具,短裙之下若隱若現的,更是引得人血脈賁張。
“醫生,我叫齊悅,骨有點不舒服,你要不我看一看。”嫵媚的聲音,絲絲入骨,聽得扒在門口窺視的彭納爾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沒想到這女人在心上人面前竟然這麼開放,簡直沒眼看了。
他被噁心的準備轉身離開,可她心悅的對象一直沒擡頭,勾得他忍不住再看下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蕭寒猛地擡頭,無力道:“怎麼又是你。”
搖了搖手上的排號,齊悅將診療卡遞了上去,眨眼調皮道:“今天也請多多關照哦。”
“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的工作,如果你沒事請出去,後面還有許多病患等着。”那張診療卡放在桌上,蕭寒連接也沒接,忍無可忍的看着她。
齊悅委屈的眨巴眼,大眼睛像小鹿斑比一樣,閃着令人憐愛的淚光:“可是,我的腿骨真的不舒服……”
“行了,你全身上下,每天都有不同的地方骨折,我真心期望你腦骨骨折的那一天。”蕭寒百年不變的表情,除了清冷之外,終於多了一種感情,卻是嘲弄:“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盡心盡力給你治療!”
這女人幾乎每天都來醫院,掛他的門診號,而且每次都能說出不同的病情來,剛開始還是正常的腿骨折手骨折,後來竟演變爲胸口肋骨骨折,坐骨骨折,甚至更離譜的一次,她竟然說她指甲骨折。
面對一個每天都能玩出新花樣的女人,他實在是同情之前那個居然會認真詢問病情的自己。
齊悅憤憤然的放下短裙,擋住白皙的,說道:“你又不看,怎麼會知道我是真病還是假病?”
“正常人會在靠近根的地方骨折?”蕭寒冷颼颼的掃了她一眼,話音裡有些許不耐。
“我不就是那萬中無一的其中一個嘛!”齊悅挺了挺胸脯,看模樣還挺自豪。
蕭寒沒再回話,拿過診療卡走向她,齊悅滿含希翼的望着他,白皙的臉頰上泛起紅暈。
“出去!”將診療卡她的手中,推着她往門口走去。
誰知,失望又羞惱的齊悅,抱着門邊的木雕椅腳抵着門,任蕭寒怎麼推就是不肯出去。
蕭寒沉默的望着她,清冷的眼睛裡一片是寒霜,只見他低頭,手臂一個用力將重達幾十斤的木雕椅抱起,連同齊悅一起扔出門外。
反應遲鈍的齊悅,連忙撲向辦公室門,可惜蕭寒早她一步,讓她碰了一鼻子的門灰。
“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齊悅不甘的敲門大喊。
“你神經病!”門裡傳來蕭寒的怒吼聲。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欣賞了一會,蕭寒滿臉無奈的神情,齊悅心滿意足的停下敲門的手,呼出口氣。
很好,今天又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齊悅將這種追求方式起名爲幽靈式麻痹法,每天像幽靈一樣在心上人眼前亂晃,麻痹他的內心,終有一天那顆心會被她收入囊中。
“哈哈哈哈!”忽然,正當她自我陶醉時,身邊傳來一聲爆笑。
順着笑聲望去,齊悅皺眉:“王子殿下,你笑什麼?”
彭納爾單手抵着嘴脣,笑得肩膀抖動,大笑的同時還要注意王室形象,好不辛苦。
“我是笑你的對象太有趣,不愧是讓你苦苦追求的人啊。”
“你什麼意思,不會是覬覦我心上人吧,有我在門都沒有!”齊悅警惕的望着他,皺眉說道。
“怎麼會沒門呢,這不就有一扇嗎?”彭納爾納悶的看着眼前,骨科辦公室的木門,嘲笑她道:“你剛從這裡出來的,竟然馬上就忘了,可見是真傻。”
“……”齊悅啞口無聲的望着他。
究竟是誰傻?
彭納爾沒有留意她眼裡的深意,敲門說道:“您好,蕭醫生,我是W國的王子,衷心邀請你到我國做一場學術演講,這是我的夙願,請務必答應!”
“笨蛋,夙願不是能亂用的。”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的齊悅,在一旁涼涼的說道。
彭納爾頓住,再次敲門:“這是我的遺願,請務必答應!”
齊悅撇過臉,不忍直視,這人沒救了。
辦公室內,聽到聲音的蕭寒擡頭,看着門外那個自稱是王子的人。
彭納爾發現他正在看他,連忙露出了一個絢爛的笑臉,自認爲真誠十足。
剛剛蕭寒給齊悅難堪的場面,實在叫他大呼過癮,於是他決定給這個叫蕭寒的年輕人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蕭寒面無表情,薄脣輕啓:“一羣傻子。”
竟然連王子都出來了,看來齊悅真的頭骨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