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趕緊搖頭,“那倒是沒有,她準備跳的時候,被王叔給發現了,爲了避免紀小姐再次跳窗逃跑,王叔讓人把守在窗子底下。紀小姐很生氣,於是將少爺的房間砸了個亂七八糟……”
歐子墨的瞳孔微微縮緊了幾分,邁開步子上了樓梯。
推開二樓臥室的房門,就見他原本乾淨整潔的豪華臥房,已經在紀秦秦的故意破壞下被砸得面目全非。
見他推門而入,正拿着剪刀準備將他那套價值不菲的真絲牀品剪成碎布條的紀秦秦,像看到仇人一樣撲了過來,她用剪尖惡狠狠的對着他,“歐子墨,我要回家。”
歐子墨皺緊眉頭,看着自己的臥室被破壞得滿地狼藉,一片零亂,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這些都是你弄的?”
紀秦秦毫無愧疚道:“是啊,是我弄的又怎麼樣?誰讓你把我當成囚犯一樣關在這裡?你有什麼資格囚禁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口氣吼完,她還當着他的面將之前差點淪爲剪下亡魂的牀單扯到手中,出言警告道:“你要是再不放我走,我就將你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破壞殆盡,不信你就試試看。”
歐子墨在滿室狼藉中尋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無所謂地衝她攤了攤手,“好,如果你覺得破壞東西就能讓你產生滿足感,你儘管去試試看。我歐子墨最不缺的就是錢。只要你夠本事,一把火燒了房子又如何。這幢房產只是我在s市衆多房子中的其中一套。燒完了這套,你還可以去燒第二套。s市的燒完,你還可以去燒a市的,b市的,c市的。國內的燒完,我還可以帶着你去燒國外的……”
“歐子墨,你有病吧?”
因爲砸東西被累個半死的紀秦秦,覺得歐子墨簡直就是瘋了。
她都已經將他的房間破壞得這麼徹底,正常人看到這幅畫面,早就氣到大發雷霆。他非但不生氣,不動怒,反而還提出那麼不可理喻的建議。
這讓紀秦秦心裡頗生出了幾分挫敗感,要不是殺人必須承擔法律責任,她真想一剪刀捅進歐子墨的心臟,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
她扔掉剪刀,一屁股坐在大牀上,恨恨地瞪了氣定神閒的歐子墨一眼,“我不跟你吵,也不跟你鬧,歐子墨,咱倆好好談談……”
歐子墨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想談什麼,你說!”
紀秦秦單刀直入,“你就告訴我,要怎樣做,你才肯放我回家?”
歐子墨挑高眉頭,“回哪個家?這裡難道不是你的家?”
紀秦秦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瞪圓了眼珠,看向歐子墨,“我的家?這房子的房產證上寫我紀秦秦的名字了嗎?”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房產局將我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
“姓歐的,這玩笑開得一點都不好笑。”
歐子墨無所謂一笑,“我並不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而且,我也沒有跟女人開玩笑的習慣。”
紀秦秦忽然覺得事情有點大條。
前幾次被他逮來這裡,每次她想走,他都沒攔着。
可是這次,他像是對她下了狠心,任憑她怎麼哭鬧打滾,他就是不肯放他離去。
難道說,歐子墨已經放棄之前跟她的約定,準備採取強制手段將她囚禁在他身邊了?
她一屁股從牀上跳了起來,匆匆走到歐子墨的面前,居高臨下對他道:“如果你還有記性,就該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的承諾……”
歐子墨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如果你口中的承諾指的是我們之間那無聊的賭約,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在你去藍調酒吧準備玩過界的時候,那項賭約已經失效了。”
紀秦秦一時語塞,傻傻問了一句,“爲什麼?”
在她猝不及防之際,歐子墨霸道地將她拉坐到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爲什麼?秦秦,底線這種東西,不是你說踩就能踩的。你肯潔身自好,乖巧做人,我或許還會抽些時間跟你玩一些不成熟的追逐遊戲。可事實證明,你是一個不懂得遊戲規則的笨蛋玩家,居然連藍調那種傷風敗俗的地方也敢給我去,就別怪我破壞約定,提前將你當成獵物,囚禁在我的身邊哪兒都別想去。”
紀秦秦張口結舌,“所以你是想說,你之前答應我的那些約定,已經全部失效了?”
歐子墨輕輕在她頰邊親了一口,低聲道:“沒錯!”
紀秦秦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她竟然被他拉坐到懷裡,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咫尺之遙。
她用力在他懷裡掙扎幾下,歐子墨就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牢牢將她按坐在自己的懷裡。
紀秦秦又氣又窘,被他蠻橫的態度氣得都要哭出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歐子墨淡然一笑,“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屈從我?”
“都說了咱倆在一起不合適……”
“咱倆不合適,那麼你跟誰合適?放棄了陸御風,你又要將目標轉向那個連我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的孫鵬麼?”
他不提孫鵬,紀秦秦還沒這麼大的怒氣,聽到孫鵬兩個字,紀秦秦頓時火了。
“歐子墨,你爲什麼要對孫鵬做那種事?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天要不是孫鵬救了我,說不定我已經被人給活活打死了。對我來說,孫鵬就像我的救命恩人,而你卻用強制手段將我的救命恩人趕出s市……”
紀秦秦說的事情,歐子墨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事後,肖誠將孫鵬和紀秦秦相識的過程事無鉅細的給他講了一遍。同時也知道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人居然要對付紀秦秦。
“當時那種情況,你爲什麼不打電話向我求救?”這纔是歐子墨真正在意的地方。
紀秦秦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遠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我才建議你跟我一起住,有了我的保護,今後沒人敢再碰你半分半毫……”
“喂,你究竟有沒有聽清事情的重點,現在不是我住在哪裡的問題,而是你用強制手段逼得孫鵬在s市無法立足,他是無辜的……”
歐子墨無所謂道:“他是不是無辜的跟我沒半點關係,我只知道,那個姓孫的對你懷着不該有的想法,就算他意外救了你一命,我也不會給他機會,成爲你我之間的絆腳石。當然……”
話鋒一轉,歐子墨又道:“那些想要對付你的小流氓,我已經讓人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至於收買他們的幕後主使……”
歐子墨忽然一笑,“她已經被你整得在s市快要沒有立足之地,如果這樣你還不滿意,我可以再使些手段,直接將她趕出s市。”
歐子墨口中的她,指的自然就是沈靜琪。
紀秦秦並沒有猜錯,收買那些小流氓準備暴打紀秦秦的人,確實是沈靜琪沒錯。
不過沈靜琪最近的下場確實很慘,娛樂記者收到紀秦秦發給他的豔照,第二天一大早,沈靜琪就上了各大報紙雜誌的頭條。
那些曾經支持過沈靜琪,喜歡過沈靜琪的粉絲,萬沒想到,外表清純的沈大小姐,骨子裡居然是一個浪蕩貨。
紀秦秦強行按捺住心底的震驚,她自以爲對付沈靜琪的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歐子墨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這個幕後搗蛋者給查了個一清二楚。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她可不想爲了沈靜琪,欠歐子墨更多的人情。
不過話又說回來,上輩子歐子墨跟沈靜琪之間玩曖昧玩得熱火朝天,爲啥這一世他親眼看到沈靜琪被整得面目全非也無動於衷?
可惜這個問題她註定無法得到正確答案,除非歐子墨也是從上輩子穿越過來的重生者。
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因爲歐子墨的縱容而得到好轉。
不是紀秦秦死腦筋看不清形勢,非要跟歐子墨作對到底。
如果他肯對她付出幾分真情,用平等的情人關係跟她和平共處,就算她再怎麼固執,也不會真的對一個一心想要追求自己的男人無動於衷。
但上輩子她跟歐子墨在一起相處了長達三年,三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愛上她,他反而還親口當着她的面承認,她之於他,只不過就是排解無聊時間的一隻小寵物。
這讓心心念念想找一個好男人定下來過日子的紀秦秦,如何能忍受得了這種完全沒有感情基礎的相處模式。
“紀小姐,你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就算你跟少爺鬥氣,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
紀秦秦被歐子墨關押了整整兩天,她滴水未進,一口食物沒吃。擺明了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歐子墨,除非他肯放她離開,否則她就活活餓死在他面前。
小麗對紀秦秦的固執非常擔憂,爲了哄她吃飯,她每天讓廚房換着花樣做美食,爲的就是利用美食來勾起紀大小姐的食慾,從而讓她放棄跟少爺鬥氣而絕食的幼稚想法。
對於紀秦秦故意用絕食這種方法來跟自己對抗的行爲,歐子墨表示十分不屑,這種幼稚無聊的苦肉計或許對別人來說或許還會起到幾分震懾作用,對他歐子墨來說,卻是不足爲懼。
既然你紀秦秦想鬧,我就由着你鬧,我倒是要看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一連兩天不吃不喝,歐子墨沒心軟,負責伺候紀秦秦的小麗真是看不下去了。
她百般哀求,耐心勸慰,卻始終沒能讓紀秦秦放棄妥協。
“小麗,你把這些吃的東西拿出去吧。我說過,除非歐子墨放我離開這裡,否則我絕對不會吃一口東西。”
歐子墨是個倔脾氣,紀秦秦又何嘗不是。她就不信他真的能眼睜睜看着她餓死在他面前,除非他是一個冷心冷情的冷血動物。
小麗被她固執的行爲氣得無可奈何,“就算你不肯吃東西,好歹也喝口水,書上說,長時間不吃東西或許不會致命,你一連兩天不肯喝水,身體會受不了的。”
由於兩天沒吃東西,紀秦秦的面色變得十分蒼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患了大病即將一命嗚呼。
她懶洋洋的將自己縮在被子裡,用屁股對着小麗,擺明了不想再跟她多做交談。
歐子墨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少爺,您回來了?”
看到歐子墨進門,小麗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少爺臨出門前讓她好好伺候紀小姐,萬一紀小姐在她的伺候下有個三長兩短,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少爺交代。
歐子墨看了一眼桌上未被動過的食物,又看了看像蝸牛一樣將自己埋進被子裡的紀秦秦,問小麗,“她還是不肯吃東西?”
“是啊少爺,這都兩天了,再折騰下去,紀小姐的胃就會被餓壞的。”
歐子墨衝小麗做了個出去的手勢,自己則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看着一臉萎靡狀態的紀秦秦,“你還想用這種不成熟的方式跟我鬧多久?”
紀秦秦連頭都懶得回,氣弱遊絲道:“除非你放我走。”
“我要是不肯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