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琪微微一笑,“歐總,你用毫無任何關係來形容我們的關係,我覺得有些不太恰當,別忘了,我妹妹跟歐總現在可是情侶關係。”
歐子墨閒閒地回了一句,“據我所知,秦秦並沒有認下你這個姐姐的打算。”
“她不認,不代表這不是事實,歐總也知道,血緣關係改變不了。而且,現在媒體和大衆已經知道我提早釋放,我父親和祖母回了老家,母親因爲當年的案子關在獄中等待槍決。現如今,s市唯一可以被我當成親人的,除了紀秦秦,不做第二人想。”
歐子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處心積慮將這件事搞得人盡皆知,就是想讓秦秦認回你這個異母姐姐?”
沈靜琪大言不慚,“輿論永遠站在弱者這一邊。”
說話間,她走到吧檯處,拿出一瓶紅酒,動作熟練的倒了兩杯。
歐子墨看着她遞過來的酒杯,微笑接過,輕輕晃動了兩下,卻並沒有急着喝。
他看着杯中深紅的液體,漫不經心道:“沈小姐,既然大家時間都很寶貴,有什麼話,你不如直接說。”
沈靜琪嫵媚一笑,“歐總,首先我要說明的一點就是,我承認當初買兇綁架紀秦秦這件事,做得確實很不地道,可我當時那樣做,也是建立在有私心的基礎上。”
她拿着酒杯,向歐子墨的身邊湊近幾步。
“也許你並不知道,早在我第一次在朋友聚會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對歐總生出了傾慕之心……”
“沈小姐!”
歐子墨打斷她的話,“我比較想聽重點。”
沈靜琪咬了咬牙,“我要說的重點就是,我想做歐總身邊的女人。”
聞言,歐子墨嘲諷的笑了,“想做我的女人,也要有那個資本才行,你覺得這個資本你有麼?”
沈靜琪強忍着心底的不甘,倔強道:“紀秦秦可以,憑什麼我不行?”
歐子墨將嘴脣慢慢湊近沈靜琪,輕聲吐出幾個字,“她比你乾淨。”
沈靜琪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也不由自主拔高了幾分,“我承認我當初混娛樂圈的時候,的確做過一些糊塗事,不過那個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對的……”
她還想再解釋,卻被歐子墨伸手攔住。
他依舊保持着紳士的風度,慢條斯理道:“沈小姐,我說的乾淨,並不是單指身體,而是內心。雖然在血緣上,你跟秦秦是親姐妹,但z國有句老話是這樣說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即便你們身上流着同一個父親的血液,本質上也有着天差地別的不同。”
沈靜琪頓時急了,“歐總這是在拒絕我?”
歐子墨自負道:“我只是在拒絕一個自不量力的女人。”
沈靜琪也不着急,她坐在歐子墨的對面,頗有耐心道:“歐總,你別忘了,外界的輿論目前對你並沒有優勢,只要歐總願意滿足我的提議,我不但可以幫歐總擺脫那些輿論,還能讓歐總身邊多一個紅顏知己。當然,我是一個很懂分寸的女人,並不會在明面上對歐總要求太多……”
這次,歐子墨笑得更邪惡了,“你想做我的地下情人?”
沈靜琪點了點頭,“有時候,偷情的滋味,比正大光明的談戀愛更加刺激。我欣賞歐總,傾慕歐總,只要歐總偶爾抽出一些時間來陪陪我,我就會非常滿足。而且……”
她又加了一句,“在我們偷偷交往的過程中,我保證會低調做人,絕對不會讓秦秦知道。”
歐子墨微微勾脣,“你想做娥皇,秦秦未必想做女英。”
“所以我願意與歐總私下來往,做你身邊一個永遠不見光的女人。”
說話的功夫,沈靜琪向歐子墨身邊挪了幾分,她眨着長長的羽睫,柔聲道:“爲了歐總,我願意犧牲一切。”
歐子墨看着她長長的睫毛,說了一句很不應景的話,“你的假睫毛粘得不是很牢固,再用力眨幾下,恐怕會斷掉。”
沈靜琪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看來歐總沒誠意跟我繼續談下去。”
歐子墨冷笑,“這主要歸功於,在我的前二十幾年,從來都沒跟你這麼下賤的對手打過交道,所以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沈靜琪面色難堪,“歐總,如果你一定要將話說得這麼難聽,我們今天的這場談判,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歐子墨笑着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怒不可遏的沈靜琪,“沈小姐,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用下賤兩個字來定義你麼?”
他將手中一口沒碰過的酒杯,當着她的面,慢慢將裡面的液體倒在桌子上。
隨着酒液傾泄而出,歐子墨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冰冷,“你當真以爲我聞不出來,這酒裡已經被下了藥?”
不理會沈靜琪瞬間蒼白的面孔,他又繼續道:“憑你的姿色,找男人上牀並非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而你卻偏偏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沈小姐,在你找上我之前,應該仔細打聽打聽我的喜好,我在很多方面,都有潔癖,尤其是不乾淨的女人,我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會碰。”
沈靜琪氣極敗壞,“你嫌我髒,難道紀秦秦就很乾淨?你怎麼知道她以前沒跟別的男人上過牀?現在處女膜修復手術到處可以做,你喜歡那層膜,我可以爲你去做……”
歐子墨無語的看着沈靜琪,“別再刷新你在我心中的下賤底線。”
沈靜琪終於氣極,憤然起身道:“你就不擔心我接下來會利用輿論,讓紀秦秦這輩子都出不了家門?”
歐子墨淡淡笑開,“沈靜琪,別試圖用那種無意義的事情來威脅我。我今天肯來,並不是擔心你製造的輿論會給我帶來什麼影響,我只是想看一看,那個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的人,究竟有多少道行,值得我跟你鬥。事實證明……”
他露出一個同情的眼神,“我一眼就看穿你心底藏的那點小心思,給我當地下情人也好,也要爬上我的牀也罷,你想要的,無非是想利用這個機會,給秦秦一記致命的打擊。嘴上說想修復姐妹關係,其實你心裡有多恨,都已經淋漓盡致的寫在你的臉上。至於輿論……”
歐子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以爲就憑一個報社的小記者,隨隨便便貼幾張照片,發幾段視頻,就能逼得我打退堂鼓,成全你報復的快感?沈小姐,你真是比弱智還天真。”
說完,他走向門口,準備離開房間。
沈靜琪眼疾手快的撲過去,試圖從背後抱住歐子墨。
憑歐子墨的身手,豈能容她輕易近身。
她飛也似的撲過來的那一刻,他靈巧一躲,讓她撲了一個空。
沈靜琪心有不甘道:“歐子墨,就算我跟你在一起,的確有打擊報復紀秦秦的想法,但我喜歡你,想要上你的牀,這是不爭的事實……”
歐子墨嘴毒道:“我沒有因爲你的下賤,而自毀形象和尊嚴的義務,所以你還是把你這份畸戀,留給別的男人去享受吧。”
沈靜琪厲吼,“歐子墨,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你保護得像瓷娃娃一樣的紀秦秦,會因爲你的陰險刻薄,而遭到老天的報應?”
“啪!”
沈靜琪的詛咒剛剛開口,歐子墨便想都沒想,揮手狠狠抽了她一記耳光。
每個人都有不允許被碰觸的逆鱗,歐子墨的逆鱗,正是被他像瓷娃娃一樣保護在羽翼之下的紀秦秦。
沈靜琪敢詛咒紀秦秦,這比詛咒他本人還要讓他無法忍受,所以揮手抽下的那一耳光,他幾乎沒給她留半分情面。
沈靜琪被他一巴掌抽倒在地,她捂着腫痛的臉頰,惡狠狠的瞪着歐子墨,冷笑道:“怎麼,你覺得我的話,讓你無法忍受了?”
歐子墨像看螻蟻一樣看着摔倒在他腳邊的沈靜琪,“不怕粉身碎骨,你儘管來挑釁我的底線。”
很快,歐子墨出入凱悅酒店1306房,與沈靜琪單獨會面的照片,並揮手抽了她一耳光的照片,就以病毒傳播的速度,在網絡上被公佈出來。
之前範文玉被革職,隱晦的指出幕後黑手是歐子墨,也只不過是大家的猜疑而已。
這次,歐子墨居然親自動手打人,而且被打的,還是不久前在獄中立功,提早獲得釋放的沈家大小姐沈靜琪。
作爲公衆人物,沈靜琪曾經給自己積攢了不少腦殘粉。
歐子墨這一巴掌揮下去,等於直接告訴衆人,他確實是在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恃強凌弱,無法無天。
雖然一巴掌打下去,並不構成犯罪,可歐子墨保持多年的紳士風度,卻因爲這一巴掌而毀得非常徹底。
這件事不但驚動了媒體大衆,就連歐子墨在a市的父母,也吩咐他大哥歐子辰打電話過來詢問弟弟的情況。
“小墨,你做人做事一向很有分寸,這次爲什麼會這樣衝動,連自己的形象都不顧,那個被你掌摑的女人到底是誰?”
歐子墨十幾歲的時候就離開a市,來s市他外公身邊生活,與父母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多親厚,但與年長自己幾歲的大哥,來往還算是非常密切。
不過他從小就獨立自主,對於家人的管束,有着一種本能的抗拒。
面對歐子辰電話裡的詢問,歐子墨沒什麼耐性道:“哥,你讓爸媽別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有人想借機炒作,沒什麼大事,我自己會灼情處理。”