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艾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看着守在酒吧門口，只穿了一條類似於日本相撲那種褲衩的彪形大漢，“脫，舞？”
“對啊！我很想看，可是一次都沒看過，我們進去吧！”齊悅特別興奮，直接掏出錢也不管多少就往門童手裡塞，然後把手湊過去給大漢蓋章。
可兩個人還沒走進去，裡面就突然衝出來一個人。
齊悅被撞了一下，立馬不高興了，“喂，你——”
“方——”顧心艾失聲，差點叫出方黎的身份，一看周圍的場合不對，立馬又生生收住。
方黎也看到了她們，卻明顯沒有什麼心情和他們打招呼，棱角分明的俊臉繃得死緊，手中的菸頭明明滅滅了幾下，被他一把扔在地上，迅速碾滅。
之後他拿出揣在褲袋裡的手機，不知道撥給誰的，口氣卻很不好，“十秒鐘之內，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拆了這家酒吧！你知道我說得出，做得到！”
他音量不大，身上那股子氣勢卻攝人得很，好些人都開始往這邊張望。
有些小女生光盯着他的臉看，連連吸氣，臉都漸漸變紅了。
顧心艾也有點一愣一愣的，心裡開始忍不住幫他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
五，四，三，二——
一！
門口的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像是迎接什麼重要盛事一樣盯着酒吧的門口。
有節奏的高跟鞋聲音響起，石佳倩把時間掐得剛剛好。
不同於往日的打扮，今天的石佳倩長髮披肩，髮絲有些凌亂，身上穿着香奈兒的小吊帶黑裙，身材玲瓏浮凸，又優雅，又嫵媚。
她身上還帶着薄薄的香汗，被外面的冷風一吹，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方黎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原本捏着黑色風衣的那隻手捏緊了很多，可就是沒有擡起來把衣服遞給她。
石佳倩仰頭，也不知道是因爲方黎的氣場實在太過壓迫的緣故，還是光線的原因，她居然沒有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顧心艾和齊悅。
而是直勾勾地望着方黎，嘴角嘲諷一勾，“怎麼，管完男人，還真管起女人來了？我和閨蜜們聚會，你管得着嗎？”
方黎對她一笑，眼裡卻半點暖意都沒有，直接把手裡的風衣往石佳倩身上一丟，也不管她穿着好看不好看，拽了她的手臂就要走。
“你幹嘛？！”石佳倩劇烈掙扎，“今天我生日，裡面還有一幫人等着我呢！”
“等着你去看男人舞嗎？！”方黎已經接近暴怒的邊緣了。
“對啊，我看了又怎麼樣？你管得着嗎？！我有我的人生自由吧？！你還管得住我的眼睛往哪裡飄嗎？”石佳倩也火大了，掙扎着想從風衣裡鑽出來。
媽的，這個男人的風衣怎麼這麼大？！
方黎本來還在發火，又是莫名其妙地對石佳倩一笑，“你上個月不是看過了？對我的不滿意？裡面那些男人的身材哪個有我好？！”
圍觀羣衆：“……”
顧心艾也徹底愣住了，石佳倩和方黎？
方黎不是說保護證人的嗎？難道保護證人，需要……需要了保護？
那畫面太美，顧心艾不敢細想。
石佳倩也被方黎這句話直接釘在了原地，聲音頓時不着痕跡的矮了一大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成年男女之間，很正常，你別放在心上，當時我還喝醉了——”
信息量好大，顧心艾有點不忍直視了，一直糾結着要不要上去幫石佳倩解圍。
畢竟海石集團的大小姐，很多人都認識她，萬一登個報微個博什麼的，就不好了。
誰知方黎動作更快，直接拎着石佳倩就往人羣外圍走，他的臉色黑得有點瘮人，語氣也冒着森森的寒氣，“當時喝醉了，那今天趁你清醒的時候，讓你再看一次，免得你記不住！”
石佳倩被拎小雞一樣拎走，圍觀羣衆還發出一陣陣地口哨聲。
顧心艾站在原地懵逼了一會兒，這才抓住剛纔聽到的重點信息，“喂，這個酒吧跳舞的不是女人啊？是男人舞？”
旁邊的人沒理她。
她又擡起手擠過去，“齊悅？幹嘛不說話？難道男女都有？那也太刺激了！”
語氣裡隱隱帶着一股子興奮，不是因爲想看到什麼，而是從未見過這種刺激。
“看來你喜歡刺激的？”
旁邊的人終於開了口，語氣卻冷得要命，能把人直接打入寒冰地獄。
顧心艾嚇了一跳，咔咔咔地轉頭，然後就看到了赫連池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膝蓋一軟，她可沒有石佳倩那麼強硬，趕緊低頭，撥來一邊的長頭髮，遮住自己的臉。
赫連池：“……”
掩耳盜鈴到這種程度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偏偏他即便生氣，也不能對她怎麼樣。
“顧！心！艾！”
被點名的人再也裝不下去，只能把頭髮撩起來，對他笑了笑，“親愛的，你也在這兒？好巧，好巧——”
赫連池：“……不巧。司機說你們不見了，我來逮人的。”
“……”
這簡直比考試交了白卷還在白卷上寫了自己的名字還要慘烈。
顧心艾乾笑了兩聲，“我就是來看看……”
齊悅哪兒去了？剛纔還站在自己旁邊的！
這個沒義氣的！
“好看嗎？”赫連池聲音淡淡的。
“還、還沒進去呢！”顧心艾有點舌頭打結。
“因爲沒進去，所以很遺憾？”
“是……不是不是！絕對不是！”顧心艾感覺自己要被齊悅坑哭了，趕緊搖頭，“他們肯定沒你好看！”
“你拿我跟跳舞的比？”
赫連總裁今晚顯得特別不好伺候，不好講話。
顧心艾……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赫連池突然朝她一個伸手，直接把她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回家，然後慢慢告訴我，我哪裡比他們好看！”
顧心艾：“……”
圍觀的人已經傻眼了，今晚的好戲一出一出，完全停不下來。
顧心艾在他們此起彼伏的口哨聲中梗着脖子，回瞪那些人——看什麼看？沒見過秀恩愛啊？！
吹什麼口哨，沒見過這麼丟臉的人麼？！
反正丟臉就丟臉吧……也不是她一個人丟……
還有他呢。
有他陪着自己，再丟臉，她都不怕……
謝謝你給我的溫柔，更謝謝你，給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