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裡面還有一些複雜的原因——從踏上中國土地那一刻起,老闆在需要他的時候他一點忙都沒幫上,龍太泉三郎急需一個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
所以,當邊世傑提出這個變態的提議時,龍太泉三郎馬上頂了上去,耍狠是他的強項!而且以他的職業眼光看來,邊世傑並未受過任何訓練,他有這個自信讓對方鎩羽而歸——畢竟論打,在亞洲他還沒……呃,除了那個叫李阿四的和老蔣,他還沒怕過誰。
雙方話音剛落,邊世傑已經出拳!
龍太泉三郎笑了,只一拳他就看出自己沒猜錯,邊世傑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他肩膀一擡壓住了邊世傑的拳頭,右拳自下而上擊中了對手的面目。
邊世傑被打得直跌在地上,龍太泉三郎片腿騎在他身上,接連幾拳頻頻命中,片刻間邊世傑就被打了個滿臉花。
小野太郎皺了皺眉,覺得這完全是一場鬧劇。
龍太泉三郎沒有得到主子停止的命令,更加賣力地痛揍着邊世傑,既然你有想殺我的動機,那也要有被打死的自覺,一陣沉悶的擊打聲過後,邊世傑似乎已毫無還手之力。龍太泉三郎提着他的衣領把他拽在半空,然後愣了一下——邊世傑滿臉是血,可他的表情裡沒有一點恐懼,甚至連懊惱也沒有,他微笑着,就像被小兒子纏住要一起做遊戲的父親,有點無奈,從容依舊。
“還裝!”龍太泉三郎被他的表情激怒了,他再次高高的舉起拳頭砸下,邊世傑忽然雙手一合把龍太泉三郎的落下的手臂緊緊抱住,接着他張開嘴吭哧一口咬住了龍太泉三郎的胳膊。
龍太泉三郎厭惡地把胳膊抽出來,他哭笑不得對小野太郎道:“他居然咬我!”他手臂上溼漉漉的全是邊世傑的口水,那裡被咬了一個血印子。
小野太郎輕蔑地對邊世傑道:“你好像沒有殺人的本事。”
“我用的是古法,需要時間。”邊世傑從地上坐了起來,他衝小野太郎呲牙一笑,望向龍太泉三郎的眼神變得有些陰冷。
就像被詛咒了一樣,龍太泉三郎迎着邊世傑的目光忽然臉色大變,他的身子一軟,轟然倒在地上開始劇烈的抽搐,再然後,他連說話的力氣也被抽空了,只剩下上下牙碰撞“咔噠咔噠”的聲音。
小野太郎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指着邊世傑道:“你……”
邊世傑慢慢地擦着臉上的血,淡然笑道:“我說話算話,等他涼透了咱們再談生意。”他握住茶杯道,“按時間算,他涼的速度跟這杯水差不多。”
龍太泉三郎掙扎着抓住了茶桌的一角,桌面上的茶杯茶壺便和他的牙齒一起咔噠作響,他的意思很明白,是讓小野太郎救他。
邊世傑小心翼翼地把茶桌搬離了原地,唯恐杯子裡的水灑了似的。
小野太郎沉聲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邊世傑道:“你想不想讓他死?”
這時龍太泉三郎的胳膊已經嚴重發黑,連臉色都變得灰暗起來。
小野太郎搖了搖頭。
邊世傑一拍大腿道:“你怎麼不早說?”
小野太郎喝道:“你贏了,他怎樣才能不死?”
邊世傑微笑着衝門口兩個發呆的小弟招招手,吩咐道:“他中的是蛇毒,找家有血清的醫院——”
小野太郎道:“快!”
兩個小弟這才擡起龍太泉三郎飛跑出去,邊世傑在後面喊:“把我的斧子帶上,來不及的話就把他的胳膊砍掉,說不定還能續半個小時的命。”
幾個人連滾帶爬地下樓去了。
邊世傑笑眯眯地看着小野太郎,讚賞道:“重感情!我更想和你合作了。”
小野太郎沉着臉道:“你用什麼方法給他下的毒?”
邊世傑道:“幹咱們這一行——哦不,是我們這一行的,一旦落到別人手裡想死都不容易,所以得兩手準備。”說着他伸手摸了摸嘴裡上排一顆犬齒。
小野太郎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把毒裝在牙齒裡?”
邊世傑白了他一眼道:“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牙裡裝毒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知道毒販子帶貨都往哪塞嗎?”
小野太郎並不想回答。
邊世傑已經大笑着道:“菊花裡!”他又問,“你猜他們一次最多能裝多少?”
小野太郎:“……”
“十五斤!”邊世傑笑得打跌。
小野太郎艱難地在座位挪了挪屁股道:“你真是個瘋子!”
邊世傑馬上一本正經道:“談正事談正事。”
邊世傑道:“你找他總比我找他容易,只要你給我個準信兒,他的貨是多少錢給你的,我在這個基礎上打八折。”
小野太郎手抖了一下,要知道他們談論的買賣不是耐克鞋,幹這行的,從來沒有“打八折”這種說法,按他需要的量,多一折優惠就是幾千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