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琰琰搖搖頭:“沒有,確實……昨天晚上太忙了。”
“在忙什麼呢?昨天晚上……我送你回家之後,你應該沒有出門了吧?”吳凱笑問,也有點試探的意味。他知道景辰在她家裡,她昨天晚上還忙,忙什麼呢?
邢琰琰說:“沒有,只是在家和景辰一起審覈項目方案。”
吳凱若有所思,頓了一下,他又問:“那審覈結果怎麼樣呢?”
“昨天晚上忙到很晚,後來我睡着了,景辰還在忙,早上他又出去了,我也問不到他,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但是依照我對景辰的瞭解,他估計一個人把方案審覈完了。”
“你這麼相信他?”
“相信,景辰的能力不錯,而且他……如果可以一口把一件事情做完,他絕對不會拖的。他到天亮才睡,估計是真的已經完成了。”
“看來你對他還挺了解的。”
邢琰琰笑笑,她畢竟與景辰相處過一段時間,怎麼能不對他了解呢?
“那麼……你下星期要出差與王先生談判了?”
“嗯。不過秦總和李總在那兒,我會讓他們先談,等到需要我的時候我再過去,畢竟爸爸這邊我也不太放心。”
“你還真的很辛苦,可惜我要去分公司報到了沒能幫上你的忙。”吳凱愧疚地說道。
邢琰琰就笑了:“哪裡需要請動你,景辰昨天晚上估計已經幫我搞定了,剩下的就是談判了,而我也需要鍛鍊一下,作爲一個運營總監,必須要學會自己與客戶談判!”
“嗯,好吧。但……也許……”吳凱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邢琰琰好奇等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說什麼,倒見他笑了。
邢琰琰問:“也許什麼呢?”
吳凱笑笑,沒什麼。
他還是沒說出來,雖然這是他見她的最後一次,但是他內心裡還是十分糾結,還是沒法一口氣說出來。
吳凱又轉移話題與邢琰琰閒扯了一會兒,等機場廣播乘坐他的那一趟航班的旅客可以登機的時候,他起身與邢琰琰告別。
“我要過安檢了,這會兒都有點晚了呢!”
“那吳大哥,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登機!”
吳凱點點頭,深深地望着邢琰琰,還是欲言又止。
邢琰琰也看出來他有什麼事情憋在心裡想說,但說不出。她也有點擔心吳凱對她還有什麼非分之想,因此都不敢再問了,只是裝作不經意地看向別處,而後又催促他:“吳大哥,你趕緊去吧!”
吳凱點頭:“好,那我走了,你保重,等我回集團開會的時候再回來看你!”
“嗯!”
吳凱終於走了。邢琰琰目送他走向安檢口,然而吳凱又停下腳步,忽然轉身望着她。
邢琰琰奇怪,不知道他又怎麼了。
吳凱叫她:“琰琰,你過來一下!”
邢琰琰就走過去:“吳大哥,你怎麼了?”
“我認識一位老先生,是王全的大學同學,早年時老先生和王全一起合作生意,一起創辦瞭如今的盛世公司,但是
被王全設計陷害,稀釋掉了股權踢出局了,老先生對王全恨之入骨,曾經也和王全鬥爭過幾番,直至因爲身體原因,退出商界,不問世事。但他對王全的爲人、手段、發家史乃至黑幕都非常瞭解,也許他可以幫助你對付王全。”
“什麼,居然有這樣這樣對於一個人?”邢琰琰睜大眼睛,眨眨眼。
“是啊,老先生不問世事很久,也不喜歡被打擾,因此我一直猶豫着沒提,但是看到你爲了爭項目這麼拼命的樣子,我很感動,我想我應該盡我所能幫你!”
“但……老先生不問世事,我去打擾他,好嗎?”
“我認識老先生。”吳凱笑道,“我給他打個電話,把你介紹給她,你再登門拜訪就不唐突了!”
邢琰琰愣了一下,喜上眉梢:“可以嗎,吳大哥,你真的可以把我引薦給老先生嗎?”
“當然可以!”
“老先生叫什麼名字?”
“孫玉芳!”
…… ……
王全爲香港大學工程學院畢業的學生,在他那個年代,大陸學生想入香港求學並不容易,但因爲王全是潮州人,家族裡有人移居香港,王全利用這層便利在香港大學求學,認識了同樣在香港大學上學的少數大陸學生之一的孫玉芳先生。
兩人很快成爲好兄弟,後來又一起申請到出國留學的機會,回國後,他們便創辦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也就是盛世集團的前身。
王全家境條件並不是很好,父親早逝,母親獨自把他和兩個弟妹拉扯大,家族裡雖然也有人做生意,但惠不及他家。
他不論在香港上學的時候,還是在國外求學的時候都主要靠打工和孫先生的接濟。兩人回國之後,雖然一起創辦了公司,但主要出資人是孫先生,孫先生是公司的最大股東,而王全因爲憑藉優越的經商天賦,主要負責公司的運營管理、業務投資。
孫先生家裡是做古董、藝術品生意的,他對這方便也比較感興趣,看在王全把公司上下管理得當的份上,他也非常放心,久而久之,就慢慢撒手不管,任由王全發揮了。
如此過了十年,倒也相安無事。十年後,他們當初創辦時只有不到10人的小公司已經發展壯大成爲可以躋身國內百強的大公司,而王全的野心也越來越大。他在公司裡只是第二大股東,但是總想併吞孫先生的股權成爲第一大股東,因此開始動手腳。
等孫先生醒悟的時候,王全已經把他的股權稀釋掉,躋身成爲盛世最大的股東,也正式地掌權盛世了。對此王全還不滿足,也許是爲了掩蓋黑歷史,還千方百計利用各種手段把把孫先生排擠出盛世集團。從此,盛世集團就是王全一個人的天下,而與孫先生沒有半點關係了!
孫先生沒想到,自己對好同學、好兄弟多年的提拔和信任,居然換來這種下場,氣得咬牙切齒,他曾經加入其它公司,或者聯合其它公司排擠王全,奈何今日的王全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毛頭小子,他把只有3個人的公司發展成爲全國百強,早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孫先生鬥不倒他,反而氣出一身病來,後來淡出商場
,只專心經營自己的古董藝術品買賣。
他也不問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俗世很多年,但是因爲這十幾年的經歷,國內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深刻了解王全的了。
傳說孫先生不喜歡聽別人在他面前提王全,因爲他憎惡這個名字。邢琰琰想拜訪孫先生,而且是提王全的事不是這麼容易,吳凱要幫她動員,因此她只能等待消息。
邢琰琰擔心孫先生一直鬥不贏王全真的有方法對付王全嗎?但吳凱笑着說:“孫先生自從生病淡出商界之後,反而悟出許多道理,這些年,有一些公司與王全過招時,偶爾勝過王全,便是孫老先生出的主意,但是孫老先生可不是什麼人都幫,他也看緣分的。”
“還搞得這麼神秘。”邢琰琰評價。不過聽了吳凱這句話,她還是稍微放心的,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繼續等待了。
在等消息的過程中,邢琰琰也一直與王先生談判,王先生不肯輕易妥協,眼看就要到週五了,在邢琰琰努力下,王先生終於鬆口,下週五允許她和傅益穎同時到達簽約地點,他要看邢琰琰最後的誠意,如果邢琰琰表現得比較好,他會與邢琰琰合作,否則他繼續與龍圖集團合作。
景辰分析:“王先生應該更有意向與你合作的,否則不會一直給你機會,但我們修改了方案之後,他看不到比之前更多的利益,不肯讓步,才遲遲不肯確定與你籤合同。”
“萬一下週五我去A市沒有拿下王先生的項目怎麼辦?”
“但也不能因爲想拿到項目就願意被王先生欺詐,我相信陸總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真是難辦,吳凱那邊又遲遲沒有消息,我都急死了!”
“什麼消息?”景辰疑惑。
邢琰琰就告訴他:“吳凱認識王全的老同學,也是王全的死對頭,那位先生可以指點我們對付王全的方法!”
“還有這樣的人?”
“有的,我調查過了,孫玉芳先生確實是王全的同學,早年也確實與王全有些恩怨,他也指點王全的對手贏過王全,王全也一直忌憚孫先生呢!”
景辰懷疑地看着她,似信非信。
邢琰琰說:“我現在,只要讓我贏得了王全,叫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了,更別說去見一位老先生,不管怎麼樣,我們和王全的談判都顯然僵局了,在什麼方法都撬不動的情況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碰一碰這位老先生了,也許能打開局面呢?”
景辰若有所思之後點點頭:“好,如果你去見那位老先生,叫上我,我陪你一起去!”
這一點邢琰琰倒沒有拒絕。
如是又等了一天,終於在週四,也就是臨她去A市的最後一天前,她終於等來了吳凱的消息。
爲此邢琰琰還抱怨:“爲什麼現在纔給我消息呢,我明天就去A市了!”
吳凱無奈地說:“我盡力了,本來孫先生都不肯見你,我一直努力,他才終於給這麼一個機會!”
“快說他在哪兒吧,我秘書幫我定了今天下午4點飛A市的飛機,我待會兒讓秘書改簽,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孫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